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都是女孩子 第153章

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这语气跟苏墓湮如出一辙,这俩人的语气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我愣是凝噎半晌,说:“来了。”

  我说完后,明海没有搭腔,还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地打着什么。她没跟我说话,我也耐心的等,我俩就像是古龙小说里描写的侠客,装完B,就等一个可以动手的开场白,然后刀光剑影,直捣黄龙。

  明海当然没有动手,她普通地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于是站起身,说:”喝点什么吧。“

  我当然同意。

  我俩看完菜单之后,说好了要点什么,明海要喝抹茶拿铁,我喝冰黑咖啡。她站起身去前台拿蜂鸣器,我看着她的背影,就想,我干嘛要来咖啡厅。

  今天第二杯冰咖啡端上了桌,她将抹茶拿铁搁在一旁,继续专心致志地敲着代码。我看她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凝噎片刻,问:“你怎么不喝?”

  明海淡淡道:“我不喜欢喝烫的东西。”

  “那你干嘛要点抹茶拿铁?”

  明海闻言,扭头看了我一会儿,说:”因为我喜欢喝温的。“

  我点头:“哦。”

  明海继续将目光移回屏幕,白皙手指在键盘上方停滞半晌,继续噼里啪啦地敲着。

  这么坐着看了她一会儿,我站起身,问:“你打什么呢?”

  “代码。”她淡淡道:“最近又接了个单子。”

  我了然点点头,站起身之后,换了个位置,坐在她旁边。我一边坐下,一边道:“我最近对编程也挺有兴趣的,看看。“

  明海朝我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她这一笑颇为意味深长,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想法一般。我心里一颤。

  明海淡淡道:“我可没怀疑过你。”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看着她,说:“我知道。”

  她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继续敲打键盘。

  这么坐着,随着她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屏幕上滚动的字符一串接着一串,我一行字都看不懂,先前说想学代码,其实都是我扯皮的。

  坐了一会儿,我自觉无聊,站起身来,去厕所。

  起身后,扭头看了一眼,明海安静地背对着我,长椅的靠背遮住了半边后背,看上去神秘而安静。看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走向厕所。

  上完厕所,洗手,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格外憔悴的脸色,还有脸上一块青,叹了口气。从厕所里出来,甩了甩手,这咖啡喝的甚是无聊,她出门也不是为了喝咖啡,就是为了找个地方打代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她,过会儿还是找个机会,跟她说一声,回家躺着算了。

  思衬着怎么回家哄龙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口鼻被捂上一块毛巾,毛巾上的味道极为刺鼻。我心里一惊,正欲挣脱,却感觉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一时间感觉非常想睡觉,无力挣扎几下无果,目光沉沉垂下来,看见了捂住我鼻子的那只手。

  那只手格外柔嫩,手指粗糙,但是手指很长,像是个女孩子的手。

  我的意识像是逐渐远离我的身体,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中间我应该是醒了一次。

  感觉自己像是坐在火车上,车厢颠簸,我正斜斜倚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我感觉脸仿佛不是我的,连稍微做出些表情都做不到,我的脸好像整个都肿了。眯着眼睛看了看,见面前坐着一个大娘,那大娘正剥橘子,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惊色,笑道:”小姑娘,你男朋友醒了!“

  “哎。”

  身边应了一声,声音柔嫩,一只手掐着我的眼皮看了一会儿,轻声笑道:“昨天朋友婚礼,他喝的太多了,真不好意思。”

  大娘爽朗地笑了笑:“没事儿,不就是几个橘子嘛。”说完,又抱怨道:“我家那口子,喝酒也喝得多,往后你俩结婚了,千万看着点他。”

  “好嘞。”那声音笑了笑。

  她肩膀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很香,我似乎在哪闻到过这种味道,昏昏沉沉想了半天,想起来了,是在大医院。大医院的护士身上才有的味道,应该是各种药剂混在一起,有葡萄糖,有生理盐水,这些味道依附在衣服上,出去吹吹风,就变成了这种香味——一股说不上是甜味,还是什么味道,总之闻着就头疼。

  那女人站了起来,我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倒去,她扶住我,换换将我的身体靠在窗边,轻声嗔怪:“下回别喝这么多了。”

  那大娘也迎合:“确实不该喝这么多,你看看这小伙子,都神志不清了。”

  我现在就他妈是神志不清了,我斜楞着眼睛,看车厢里的人,人来人往。这时候我想开口大声叫一声,或者呼救,告诉别人,他妈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但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呢喃的几声。

  那大娘说:“姑娘,你家这口子好像说什么呢。”

  那轻柔的女声接过话头,道:“他想喝水。”

  大娘了然地点点头,挥挥手,道:“你看看这喝的,买点茶吧,那东西解酒,我家那口子就这样。”

