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这些品质，在如今的浮躁社会早已濒临绝迹，因而弥足珍贵。
秦瑶摘下麦克风，语气认真，神色肃然：“我并不是军方的人员，这些话我只能在下飞机前说，站在我的立场上，不论是我背后的部门所在的后勤组都不希望你出事！”
“军方此次不会让你孤身作战，但即便如此，拦截兽群的成功率有多少也全然是未知数，如果你没有把握，我希望你不要勉强，一定要安全回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万一真的走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多想想还在等你回去的那些人。”
白泷靠在座椅上：“也未必会那么糟糕，你别给我插旗子啊。”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秦瑶却没有迎合他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千万以自身安全为第一。”
女子微微离开座位，右手压在扶手上，身体前倾。
她近距离的盯着白泷，她联想到的并不是擎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而在阳光下悠闲散步的闲适青年，他的脸上挂着岁月静好的温暖浅笑，和恋人挽着手在和煦的风中漫步，没有惊天动地的力量，只是享受着假期的平凡青年，这才是她最熟悉的白泷，这才是他应有的人生。
她不希望自己会穿着黑色的衣服，看着他被装入棺椁，长眠于泥土之下，而自己只能撑着雨伞，给冰冷粗糙的墓碑献上一朵白色葬花。
她什么都做不到，不能与之并肩，也不能提供任何援助，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她不能也无法阻止眼前的男人奔赴战场，但至少希望自己真心实意的这句话能被他听进去。
“……知道了。”白泷在秦瑶的目光中低下头，选择了妥协，这女人的视线过于认真，她又是聪明人，不会让自己插科打诨，这双眼睛总会让白某人下意识的联想到胭脂榜第三的漂亮姑娘。
“嗯。”秦瑶放松了，她还担心会被拒绝，但白泷的点头仍然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成就感。
他答应了自己。
仅仅这一件小事便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舒畅。
此时有充当背景板许久的飞行员轻咳一声：“快到了。”
秦瑶这才意识到哪怕摘下麦克风，也还有第三人在默默观察，白皙面颊上飘起红晕，赧然低头，装作整理一下头发，遮住自己的面颊。
她摸着滚烫面颊，意识到自己或许入戏太深了。
白泷没有深究这方面的事，他可能是该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十分钟后，武装直升机抵达。
白泷无保护跳伞，以同样的方式落地。
这次直接落在指挥部的门前广场，已经有军方人员正在等待。
一行人直奔指挥部，此时的西南指挥部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的发出去。
这些日子军方当然也不是白白等待着被挨打，早就提前布置好了许多哨点，提前筹备了军事物资，预测兽潮可能出现的地方，等白泷抵达时，指挥部的内部会议已经通过初步决策，开始准备和兽潮进行交战，务求将兽潮压制在这片山区地带。
由于在山林地带，战车没办法使用，坦克也同样，因为这种兵器不太适合崎岖的山道，而且坦克的速度也不会比兽潮更快。
普通士兵面对数量庞大的兽潮时，也往往来不及开火，说到底能采用的方式就一条。
“……还是重火力洗地么？”
白泷听完汇报之后，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问。
“的确没什么新意，但……有效就行。”
参谋长推了推眼镜，他的身前是投影出的三维地图。
军人有条不紊的叙述道：“之前指挥部用了三天时间进行模拟，调配了西南军区大约三成左右的空投炸弹……直接以轰炸机列队，从高空投下足够的烈性炸药，虽然会直接移平山峰，给山区的环境带来毁灭性打击，但效果也是有的，体型在十米以下的生物会被直接摧毁，体型较为庞大的生物也会遭受重创，我们需要担心的是是否会引爆这些庞大生物体内的能量核心……”
白泷问：“这也算是重火力？那是自由落体式炸弹吧？还是二战级别的水准，东风快递呢？”
对方答道：“不是非要核弹才算是重火力，这个级别的火力打击呈现出分散式，虽然不会太精准，但洗地绝对足够了，而且山区的地质结构不稳，地壳表层破开后很容易出现巨大的地裂……既然目标是小型，就不应该去针对大型种，这也是一种处于战术目的的考量。”
听完条理清晰的解释，白泷看向参谋长：“翻译翻译。”
参谋长淡淡道：“便宜。”
第七百一十八章 兽潮（中）
“不过我们还是同时面临其他几个问题。”
“首要的问题就是空中的问题。”
指挥部内，负责解说的参谋对着沙盘说：“我们只能掌握地面的兽潮的动向，并不清楚在空中有多少的生物，如果出现和之前的雷鹰群体，一旦我们出动轰炸机，也只会成为对方的狩猎目标，会在投弹前就被击坠，而轰炸机在西南军区也没有太多架。”
“没有太多啊……”
“很贵的，一架的损失都心疼，我国军费一直都是捉襟见肘。”参谋长说：“所以能用廉价兵器打赢就不想动用太强的兵器，这又不是冷战，没必要打什么军备战争……偶尔展露一下臂膀，秀一秀肌肉就足够了，东风储备其实也没多少，而且***弹道研究出来是轰别人的，哪有往自家射的道理？”
“空中是没办法用导弹洗了么？”
“是。”
“探测的结果呢？”
“未知，对方形成了强烈的电磁场，卫星观测过去，就如同行走的风暴眼，根本不知道内部情况，数百以上的兽潮也只是推测，具体多少尚不明确。”
白泷听完也觉得十分棘手：“真是倾巢而出。”
他揉了揉眉心，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点头：“空中的事交给我吧。”
“还是和上次一样？”有人下意识的问。
“如果有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白泷说：“导弹能长时间飞行么？”
