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汉斯冷笑一声，也不反驳精灵的话，将手里的手提包朝她递了过去。
“四十万镑，足够你在灰塔进行十年的研究，我很讲信用。”
精灵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锁在汉斯手里那只手提包上，魔力运转。
确认这只手提包和汉斯都没有异样后，精灵这才从亚麻斗篷下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了那只提包的提把——
忽然，就在接过提包的刹那，精灵的瞳孔猛缩成针般大小，她没有任何征兆地呜咽着倒地，连一点挣扎都没有便停止了呼吸。
S+级心灵异能，【杀手汉斯】
汉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瞳中灵能一闪，冷笑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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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逛了五分多钟。
这个黑市出乎意料地大。
无衣想象中的黑市是那种修建在地下的地下室，用栅栏把商家和买家隔离开来，买卖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背后有人在跟踪。
可眼前这跟自己记忆中的黑市差别也太大了一点吧？无衣感觉自己像是在上个世纪的西国某座城市里穿梭，周围是红砖堆砌的房屋，阳台上养着几盆花草，大街中间铺设着电车的轨道，来往行人有说有笑，聊着最近几天的趣事家常——
如果告诉无衣自己其实是来到了西国，这里是西国某个城市的街景，无衣或许还要更置信一些。
“怎么样，还不错吧？”走在无衣身边，密瑟尔朝无衣说道。
白毛鬼人点点头，一脸欣喜地回答：
“嗯……感觉好厉害啊，居然是用魔法创造的市场……”
“魔界有不少城市的市场跟这里差不太多噢。”
密瑟尔忽然说道，她也朝周围环顾一圈，视线从周围的行人商铺身上扫过，血红的瞳中露出回忆的神采。
“我以前很少从寂静城的王宫里出来，偶尔圣诞节的时候会出来逛逛，所以对外面的风景很感兴趣，印象很深。”
“只不过……”
密瑟尔稍加停顿，“算了，现在说这些好像还太早，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无衣看了密瑟尔一眼。
既然密瑟尔不想说，那就没必要追问得过于紧迫，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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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街上走着，无衣一边悠闲地四处张望，同时跟密瑟尔聊着些有的没的。
从黑市里售卖的东西聊到了明天的午饭，然后又到店铺里去问了问价，就这样玩了十分钟左右，黑市里响起了开市的钟声。
街上顿时热闹了起来，议价声此起彼伏，移动摊贩和店铺的叫卖声充斥在耳中，这里顿时变成了嘈杂的市场，倒也符合这里本来的特质。
可是，在黑市里转悠了十多分钟，无衣却没发现之前计划里提到的汉斯的踪迹。
是自己没看到他吗？还是他压根就没来黑市？
前者应该不大可能，自己鬼人状态下的视力比人类状态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再加上密瑟尔身为真祖的感知力也尤其出色，自己两人不应该没察觉到汉斯。
“我说，密瑟尔，”
无衣扛着一把从店铺里买来的扫地魔法扫把，朝身边的密瑟尔看去，“这汉斯到底有没有来黑市啊？怎么这都开市了，他怎么还没动静呢。”
“你问我，我难道要去问汉斯吗。”
密瑟尔回了一句。
别说是无衣了，密瑟尔自己也觉得很有些疑惑。
难道是自己和千目的分析出错了不成？或者断掉穗城供电秘密抽取魔力这件事不是汉斯的计划？可如果不是汉斯的话那又会是谁？
密瑟尔感觉有些头大。
本来自己就不是这方面的料，让密瑟尔分析出汉斯可能在谋划着什么已经是极限了。
“说不准汉斯真没到这来呢。”
看见密瑟尔也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扛着魔法扫把的无衣便这样说道。
萝莉吸血鬼看了一眼身边的萝莉鬼人，转头看向前方，若有所思。
在黑市里转了一整圈的二人走过一处巷口。
忽然，密瑟尔的鼻翼微动，连忙伸手拽住了无衣。
被密瑟尔一把拉住的无衣连忙回头看向她，看了一眼朝黑暗幽深的巷口望过去的密瑟尔，不解地说道：
“密瑟尔？怎么了？”
“……血的气味。”
密瑟尔喃喃道，血瞳中闪过一丝不安。
十九、医生的战斗
按照常理，在黑市里不应该有血气。
见密瑟尔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无衣也朝阴森昏暗的巷子里望去，但鬼人感知并未反馈给他什么东西，便疑惑地看向密瑟尔。
“这里面有血气吗……可我没闻到啊……？”
“我对血的味道很熟悉，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过去看看。”
