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都是女孩子 第128章

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我抽烟的时候特别想上厕所,于是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上厕所,一边说:

  “还在呢。”

  她问:“你确定这不是什么传染病?”

  “不是。”我说:“暂时好像是没有这个病,你安心去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也清醒了不少。这时候临近下午,窗外的光芒安静地照射在地上,打量了我半边身体,刚才睡觉的时候怎么都感觉特别烫,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去厨房草草对付了一顿饭,喝着咖啡的时候看着龙哥的房门。她的房门依旧紧闭着,估计是昨晚又通宵了,她好像自从某一天开始,就开始爱锁房间门了——其实我还是比较欣慰的,毕竟,这说明她意识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

  喝完了咖啡,我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明海应该早早就出门了,而锋少还没有回家,我坐在沙发上,这时候觉得格外的无聊。

  人一无聊的时候就想找点什么乐子,月底刚过,我爸妈应该也给我打生活费了。我想起这件事,于是进了房间,随便披上一件大衣,准备去银行看看存款,如果存折里有点钱,那就去干点什么去——

  人不能总是天天呆在家,容易出问题,比如说不爱吃饭,黑白颠倒……这也是我为什么总要龙哥出去的原因,没想到,现在的龙哥好好的,当初劝她的我,现在反而天天黑白颠倒,不爱吃饭。

  银行这时候应该还没关门,农行在我家楼下附近就有一家。时间已经临近秋天了,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有点生冷的阳光从西边径直打在我的衣领上,我总能从空气里闻出一股冬天的意味,道边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天有点冷,我快走了几步,到了银行提款机附近。

  把卡塞进ATM,果不其然,我爸妈三天前就给我打钱了。当时钱还够用,因为汇率变动的原因,我爸我妈给我打的钱从来不带整数,而且每次都不尽相同,我看着存折里的8305块钱零几毛,决定要去找点乐子。

  我这时候坐在银行的石台阶上,旁边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这时候的我穿着还算挺贵的羽绒服,但因为许久没洗,怎么看都能看出些邋遢的意味。路边的几个老太太拎着菜篮子路过,临走时不忘看我几眼,我猜她们一定在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二流子,他爹妈不管一管?

  可这时候的我真的很像个二流子,我让我自己的想法逗乐了,通讯录里的人就那么几个,黄立,明海,锋少,龙哥,老沈,老韩,小翠花,还有几个中学同学,我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给小翠花和黄立打电话,反而拨通了几个许久没见的中学同学的号码。电话里要么是忙音,要么早已是空号,拨了几个,我也性质阑珊,开始给老韩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通了,我摆弄着自己的钱包,问:

  “你在哪呢?”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嘈杂,像是在某家百货商店,过了片刻,老韩的声音清晰了起来,似乎带上了笑意,问我:

  “不是陆大忙人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你干嘛呢,那边那么吵。”我坐在石台阶上,看着几个孩子跑跑跳跳,尖笑着跑过去,问。

  “小妖上学去了,我自己在家呆着怪无聊的,就决定去打点零工。”老韩笑了笑,电话那头传来扫描机滴滴的声音,估计是正在结账,她说:“现在在收银台工作呢。”

  “行啊,比龙哥有出息多了。”我笑了笑,在银行门口站起身:“说吧,哪家商店,我去看看你。”

  “甭去了,在纺织厂那边呢,怪远的,你来一趟也挺累的。”老韩笑了笑,道:“等改天吧,工资下来的时候,我请你喝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大妈的声音,估计隔着老远,笑着高声问:“谁啊,小韩?”

  “一个朋友。”老韩礼貌地笑道。

  “这不是男朋友吧?”

  电话那头无语了好久,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大妈都笑开了,也不知道老韩一脸什么表情。

  我在这边听着挺乐呵的,又沉默了一会儿,估计老韩又打手势又干嘛的,那些大妈都高声笑了起来,见状,电话里的老韩匆忙道:

  “我,我这边挺忙的,改天,改天找你出来吃饭,先挂了!”

