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笔是这
是的，因为每个平民都是他的眼睛。他掌握着足够海量的信息，并依靠着这些信息进行判断。
「意识集合体」是愚蠢的吗？
是的，因为他本身不受控于任何一个人，他的行动，是所有人意识与想法共同叠加的结果。
相同的倾向会被叠加放大，相斥的倾向会相互碾压制衡。
而恐惧与对生的渴求，向来是最能让所有人达成共识的情感。
“不要…不能相信这家伙的……”
蜷缩着身子的尤利乌斯，嘴中不断的进行着喃喃。
因为已经将自身融入意识集合体的关系，尤利乌斯脑中，是有着有关星空真相的情报的。
因此「意识集合体」理应是知道，破题纳斯他出星空的后果的。
但知道后，能减缓他们的恐惧吗？
“只是拦下而已，既没有让你们杀死，也没让你们毁坏，简单的阻拦，就像是曾经的无数次一样，你们只是维持着一切不变的旁观者。”
破题纳斯的以一种带着蛊惑的语气开口。
折中，是几乎所有人的本能选择。
在汇聚了数亿的意识集合体中，平衡、中立与自保的选择，更是显得十足的理所当然。
也正因此，一直引导着意识集合体的尤利乌斯。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意识集合体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将目标转向远方，以极速飞驰而来的锐利光芒。
嗖——
嗖嗖嗖嗖~
随着距离的接近，破空声不断响起。
蕴含着磅礴能量的漆黑色光球，目标赫然便是，属于破题纳斯的火箭。
轰！！！！
当「意识集合体」操纵着尤利乌斯的身体与漆黑色光球对撞时，剧烈的烟尘向着四周蔓延。
一道蓝色空间传送闪光后。
邱列迪斯提耶斯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史莱姆，为什么这个「意识集合体」，要阻止我对火箭发动攻击。”
长着巨大龙角英俊青年，满脸严肃的转头看向路远这边。
而后者只是对着他耸了耸肩。
“因为祂和我一样，压根拿不准，破题纳斯手头，是不是有让整个「意识集合体」乃至所有人类，崩溃的「思维病毒」。”
一直站立在一旁，静静观看破题纳斯表演的路远给予了对方回复。
还是那句话——
每个融入集合体的平民都是「意识集合体」的眼睛。
祂掌握着足够海量的信息，无数人情报的叠加和筛选，甚至已经有种大数据的味道了。
「意识集合体」作为一个整体在思维上，没有个体灵活与智慧。
但在判断一件事物的真假上。
无数情报的堆叠、无数人经验的相加，其准确率高的难以想象。
“以虚拟世界作为培养皿，将十万数的意识作为细菌，不断定向筛选改造每个人的经历。”
“最后筛选出一份，只要分享就能让人陷入几乎绝望状态的经历与记忆。”
“接着，将这份经历注入意识集合体。”
“那么崩溃的到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路远述说着破题纳斯刚刚的描述。
语气中也带上了认真。
从描述来看，这种借由人思维进行传导的病毒并非不能实现。
特别是在这个存在‘玛娜’的世界，破题纳斯在七八年中，点出这份黑科技，也算不上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联系破题纳斯在出现时，第一时间对路远说的话——「如果这颗星球在下一刻毁灭的话，你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
其大概率有着，在短时间内让「意识集合体」走向疯狂的「思维病毒」。
“所以，你就放任他这么做了！！”
猩红的眼眸中满载着焦急。
邱列迪斯提耶斯一边不断试探着意识集合体，想要攻击破题纳斯的火箭，一边对着路远这边开口。
而在他视线中，满脸淡漠的破题纳斯，已经逐步坐上了火箭。
走上火箭前，他还对着路远举起了手中的一个按钮，并微微点头以示尊重。
破题纳斯，确实有着这样一份「思维病毒」
他至今依旧没使用的原因。
一部分是因为，核弹只有在未发射时才有威慑作用。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破题纳斯不确定他使用这份「思维病毒」后，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存在会不会动手，而这份病毒又是否能对对方起效
（在破题纳斯的脑中，邱列迪斯提耶斯可能存在的上级，就是一个已经演化到相当高层次的「意识集合体」。4000年前对方之所以阻止邱列迪斯提耶斯杀自己，就是因为他在某方面代表着那时候逃亡派人类的希望。）
“那么再见…不，永别了各位。”
火箭的尾焰不断喷吐。
破题纳斯的身上的外皮，在火箭的超高温之下，溶解脱落，露出金属质地的表面。
他整个人褪去了伪装，变为了眼中闪烁着红光的机器人。
与正常人登上飞船不同，破题纳斯的登船，是将自己整个人化作零件一般，融入到这个飞船中一起运转。
这艘飞船理论上，只有他能够登录和使用。
轰——
哗啦啦~刺啦啦~
尾焰越发剧烈的喷吐，热浪滚滚而来，橘黄色的火焰照亮了每个人的面庞。
飞船开始向上飞行。
他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越来越快。
邱列迪斯提耶斯几次想要上前阻拦，但每次都被面前操纵着尤利乌斯身体的「意识集合体」所阻拦。
“有办法！外来者，就这么放任他走的你，有办法的吧！！”
一把抓住身旁的史莱姆。
邱列迪斯提耶斯整个人的身体，因恐慌而开始了些许颤抖。
在半年前，他寄希望于外来者创造的「意识集合体」，能干掉破题纳斯。
然而半年后，对方创造的这东西，不仅没有干掉破题纳斯，甚至还成为了他阻止破题纳斯登上星空的最大阻碍。
若非仅存的理智告诉邱列迪斯提耶斯，眼前的外来者可能是唯一能解决眼下情况的人。
他说不定已经将此刻的恐惧和颤抖以愤怒的情绪，倾泻到了对方的身上。
“办法啊。”
路远抬起头遥望着天空中，已经变为一个小点的火箭。
“其实已经用出来了。”
他喃喃着给出这样的回复。
脑中则在思考着
‘乘坐飞船上天的破题纳斯，总不可能还是假的吧。’
‘理论上来讲，脱离大气层以后，笼罩着这颗星球的系统，也没办法再联络上破题纳斯。’
「支配者技能：勤勉」
「效果：制造分身和附身，能借由系统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任意分身上。」
路远可从未忘记过，破题纳斯所持有的这项技能。
这个世界真正的星空，是在脱离地月系之后的事情。
……
火箭在升空。
破题纳斯站在窗前，看着火箭外飞速变小的大地。
难得的，整个人心中也是涌现出了一种豪迈的感觉。
星空！宇宙！！遥远的未知！！！
4000年的时间甚至让破题纳斯本人，忘却了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立下这样的理想。
然而这都不重要。
他成功了。
“广袤无垠的宇宙，一个个未知的星体。”
“按照航线，第一站应该是火星，在那里飞船要补充一些能源。”
嘴中不断的喃喃着。
显得狭长而阴沉的眼眸中，难得带上了一抹振奋。
一份份情绪不断的在破题纳斯的心中涌动。
她感觉自己最近1000年的情绪波动，都没有最近10年来的多。
“多亏了哪个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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