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都是女孩子 第103章

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有人把他的矿泉水换成了高浓度醋精,急性食物中毒,他去医院洗胃,老师也焦头烂额,就连课都不上了——碍于这小子确实有点狗屁权势,加上他爹也是个爱咬人的主,于是就揪着这件事不放,一定要老师拿出个说法。

  校长对此事高度重视,老师们在上课的时候挨个把人叫出去问话——当然也叫上了我,因为陈丰以前总是热爱欺负我,以前班主任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倒知道语重心长地跟我讲道理,但事情真不是我干的,于是我如实否定。班主任软硬皆施,软磨硬泡,厉声怒吼,见我一问三不知,于是也只得迟疑地放我走了,放我回去上课。

  叫人喊话是按照学号来分的,我的学号很靠后,所以自打我回到班级里之后,教室就沉寂下来。英语老师继续在台上讲课,再没有人把学生叫出去问话,透过窗户,我看见教导主任正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

  莫名其妙地,我看了眼身边的同桌,他的脸色很惨白,窗外的光照在他的眼镜上,反着明晃晃的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

  这小子的学习成绩很好,加上那铁面无私的性格,老师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个好孩子,所以在全班人都被叫出去喊话的时候,唯独没有叫上他。

  我拄着腮帮子看他,教室里很静,他一如上午一般,面无表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自高中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事情,热爱衬托自己伟大之处的人,内心通常都是弱小的——他们做事的动机甚至经不起轻飘飘的询问,若是问了,就把他们打回了原型,或是嬉笑着打哈哈,或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做出蛮不讲理的样子。譬如说,我很早就知道陈丰看我不顺眼,当他朝我扔纸条的时候,我先是打了他一顿,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朝我扔纸条。他当然答不出来,他梗着脖子傻愣愣地看我,从此他就学会了跟我做事要讲道理,再也不向我扔纸条。

  因为他打不过我,我跟他讲道理,他才能听得进去——若是我打架像只风中弱鸡,怕是把大道理讲出花,也只得在心中腹诽,拿不出台面。

  话说女人和女人之间即便互相看不顺眼,也可以指桑骂槐,谈笑风生,但这一点在不成熟的男人身上是不存在的,男人和男人之间,总是有潜在的暴力冲突倾向——倘若在东北,一个男子隔着老远斜楞着眼看你走过来,这搞得你很莫名其妙,你要跟他讲道理,准备问他瞅啥的时候,首先要看看自己的身子骨结不结实。

  高中时我的性子很沉默,我的肚子里有一堆道理,可我从未讲过,我装哑巴,因为我很明白,道理只能渡己,不能渡人,渡人就是对牛弹琴,很庆幸,这方面我还是很有点自知之明的,深谙各走各的独木桥的道理。你看看那些渡人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王在地狱呆几万年了?地狱空没?

  我拄着腮帮看着这个被全校师生公认为好学生的男生。

  他可是好学生啊。

  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几个月,陈丰当天很倒霉,他患了鼻炎——他在用纸条扔明海的时候,就一直在擤鼻涕,还用擤鼻涕的手纸团起来,扔在明海身上为乐。后来发现,那醋精里兑了不少糖精,气味不是那么刺鼻,我们都听见他一直擤鼻涕的声音,他没闻出来,一口下去就住院了。

  其实喝醋精的后果不是很严重,主要是醋精里貌似又兑了些什么东西,我化学不太好,只听见那些老师聚在一起,说一堆什么聚什么氰胺什么乱糟糟的。加上陈丰有胃炎——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从来不知道他得了胃炎。

  于是他就住院了,回来之后,还是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干的,校方查了一段时间无果,后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某天学校放学了,当时我还在住宿,跟老沈住在一起——我们商量着晚上一起翻墙出去跟龙哥上网,打一宿游戏,我俩一拍即合,然后我准备去校外买点什么东西。

  当时我还是住宿生,也染上了抽烟的坏毛病,说是出去买东西,其实更是有几分烟瘾——于是我掏出一支烟,在盘着小山的小径上走着,太阳也在西边落了,远处的高楼很昏暗,夕阳最后的余晖不甘地照在上面,多了几分悲壮,天空是似暗未暗的淡紫色,很漂亮,点缀着几颗繁星。

  我那个铁面无私的同桌坐在小径最底下的台阶上,他惨白的脸此刻有些红,那副眼镜也没带了,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漆黑,纯粹的黑,跟肤色形成了黑白分明的对比。