  老韩灰溜溜地挂了电话,我听着忙音,有点想笑,半天过后,却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我懒洋洋地往步行街走去,街上的车子很少,可能时间已经临近秋季了,大家都不怎么爱出来逛。偶尔路过大学一个公园,看见几个年轻的父母,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聊东聊西,

  我现在是高中毕业,然而大学通知还在明年,所以说,我现在处于一个社会分子和学生的中间态,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现在,我老觉得我现在还处于高中的某个寒暑假,突然有一天有钱了,想找同学出来玩,他们却各有各的事。就好像,每个人都在向前,只有我自己留在了原地,难免有些寂寞。

  既然老韩那边有点忙,我也不再叨扰她了,然而这时候我感觉异常的无聊,想了想,拿出手机,决定给谁打个电话,一起出来玩一玩。

  看着手机寥寥无几的通讯录半晌,我的视线,逐渐停留在了老沈的电话号码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

  那天我回家挺晚的,回去也就匆匆睡了,也没看家里有什么人。我记得回去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觉得有点唏嘘——你说以前我四千块钱生活费,躺在床上美滋滋的放瓶啤酒,晚上爱干嘛干嘛,爱看小说看小说,爱看B站看B站。

  现在家里住了一群人,跟尼玛聚贤庄一样,我好歹一家之主,怎么就睡上沙发了?

  腹诽归腹诽,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也就睡了。迷迷糊糊看见龙哥房间里的灯亮着,那木门有一道锁,里面的电脑光透出来,能看见门缝里一个突兀的锁头,又看见门缝里白光弥漫,青烟缭绕的,也不知道里面怎样一副仙境,心里又想明天早上得狠收拾一番,她这屋子里估计又跟狗窝一样。

  早上起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这时候时间已经入秋了,不知怎的,窗户开着一条大缝,窗帘飘来飘去的。估计是龙哥抽烟过猛,导致屋子里乌烟瘴气,自己都想开个窗户放放味,然后忘关了,把我冻得像一条狗。我起来的时候先去洗了把脸,精神一下,好在头也不疼,没感冒,不然我非给这孙子踢出去不可。

  进了龙哥的屋。她还睡着没醒,窗帘拉得死死的。屋子里有些昏暗,早上的阳光透着蓝色窗帘照进来,她缩在床上,睡成小小的一团。我记得她以前睡觉四肢伸展,仿佛打太祖长拳一样,气贯长虹,相当威风,这时候蜷缩着,估计是屋子里太冷,冻的。

  我凑近了看她一会儿。小脸依旧白净,一道疤斜斜顺着眼睛下来,那头发乱糟糟的,像是羊毛,她正睡得熟。我本来打算叫她起来吃饭,想了想算了,睡着的时候看见屋里亮着灯,估计她半夜才睡的,或者刚睡——这时候我看见屋里一片狼藉,那个眼熟的罐头盒子,无论扔了它千百遍,第二天都能洗干净放在桌子上,里面放满烟头,看见我的时候,就仿佛在说,嗨,又见面拉!

  我觉得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出去干活儿比较好,她干活儿那阵精气神足得很,活蹦乱跳,还说要请我吃饭,被车撞飞都能凌空翻滚,不带死的。现在她这身板被撞一下,估计凶多吉少了。以前她的身子虽然娇小,但静若处子,动若疯狗,相当有元气,而且一拳能把人打个半死。前些日子躺在沙发上,见她出来上厕所,趿拉着小熊拖鞋,颤颤巍巍的,活像个重病老太太——在家这么宅下去,基本就宅废了。

  我把她屋子里狠收拾一遍,地上扔了一地的运动裤,运动裤上还搁着个东西,一条招展的灰色小裤衩。那裤衩让我捏着扔进了洗衣机。罐头盒本来想扔,稍作思衬,洗了洗,又放回去了。我要是扔进垃圾桶,她还得从垃圾桶里掏,怪埋汰的。

  收拾完之后,地板让我擦得光可鉴人,时间已经时点来钟了。她还没醒,那就估计是凌晨睡的了,估计下午一点多才醒。我去厨房电饭锅挖了一碗饭,就着海苔吃了,又见冰箱里有些羊肉,于是炒了锅孜然羊肉——我跟老韩曾经都是家庭主夫型选手,擦桌子煮饭样样行,只不过她如今变成女人,这技巧已臻化境。我依旧凑合着过,但手艺也没落下,也没见涨,还跟以前一样,能凑合着吃。

  我又写了张字条:“孜然羊肉在锅里,茶几底下放了一百,想吃点啥自己吃,我出去一趟。”写完之后,蹑手蹑脚的进了龙哥屋子里,把纸条往床头一放,我就穿衣服,准备出门了——说实话,我穿衣服那阵,看着镜子里格外显老的自己,有那么一刻悲从中来。我觉得我年纪不大,怎么就点这么背,养了这么个孽畜。

  出门也没什么干的,就是想出门,在家坐着也没事儿干,不如出去上上网。可上网也没意思,黄立最近跟雪玲折腾的你来我往,估计没时间找我,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思来想去,迟疑半天,还是拨通了老沈的电话。