这话没办法接。
一行人离开指挥部大楼，乘上车辆，直奔空军基地。
空军很少会有夜晚的飞行任务，因为在夜晚飞行的可见度太低，航母非常不习惯于打夜战也是这个道理了，到了晚上基本上就成了睁眼瞎，没有参照目标。
而在夜间飞行同样是巨大的难点，虽然如今的军用科技已经做到足够的定点，但对于飞行员而言，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航行，仍然十分困难。
二十分钟后，白泷见到了穿戴整齐的空军部队，对于空军，官方的建设向来是不予余力，冲国的军队主力中也只有海军过去一直在军备上处于劣势，没办法……航母实在是太特娘的贵了。
参谋长问了句：“编号前十都是这儿的王牌驾驶员，技术绝对合格。”
白泷视线看过去，空军们纷纷并足而立，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只是视线余光里还是透出强烈的热烈，甚至可以说狂热。
军区的信息管制很严厉，但也是对外面来说的，内部的信息流动比较顺畅，上头也不可能真的让军人完全保持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执行任务，人性化这方面，兔子做的一直很到位。
所以关于兽潮的事，军部内部都是有听说的，这也是参谋部故意放出的信息，并没有刻意压制军人内部间流传这些消息，他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跟这些恐怖的怪物作战。
只不过……在这些私下交流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偏差，或者说关注点的错差吧。
九死一生的侦查小队回来后当即就把自己看到的事宣传开，整天张口闭口都吹着‘我是跟那群怪物交手过的男人’‘我还跟天魔互相称呼同志’，军人团体之间是有互相竞争和对抗的意识的，这也是为了保证军队内部的活跃，侦察兵这么跳，把其他有竞争关系的军种气的不轻。
然后隔了几天，打了一场酣畅淋漓大胜的空军小哥就回来了。
整个人飒爽的飞起。
他不是大嘴巴的性子，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加上这次的军功和勋章是要颁发的，他也没憋住太久，就说了。
这一说，把其他飞行员说红眼了。
……你妈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就你那烂技术什么水平，玩雷电3都不能一命过的菜鸡！咱们一组的我心底能没数么！
……换成我来，我也能杀穿对方啊，不就是抱大腿么！不就是躺赢躺飞么！我也会啊！
何止是痛心疾首。
原本军方只是随便指派一人，结果就让这个飞行员白嫖了军功和勋章，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飞行任务，别说是其他飞行员了，就连空军的高层看着也眼馋。
这军功实在是太干净，这勋章真是太漂亮了……还有这厮杀实在是太过瘾了！做梦都不可能做成这样，开飞机近距离跟怪物厮杀，完全不用考虑被击坠，秀就完事了！
你那开的还是飞机么！那是红蜘蛛吧！
后续的第一人称视角的记录视频在参谋部内部被播放后，空军的高层也偷偷看了，很多年过五十的老飞行员们拍着膝盖长吁短叹，内心就是一个字——酸！
为什么自己年轻的时候碰不上这种好事，这得多爽，飞一千小时都不可能比这次还爽！
这件事给年轻的空军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十分钟之前，所有飞行员都意识到这次的任务艰巨，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们硬着头皮也得上。
但十分钟之后，所有飞行员猛男们看到了白衣鬼面的身影，他们下意识都起了身鸡皮疙瘩。
是天魔！肯定是天魔！
他来了，他来了，他又来了！他带着军功和勋章走来了！
恐慌、惧怕、担忧什么的早已经不复存在，内心就敞亮无比的两句话——大佬！看我！
当参谋长那句开诚布公的‘随便选一个’的话说出来之后，天知道这群空军猛男的内心是不是发出尖叫声。
三位王牌驾驶员内心都咆哮着选我选我选我。
开着飞机去跟怪兽厮杀，回头还能安全返航，这是足够吹一辈子的事。
天魔在这里就是生命安全的保障，这还要什么自行车！
他们的目光过于热切。
白泷被这视线里的热忱感动了，他浑身不适应。
白泷寻思这场景怎么像是皇帝挑选妃子似的，他本想快点跳过去，说谁都行。
随后微微思索一会儿，抬起眼睛，释放出了一缕精神波长。
天魔爆发出的精神力量令他的气势陡然攀升，众人感觉直面了一头庞大的凶兽，明明他和之前毫无区别，却仿佛一尊巨人伫立于此，身形伟岸。
年轻的飞行员中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脸色苍白，余下的三分之一咬牙忍住，但额头也见到微微冷汗，唯有少数的一两人的反应不错。
白泷指向一人：“他的适应性不错，精神意志力够强。”
参谋长点头，空军指挥部传令：“十五号，出列！准备执行飞行歼敌任务！”
“是！”被选中的飞行员恰巧也是上一次的那位，他很想笑，但在众人眼前还是得保持表情，毕竟受过严格的训练，忍不住也得忍。
“等一下。”白泷叫住了他，手里抛出一个白玉瓷瓶：“开战机之前，滴在眼睛里。”
“这是？”参谋长问。
“丹药——夜泪，明目用的药剂，可用来治愈眼球损伤。”白泷拿出的是在灵泉山庄中购入的特制丹液：“普通人滴在眼睛里，能提升动态视力，也能通过视觉神经短暂强化动态反射，还有一定的夜视效果。”
“能治疗眼疾？”参谋长问。
“老花眼、近视眼，一次指标，七次治本。”白泷说。
“！”飞行员低头看向手里的玉瓶，这可是好东西啊。
“不是送你的，用完还我。”白泷补充道：“这很贵，有钱都买不到……别想了，不可能量产，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做好起飞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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