  他坐着的台阶边上放着一瓶酒。

  酒是啤酒,瓶装的,这种屏障啤酒深受我们寝室楼的欢迎,倘若谁过生日了,没法去饭店吃饭,找找乐子。我们就会佯装出校门买东西,在怀里一人揣上两瓶啤酒,放在校服衣服的怀里,双手揣着兜,在衣服里面兜着。

  这种酒是劣质啤酒,很苦,劲也很大——有些工地的工人热爱这种啤酒,还有一些年少轻狂,手头里没什么钱,还热爱买醉的学生。

  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规是很严的。

  那一刻我叼着烟路过,我俩四目相对——我觉得假如我嘴上没叼这支烟,那么往后我的作业就有了着落,因为这小子的把柄落在我手里。他的学习成绩特别好,至于撤销班长职务和组长职务,这些事儿都是不存在的,那么往后的高中生活,我就多了很多快活的日子,我压根就不用再写作业。

  我揣着兜下意识吐了口烟气,他仰头看着我,轻轻打了个嗝——这一刻,我俩有种半斤八两的尴尬。

  像是走了五十步的人,发现跑一百步的比他更快。

  山那头的余晖终于落了下去,天空变成了淡紫色,不显得晦暗,而是很明亮,今天的星星很好看,也很多,没有云,众星拱月,月明云稀。

  我琢磨着怎么说开场白,嗨?要不咱俩装谁也没看见谁,明天作业你也别收我的了?

  话到嘴边,我说:“怎么自己坐在这喝酒呢。”

  那天我的烟抽了半盒,他也去买了几瓶酒,我俩坐在台阶上,这个台阶很偏僻,在山下小径的某处,这儿没有路灯,却也不是很暗,好在今晚的月色很美,星星也很亮。

  我听他讲他开了家公司,他说开公司的基金用了他爸的钱,他爸对他寄予厚望,结果公司上市没三个月就倒闭了——这倒不是因为公司的老板太年轻,也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战术上的差错——他说一切都是他的原因,他不懂团队配合,不懂得体谅员工,他的脾气很差,他这也受不了那也受不了,他看不惯一点差错。

  他的声音很低沉,而且说话慢斯条理,平时他不怎么说话,说的多起来,就显出了这些优点——按那些女生的话,就是他讲话的声线很好听,很“苏”。

  他跟我讲了很久,我也默不作声地抽着烟听了很久——我听不懂什么公司,什么上市,什么股份,这些东西离我太遥远,但我知道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正在聆听这件事本身——而他也明白,他并不奢求我能听懂,而是普通地在讲述,企图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讲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他一直在说他自己的问题,他对员工本身的问题充耳不闻——这是个完美主义的家伙,他非常擅长于把别人的过错加在自己身上。

  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还装着两瓶酒,我把烟头弹飞,拿出来一瓶,用打火机撬开盖子,他低着头,抱着膝盖,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惨白的脸上多了些小小的红晕,他还在茫然地说着什么,而我真的懒得听了。

  我喝了口酒,看着他,打断道:“那你觉得,这些都怪你,对不对?”

  他很明显一愣,他看了我半晌,哑然。

  这哑然也代表了一些意义,代表他内心中并不是如自己所说,觉得这一切都归咎于他——每个闷骚的人骨子里都是高傲的,我觉得他肯定认为还是别人的原因,但他一直在数落自己,这代表他可能还有些自虐倾向。

  “陈丰用小纸条扔你,你觉得这怪他还是怪你自己?”我问。

  他傻傻地看了我一会儿,而后,低头捡起酒瓶,猛灌一口。

  他说:“怪他。”

  我拎着酒瓶晃悠,说:“你其实挺厉害了啊,你才高中生,就已经开一家公司了,还能当老总……这不就是人生巅峰了嘛。”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因为自己的强大去迁就弱者,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的,避开他们,且向前行,不是很难,不是吗?”

  他不再作声了,苍白的手捏着放在台阶上的酒瓶,把脑袋埋在腿上,半晌过后,我听见一阵很轻的笑声。

  我猛灌一口酒,一拍他后背,狂笑:

  “去他娘的那群**!”

