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菠萝菠
小宁脸上的惊讶变得了崇拜和疑惑：“爸爸是怎么做到的？”
宁久言简意赅的答道：“把能做的事都做了，就差不多可以办到这一点了。”
原来如此。
小宁立刻就听懂了。
这是指当『万物之理』演化到一定的深度后，这些不可思议的操作都会变得可行。
交谈中，两人的四周亮起一阵白光，而当光线恢复之时，他们身处的环境已经变成了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
这就到了？
小宁在怔了一下后，她开始好奇的观察四周。
街道并不冷清，人流量虽然比不上新武城的步行街，但也跟闹市周边的街道相差无几了。
只是——
她目光扫过那些路人脸上的表情：
——就像人偶一样，感觉不到丝毫的希望和活力。
宁久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紧张，这些人察觉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
小宁轻轻的点了下头，她问道：“这就是爸爸你之前说过的，这里的风格是‘生存’而不是‘生活’吗？”
宁久笑着说道：“对于中低层来说，确实是这样。高层的话，只要无视掉自己也是工具人这件事，是可以活得很舒服的。”
说着，他手一挥，两人出现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四周有着一个个衣冠楚楚的身影在跳舞，在谈笑，甚至还有个别的躲到窗帘下亲热。
看到这样的一幕，小宁的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她平静的问道：“一边是行尸走肉，一边是纸醉金迷吗？”
宁久笑了笑，他带着女儿再次传送，出现在了一个四周弥漫着浑浊雾气，昏暗潮湿的市集里。
小宁目光扫向四周，看到的衣衫褴褛和面黄肌瘦，就连商贩摆放的商品也大多以废品，罐装食物为主。
像蔬果，鱼肉之类的东西，她神识搜过整片区域也没有看到。
宁久适时的说道：“这是贫民区，有衣服穿的属于这片区域的上流了，另外他们吃的是合成食物。中底层，甚至是部分高层也都在吃这个。”
物资不足？
小宁不解的问道：“以『终焉』的手段，不至于连这么一块地方都治理不好吧？”
她真正想说的是，即使是她也能将这块区域打理得丰衣足食，而能力更强，见识更广的『终焉』没理由不行。
宁久说道：“做得到不等于就会去做，对于『终焉』来说，她可能已经玩腻了。”
“玩腻？”
小宁不解的看着自己爸爸。
宁久说道：“自从生育率下降，这个区域很多人都被植入了‘重置’，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归到过去某个时间的状态，然后‘重新开始’。
按照『终焉』的时间观念，这恐怕已经进行了亿万次了。”
重复亿万次吗？
“那还有小部分人呢？”
小宁问道。
宁久轻笑了起来：“管理者和永生者，他们为了高高在上，也需要这些‘工具人’来衬托自己。所以，他们只需要维持稳定就行了，不需要让这个至高之地富足。”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即使他们有心治理，面对那一次次的重置，也会很快就失去那份怜悯。”
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终焉』的身上吗？
小宁问道：“『终焉』到底想要做什么？”
宁久摇了摇头，他说道：“我现在能确定的就只有，她想要掌控整个起始之地，让所有人都按照她的意志活动。”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放松方式【二合一】
这已经不是统治了，而是支配。
小宁皱起眉头：“她的掌控欲非常强？”
按照正常的逻辑，只有这个解释了。
然而——
宁久指了指地面：“据我所了解到的情报，『终焉』从来没有干涉过这个至高之地，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
甚至就连造物主阿尔维斯，他也只是主管研发和对起始之地的战略。”
所以，想要支配起始之地，并不是为了满足掌控欲？
小宁环顾了眼四周：“如此混乱肮脏，这里的治理者确实不像是有大气量之人。”
宁久点头：“这里的管理基本都是权贵负责的，而权贵一般也是将家里没用的人打发来管理，真正的精英都会送去研究所，或者其他顶级的修行之地。”
这不就矛盾了吗？
小宁问道：“既然没兴趣管，那为什么『终焉』要支配起始之地？还是说她眼里只有起始之地，完全看不上这个小地方？”
宁久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一个转移，带着女儿出现在了一间书店里。
他走到一排刊物前，开口道：“我觉得她的‘支配’是为了满足一种目的，而不是嗜好。”
目的？
小宁看着自己爸爸，等待他说下去。
宁久拿起一本画册，翻开：“当一个开拓者进入一个新世界时，除了会兴奋之外，也会开始思索，要如何找到下一个新世界。”
……指的是第六级别吗？
小宁立刻就听明白了。
宁久继续说道：“同为开拓者，在不知道具体方向的时候，就会总结经验，通过观察和分析，确定一个方向。”
“支配就是这个‘方向’？”
小宁问道。
宁久点了下头：“我是这样猜测的，她‘支配’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外域’变得圆满。
就像构造虚拟宇宙，在开始之前，需要观察实物，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去完成。
事实上这种做法是在绕弯路，不仅繁杂，难以理解，而且想象出来的东西也可能会很不稳定。”
第一次听说。
小宁好奇的问道：“有‘直路’可走？”
宁久轻笑了起来：“当然，最效率，最稳妥的方法是将一个实际存在的宇宙纳入自己的模板里，然后通过吞噬，消化，变成自己的东西。”
吞噬宇宙？
还有这种操作？
小宁呆了一下，随即她疑惑问道：“起始之地好像没有人这么做吧？”
听到这个问题，宁久好笑的看着她：“因为光是想找到契合自身模板的宇宙就非常的难，而且吞噬了之后还得承受该个宇宙留下来的灾厄。
此外，一点点的异同也很可能在后续的完善中变成束缚和阻碍。
总之就是得不偿失。”
最效率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小宁点了下头：“那么‘虚拟外域’就没问题吗？”
宁久摇了摇头：“在谈论有没有问题之前，最先应该考虑的是有没有得选择。”
小宁一怔，她脸上闪过一抹恍然：“无论是‘走直路’，还是‘绕弯路’，终点都是虚拟宇宙。所以这其实是一个选择题。
而‘虚拟外域’能参考的对象只有起始之地，在没办法得到更多的数据之时，吞噬外域是唯一的方法。”
她看着自己爸爸：“是这样吗？”
宁久赞许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这样猜测的。”
得到确认，小宁陷入了沉思。
小家伙再次感受到了鸭力。
宁久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用担心这个，『终焉』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这是断言。
从这个谨慎狂魔的嘴里说出来的。
小宁惊讶的看着他：“爸爸这么有把握？”
宁久点了下头：“如果她的目的真的是这个，那别说是还没完成，就算是完成了，我的进度也比她高。”
小宁：“！”
她隐隐的感觉到，这趟‘放松之旅’里，真正能让她放松的不是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闲逛，而是爸爸的这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
第六级别大圆满？
还是说……
思绪间，只见宁久手一挥，面前的书刊瞬间换成了另一套。
注意到这种变化，小宁目光微微一凝，她问道：“爸爸，我们现在是在另一个时间里。”
“你终于发现了吗？”
宁久笑吟吟的看着她：“我们身边的那些行人是位于‘现在’，而我们两个则位于‘过去’，所以没有人能注意到我们。”
爸爸你就不怕『终焉』有着你不知道的手段吗？
如果是刚才，小宁一定会这么问，但现在，她知道无论『终焉』有着多少奇异的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的。
明白了这一点，小宁疑惑的问道：“爸爸，你迟迟不动手，就是担心他们会趁你过来这边的时候，直接对付起始之地？”
宁久看着她：“这是原因之一，此外还有另一个问题还没得到妥善的解决。”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