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滚出去”
“哎你这家伙还挺公私分明哈！”
奥森再一次被轰出来，手里还捧着刚买的花。
“来自罗斯托夫家族的年轻人，你应该学会放弃，否则只会让彼此都显得很尴尬。”
就在奥森思考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身旁传来了一阵低沉雄浑的男性声音。
“——啊”
奥森扭头看向身旁，一下子就认出了面前这位穿着皮裤和V哥同款风衣，黎博利白发遛自己（鸟）的男人味十足老大爷。
老者——不，对方虽然有着鬓白的头发，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毫无老者的淡然温吞，对方就像是依旧无比锋利的战争利刃一般蓄势待发。
——凌厉而紧凑的短促弦乐，感觉根本喘不过气，只是……他的旋律在有意的被自己所放缓？
总之，这名英姿飒爽的老爷子，正是奥森要找的阿撒兹勒诊所，以及切城感染者网络的负责人，赫拉格。
“您就是赫拉格将军吧？”
“将军？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赫拉格对于奥森的称呼稍微抬了抬眉毛，但也仅此而已，这位有着明显岁月掠过痕迹的年长之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或者不耐烦的情绪。
“赫拉格将军，我叫奥森，这次来是有些事情希望您能够——”
“请回吧，少年。我并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将军的身份早已被剥夺，如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个舍弃了一切的落魄家伙。”
连奥森的话都没有听完，赫拉格直接打断了他。
——落魄的人才不会头上喷发胶，穿风衣和皮裤在大街上溜达吧！
奥森在心里默默吐槽，之后将西装解开，拉扯白衬衫，露出了肩膀处的源石结晶。
“我并非罗斯托夫家族的正统成员，但我确实是一名感染者。”
“……那么，跟我来吧。”
看到奥森的矿石病症状之后，赫拉格点了点头，带领奥森进入了花店。
“呸——”
路过店员大叔的时候，记仇的奥森还不忘记做个鬼脸。
二人来到花店后侧，赫拉格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大门，一道地下室楼梯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地下室所隐藏的空间别有洞天，一个类似工厂般的区域缓缓展现在奥森面前。
“去1B找齐格勒医生吧，我并不了解矿石病的治疗方式。下次你可以从革命路A23的诊所进入，那里是主要的入口。”
“好的，赫拉格先生……呃，跑得好快。”
奥森正准备打招呼，回头却发原本在自己身后的赫拉格已经消失了踪影。
不……其实奥森能够通过广域低频感知到赫拉格其实就在附近楼顶的阴影里，但这种类似蝙蝠侠一样的消失方法，自己要是戳穿的话，估计会被老爷子用穿着皮裤的长腿直接一脚踹出去。
之后再和赫拉格谈论合作的事情吧。
奥森跟随路标向着1B区域走去，一路上看到了许多之前从未在切城看到的人群——感染者。
在泰拉大陆，几乎大部分国家都会对感染者有所歧视迫害，而乌萨斯是其中最为严苛的国家。
居住在切城中的感染者，他们孤立无援，找不到任何能够缓解病症的方式，有些人甚至不敢将这个病症告知给最亲密的家人们。
而阿撒兹勒诊所，是这些感染者在切城最后的蛛丝。
“罗斯托夫家族的人……？”“喂，那家伙……”“这里被发现了么？”
那些聚集在地下室的感染者们零零散散注意到了奥森，大家都对这个手里抱着花的不速之客小声议论。
“……”
奥森默默将胸前的身份牌摘掉，之前是为了额外吸引贝加尔公爵的眼线才特意穿上这套工作装，现在看来应该早点摘掉才对。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罗斯托夫家族对于切城的感染者虽然没有迫害虐待过，但相对应的，也没有做过什么。
有时候“无动于衷”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即使大家都清楚‘乌萨斯的感染者’没有ren权，但还是会希望有人对自己伸出援手，同时诅咒那些拥有自己所无法得到幸福，金钱，地位，却对感染者无动于衷的贵族们。
看着那些眼神中毫无生机的感染者们，奥森很清楚，这里是切城的另一面。
既不是外表光鲜明亮的“明面”，也不是背地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暗面”。
这里不过是所有感染者都注定要抵达的，不被社会和世界所接受，没有任何人会去理会的“夹缝”。
被抛弃腐朽，缓慢看着生命流逝，无法和他人产生任何羁绊，独自一人走到死亡的尽头——这是每个感染者都注定的结局。
看着这些感染者，奥森停下了前往医疗室的脚步。
——去做血液源石浓度检测的话，大概要耗费不少时间吧？我这边能够利用的时间也不算多，而且就算得到结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段时间拿出来，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去给这些夹缝之中的人们带来一些别样的东西好了。
