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单翅
“云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你有什么私人问题也可以问了，我都会回答你。”
云悠摆摆手，以前所谓「私人问题不回答」的原则，现在在轻语身上也已经失效了。
“好，那我问了，你不许生气。”
“不生气，我生什么气？你问就是了。”
“嗯……”
轻语再次停顿了几秒，似乎是组织了一下措辞，随后低声开口。
“云悠，你以前有过多少个女朋友？确立关系了的那种，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呃……？”
云悠表情一顿，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说可以问私人问题，还真是私人问题啊，虽然这不是云悠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甚至不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被问起，但是这种事情和经验无关，不管来多少次都有点难回答，甚至是问的人越多，次数越多，越难回答。
要是别人，这个问题最多只能说是在考验云悠忽悠的水平而已，但是轻语的话，那就不太一样了。
云悠敢保证，就算说轻语是自己的第一个，她也会相信，只不过是那种强行相信而已，她不会对云悠提出任何质疑，但心里肯定会有些失望。
“我只是……随口一问，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就当我没有问吧。”
见云悠有些面露难色，轻语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让云悠有些为难的问题。
本来这个问题轻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因为她既没有想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也没有不允许云悠找女人，甚至现在绯樱和苏瑶的事情轻语都已经默认了，以后云悠肯定也是会和她们做的，连这一点轻语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并不是在意云悠曾经有过多少女人，不过仅仅只是出于好奇，轻语还是问了，所以在见到云悠的这个表情后，很快又想要收回这个问题。
“我不是不想回答，只不过有点复杂，我想想怎么回答你。”
云悠不想让现在的轻语在幸福的顶峰淋上一盆凉水，既然她问了，证明她确实产生了这个好奇，那么哪怕是说谎也得给一个答案，否则这份好奇永远不会消失，所以云悠稍作思考，还是选择了回答。
“说实话，我以前生活也不怎么检点，那种没有什么感情的**玩过的次数我都数不清了，很多连对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那种应该不算吧？”
“不算，就说那些真正涉及到感情的。”
轻语摇摇头，即便听到云悠说曾经和那么多女人上过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连云悠都不太搞得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正常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吧？搞得云悠连想好的安慰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涉及到感情的啊，我想想……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一个半吧。”
“一个半？”
轻语有些不解，云悠也很快解释了一下。
“第一个嘛，那还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当时的我其实没把感情当一回事，觉得文学部的一个女孩很漂亮很聪明，气质也很好，于是就去追了，当时还为了讨她的欢心，强行恶补了不少文学知识来着，不过那段感情没持续太久就分开了，算是我真正对不起的一个女孩吧。”
“你大学的时候？你不是杀手吗？”
“咋了，杀手也是要学习的啊，没文化的杀手那叫工具人，我属于有文化的杀手，所以叫做合伙人，再说学习和杀人也没什么冲突。”
“……”
云悠这理所当然的话让轻语有些一时难以理解，不过没有在这种问题上纠结，沉默了几秒，继续问道，“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你和她也做过了吗？”
“是啊，不然怎么说我对不起她呢，当初我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其实不可能一直在同一个城市待太久，也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太久，所以学校一直也是到处换的，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临走前还和她吃了个饭，在饭桌上和她道别，谁知道她突然间就情绪失控了，说什么都不让我走，搞得我只能是落荒而逃。”
“你……你逃走了？那她……岂不是伤心欲绝吗？”
轻语一愣，虽然云悠讲述的过程很简单，但她还是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女孩当初的心情。
“是伤心欲绝啊，她其实也是一个传统观念很重的女孩，我也是离开那个城市很久后才听以前的同学跟我说，她在我走后，曾经想不开自杀了两次，虽然都被救回来了，但从此再也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接触，哪怕是男老师也不行。”
“不瞒你说，我当时听到这个事都愣住了，当时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也是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感情上的接触，最多只是玩一玩，找一些胭脂俗粉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这也是我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走的太近的原因，我怕轻易承担不起啊。”
241章.这个杀手不太冷
“……”
轻语再次沉默了下来，她真是想不到表面如此玩世不恭的云悠以前还有过这样沉重的经历，如果云悠不说，恐怕谁也不会知道。
“她叫什么名字？”
停顿了片刻后，轻语继续问道。
“沈雨萱，怎么了？你别跟我说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但是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似乎有些印象，一年内自杀两次的女孩，好像就发生在我的那个城市，当初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你大学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也不是很懂这种事情，所以没有太关注，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件事。”
