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少女爱上我 第411章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缇娜，你觉得你在真正本质上而言，究竟是人类，还是机械？”

　　面对这样的提问，缇娜陷入了沉默。她做不出一个判断，这是一个为难她的问题，于是随后便抬起头对斯坦博士说道：

　　“你不是来帮缇娜解决问题的吗，为什么反而给我增加了更多的问题，你在欺骗缇娜吗？我开始有点不爽了。”

　　“别着急，不过你刚才说了你有点不爽？”斯坦博士的镜片中反射出了一面亮光，认真地端详着缇娜。

　　“嗯？我刚才说了不爽吗？看来你的话语让我的人工智能都出了一点问题。”缇娜并不自知，开始搜寻起刚才的记录。

　　“所以我才要将你身体里的灵魂，关于她的故事讲述给你听。至于是人类还是机械，这一点终究还是由你自己来定夺。”

　　而这个故事，则要从比彼方战争还要遥远的时间点开始说起。

　　关于一位勇敢并且渴望和平的少女，和那时的未来首席灭却师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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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

　　在米娅启用自爆后，不仅是会场开始发生了骚乱，总部中上层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地关上。

　　穿着一身靓丽衣服的男人来到了一间大厅，啪地一声把手中的资料甩在了桌子上，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

　　而同处于大厅之中的，还有另外一位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他背对着到来的客人，关闭掉了大屏幕上的画面。

　　“真是稀客。杰克，你不在解说高台上主持赛场，反而跑到我这边来做什么？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

　　杰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尘，昂着头对面前的男人问道：“那么，让我们来谈谈里奇·弗朗格的事情吧，检察官。”

　　被杰克称作为检察官的男人终于缓缓转过身，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也一齐坐了下来，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检察官低眼扫了一下桌子上铺着的资料，面不改色地说道：“里奇·弗朗格？没想到你还会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当然，这可是在机械神大赛会场上惹出了大动静的家伙，在即将落败的时候不顾规则闯进比赛场地。”

　　“看来真是蛮横的家伙。”

　　“而且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差点把保护光罩都给破坏了，他的人形兵器米娅最后还引发了自爆。”

　　杰克没有搞懂里奇的目的是什么，最后他自己也在人形兵器的爆炸之中死掉了，更何况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来参加比赛。

　　他要质问的人，便是眼前这位检察官。

　　“哦？真是吓人，不过差点把保护光罩破坏掉的……力量来源真的是来自于里奇·弗朗格和他的人形兵器吗……？”

　　检察官露出了迟疑，因为现场当时被迷雾遮蔽，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能够将最坚韧的保护光罩都差点击碎，这种非比寻常的力量，令人十分怀疑究竟是从何而来。

　　“别给我扯开话题，告诉我，检察官。参赛的人员名单是由你来审核通过的，为什么这样危险的人物会通过审核？”

　　杰克不停地指着桌面上的资料，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开心，相反还有些恼怒，声音越发大声起来。

　　“我只是筛选掉了实力过于低弱的参赛人员，里奇·弗朗格的实力足够，能够进入比赛名单也无可厚非。”

　　检察官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杰克并不会接受这样的回答。

　　“开什么玩笑？这份资料，我觉得你早就已经拿到了，同时你肯定也知道什么，你在拿在场科研人员和训练官的性命作赌注！”

　　桌面上的那份资料，是关于里奇·弗朗格的。

　　上面记录了他的种种劣迹，并且品行评价也极其之低，对总部忠诚态度不高，具有隐患风险，是灰色名单的人员。

　　检察官拿起资料看了会儿，又放了下来。身体向后倾去，背靠在了椅子上，“这个家伙啊……不过到现在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也未尝不可。”

　　“嗯？秘密？”

　　“只不过，我告诉了你之后，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后就请离开这里，回到你的解说台上，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工作。”

　　杰克皱起了眉，看着眼前的那份资料，已经算是比较完善的信息了，还有什么是没有记录在这上面的吗？

　　检察官双手搭在身前，说道：“里奇·弗朗格，这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名字罢了。他的真名要追溯到他的父母身上。

　　他的父母都曾是总部的科研人员，是在很久之前，大概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那时人形兵器的计划还只是一个想法。

　　当时也不叫人形兵器，毕竟血族还没有肆意侵略人类领地，也没有用作为战斗机器，只是称作为AI智能。”

　　“从那么久远说起，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而且和眼前的事情有什么关联？”杰克怀疑自己正在被忽悠。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检察官摇了摇手指，“虽然在当时是称作为AI智能，但也是有暗面人员在将其研究为军事武器。”

　　“十几年前就开始……？”

　　“不要小瞧了人类的阴暗，就算是没有共同敌人，我们也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内斗之中，军事武器的研究其实合情合理。

　　大概就像是无人机那样，可以自动进行战斗的机器人，有人正在研究那种东西，其中就包含里奇的父母。

　　而他的父母之死，也直接导致了他的人生轨迹堕落灰暗，以及直到如今他的结果，也都是注定的。”

44.人类的先驱者

　　里奇·弗朗格拥有一个并不光彩的童年。

　　他的父母在制造人形兵器的雏形时，被失控的战争机器无差别地杀死在了实验室里。

　　当时有他们的学徒听到了嘶喊声，赶忙前来的时候，求救声已经沉寂了，半透明的玻璃上沾满了鲜血，印着许许多多血手印。

　　战争机器将他们的躯体一遍又一遍地刺穿，无论他们是否已经断了生息，实验室内只剩下了机器走动的声音。

　　所有人都站在外面被吓得脸色苍白，没有一个人敢走进去，直到通知研究所的高层，最后发射短程导弹才将实验内的战争机器毁坏。

　　在听闻父母罹难后，年仅十几岁的里奇遭遇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他失去了亲人，成为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没有人敢对他说父母是如何惨死的，但他也渐渐从一些渠道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独自一人的他只剩下了一笔不知谁打来的钱，以及家中一屋子的实验资料。