  他抬起头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起来的样子,他苍白的脸庞很消瘦,漆黑的、几乎不反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狭长的月牙,他笑起来破天荒地很暖,像是草原上融化冰雪的春风。

  他笑着一拍我的胳膊,但那力道不是很够,像是抚摸了一把,学着我说:“去他娘的那群**!”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跟明海路过了那条小径,顺着小径的台阶下了山——我又想起自那天之后,明海早上收作业的时候开始给我通融了,倘若我那天没写作业,我就给他挤眉弄眼地使个眼色,于是他的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地越过我这一桌,收别人的作业。

  那段日子简直不要太爽,可惜后来,他学习实在太好,就被调到尖子班了。

  但他就在隔壁班,我们偶尔下课还会遇见,于是借此契机,他又认识了老沈和老韩,当然,那就是后话了。

  到家之后,明海坐在沙发上继续忙编程的事情,据说她最近接了不少公司的单子,手头上的余钱也算充裕了起来。她报名的大学还没有开学,所以一年的时间内,似乎还要继续住在我家里。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家里的地方还算蛮大的,住她一个也不会显得麻烦。

  龙哥今天一天没出家门,一直坐在家里玩电脑,现在卧室的门还关着。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老沈打来的。

  我接通,说:“喂?”

  电话里的老沈声音显得有些慵懒,时不时还传来游戏的声音,估计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她说:“来我家玩啊。”

  我扭头看了眼明海,她盯着屏幕正敲打着代码。

  我迟疑了一下,说:“不了,我们几个还没吃晚饭呢。”

  我听见老沈那边叹了口气,她懒洋洋地道:“那就别自己来,带上明海,龙哥,老韩什么的。我最近在家挺无聊,我看你一天天也是闲着,正好去我家喝点酒,吃点饭,打点游戏,聚一聚,不是挺好的吗。”

  我记得老沈是跟她父母一起住的,他爸他妈据说还挺有钱,但是两人都在家里住,领一大帮人去显得不太好,而且还很打扰别人。我拿起明海桌上的红牛,拧开一瓶,问:“你爸你妈呢?没在家啊。”

  明海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把视线转回电脑屏幕上。老沈无奈道:“俩人出差去了,一个星期内是回不来了……我家这儿挺远的,你们要来的话,估计你们一时半会回不去家,估计得在这住上几天。”

  我记得老沈家里也挺远的,她家都快到郊区了,而且老沈家里确实有钱,他爸在郊区那边买了个小二楼,底下还是电子密码门的,我去过一回,所以记忆还算深刻。

  我想了想,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龙哥成天在家打游戏也不好——至于明海,这也是个不热爱出去溜达的主,总在家呆着,感觉很容易得什么病出来。

  我说:“那我联系一下老韩吧。”

  老沈那边嗯了一声,说:“那等你消息,过会儿给我回一个。”

  我喝了口红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来钟,时间也不算太晚,如果打车到地方,估计也就是十点左右。既然已经决定要去了,我就给老韩打了个电话。

  老韩似乎是正在家,小妖似乎也早早地睡了,我问她去不去老沈家玩儿,她爸妈都外出出差了,家里没什么人,可以去打打游戏喝酒之类的。

  她倒是没说什么别的,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说:“既然你邀请我了,那我肯定要去的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你过会儿先来我家吧,咱们几个一起打车过去。”

  老韩似乎正在忙什么东西,轻轻嗯了一声。

  我进屋把这事儿跟龙哥说了,她蜷缩在皮座椅宽大的靠背上,眼睛明显有点黑眼圈,盯着屏幕里的人物,表示无所谓——我也不知道她一天到底玩儿多长时间,我觉得龙哥真的得没事儿出去逛逛,虽然不怎么出去成天惹事儿是件好事,但一在家呆着就宅成了网瘾少女……这还不如成天出去惹事了呢,多运动对身体好。

  我跟龙哥交代了一声,过会儿要进来收拾屋子,就出了房间。

  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明海就一直坐在我旁边看电脑,也差不多听明白了,我跟她说完之后,她也表示很久没见老沈了,去看看也行——其实老沈跟明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这俩人都热爱在家宅着,都是不怎么爱运动的主,估计在宅的方面有很多心得。

  既然这俩人都表明要去,那么接下来只要在家等老韩到了就行。于是我在沙发上等了不多时,老韩给我来了个电话,要我下楼接她。我匆匆披上一件灰色卫衣,就下了楼。

  老韩依旧穿着一身干净的运动服,脑袋上扎了一个马尾,白嫩的素手揣进口袋里,站在路灯底下,见我下来了,朝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表情也有点好笑似的,问我:“去沈以灵家,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嘛,干嘛非要叫上我?”