轻语在进入「虚无领域」之前正好刚刚上大学，而云悠因为工作特殊，大学虽然没念完，但是推算下来也已经毕业两三年了，两人的年龄其实算有些差距，不过这些东西在真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轻语在意的其实是另外一点。
“云悠，你不觉得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苏瑶似乎有些相似之处吗？我不是想说你什么，但是你真的有些不负责任，你这么做，岂不是让她也成为了一个被男人伤害的女孩，就和曾经的苏瑶一样，变得不再相信男人，只不过苏瑶还有你这么一个信念可以坚持下去，但她却连这个都没有，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
云悠挠挠头，这个问题太直接了，基本上没有答案，或者说从云悠这里得不到答案，不然能怎么说，扇自己一耳光？
“唉，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好多次了对不起她了么，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什么办法，当时我也是年轻，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没有想到太多，所以犯下不少错误，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啊。”
“那你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难道没有回去找她吗？”
“当时没有，毕竟我也理亏啊，怕回头见到她说不清楚，或者被她埋怨，再说回去又能怎么样，就算她肯原谅当初的事情和我重新在一起，我当时也不可能接受她，当年我正是最忙的时候，经常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不可能照顾到她的感受。”
“嗯……那现在呢？现在你没有那么忙了吧，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应该放下了许多东西，等回到了现实，你要不要回去找她？至少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否则的话她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轻语虽然没有见过那个沈雨萱，但是却依然很关心她的感受，然而她的关心，对于云悠来说往往却是沉重的压力。
“安大小姐你可歇歇吧，夏大小姐一次，苏大小姐一次，你都叫我追回来两个了，别再叫我去追谁回来了吧，而且我说过在我身边是很危险的，而她只是一个生在书香门第的普通女孩，让她承受太多不该承受的，对她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再说了，我找她干什么？挨打吗？我不出现，说不定她还可以慢慢释怀，我要是突然冒出来，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情绪失控了，再说了，我早就没了她的联系方式，她毕业后也离开了那个城市，我上哪去找她去？”
云悠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继续道，“那些都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安大小姐你放心，我对你肯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那件事之后，我没有再接受过任何女人的感情，反过来说，一旦我接受了，那么就会负责到底。”
“我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只是对她还是有点……”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更着重于珍惜眼前的人，沈雨萱的事情我也说了，就算我想去找，现在也找不到她，如果以后真的有缘和她见面的话，我会和她就当年的事情道个歉的，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嘛。”
云悠其实不是很想提起沈雨萱的事情，毕竟对于云悠来说，那也不是一个很值得回想起的回忆，就算身为杀手的云悠铁石心肠，那件事情对于云悠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不然他对感情的态度也不会一下子从一个极端变到了另一个极端。
更何况，云悠这个杀手也不太冷，对待感情并非和普通人想象中的杀手那样冰冷石头一块，否则的话现在也不会成为如此吸引异性注意的桃花石了。
杀手界确实有很大一批杀手是铁石心肠的石头，为了完美的完成任务，不会轻易被女色所动摇，久而久之，甚至都忘记了感情是什么。
不过那种人用云悠的话来说就是纯粹的工具人，毕竟没有感情的人和工具有什么区别，而且那种杀手之所以用屏蔽感情的方式来确保完成任务，也是自己学艺不精而已，因为能力受限，才会生怕有外因影响他们的任务进度。
不像云悠，沉默的时候就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潇洒起来又能分分钟化身毫无违和感的花花公子，左拥右抱简直本色出演，甚至表面上还拥有一个颇具影响力的表身份在外，偶尔装一回霸道总裁也是手到擒来，搞得他就算主动承认，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他是个杀人无情的顶级杀手，这才是实力。
不过轻语还是看得出来，云悠的态度虽然看似无所谓，其实对于那个沈雨萱应该还是非常在意的，毕竟是类似于初恋的第一段感情，如果真不在乎，他根本不会做出如此巨大的转变，只有真正爱过，才会在分开后还会受到对方的影响，有的时候甚至当时没感觉，等失去了之后才幡然醒悟。
轻语看着云悠沉默了片刻，就算看出来了，但轻语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因为现在说这些确实没什么太大意义，找不到沈雨萱的话，就算云悠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也做不到。
“好吧，沈雨萱的事情我了解了，你不想说，那就先不说了吧，但这只是「一个半」中的那一个吧？另外半个，又是怎么回事？”
242章.未知的矛盾
“唉，你还真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啊，这半个啊……”
轻语继续追问，但一聊到那剩下的那「半个」，让云悠突然间好像比之前谈论起沈雨萱的时候更加为难了。
“安大小姐啊，商量个事，要不这半个能不说了不？”
