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林染学姐对不对？”
这个时候洛阳点点头。
仿佛真相大白。
但是直到最后，陈梓华和何聪隐隐期待的画面都没有出现，实际上这种预兆在慕夭的笑容之中早就消失了。
已经属于不可能的概率了。
“嘿嘿嘿，我聪明吧？”
“就你机灵。”
“那个……你们聊，我们先走了啊……”
陈梓华和何聪发现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后，话语都显得苍白，于是在更大的尴尬之前，赶紧退场。
看着两个人迅速离开的身影。
慕夭望向洛阳。
“怎么好像谁都讨厌你似的？”
洛阳耸了耸肩。
“那可不是，我觉得……可能你要道歉。”
“为什么？”慕夭无法理解。
洛阳翘起唇角。
“因为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呆在我的身边，总是会提高我的仇恨，这一点你不应该道歉吗？”
慕夭瞬间微红了脸庞，拍了身边的少年肩膀一下。
“你怎么突然就这么油嘴滑舌起来了？”
“我……”
“叮……咚……”
当洛阳想要说些什么的。
校门口传来了铃声，仿佛敲在了所有在门口等待的学生和家长的心上。
所有人纷纷望向门口。
脸上的表情各异。
期待、紧张亦或者五味杂陈。
他们此时清楚的直到。
高考，到来了。
第98章 他他她她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洛阳已经记不得自己和慕夭在哪个节点，哪个路口，哪个楼层告别了。
只是怀揣着莫名的心绪走上楼梯，踩在熟悉的走廊上。
校园是自己的母校，楼层是自己熟悉的楼层。
但是此时的感觉却是完全的陌生，好像原来熟悉的教室已经变成了陌生的战场，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在和陌生的、未知的敌人进行斗争。
当洛阳进入了这个人一下很少，位置也被分开显得很空旷的教室之时，下意识往黑板上看了看，上头没有任何的字迹，空空如也。
洛阳没有停下脚步太久，很快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环顾四周的学生，没有任何的惊喜，都是陌生的面孔。
其实这样也很不错，也就没了让自己分心的东西。
没有过多久，以为还算面熟的老师上台，必要的流程都走了一遍，台上说的话，已经是听过很多次了，当然是在模拟考的时候。
现在置身这种处境之后，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了。
老师的话说完，然后试卷拆封，分发下来之后。
整个教室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静。
洛阳看了一眼窗外的树枝摇晃，草长莺飞好像都在眼睛里头了。
第一门考是语文，洛阳下意识的依照习惯翻到了卷子的最后去看作文的题目。
当看到作文的题目是【青春】二字的时候，洛阳愣了愣，手中转动着笔却戛然而止。
望了望在场的其他考生。
埋头写字，不敢有任何怠慢。
洛阳笑了笑，又匍匐于桌子之上。
沙沙沙。
如沙漏流淌下来，又如沙漠之上行走的时光旅客，蓦然回首的风景或者路过的荆棘，都在眼下，都如此的熟悉而陌生。
少年从桌子上抬起头来。
戴着眼镜的周海洋，像模像样，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最后一段时间的冲刺等到真的看到这张试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些努力，都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挣扎而已。
早就已经被甩开的自己其实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说着说，放弃是早就注定的事情，只是因为那个女生的出现，男生产生了拼一把的想法。
虽然说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呢，但是周海洋就好像嗅到了失败的气息。
打游戏十连跪最多敲一下键盘，面对别人的嘲讽也不会认怂的周海洋。
此时有一种无力感，无关命运是不是能够抗争这样宏达的命题。
只在于周海洋觉得……好像某些方面，自己是的确虚度了。
距离如何产生？
日常生活之中的一点一滴就能窥见。
然后慢慢的，因为环境和眼界的问题拉开更大的距离，圈子会不同，生活轨迹会不同，然后……也就导致了命运的不同。
周海洋望着窗外，陌生的学校，陌生的面孔。
以及……陌生的这个自己的心态。
如此的致命且无力。
——
写完了将近一半的题目，慕夭都没有去看后面的作文。
这是慕夭的一个习惯。
她不希望后面的题目影响自己对前面试题的判断，尤其是作文，作文会让自己脑袋里不自觉的开始占据如何为其攻略的想法。
如何开头，如何构造，如何引经据典之类的等等。
就有可能导致自己对前面题目的分心，遇上一个小小的陷阱就很有可能栽在上面。
这是慕夭不想见到的事情。
写到一半手指头有些发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慕夭做题，手指格外的用力，好像要把这几年的情绪全都写在上头去似的。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道理。
但是人的情绪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还好，前面的题目对慕夭来说不算太大的问题，就算是苛刻的文言文注释，慕夭都有很是清晰的记忆，写上答案的时候，慕夭自认，这会和教科书上的注释一字不差。
会不会被人怀疑自己在作弊呢？
慕夭突然有些想笑，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态如此的放松。
那就好，很顺利……
恩，那个男生呢？
想到他，女孩子低下头去。
“啪嗒。”
笔掉在了地上。
少女愣了愣。
然后是弯腰捡起。
动作很顺利，也很流畅，没有任何引起考官多余注视的动作，但是这个女孩子可能不清楚。
年纪已经不小的监考老师，其实已经注意她很久了。
不是因为她答题有什么小动作，而是因为她实在太过漂亮，即使用成年人的角度来看，都是无与伦比的漂亮，而且这种气质更是这个教室里任何学生都不具备的。
一种如天鹅的高傲，一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优雅大方的作态。
监考官在游走的时候，稍微看了一眼她的名字。
南离。
果然，漂亮的姑娘也会有漂亮的独特的名字。
京城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所以监考官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是因为自己的年纪，而是因为京城这个地方，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贪念的对象会有怎样的背景。
这个叫做南离的女孩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寻常背景，从气质和身上的服装就能看出来。
相当明显的富家千金。
恩……连写字都这么好看，正襟危坐的样子感觉不到紧张，只觉得端庄。
真好……但是她会在想什么呢？
南离其实想的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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