我的朋友都是女孩子 第99章

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尿你脸上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说:“尿我脸上还行。”

  她懒得理我,喘了一阵子,便挣扎着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来都来了,干脆躺着吧。”我轻声说:

  “你tm先钻进来的,吓你又怎么,没吓死你不错了。”

  她坐在床沿的身体顿了顿,片刻后,冷哼了一声,又重新躺回床上。

  她赌气似的盖上被子,还使劲往她那拽了拽。

  我大半边穿着裤衩的屁股都露在外面,我闭着眼,说:“你冻死我,谁给你做饭?”

  黑暗中,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哼了一声,说:“自己拽。”

  我没做声,一伸手把被子全拽过来了。

  她衣冠不整地躺在那愣了一会儿,正要发怒,我换着她的腰,把她轻轻拖进被窝里,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怀里的娇躯又僵硬了起来,片刻后逐渐舒缓。

  我感受着怀里温暖的娇小身体,她的头发很毛躁,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我贴着她的脖颈,轻声说:“你让我拽的。”

  “哼。”她的声音隔着被子,有些沉闷:“谁tm让你这么拽了。”

  我不再说话了,温暖的被窝包裹着我,鼻畔是很暖的薄荷香味,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一时间睡意渐浓。

  “就这么睡吧……”我喃喃道:“今晚降温,挺冷的……”

  她也不再说话了,过了片刻,娇小的身体往我怀里靠了靠。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起床的时候是在早上十点,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已经忘个差不多了,正揉着眼睛准备看闹钟,怀里有个很温暖的东西动了动,嘤咛一声,我一低头,一个雪白的小脑袋埋在我的怀里。

  我保持着半起不起的姿势好半天,一只手掀着被窝,盯着龙哥想昨晚的事情——好在记忆里一切正常,我记得我只是抱着龙哥睡着了,并没有干什么别的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自己的房间里有个厕所,我先是洗脸洗头,一番洗漱过后出门,见龙哥还没有起床。她躺在床上,两只手搁在胸前,睡得很沉,看了一会儿,我上前给她整了整被子,决定还是不太早叫她比较好,于是去客厅准备早餐。

  我做早餐的时候,家里的门开了。

  明海一回家,就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出神——她虽然熬了一晚上,却并没有怎么精神萎靡,看来是平日熬夜熬习惯了。我跟明海草草吃完早饭,她说要回房睡一会儿,等下午让我叫她。

  一直到了中午,龙哥都没有起床,明海那个部团活动在下午一点开始,我见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于是把明海叫起来,她洗漱一番,就跟我出门了。

  一切都一如往常一般,坐公交车的时候,上面没有位置,我跟明海都拽着拉环,看着手机,车厢里微微摇晃,车里有一股子汽车味,像是那种廉价的汽车香水,让人头昏。她认真地看着手机,我好奇,探过头看了一眼——也无非是用手机浏览器上百度,查询一些编程技巧一类,她这个人似乎从来就闲不下来,只要一有空,就把自己安排的很忙。

  至于明海编程部里的那个部长,我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只是最先听黄立说,那个人的口碑不怎么好,还是个花花公子——加上明海也对他不太感冒,我插手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别的动机,只是普通地帮朋友一个忙。

  再加上明海对他也很不感冒,那个部长并不知道明海是什么样的性格,只是看她容貌姣好,还有个女人之间很罕见的务实而沉默的性格,所以便用他以前追求女生那套追求明海,把明海招惹的不胜其烦。

  明海让我假扮她的男朋友,对她而言,这件事并没有别的意味在里面,并不是说她跟我看上了眼,而是两个知根知底的人没有摆上台面的默契——我知道明海以前是个女人,她也知道我有个很在意朋友的性格,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得帮明海这个忙,帮她搞定这件事。

