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命当圣女 第345章

　　即便身为爸爸的齐格飞一直强调卡斯兰娜家族是人民的守护之盾，琪亚娜也不愿意为自己家人和朋友以外的陌生人付出。

　　琪亚娜心中有很多疑问。

　　那些疑问或许永远得不到答案。

　　“妈妈，当时，你是为了……什么而战？”

　　面对完全觉醒的第二律者这样的强敌，逃跑并不可耻，为陌生人付出生命才愚蠢。

　　琪亚娜很想知道自己的妈妈在与第二律者战斗的时候究竟是怎样想的。

　　琪亚娜轻轻抚摸着黑渊白花，遗憾自己无法沟通黑渊白花里的意识，或许是只有芙蕾雅才能沟通黑渊白花的关系，琪亚娜与齐格飞对黑渊白花里是否存在塞西莉亚的意识抱以怀疑。

　　也不知道是不是寄宿在黑渊白花中的塞西莉亚听到琪亚娜的自言自语，黑渊白花的枪身泛起微弱的光芒。

　　轻轻震动的枪身瞬间引起琪亚娜的注意。

　　【Ich……liebe……dich…………Kiana】

　　无比温柔的女性声音在琪亚娜的脑中缓缓响起。

　　随后琪亚娜发现眼前的景物发生了变化，刚刚还在芙蕾雅的卧室，可此时却在一个眼熟的房子里。

　　短发的妈妈，背着巨大吼姆玩偶的德丽莎姨妈，以及一个捧着蛋糕笑容满面的‘自己’。

　　与现在的自己不同，那个自己有着十五，六岁的外表，穿着一件名为冬之公主的礼服。

　　“这里是……”

　　发现自己以旁观者注视这一切的琪亚娜感到一丝困惑。

　　只是当她看到另一个自己欢笑的样子，琪亚娜不禁想到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崩坏，那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没有仇恨，没有愤怒。

　　爸爸的礼物是新的游戏，另一个自己本来正要欢呼，却因为妈妈突然提到爸爸给自己买DS4而导致上次期末考成绩糟糕，突然变成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而妈妈也在另一个自己这副表情下允许她一天玩一个小时游戏。

　　幸福到令琪亚娜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这是一个少女潜意识里最渴望的风景】

　　温柔无比的女性声音在琪亚娜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妈妈？是妈妈吗？！”

　　琪亚娜并不迟钝，何况她还记得这个声音。

　　下一刻，齐格飞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紫色长发的年幼少女，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拥有金色的眼眸，四肢纤细，而自己的妈妈把这名少女当作自己的女儿，还斥责了没认出女儿的爸爸。

　　在妈妈的嘴里，这名少女的名字叫做——西琳。

　　温柔的妈妈将另一个自己的生日蛋糕专门留下的一块递给西琳，琪亚娜看着西琳吃着蛋糕落下的眼泪感到十分困惑。

　　琪亚娜自然知道西琳是谁。

　　造成无数人死亡的第二律者就叫西琳。

　　可此时，琪亚娜却因为眼前吃着蛋糕落下眼泪的少女感到迷茫。

　　这真的是全人类的敌人吗？

　　难道这才是第二律者的真面目吗？

　　琪亚娜似乎明白自己的妈妈想要向自己传达的事。

　　而眼前的场景继续变化，接着是自己的妈妈与爸爸带着西琳逛商场，虽然发色不太一样，可三个人站在一起确实很像一家人。

　　琪亚娜也注意到场景里的妈妈异常关切西琳。

　　可随后，商场里的所有窗户都被震裂，无数玻璃渣落下，而自己的妈妈奋不顾身的抱住西琳。

　　她将西琳抱在怀里，保护她不受玻璃渣的伤害，可她自己却受了伤。

　　虽然只是小伤，但原本对自己妈妈有些抗拒的西琳却产生了动摇。

　　可惜梦突然醒了。

　　琪亚娜看到场景再次发生变化，之后是真正的现实中，以第二律者形态出现的西琳对战自己的爸爸妈妈。

　　看到最后，琪亚娜明白自己的妈妈是为了保护爸爸而战，或许也是为了自己而战。

　　刚刚看到的和平世界不仅仅是第二律者渴望的幸福生活，同时也是自己的妈妈所渴望的未来。

　　当她看到自己的妈妈在临死前抱住第二律者西琳，琪亚娜终于明白自己的妈妈是想用爱来感化第二律者。

　　在所有人只想杀死第二律者的时候，自己的妈妈想让这个可怜的少女获得幸福。

　　【对不起，琪亚娜…我在幻境中看到西琳的孤独和痛苦，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成为她的妈妈，补偿她失去的东西……】

　　伴随这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琪亚娜来到一个白色的空间。

　　而正前方站着一个拥有白色长发，身穿白色长裙的女性。

　　“妈妈？”