密瑟尔肯定地说道，执拗地拽着无衣朝巷口走去。
没办法，密瑟尔虽然体型娇小身体柔软，可她的力气比无衣要大，无衣也只好跟上她的脚步。
不过想来好像也有道理，自己是鬼人，对血气本来就不如密瑟尔这吸血鬼这般敏感，再加上密瑟尔又是个真祖，她能辨别出自己无法分辨的血气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咱们不是要去找汉斯吗？跑这巷子里来了还怎么找他啊？”
“没必要再找了，要是汉斯会来的话他早就现身了，他不是会在这种地方潜行的人。”
密瑟尔压低声音说道，只有无衣和她自己能听见。
无衣也没继续说话，二人沿着路一直走，在远离大路和店铺行人后，无衣的鬼人感官也嗅到了这股血气。
怎么说呢……这血气的味道过于淡薄了一些，也就只有密瑟尔这个级别的血魔能从那么远的距离嗅到了吧。
二人拐过一处拐角，无衣的鬼人之瞳猛然一缩，凝视向前方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影。
血气就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哎……哎？！”
无衣刚想出声惊叫，但密瑟尔却一把将无衣拦在身后，灵能解放！
“……【世界】！”
灵能爆散，时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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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世界】的释放，无衣连忙朝密瑟尔说道：
“这里怎么会倒着个人？！”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密瑟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正持握着从血誓戒指中凝聚而出的鲜血长枪，指向地上那散发出血气的人影，灵能感知在【世界】之中布散开来，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才朝那人影探出枪尖——
在时间停止的世界里，密瑟尔挑开了亚麻斗篷，露出藏在斗篷下的身影。
无衣与密瑟尔的眼神微微一变。
叶绿的长发，尖耳，十七八岁如人类少女的身材，还有紧闭的双眼与口角溢出的鲜血……
“精灵！？”
二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无衣并非第一次见到精灵，他在人民医院当的是异族临床主任兼灵能外科首席主刀，无衣对精灵这种异族非常熟悉，甚至还给几个合法的精灵居民动过手术，只不过数量不多。
可一个精灵为什么会倒在这里？
人类世界中居住的精灵本来就不多，大多都在人类的各个单位里工作，真要说的话就数这黑市里的精灵数量最多……无衣今天看到的精灵数比他这辈子看到的精灵加起来都要多。
但按理说精灵到黑市来都是为了购买法术材料和其他小玩意的，一个精灵走到这黑市小巷里已经够可疑的了，更何况……
“她手里好像有个包？”
看见精灵的斗篷被密瑟尔挑开，无衣察觉到了精灵手中的提包。
密瑟尔微微眯眼，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只手提包，说道：
“达纳斯牌的包，这是魔界的名牌包，只有上流人士才买得起它。”
“上流人士……”
无衣喃喃道，与密瑟尔对视一眼，两只萝莉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似乎联想到了某些东西——
倒在巷子里的精灵，遗落的魔界名牌包，以及没有现身的【杀手汉斯】……这三件事串联到了一起，让无衣的后背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
难道汉斯根本就没打算在黑市里公开露面，而只是私自跑到这里来跟这个精灵会面了吗！？
无衣连忙朝那精灵冲过去，在停止的时间中翻开她的眼睑，只看了一眼她的瞳孔，无衣便回头朝密瑟尔叫道：
“她还没死……密瑟尔！现在能解除时停吗？”
“…………”
密瑟尔看了一眼周围，并未察觉到周围有任何人，便收回灵能解除【世界】，可手上的鲜血长枪依然维持着以防万一。
确认时停解除，无衣便伸手去探摸精灵的颈动脉，但却没有摸到搏动。
“糟糕……！”
无衣连忙将精灵翻到正面，有条不紊地解开她胸前衣物的扣子，把亚麻斗篷裹成一团将她的脑袋调整位置，同时撕下一团亚麻布，掰开她的嘴，迅速开始进行呼吸道清洁。
密瑟尔自然不懂无衣这一套抢救方法，只能默默地守在旁边，时不时地往无衣这边瞟一眼。
清理掉呼吸道内的反流物和鼻腔内的血块，无衣随手丢掉污秽的亚麻布，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一卷纱布揣到顺手的位置，接着，无衣朝精灵的胸口握拳重叩，然后右手按在左手掌背，朝精灵胸骨位置有节律地展开按压，胸前叩击刺激复搏，以及胸外心脏按压——这是最基本的心脏紧急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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