  轻柔的女生轻轻应了一声,道:“哎。”

  我这时候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估计口眼歪斜,估计脸都是肿的。躺了一会儿,一个水瓶凑到我脸前,轻声道:“喝一点。”

  我垂眼看了下瓶子,是冰红茶,这算哪门子茶,但嘴里是在太渴了,没办法,就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喝水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喉咙不同于平常的干渴,那简直吞咽肌都麻痹了,也不知道捂住我口鼻上的毛巾都浸了什么药,这剂量大点,我估计就死在这儿了。

  我喝了水,眼前那只手将水瓶子搁在桌子上,那声音笑笑:“大娘,我去接杯水。”

  那大娘点点头,乐呵呵的。

  我靠在窗户边上躺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风景,期间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肌肉后反劲似的,根本不受控制,手想动一下,没有反应,过会儿才癫痫似的一阵抽抽——我这回真的栽了,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后遗症。

  那温柔声音的主人回来了,不着痕迹地将我嘴里喂进一枚药片,及其苦涩,我差点直接吐出来。但那手就是掐着我的下巴,力气很大,根本吐不得,听见她说:

  “下回别喝这么多了,来,喝点水。”

  我他吗不想喝啊,费尽心思地想把嘴里的药片吐出来,晃了晃头,那手将我的下巴掐的死死地,脸都转不到一旁去。水灌进我嘴里,但我又不配合,那水漏了我一裤子。

  那大娘“哎呀”了一声,问:“你家这口子到底喝了多少?”

  那声音叹了口气,淡淡道:“早上起来,胃粘膜都快吐出来了。”

  “喝这么多干嘛?”

  那姑娘不做声了,见我死也不喝水,愣是灌了一些进去,然后掐着我的下巴,往上一抬,药片带着水不受控制地进了肚子,我使劲咳嗽几声。药片进了肚子,又感觉眼前一片昏沉,不多时,意识又逐渐消失了起来。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意识还不算很清醒,这时候我简直都快混淆了时间的概念,首先我很懵,其次我的身体也不灵活,我整个人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迷迷糊糊一睁眼,是个小黑屋,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黑夜。一低头,发现自己在一张椅子上,被绑的严严实实,我挣了几下,绑的很死,加上药效,动都动不了。

  我的心都快凉了,一抬头,见屋子东南角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眼前一堆瓶瓶罐罐,似乎在调兑着什么。

  我这时候终于能说话了,但声音还有点大舌头,嘟嘟囔囔的,厉声道:“你,你是干什么的?”

  听见我说话,那女人没吱声,依旧兑着瓶罐里的东西,我又问了几声,她也不答应,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翻出一股凉意,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好几厘米长,在昏暗的小黑屋中泛着光芒。

  我当然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可能是葡萄糖什么的。

  我靠在椅背上,问:“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搞我的?”

  她默不作声,愈来愈近。走到我面前,掏出医用棉花,涂上些许酒精,在我脖子上细细擦着。这人头发很长,垂到后背,几乎及腰,一张脸清秀,娟秀,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却没有笑意,仿佛天生来就是如此。

  她一边涂抹,一边淡淡道:“有人要买你的命,抱歉了。”

  我奋力挣了几下,挣不动,心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其实我胆子很大,高中那阵手无缚鸡之力,跟龙哥去东征西站,也没见得怂过谁,但这回我看着眼前这个娟秀的姑娘,只感觉她笑眯眯的眼睛里,像是透着森森的鬼气,心底发寒。

  这人要搞死我啊。

  她拿着注射器,抚摸着我静脉的位置,将针头抵在我脖子上。就在我怒吼出来的那一刻,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刹那间光芒照亮了屋子。门口那人不高不矮,身体消瘦,一双眼睛宛若不反光一般,看不出什么神色,手里握着一把结实的消防斧。

  明海站在门口,淡淡道:

  “你叫程归海,对吧?“

  针头不动了,那个人扭过头去,看不清她的脸,明海面色平静。

  就这么对视了好半天,她突然问:

  “你是谁?”

