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虚空模糊，涟漪所过，一切都如同被涂抹过一般。
然而——
“这种力量有点像是不朽对非不朽的压制。”
宁久的身影出现在另一边，他看着那片涂抹区，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是『无限』……不，更像是纯粹的时间和空间进行融合后的力量。”
艾杰恩看了宁久一眼，他抬起手，迷蒙在他掌心汇聚：“说对了，这是『悠久』和『归藏』的融合，名为『原相』，是第五级别的一种临时升华。”
升华？
所以这是超越第五级别的力量吗？
难怪会有这种压制力。
宁久看着他，继续套话：“这种力量，似乎不像是没有代价，你现在的精神这么不稳定，就是因为使用了这个？”
艾杰恩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你觉得，今天是你死在这里，还是我被你干掉？”
宁久观察了他一会：“看来我没猜错，比起刚才，你现在的状态更糟糕了。我想，这种力量会消耗使用者的理性，对吧？”
艾杰恩没有回答，他手掌虚握。
下一瞬间，无数道涟漪于四周的虚空扩散，迷蒙绽放，一片又一面的模糊不断的向着四周延伸。
很快，星球如同风化了一般，化为了粉末，宇宙变得了扭曲，无数星光暗淡下来，漆黑逐渐蔓延。
宇宙崩溃。
宁久身形一晃，出现在了宇宙之外。
他看着面前那开始明灭不定的红色光团，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连毁掉一个宇宙的负面因果也不在乎了吗？
这简直就像是发狂了一样。
坦白说，这样的敌人，让人有些倒胃口。
“不试试拯救吗？”
一个满是调侃的声音在宁久身后传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会见死不救的类型。”
宁久缓缓的转过头，他看向面前那张愈发疯狂的脸，开口道：“等我干掉你之后，我会尝试挽回。”
这是不否认？
艾杰恩不禁一愣，随即他收敛起笑容：“你比我预想中的要更无趣一些。”
话音落下，他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宁久仔细的感应了起来，很快他眉毛一挑，在给茵格莉丝发送了一条信息后，他当即追了上去。
……
……
乱涡之渊，叹息之壁上方。
艾杰恩的身影显现而出，他俯视着下面的银色雾海，脸上的疯狂变得了呆滞。
“这里能让你平静下来？”
随着声音响起，一根根黑色的线于虚空中显现，交织成网，化为了一个立体圆，将整片空间笼罩了进去。
下一刻，艾杰恩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下意识的看去，却见黑线如同黑洞，不断的吸纳着四周的一切。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头看向黑网外的宁久：“你觉得这个能困得住我？”
宁久平静的注视着他：“你试试看。”
艾杰恩抬起手掌，掌心张开，迷蒙汇聚。
沉默间，他如同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一个失败者，被夺走了一切，又被逐出了故乡，连灵魂也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宁久脸上没有半点变化。
艾杰恩毫不在意，他继续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去，向那个让我沦为这种地步的家伙复仇，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宁久淡声道：“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闻言，艾杰恩轻笑了起来，他看着宁久，问道：“你追求的……正准确的说，整个外域都在追求命源，以及活下去吧？”
宁久点头。
艾杰恩笑吟吟的问道：“那你要跟我合作吗？只要我的目标达成了，那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家伙有解决命源缺乏的办法？
宁久也笑了起来：“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但你不行。”
艾杰恩的表情冷了下来：“就因为我曾经设计过你们宇宙？”
宁久点头。
艾杰恩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愤怒：“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一直在找我，想要杀掉我？”
宁久再次点头。
艾杰恩脸上愤怒不再掩饰，他怒声道：“我只是差点让你们宇宙失去未来，而现在，我却可以给你们一个稳定的未来，这还不够吗？”
宁久面容淡漠：“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无法挽回了，而你的做法，却让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
闻言，艾杰恩一愣，他似乎听懂了，脸上的怒容微微收敛：“你有重要的人因我而死？”
宁久看着他：“如果你的仇人现在告诉你，他可以给你一个未来，挽回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你愿意接受吗？”
艾杰恩闭上了眼睛：“你是对的，有些仇恨是可以通过利益交换来消除，但也有一些仇恨是必须要仇人和复仇者，其中一方消失才行。”
他叹了口气，双手一握，迷蒙扩散。
下一刻，迷蒙与黑网相遇——
咚——！！
一阵如同沉重之物碰撞的声音响彻而起，四周的虚空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迷蒙斑纹。
下方的银雾也随着这股碰撞声翻滚而起，宛如海啸。
而在碰撞中心，艾杰恩身后的银黑双翼已化为了一层光蛹将他包囊了进去。
在半透明的隔绝层中，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四周那依旧完好无损的黑网。
这不是黑洞的具现物吗？
为什么能挡住『原相』？『归藏』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转过头看向宁久，却见对方手中正握着一柄交织着银黑色光芒的长剑。
看到这一幕，他瞳孔微微一缩：“时间和空间，你居然真的是『无限』？”
宁久笑着问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归藏』和『悠久』？”
艾杰恩惊疑不定的说道：“如果真的是两种第五级别，你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冷静了。”
两种第五级别就无法冷静？
看来这第五级别的门道还真是多啊。
先是两种专精的融合，然后是通过外物来掌握两种专精，以及同时掌握两种后所产生的副作用。
算了。
以后慢慢了解吧。
而面前这个人，不仅无法化敌为友，就连留下来也是个巨大祸患。
宁久手中长剑光芒一亮，几乎同时，一道黑色的裂缝于他身侧展开。
他看着艾杰恩，将长剑刺入裂缝。
——『天隙』。
就在这一瞬间，光蛹中的艾杰恩突然浑身一颤，他低下头。
嗤——
一截剑尖从他胸口处穿出。
嗤嗤——
又有两截分别从他的腹部和右肋处穿出。
紧接着——
嗤嗤嗤嗤——
灵魂之光逸散，艾杰恩浑身上下扎满了剑刃。
他面容呆滞，一脸不明所以的僵了在那。
这不是空间攻击。
否则，别说是突破这层由『原相』组成的光膜，光是这片抹消区域，对方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突破。
那么，这是什么攻击？
艾杰恩回过神来，他身影消散，在另一个角落显现而出。
但就在他身形凝实的瞬间，一股错乱感传来，紧接着——
嗤嗤嗤嗤嗤嗤——
剑刃再次刺满了他的全身，灵魂之光再次逸散。
这——
艾杰恩瞪大了眼睛，脸上出现了一抹慌乱。
剑刃没有腐朽之力，所以攻击力相当的有限，但即便如此，这也是直达灵魂的攻击，每一次命中，都会让他的灵魂出现损毁。
所以，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这绝对是一种能对他生效的杀招。
这样想着，他身体化为了一片虫雾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