  我既然下来了,就打算抽根烟在上去,刚从兜里掏出烟盒,闻言苦笑一声,道:“我自己过去干嘛,反正家里那两个也成天在家躺着,还不如一起去老沈家玩玩,出去逛逛,转换一下心情……”

  老韩闻言撇了撇嘴,点点头,她也知道明海和龙哥的状况,这俩人暂时都没有地方住,至于老韩家里也不太方便,毕竟她还要照顾小妖——老沈家的条件倒是挺不错的,但也架不住人家父母在家住,一来二去都行不通。至于我家,我家的地方还是蛮大的,而且父母常年在国外住,只有过年才能回来个一趟,有时候过年都回不来。

  而且龙哥和明海都是我朋友,在我家住,也不分什么方不方便的,仔细想想,也再没人有我这个条件了。

  老韩双手揣着兜,陪我把这根烟抽完,然后就跟我上了楼。

  到家之后,我先是使劲收拾了一下,把地什么的都擦干净,顺便把明海桌上一堆的红牛瓶子都装进塑料袋里——老沈家确实挺远的,去一趟的话,可能真得在那住个三五天,而且那边在城郊区往外走,只有出租车往那走的份,郊区根本打不着车,到时候还得让老沈送一趟,一来一回都挺墨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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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很绝望,倒不过来时差了,本来准备熬夜一天然后晚上睡觉的,结果不小心睡早了,连续好几天都没倒过来时差。

  今天是凌晨三点多醒的,上午九点开始起来码大纲,等到早上十点多的时候有点困,琢磨睡个午觉吧,还特地定了闹钟……结果一觉醒来又现在了。

  我仔细一想,去他妈的生物钟,我要出去玩蛮王,蛮王真好玩。

第一百四十四章:

  收拾龙哥房间的时候,我由衷头疼了一下,刚打开灯,就听龙哥一声惨叫捂住眼睛,动静给我吓了一跳。再看整个房间乱的跟猪圈差不离,地上的运动服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桌子上又是那个永恒的罐头盒外加红金龙,塑料打火机都快没气了,搁在乱糟糟的桌子上,整个电脑桌灰蒙蒙的一层,全都是烟灰。

  我掐着腰站在门口,无从下手。龙哥好不容易揉了揉眼睛,适应了光线,她转头看着我。我见龙哥的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估计从昨晚一直玩到了今晚——她跟明海都天天熬夜,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明海熬夜时眼底从来不会有黑眼圈,她只会晕倒。

  这俩人反正都不怎么省心。

  我一边叹气一边把地上的衣服都收拾了,然后又去厕所投了抹布,进屋给龙哥擦桌子——擦桌子的时候,因为挡住了电脑屏幕,就见龙哥探头探脑地看我背后的屏,我只得低头哈腰地擦桌子。

  好不容易将屋子收拾完之后,我见龙哥一身烟味,头发乱糟糟的,一脸萎靡,我哀叹一声,硬拽着挣扎的龙哥,把她扔进厕所,告诉她洗完澡在出来——期间,老韩双手揣着兜,一直笑吟吟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也只得报以一个尴尬的微笑。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龙哥从厕所里出来了,估计只是草草地洗了个澡,用香波胡乱搓了几下,我看她脑袋上一直往下滴水,都没擦干净,我见状又把她拽到厕所,见厕所里毛巾湿漉漉的,又换了一条干毛巾,给龙哥的脑袋一阵狠搓。

  搓着搓着,我发现龙哥的头发上开始冒泡沫,一时间又有点无语,她洗头的时候根本没有洗干净。于是我又打开水龙头,照她脑袋上一阵猛冲,又用毛巾擦干,好不容易把这一切料理干净之后,龙哥又要往自己房间窜,我拽住她,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把她的头发吹干。

  吹风机的风有点大,龙哥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头发也逐渐干燥起来,柔顺地披在肩上。

  给龙哥重新洗完头之后,我们几个就准备出发了,下了楼,我们四个去街边打车,我知道老沈的家在郊区的高速路附近,那边没有什么具体的标志,我说去郊区,那司机也不知所云。只得让司机先往郊区开着,然后我再给司机指路。

  老沈的家挺大,在郊区附近的一处别墅楼,看着也挺现代化的。二楼底下是个密码玻璃大门,输入密码之后,她家进屋还是个密码锁,我倒是知道她家楼下大门的密码是多少,输入完成之后,我们四个站在门口,我敲了敲老沈家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