  明海轻声道:“把人放了,能从轻处理,你还有机会,做个好人吧。”

  那个叫程归海的女人跟明海对视,片刻后,温柔道:

  “看来今天,你也得留在这儿了。”

  明海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拎着消防斧,大踏步走过来,单手推了推那副平光眼镜,道:“那你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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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说实话,从最开始到现在,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屋里气氛剑拔弩张,我坐在椅子上,看见明海一步一步走过来。拿着针筒站在我身边的女子扭过头,盯着明海半晌,轻轻将注射器带上针套,走了过去。

  两人接近的过程一声不吭,一时间,我简直有种错觉,她们俩像是两只心照不宣的豹子,在平原遇见,便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药效还没过,大脑依旧昏沉,脑子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我挣了挣绳索,很紧,也不知道打了多死的结,低头一看,这他妈简直是**,我都差点骂人了。

  这俩人正面交锋,我对明海心里没底,她的身体很羸弱,她成天坐在家里打代码,要么就是坐在家里发呆,即便是在大学度过了几个月的生活,体质也不见得改善到哪里去,然而我虽然高中刚毕业,看网上各种键盘侠撕逼,互吹大学生涯,也差不多知道了,大学是最能拖垮一个人身体的地方。而对方不知什么底细,但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丫可是要买我的命啊,买我的命?多少钱能买我的命?这可不是买猪肉,这是2018年吧,还有杀人买命这种操作?

  我越来越担心明海,眼见两人一声不吭,愈走愈快,我简直睚眦欲裂,口齿不清地吼道:”明海!“

  可能是我说话声音太小,或者说药效还没过,我的声音简直像是口含大X。明海无视了我,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只是平光镜面反着摄人心魄的光,她悍然抡起了消防斧。

  天知道这消防斧是哪儿来的,这地方黑漆漆的,想来应该是某个废弃工厂,废弃工厂也有消防措施,消防斧从墙上拆下来防身用的。先前坐车路途遥远,这儿应该处于东北边境的某个小镇,这种地方的工厂都很尴尬,放着浪费土地,拆了吃力不讨好,也鲜少有人路过,求救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斧头虎虎生风,然而速度着实有点慢,被那称为程归海的女人轻描淡写地躲开。以前的龙哥都曾经说过,变成女人之后,似乎体力也会跟着下降,明海本身就不是运动型的,一斧头没中,被程归海轻描淡写躲开,拿着斧头对峙之际,居然微微气喘了起来。

  程归海刹那转身,一脚踢中明海手中斧柄,明海受力不稳,居然斧柄脱手,斧头叮当掉在地上。其速度敏捷,让我心中一惊——我只在龙哥发飙的时候见过这种速度,再看这程归海面无表情,轻车熟路般,见明海斧头落地,霎时间单脚蹬地,单手掏出兜里针筒,朝着明海冲了过去。

  那药物不知道什么效用,但这家伙带着我上了火车,路途遥远,一醒来就要将那药物注射进我脖颈里,想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见状我心里大惊,吼道:“我日你大爷,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他吗敢不敢把小爷松绑了,老子把鞋一脚塞你X里……”

  我一口脏话下意识骂了一半,就这当,程归海依旧没有丝毫停滞,那针筒扬起,明显是朝明海脖子去的。却见明海丢了斧头,脸上依旧表情平静,那喘息声也没了,而是敏捷向后一撤,躲过迎着脖子来的一针筒,电光石火之际,也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喷雾器,朝着程归海脸上喷去。

  我一口脏话刚骂了一半,战况急转直下,就毫无底气地小了下去。听见喷雾器朝着程归海脸上狂喷,嗤嗤声不绝于耳。就第一下,程归海明显顿了顿,随后几下,她的身体就摇晃了起来。也不知道那喷雾器里又装着什么东西,但看药效之快,估计也是什么速效麻醉剂之类。

  程归海身体摇晃,逐渐跪在地上,明海单手用喷雾器朝程归海脸上喷,那喷雾器是真空罐装,说是喷雾器,一时间只看见白雾喷射,哪有喷雾器量这么足的,很明显做了什么改装。她却也没闲着,慢慢去捡地上的斧子,一遍紧紧盯着程归海一举一动——可惜这斧子没了用途,只听一声闷响,程归海倒在了地上。

  我简直目瞪口呆。

  见程归海倒地,明海没有上前,而是用袖子捂住口鼻,后退了几步,生怕先前喷出的喷雾吸入口鼻中。见地上的程归海还没有动静,她这才舒了口气,将斧头扔在一旁。

  先前明海的动作说着快,其实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期间经过数次博弈,这时候微微气喘了起来,这才看向我,平光眼镜后的眸子漆黑如墨,走过来,解我身上的绳子。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躺着的程归海,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妈的,刚才吓死我了。”

  明海点了点头:“这家伙确实难办,有个姓杨的警察告诉我,这个人以前杀过一个人,手段相当残忍,他用塑料布铺好浴室地板,把被害人的皮剥了下来,然后将肉块,骨骼烹熟,分数次喂给流浪狗,几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听了,我也心中一阵发凉,如果明海这次不来,恐怕被剥皮喂狗的人就是我了。我苦笑道:“你不怀疑我了?”

  明海看了我一眼,继续给我解绑,这结系的相当死,结扣简直粘在了一起,片刻无果,明海四下寻找,看看有没有尖锐的东西,她淡淡道:“我早就说过了,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