就算是一瞬间的自我欺骗，至少要让他们多出来一点活下去的动力。
奥森走到那些感染者面前，将手中的铃兰花朵随机发给那些感染者。
当吸引到许多人握着花束的迷茫目光之后，奥森用虚拟的声带清了清嗓子，走到一处高台上，之后发出声音——
“大伙都在，今天我来给大家说两段相声，这相声啊……”
毕竟是当初参加整合运动面试时说自己特长是“说相声”的奥森，这波啊，这波叫做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45.奈音奈音，一起说老爷子坏话吧！
在阿撒兹勒诊所里，“笑声”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
因此在听到地下区域发出笑声的时候，少女“奈音”立刻好奇的探出了脑袋，顺着发出笑声的位置凑了过去。
“这个科西切的父亲，王老爷子啊——”
“吁——！”
奈音注意到了那些平日只会蜷缩在角落的感染者病人们，此时却围绕着一名穿着西服的少年，时而起哄时而大笑。
奈音并不是什么字面意义上的“好孩子”，如果是平常，她这时候一定会凑过去随便找个人，或者干脆质问那个西装青年到底在做什么。
但因为自己也有些好奇那名青年一人分饰二角儿的奇怪表演，奈音就这么趴在护栏旁边，不知不觉自己也开始听起来对方的“奇怪表演”。
过了大约30分钟——
“今儿就说这么多了，各位咱们下回再聊。”
奥森有样学样作了个揖，结束了这个“来自炎国的艺术表演”。
周围那些感染者虽然很快又会回到原来那看不到光的生活中，但至少这些人会稍微记住今天，这个和其他苦难日子略微不同的小小事件。
阿丽娜以前和奥森说过，绝望也好，希望也好，那些突然瞬间的爆发，其实都是无数个“平凡”所积累而形成的。
奥森幸运的阻止了塔露拉绝望的“最后一次“，但是为了预防“下一次爆发”，他决定今后不断为她填充能够抗衡绝望的，能够笑着回忆的”平凡日常“。
“你是炎国人么？”
奈音从三人高的围栏上一跃而下，凑到了正准备继续观察阿撒兹勒的奥森身边。
“嗯？呃，好问题。我名义上是乌萨斯人，但我有着一颗炎国的心——假如YJ设定上的炎国确实和天朝一样的话。”
奥森对这名戴着防毒面具，头发上别着花朵，突然出现的小女孩稍微愣了一下，之后解释道。
p>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呐，你是新来的医生？”
奈音好奇的打量着奥森。
“我是来看病的感染者，虽然现在应该也没时间去做检查就是了。我叫奥森，你呢？”
奥森自我介绍，对奈音伸手。
“奈音，你如果是感染者的话，为什么那么乐观啊，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诶。”
奈音没有握手，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感染者也有很多类型嘛，比如能够领导所有人前进的，喜欢吃胡萝卜和伏特加糖的，还有能一矛把我戳到龙门的……”
这个可不是比喻，奥森很清楚假如自己今天找霜星告白，4小时后估计就能出现在龙门上空了。
“听不懂诶，反正来这里的全部都是感染者，每个人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奈音双手抱住后脑勺抱怨着。
“奈音你也是感染者么？”
“是啊，我之前就住在这里了，老爷子一直不让我出门，不过我才不会听话呢，有时候我会偷偷跑出去哦！之前还趁着他不在诊所，去外面的学校里面混了一圈呢！”
奈音露出自豪的笑容，奥森也表示你干的好啊！
“老爷子平常太无趣了，总是念叨着让我注意安全啊，不要相信陌生人啊，社会险恶啊之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对孩子的关爱也要有个度，否则只是控制欲太强的表现而已。”
奥森深知和一个孩子快速熟络的办法就是和她一起吐槽自己的便宜家长。
“而且老爷子他啊，不管干什么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看了就让人心情不好呢！”
“就是！父母的心情会影响到孩子，这种家伙连这种事情都不懂么？”
“对啊对啊，一把年纪了出门还总是穿皮裤，有时候真是替他感觉不好意思诶！”
“就是！自我认知不清楚的老家伙……等会，你说的那位老爷子……”
奉承到一半的奥森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看来你的矿石病还不算严重，奥森。还有，我作为一名家长，看起来确实很失败啊。”
回过神来，赫拉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奥森面前，这位乌萨斯曾经的将军，生动形象的为奥森展示了什么叫做“压迫感”。
“啊，老爷子！这位是奥森，据说是来看病的，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呢~”
奈音看到赫拉格之后毫无心理压力的和对方打着招呼，看这样子平时就没少说赫拉格的坏话。
“呃……您好，那个，很高兴见到你，我很好，谢谢，您呢？”
至于奥森则是头都不敢抬，只能背诵小学一年级英语课本上的见面语。
————
上一篇：我在天命当圣女
下一篇：青梅不敌天降？不 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