  编程部里一如往常,一开门,屋子里鸦雀无声,显得气氛很沉闷,靠窗坐着几个带着厚厚眼镜的男生,都闷声不吭地在键盘上敲击,见房门开了,也只是抬头看上一眼。

  明海依旧搬了两张椅子,一张放在自己电脑前,一张放在自己的旁边,拍拍椅子,让我坐下。

  我坐在那也算是一个百般聊赖,用手机看新闻,看完新闻上知乎,上完知乎去B站看鬼畜——而明海编程的时候,从来不会跟我搭话,只是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她带着一副平光眼镜,屏幕的光照在眼睛上,一片雪白,往下就是精致的鼻子和嘴,显得很缄默。

  我就这么闷声不吭地坐了一个小时,关掉鬼畜,准备在B站上看动物世界。

  门开了,而后门口步伐紊乱,似乎来了好几个人,我扭头,见汪少海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脚上皮鞋擦得一个铮亮,他本就相貌不坏,这么一看倒是有点人模狗样的,他身后也跟着几个穿西装的人,估计是汪少海特地叫来造势的——我看着这几个人,想起以前在高中跟龙哥打架,当时龙哥很讨厌一个小崽子,那小子跟龙哥起了冲突,于是低声下气地朝一个大哥借了十来号人,那些人全都好整以暇地跟在那小子身后,身后有人了,他才敢吊儿郎当地跟我俩叫板。

  “咳!”

  随着汪少海一声咳嗽,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我这才发现他还捧着一束玫瑰花,随着这一声咳嗽,身后的几个西装男也全都把手拿出来,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几束玫瑰。

  编程部一时间很安静,那几个带着眼镜的男生都抬起头来,看着这边的场景。

  我坐在椅子上,记得玫瑰花什么的都挺贵,好像这一束就得花个百来块钱,他身后还跟着四个穿西服的男人,人手一束玫瑰,光是装这么个B,就花了他五百块钱,这小子倒是真有钱啊。

  汪少海手里捧着玫瑰花走过来,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直接把玫瑰花放在明海的桌上——她一直没有抬起头,像是不知道屋子里进来个人,汪少海轻笑道:“不知晚上能不能赏个脸,陪我一起去西餐厅吃顿饭?”

  明海闪着光的镜片微微一偏,镜片上的光芒顿时消弭,露出没有波澜的漆黑眼睛,她似乎思索了片刻,轻声道:“晚上没空。”

  汪少海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报什么太大的期望,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四个人整齐走过来,将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明海桌上——五束玫瑰花在桌上摆成了一堆,芬芳四溢。

  汪少海弯下腰,轻声对我说:“在S市,我汪少海也虚过一些人,但这些人不包括你……我很轻松就能废了你,但这样太无聊了……你不是想要公平竞争吗,陆仁,我可以陪你。”

  我一只手架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见身后那几个西装男人也都不壮硕,我问:“你皮痒了?”

  汪少海脸皮一抽,面色顿时就冷了下去。

  他直起身,似乎觉得在我身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摇摇头,轻声道:“一周快要过去了。”

  我点点头,手机锁屏,不再看手机,把手机扔在桌上,我说:“你抢不走明海的……别说一周,给你一年你也够呛。”

  他笑了笑,说:“那就走着瞧吧。”

  几人走后,房间里又重归沉寂,几个戴眼镜的男生面面相觑,然后继续低下头敲打着键盘,就当没有看见方才那一幕。

  明海也默不作声地看着电脑,手上敲打的动作时缓时急,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这个小插曲似乎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空气中,依旧时不时袭来扑鼻的玫瑰香气。

  下午五点,几个男生开始收拾背包,此时编程部的活动结束,他们也是在校的学生,也都准备收拾收拾撤了,几人走后,明海依旧没有动,继续对着电脑敲打键盘。屋子里很安静,只剩下我跟明海,我拿着手机百般聊赖地看新闻。

  明海轻轻叹了口气,她坐了一天,此时也有些乏了,她有些慵懒地直起腰板,然后瘫在椅子靠背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她说:“陆仁,帮我泡杯咖啡。”

  我把手机放到一旁,四下环顾一圈,问:“咖啡在哪?”