　　“我的孩子，对不起……没能陪伴在你身边，那时候，我没能拯救西琳的心灵，却没想到也害了你。”

　　即便有芙蕾雅的讲述，塞西莉亚终究低估琪亚娜这么多年受的苦。

　　原本她没有让琪亚娜的意识进入神之键核心空间的力量。

　　或许是琪亚娜一度律者化的原因，亦或者是她太想念琪亚娜而在无意识间消耗大量意识力量的缘故。

　　然而，就算之后会陷入沉睡，塞西莉亚也未感到一丝后悔，她走上前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似乎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在被抱住的那一刻，琪亚娜的脑海一片空白。

　　“真的是妈妈吗？”

　　“是我，我可怜的孩子，对不起……”

　　这一刻，琪亚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辛苦宣泄出来。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塞西莉亚此时心如刀绞，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痛苦，她又何尝不怨恨奥托主教。

　　归根结底，是自己太过相信奥托主教的错。

　　塞西莉亚原以为天命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自己与齐格飞战死，自己女儿也会得到照顾。

　　如果不是芙蕾雅给她讲述过琪亚娜那些年来的遭遇，塞西莉亚怎么也想不到奥托会监禁自己的女儿，还克隆自己的女儿。

　　可到了最后，塞西莉亚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

　　奥托有温柔和善的一面，可大多时候，他也确实冷酷无情。

　　塞西莉亚如呵护幼子一般拍打琪亚娜的后背。

　　“好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不是的，不是妈妈的错…妈妈没有错…”

　　琪亚娜曾经也怨恨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可在得知真相之后，她内心愧疚到无以复加。

　　那时琪亚娜心里第一个仇恨的对象就是她自己。

　　过了许久，琪亚娜哭累了，偎依在塞西莉亚的怀里，两人席地而坐，在这个白色空间中享受这片安宁。

　　“妈妈，对不起，我以前还怨过你没来救我。”

　　“不，那不是你的错，我的孩子，都是妈妈不好……”塞西莉亚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她原本想拯救第二律者，但最终什么也没做到。

　　没想到在她死之后，女儿又遭了罪。

　　“如果没有芙蕾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歉。”

　　“妈妈，或许那段时间非常辛苦，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获得两个可爱的妹妹，对我来说，能够遇到芙蕾雅和欧若拉，那点辛苦都是值得的。”

　　那些年的监禁生活是痛苦的根源，却不是琪亚娜心中仇恨的根源，愧疚以及对自己的憎恨才是她复仇火焰的力量源泉。

　　可这一刻，她被塞西莉亚所原谅，由多年怨恨化为的愧疚与憎恨突然烟消云散，本来只是风中残烛的黑色火焰已然化作渺渺轻烟。

　　琪亚娜突然释然了，然后带着笑容抱紧塞西莉亚。

331.慈爱冰结

　　在各种巧合的配合下，琪亚娜成功进入黑渊白花内部，见到自己一直想念的妈妈。

　　当芙蕾雅回到卧室的时候，琪亚娜的意识正好离开黑渊白花的内部。

　　“……一个、两个……真是让人不省心。”

　　发出一声叹息的芙蕾雅迅速来到琪亚娜的身边，扶住站不稳的琪亚娜，并将意识律者的力量注入黑渊白花中。

　　虽然以意识律者的力量干涉黑渊白花的核心十分困难，这种事倍功半的做法显然更没一分好处。

　　不过，在芙蕾雅看来，以自己虚弱个两三天为代价，来降低自己母亲承受负担却是值得的。

　　“琪亚娜，刚才你在做什么？”

　　虽说自己母亲的意识陷入沉睡并不影响黑渊白花的力量，可从自己得知母亲的意识就寄宿在黑渊白花内部之日起，芙蕾雅就无法将黑渊白花当作武器对待。

　　即便她并不是在责问琪亚娜，可涉及到母亲的事却还是让她有些急迫。

　　“刚才，我的意识进入黑渊白花的内部……芙蕾雅，妈妈确实存在黑渊白花里。”

　　熄灭复仇火焰的代价有些巨大，此时琪亚娜虚弱到只能小声说话。

　　芙蕾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可不认为自己刚才感知到的情况是琪亚娜一个人的问题。

　　即便琪亚娜一度律者化，但她想要进入黑渊白花内部依旧十分困难。

　　所以肯定是母亲做了什么，要不然她的意识力量也不会虚弱到好似风中残烛的地步。

　　“……塞西莉亚妈妈和你说了什么？”

　　考虑到律者的意识会寄宿在核心上，所以前文明的MEI博士才会在制造神之键的过程中，将律者的意识彻底封锁在核心内部。

　　不过每把神之键的功能都不同，所以神之键的制造顺序并不是根据律者的顺序来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