“不行，必须说，连沈雨萱的事情你都告诉我了，那剩下的半个有那么难吗？”
云悠想要偷偷摸摸蒙混过关，但是轻语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听到云悠说完沈雨萱的故事之后，让轻语愈发的想要多了解云悠一点了，尤其是他的感情经历，这已经不单单是好奇，而是不知不觉的有了一种必须想知道的执着，但要问她的这份执着从哪里来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毕竟刚才她还说如果云悠不想说的话就当她没问呢，现在转眼间就变成必须说了。
“这半个嘛……要说难，也难，要说不难……还是挺难。”
云悠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轻语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只能继续开口，“其实之所以说她是半个，只是因为她不是我女朋友，至少没有什么确定的关系，当然，也不可能有。”
“不可能有？这……为什么？你应该和她也已经做过了吧？”
“我说你怎么突然间对我和哪些女人做过那么感兴趣啊？以前这种话题你根本碰都不敢碰吧？现在搞得好像很热衷似的。”
“欸？我……我没有……”
轻语被云悠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连续问了几个类似的问题，现在回头想想的确有点太过于直白了，这种羞耻的问题真的是自己问出口的吗？
“好了好了，别那么委屈的看着我，我又不是不让你问，这种事情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确实是做过，但是她和别人不太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说又是你年轻时候犯下的错吗？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做过了，却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或者说，她也是那种你所说的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胭脂俗粉？但这样的话她为什么又能成为那「半个」？那些女人不都是不算的么？”
云悠的故事，有些部分不是轻语一下子能理解的，就像他现在身边三个绝色大美女心甘情愿的围着他转，这种事情拿出去说，其实也很难有几个人能理解，这是一个道理。
如果说实力强大的玩家在「虚无领域」确实可以受人欢迎，毕竟很多女孩都希望能在这种死亡游戏世界得到一个有力的肩膀来依靠，但是苏瑶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她自己的实力完全就足够在这个世界游刃有余。
轻语一开始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萌新，但是以她的聪明，就算没有遇到云悠，她也依然可以顺利的成长起来。
而绯樱的战斗技巧是差一些，但夏大小姐手里有一只实力强大的巨无霸公会，要说强有力的依靠，「破晓星尘」才是大众之选，至少表面如此，可现在是反过来了，准第一公会现在反而成了云悠的后勤部。
就是这么三个无比优秀的大美女现在都成了云悠身边的佳人，说出去真得把人气死，你叶云悠也不比人家多一只眼睛多一张嘴，凭什么啊？
“唉，这次倒不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了，大概也就是进入「虚无领域」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很近，而且她也绝对不是什么胭脂俗粉，她是个很有能力，同时也是很有魅力的女人，别说男人，女人见了都会被她迷上，我一点也没夸张，能得到她的第一次，我事后都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这些很难理解的部分，云悠一时间也同样很难解释清楚，而且这次被轻语紧紧地盯着，反倒是他有点心虚的转开视线了。
虽然知道现在在轻语面前夸别的女人是相当错误的做法，但云悠还是这么说了，只因为那个女人确实是云悠无法否认的存在，或者说，是一个优秀到让云悠连说谎都掩盖不了的存在。
“那为什么……？”
“哎呀，这个事情说起来太复杂了，总之简单地说，我不可能给她什么名分，这是客观因素决定的，而且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才是受害者，天地良心啊。”
云悠有点头疼，安大小姐再这么问下去，云悠可能又要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了。
“你是受害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语越听越糊涂了，明明云悠才说能得到她的第一次就跟做梦一样，为什么立刻又说自己才是受害者，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关于她的事情，我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吧，现在说这些完全不是时候，难道你要我在这种时候和你汇报一下我当初和另一个女人做的时候的全过程以及心路历程吗？现在躺在我面前的女人是你，我心里也只会有你一个人，其他的女人，即便是那「一个半」，也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你就答应我，别问了好么？”
云悠摇摇头，语气变得有些坚决，轻语听得出来面前的男人已经是表明态度了，或者说至少是现在坚决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了。
“这……好吧……”
轻语心里越来越对这「半个」女人感兴趣起来，为什么沈雨萱的事情他可以全部告知，而那「半个」女人却打死都不说？云悠到底隐瞒了什么内幕？
但是云悠不说，轻语也没有办法逼问，只能暂时收起这个疑惑，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想办法让他把这些故事慢慢说出来给自己听。
其实如果把这个事情告诉苏瑶或者是绯樱，也许她们更有办法让云悠把那些隐藏的东西给吐出来，但是轻语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毕竟那些都是云悠现实中的女人，而要返回现实还不知道要过多久，现在让苏瑶或者绯樱知道也不是太好，反正在回到现实之前也不可能和那些女人见面，等回去之后再说也未必不可。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情是一定的，那就是如果云悠在现实中还有什么别的红颜知己，那么等回去之后，那些红颜和轻语、绯樱以及苏瑶之间肯定还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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