  “柜子里。”

  我走到门口那个矮柜子旁边,弯下腰打开柜子,见里面有个雀巢速溶咖啡的盒子,那盒子也快空了,只有两个速溶咖啡躺在盒子底部,我抽出一条,从柜子里拿出个纸杯,问明海:“热水呢?”

  “热水得烧,出门右拐,走廊尽头就是。”明海轻声道,她对着屏幕,似乎看都懒得看上我一眼。

  但我对这一切司空见惯,见她专心摆弄着电脑,我叹了口气,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声好歹我还给你房子住,白养这白眼狼了,于是拿着纸杯出了门。

  这个编程部所在的位置很偏,在五楼走廊尽头的靠窗位置,而在五楼没有什么教室,除了两个仓库,两个空教室,还有个很空荡的礼堂——我某次上厕所的时候打开礼堂的门,门没锁,里面很空旷,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地面倒是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是礼堂前面的大讲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

  这个编程部成立的原因,也就是几个热爱电脑技术的人凑在一起,又搞了几台电脑,方便学习交流。

  走廊里很空旷,五楼通常是没有学生会来的,因为楼梯口被放了两个栅栏,写着施工误入——其实施工完毕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但这两个牌子却没有撤,这个学校一至四楼都被打扫的很干净,也有学生聚在一起笑闹,看来很有生气。

  只是一到了五楼,地上就积了薄薄一层灰,气味也像是某种潮湿的地下室,地面用脚印趟成一条小路,显得很破败荒凉。

  我就走在这么一条空旷的走廊里,而热水在走廊的尽头,闻着空气中那股潮湿的味道,像是某个积满灰尘的地下室。我想起了明海,在我家黑暗而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旷客厅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散发着雪白的光线,光线外就是静谧的黑暗,她就坐在这道没有生机的光线中,目光沉默,一边斟酌,一边敲击键盘,为了明日的生存而糟蹋自己的身体,倔强地不允许一切形式的施舍。

第一百三十五章:(月票加更6:12)

  那个汪少海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家有钱,有跑车,他能穿着西装来上学,他却在五楼毫无生气的旮旯搞了个编程部。听黄立说,他在学校里也算个风云人物——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会在五楼找个没有人来的破教室,买几台电脑,然后用软件编一个性能不算很出众的防火墙,我猜他做出那个破玩意儿的时候,肯定欣喜若狂,创造肯定要比买来的东西更让人有成就感,于是,他遇到了明海。

  这个女孩不苟言笑,却随手就破解了他做出的防火墙。我猜这些纨绔子弟的一生总是会碰见很多女人,而明海大概给了他想要认真谈一次恋爱的欲望,像是个收了心的浪子,觉得自己难能可贵——但他发现明海有男朋友的时候,他肯定是很恼怒的。

  但我不是明海的男朋友。

  我跟汪少海同是男人,我也清楚他的小九九,而明海以前也跟我们同为男人,我猜她也知道。

  我端着这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打开门,进了房间,明海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屏幕,似乎在迟疑着什么。我端着咖啡站到她的身边,把杯子递给她。

  “放桌上吧。”明海盯着屏幕,头也不抬。

  桌上摆着五束昂贵的玫瑰花,玫瑰花在花店的价位通常都很贵,因为它所被赋予的意味很深长,桌子上花香沁人心脾,把整张本就窄的桌子挤没了地方。

  我说:“没地方了,拿着喝吧。”

  明海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她似乎才注意到桌子上多了这么些东西,说:“都扔了吧。”

  我端着咖啡发愣,这五束花在我眼里可都是钱啊,我说:“扔了干嘛,怪可惜的……”

  “那你准备放哪?拿回家吗?”明海问。

  从编程部到家得坐公交车,拿五束玫瑰回家并不显得很累,只不过会让我俩变得像个傻皮,我想象着自己左右手各一束,臂弯里夹着一束,明海在旁边捧着一束……

  我摇摇头:“是挺难办的。”

  “回家吧……”

  明海瘫在椅背上,看着电脑屏幕,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两束玫瑰,说:“你帮我拿一下,咱俩出校门扔了吧,别扔在垃圾桶里,毕竟是别人送的,直接扔了,显得很不好。”

  我感觉有些肉痛,一想到这五束花就是五百块钱,就有点下不了那个手,我说:“拿回家插瓶里摆着呗,也挺好看的……”

  “你家有那么多瓶子吗?”