　　在一段时间地沉浸在灯红酒绿的宣泄堕落后，他快变得不成人样，却始终无法脱离父母离去的阴影，仿佛人生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天。

　　几年后，他回到了父母的房间里。

　　拿起了那些记录下来却早已经没有人再使用的资料，擦去了积盖的灰尘，纸张上面写的全都是关于人形兵器的设想。

　　他试着根据父母留下来的资料去制作，甚至从头开始学一些从来没听过的专业知识，做出了一个机器。

　　但他无法忍耐自己的仇恨，一次又一次把做出来的机器人砸碎拆掉，又一次次地组装好再砸掉。

　　一日，他和往常一样，从研究所的废弃回收站里找了一些零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金属箱子，上面标记着“人形兵器”四个字。

　　也是里奇第一次看到这个概念。

　　那时研究所已经合并升级，成为了总部的管辖部门。血族已经初见端倪，彼方兽开始出现，人形兵器的研究正在进行着。

　　他偷偷用货车把金属箱子运了回去，打开发现里面竟然躺着的是一位少女模样的机体，那是研究所失败的产物。

　　最初的人形兵器并不拥有高等的智能，并且需要人来支持维系，人形兵器的所有动作都需要从人类身上复制细胞活动来完成。

　　但这样对人类身体的损耗过大，而且每个人形兵器都需要一个专门的人员去提供力量，严重时人类会因为细胞竭力而死亡。

　　这样的一个废案，被里奇巧合地捡到了，并且他进行长期地研究和设置，名为米娅的人形兵器少女苏醒了过来。

　　正如废案一样，米娅的机体性能极其低，就算是经过改良还是跟不上时代，里奇便用电极装置将自己和她联系在了一起。

　　利用最初始的方案，用自己的身体来给米娅提供战斗力，虽然每次他都会感到极其痛苦并且老去得很快，但米娅也因此能够做到了几乎所有人形兵器都办不到的一点——灵巧。

　　超越了机械性级别的灵巧，不同于机械的僵硬，米娅的战斗方式可以千变万化，并且出奇意外的攻击谁也预判不到。

　　机器是没有良知的，她们不会因为是谁创造了她就会对其温和以及效忠，否则里奇的父母也不会死在了自己创造的兵器上。

　　里奇对米娅加入了很多的指令，包括当初父母因为疏忽而忘记添加的一些安全指令，以及最后的自爆隐藏指令。

　　如果他死了，那么米娅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米娅如果想要攻击他，那么自身也会死，就算是机械大脑进行判断就会知道这是自毁的行为，一定程度上防止米娅攻击。

　　只是他拿到手时的米娅，总部早已经因为当初的事件进行了改良，她不会在无指令的情况下暴走进行无差别袭击。

　　里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制造改良人形兵器，或许是为了完成父母未能完成的夙愿，也或许是自己已经一无所有，茫然无从。

　　他恨透了人形兵器，想要给父母报仇却没有了复仇对象，就算怎么毒打米娅也都没用，没有情感的机器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更不会对他说一句忏悔的话语。

　　于是便带着米娅一起去抢劫银行、破解金库，袭击监狱、释放囚犯，成为了体制之外的训练官，臭名昭著。

　　但因为有人形兵器的存在，普通警局根本抓不住他，他便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地闹过去，使用着自己所获得的特殊力量。

　　总部因为他父母的事情，对他睁一只闭一只眼，没有将其逮捕而是收编进了训练官行列，一起对抗彼方兽和血族。

　　而他也根本没有把总部的人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直等待到自己身上的生命耗尽，迎来终结之时。

　　本就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的疯子，在飞机上看见了苏小小和缇娜亲昵的样子，像是炸药桶般被点燃，心中的假想敌由此而生。

　　人形兵器只是冷血的杀戮兵器，都该死。把她们当做是什么少女的幼稚小屁孩，也都该一起死！

　　他本就一无所有，他想要自己死掉，也想要米娅死掉，想要缇娜死掉，或许并不想要杀死苏小小，但她的行为令他恼怒。

　　他付出一切想要击垮苏小小，想让这个女人付出她的代价。

　　当然，里奇在比赛场上自杀式的战斗以及米娅的自爆，这些背后的真相除了他自己以外并不会有人知道。

　　听完了里奇经历故事的杰克不会知道，对其感到厌恶并且不解的苏小小也不会知道，因为他确实只是一个疯子。

　　这样看来反而在飞机上才是他精神最稳定的时候，因为那时他正在为可以前往机械神大赛看到人形兵器厮杀而感到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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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察官所讲述的故事，到里奇被编制入总部后就结束了，接下来只是留给了杰克自己思考的时间。

　　杰克冷笑了一声，低下了头摇晃着脑袋。“想不到总部的高层，为了还这一个人情而宽容到这种地步。”

　　“毕竟，里奇的父母是人形兵器科技的先驱牺牲者，甚至连里奇·弗朗格本人都是被迫成为了这一事件的悲剧中心。

　　但人类的未来开辟，总是会有勇敢无畏的开垦者，所以人类不断前进，永无止境。血族永远也不可能毁灭掉人类文明。”

　　“检察官，告诉我，我到底是否可以相信总部？”

　　“至少在对抗血族这方面，科研社和灭却军永远都是先驱者。”

　　杰克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随后耸了耸肩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和说好的一样，听完我就该离开这里了。”

　　“没有你想象中的阴谋斗争，真是遗憾。”检察官坐在椅子上并不起身，只伸手送客。

　　杰克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切，还真是听了一个难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