  前些日子外出旅游,在外面闹得不愉快,而我真的很讨厌在这方面细想,格外讨厌。自从龙哥这一帮变成女人之后,我就莫名其妙,感觉生活被打破了。我费劲心力,这才忘了那个大雨天里微笑的白海龙,我不想再想些别的出来,或者不想再忘掉什么别的——我感觉现在就这样,挺好的。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老沈没接电话,也是在意料之中。我挂了电话,把电话揣进兜里,秋风一起,路过的人都扯紧衣服,快走几步。只有我敞着怀走,几片金黄色的焦脆叶子沿着路翻滚,像是沙漠里的风滚草。

  步行街那家网吧依旧开着。到了网吧底下,我掐了烟,上二楼。楼道里昏昏暗暗,贴着一些游戏海报,一推开门进去,里面依旧人客寥寥,没什么客人,我在过道找机器,走了几步,就停下了。靠窗那台机器,一个银色的小脑袋在靠背上靠着,带着黑色的包头耳机,正玩得入神。

  我站了一会儿,走过去,拉开椅子。老沈这时候正在打CSGO,这游戏我认得,虽然不怎么玩STEAM上的游戏,但小学的时候我也沉迷过一阵CS,当时就说CSGO要出,要出,结果等到中学初一不玩了,这游戏还是没出城。后来听说这游戏出了,但在STEAM上卖,要花钱,于是花钱买了,也没玩,只当了了一桩心愿。我拄着扶手看得出神,老沈察觉旁边坐了人,突然扭头看我一眼,银色的瞳孔哆嗦两下,又匆忙转回屏幕上去。

  这时候遇见就很尴尬,她手机就搁在桌子上,刚才来电话绝对能看见,也不知道为啥,她就没接。看她玩儿半天游戏,她玩儿的一个屏息凝神,如临大敌。游戏里的一双手啥也不干,就是切枪,切着切着,转角遇到一个匪,直接把老沈突突死了。

  我问她:“你最近干嘛呢?”

  老沈没说话,只当没听见。又操纵着灵魂视角快速切几个队友,切来切去,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我这时候才看见屏幕旁边有一栏白色的弹幕,正快速刷屏。这游戏里是在雪天,刚才墙壁都是白的,我没看见。有一条弹幕带着保时捷飞速闪过,我这回看清楚了,弹幕说:“主播男朋友来了!”

  这一条弹幕过去后就仿佛炸鱼。一秒之内,弹幕栏翻了几番,说的话都大同小异,都在调侃主播男朋友云云。我以前知道老沈在直播,也没想这么多人看。以前龙哥老看游戏主播,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关注了几个联盟主播,但也没见弹幕有这么闪的,保守估计现在就几百万人。老沈不买僵尸粉,那剩下的估计都是公司给的人气,只是放在她屏幕上挂着,可这样,也保守估计有一百万了。

  我一想现在一举一动就一百万人看着,一时间尴尬,生怕说错话。老沈好像不顾及这个,她总是直播,时间长,应该习惯了,于是她声音发颤,问:

  “你为什么有脸来找我?”

  这话一出,我一看弹幕栏都飞了,闪的飞快,一条都看不清。

  叹了口气,我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说:“在家呆着,挺无聊的。”

  老沈问:“只有无聊才来找我?不无聊就不找了?”

  我说:“那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啊?”

  她无言以对。也没看我,轻轻哼了一声,道:“我上厕所了。”

  弹幕条刷的慢了。我眼睁睁看着一条弹幕飞过去,还带着一条卡通大火箭:“主播撒谎了!”

  这条不仅我看见了,老沈也看见了,她怒道:“谁说我撒谎了?我没去上厕所?我不是人?人都会上厕所的啊?”

  这句话的逻辑相当严谨。我抽着烟在旁边看,弹幕又飞快地翻飞着,差不多一秒就能刷几次屏。但这次我看的非常清楚,并不是说我眼神多好使,而是这帮人千篇一律,统统只刷两个字:“没去。”

  老沈没看我,而是盯着屏幕。游戏又重开了一把,老沈光速买了一把造型奇怪的冲锋枪,上面带着弹链,冲向B点。她咬牙切齿道:“你们记性不好!”

  我一根烟抽了一半,就看个热闹。老沈突然扭头,问我:“你会不会玩CSGO?”

  我说:“我会玩CS,CSGO没玩过……”

  老沈直接打断,问:“有没有这个游戏?”

  我被镇住了,说:“有。”

  老沈小手一挥,颇有种千万军马皆听我号令的豪情:“上号。”

  我怔了怔。把烟一掐,在网吧客户端输入账号密码,号里还剩三个小时,一时半会不用冲。我说:“我想打联盟。”

  她说:“打毛线,陪我打游戏。”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屏幕,侧脸对着我,能看见小嘴紧紧抿着。我乖乖照办,不过感谢仙境求生这款游戏的热度,导致每个网吧都安装了STEAM,我打开CSGO,现在连等级都没有,还得做新手任务。我问她:“你不直播了?我玩的不咋样,不能坑你吧。”

  她轻哼一声,说:“你再坑,能有我遇见的这些队友坑?”