  我一听无语了,早知道明海喝的红牛瓶子不扔好了,她当时一星期喝了一整箱,要是没扔,肯定装得下。

  撇了撇嘴,我拿起桌上的两束玫瑰,又在臂弯里夹了一束,而明海也一手抄着一束玫瑰,面无表情。

  走出门,我俩一起下楼梯,我叹了口气,还是有点心疼,说:“这些可都是钱啊。”

  明海走在我的前面,她背后的轮廓很柔软,露出的颈子也雪白,如果只是看着这幅场景,根本想象不出她平时生人勿进的样子。

  走廊里只剩下我俩的脚步声。

  过了片刻,她轻柔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声嘟囔,她说:“我不喜欢玫瑰花。”

  我低头看了眼这束玫瑰,见花瓣上还沾着金粉,想想过会儿这五束花都要与垃圾为伴,有些头疼。

  “那小子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脸都绿了。”我心里想。

  回家之后,龙哥早就已经起来了,躲在屋子里玩游戏,我草草地给两人做了晚饭,然后睡觉。就在第三天下午,我跟明海一如往常地在编程部呆着,汪小馨走进编程部,见我也在部员室里呆着,表情似乎噎了一下。

  她说:“明海,看窗外。”

  我跟明海都往窗外看,操场上熙熙攘攘的,橡胶跑道上的学生围了一个大圈,看上去很热闹,引得一些老师都驻足观看,时不时还能听见女生的尖叫声。

  就在操场的正中央,汪少海又换了一身粉色的西装,他身边还停着一辆看着就很贵的跑车,那敞篷跑车我也认不出是什么牌子,只是看上去就很帅气,底盘很低,也不知道要多少钱。

  操场的正中摆着一圈蜡烛,蜡烛正中摆着玫瑰花,“楚明海”三个字鲜红地写在正中,看上去是用花瓣摆出来的——这三个字看来也费了一番心力,用了很刚劲的楷书,这操场上偶尔拂过微风,若要让微风不将字迹吹散,想来又费了一番心力。

  就在“楚明海”三个字底下,又用蜡烛摆成了“我爱你”三个字——其实这种告白很土,是一种很土气的浪漫,玫瑰花,蜡烛,车子和帅哥,在围观群众的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种方式告白通常会付出巨大的勇气,它的原理是一种道德绑架,“男方都为你付出这么多了,若是拒绝,岂不是显得铁石心肠?”,但这种方式经历过时间和影视作品的考验,对一般女性来说屡试不爽,成功率很高。

  但明海显然不是一般的女性,她靠在床边上,一只手搭着窗台,眼镜底下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这个动作让她变得很慵懒。看了一会儿之后,她似乎显得很累,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走回电脑旁边。

  我倒是头一回见她露出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往常的她很不苟言笑,显得没有什么烟火气。楼下的汪少海依旧西装革履,他在花瓣和蜡烛正中自信满满地昂着头,任谁看了,都会露出一副嫉妒和惊羡,心说真是个年少有为的主啊。

  汪小馨讪讪地看着这一切。

  明海不再看楼下,她坐回电脑前面,也不再编程,喝了口咖啡。可我依旧看着楼下,汪小馨还在身后看着我,我现在的身份是明海的男朋友,这时候我看着楼底下,看着他的跑车和玫瑰花,我这时候应该装个什么b,譬如说大踏步走下楼,跟这个要泡自己马子的家伙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