  我看了眼她屏幕,上面的段位一看就花哨,跟我这新手不用比。思考片刻,我说:“可能有。”

  她说:“那你没救了。”

第一百九十七:

  我上了游戏之后,她把这局强退了,看了我的ID,邀请我进入游戏。我连好友邀请列表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是她手把手教的我。她凑过来的时候,头发上有一股干燥的、很香的味道,这味道我曾经在她家闻过,是她家的洗发水。

  如今我俩一举一动都是众目睽睽之下,碍于百万人的**,我简直口干舌燥,一紧张我就想抽烟,我拿着烟盒踌躇了一会儿,琢磨要不要点。听说直播间对于主播的要求很高,好像抽烟也不行,有什么超管要管,但我见她看我拿烟盒没什么反应,就大着胆子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老沈说:“会买装备吗?”

  我弹了弹烟灰,说:“会。”

  我不仅会,枪法还很好,小时候我总玩单机版CS,一开始打不过简单电脑,后来越来越猛,开着雪天地图,一个打十来个专家级电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自从我爸妈出国之后,我知道了有对战平台这么个东西,当时我猛的一比,狙击枪堪称通神。

  当时我这么猛,也是有原因的,小时候电脑不联网,只有单机游戏。我妈美名其曰,小孩玩游戏会影响学习,但那时候我学习也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坏,这就是问题所在。玩游戏会导致学习成绩下降,本来我成绩就中不溜秋,再往下掉,要掉到倒数——我妈也是一代女杰,她毅然决然,用剪刀把宽带线剪了,导致我家座机一个月不能打电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选择把电话线拔了,可能因为我妈是个狠人吧。

  开局是个什么核电危机的地图,我不熟悉地图,起了把沙鹰跟在老沈身后。她皱了皱眉,说:

  “开静步。”

  我老老实实地开静步,跟在老沈身后。队友这时候都去B点了,我跟老沈留在中门。我们两个默不作声,开着静步往前摸,像两个心照不宣的特务。

  没走两步,前面摸出来一个匪。可能我等级太低,拉低了老沈匹配到的水平,电光石火间,那个匪看着我俩愣了一下。老沈率先开枪,她起的经济局,手枪伤害太低。我沙鹰一枪把那个匪爆头了。

  这一下应该很帅。她扭头怔怔看了我一眼,问:“你会玩儿?”

  我摇头:“不会,以前打1.6,今天第一次玩这游戏。”

  闻言,老沈没做声,第一局赢了,无线电里传来那句很耳熟的counter-terrorist win。我跟老沈站在中门钢铁的地板上,她在乱开枪。图里是冬天,漫天是灰白的,我看着老沈开枪,突然想:“快到冬天了。”

  第二盘我起了个鸟狙,战术很明确,还是跟着老沈,看见人就补枪。老沈在家站着没动,起了把M4,我听见她说:

  “观众朋友们,今天有点事,过会儿就下播了,这是最后一局。”

  我闻言,不知怎的心里颤了颤。队友已经走光了,老沈走在前面,游戏里的脚步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响。我提枪跟在她身后。这局游戏也结束的很快,对面很菜,我们碾压,大概打了三四局左右,对面的人该跑的跑,退游戏的退游戏,撤的差不多了。老沈来打这种局就是虐菜,她在直播,其实我可以在她身边玩联盟,我俩相安无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我玩CSGO,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能看懂我,最近的她有点任性,还是江山不改,本性难移。我总是看不透她。

  几盘下去各种碾压。我已经屯了一万块钱巨款,身上AWP,沙鹰,手雷什么都齐活了。这游戏跟CS1.6有不一样的地方,狙击枪开镜之后,准星会变得模糊一阵,这段时间开枪比较飘,要等准星聚焦才能开枪。所以不能瞬镜,只能守点,守点是我的强项——对面菜的一比,出来时都不丢烟,知道有个狙在守点,还是葫芦娃救爷爷似的蹦出来,我一枪穿两个,又狙死一个,游戏结束。

  老沈默不作声地关掉直播平台,她站起身,捡起桌上的手机揣进兜里。

  我也急忙站起身来。

  下楼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楼道是那种混凝土的楼道,一走路有回音,还铮铮地响,灰不溜秋的楼道里,我看着她格外干净的背影,一时间心里没底。出了网吧,她看了我一眼,有点迟疑,说:

  “你有时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