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滚球兽开始 第613章

作者:魔王丘比

如果说过去变强还只是一个数值上的问题,只要去堆砌数据就能实打实的产生成果,那么到了这个阶段,变强已经是个纯粹“唯心”的概念了。

单纯堆砌数据能到达的路,零已经走到了无路可走的终点,还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唯有在心境上进行突破。

而眼前这道坎,就是零心中最大的障碍,他已经与小初无法分离,小初是他这一轮回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伙伴,嗯……莉娜和悠子她们当然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但小初的存在似乎更特殊一些。

如果无法在自己的心中化解这份对于小初的愧疚,这道坎就过不去了。

过去零可以选择无视,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被三藏兽直接摆在了面前,他就不得不去面对了。

那么……

“……阁下要如何来化解这份心结?”

三藏兽出现在了零的面前,这一手确实是相当缺德但很有效,直接把零问的哑口无言。

零当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拔了归零者就把这个幻境抹除,但这样一来,自己这一关就永远过不去了。

“我……”

零开了开口,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确实是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这可不妙,一但心灵之中漏出无法化解的心结,就正好正中了三藏兽的下怀,她的经文就是专门针对这些状况存在的。

而如果接受了三藏兽的“帮助”,那么这一场试炼,就是零输了……

淦,这就是“大师”的手段?全程兵不血刃,就把零逼到了难以招架的绝地。

就在这个时刻,却是一个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我说,可以别这样继续欺负我家阿零吗?”

“?!”

伴随这个声音乱入,眼前静止的回忆画面又动了起来,旋即,当中的各种过程就被省略,直接来到了世界树前的大战……

……已然是成年女性姿态的小初来到了零的面前,两边时隔许久再一次的见面,而这一次,小初给人的感觉已经大为不同。

曾经的那般弱小和无助都已经消失无踪,零能在眼前的小初眼中看到某种坚定的闪光。

恨意与憎恶似乎已经消减了大半,她似乎也在漫长的旅途之中放下了仇恨,现在的她,只想去找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讨要一个说法,亲自终结这混乱的一切。

而除掉坚毅之外,还有一种浓浓的疲惫,这是小初从没有对零提起过的过去,零也不知道,在离开了庇佑所直至成长到足以站在他面前为止,眼前这位少女到底经历了多少背叛和磨炼。

到底是如何惨烈的经历,才能让那样一位无助柔弱的少女,成长到拥有如此坚毅的意志,甚至能放下那份不共戴天的死仇,只为了能够终结一切?

甚至,零还在小初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藏得很深的同情?

“你果然是……空空如也的‘零’啊……”

少女看着眼前的终末骑士,如此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句话里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仇恨与憎恶,只有悲哀和一丝同情……

……终究,不过只是被“神明”操纵摆弄的棋子,也不过只是被命运拿捏的可怜人罢了。

这到底是当年的小初说的话,还是此时此刻,自己那位最重要的搭档借助当年的她之口,亲口对零说出了曾经没能说出的话?

“小初……”

零想说什么,却不想那位少女上前两步,张开双臂突然将零抱在了怀中……

“……啊?!”

本章完

在小初上前的那一瞬间,零发现自己变回了人类的模样,而人类姿态下的零是个白发的少年。

于是,他就被眼前这位金发大姐姐抱了个结实,场面看起来倒是一副标准构图,只有零心里哭笑不得。

这是怎么了?

“有些话,还是直接说清楚的好……”

抱着零的小初,无比认真的如此开口,零也知道,那些事确确实实应该说清楚……

零很在意小初对他的感情变化,毕竟最初的相遇而言,实在是个非常糟糕的场面。

那个时候的小初应该是无比憎恨零的,因为零亲手毁掉了她的容身之所,掐灭了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

但是,当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初身上的恨意和仇恨却似乎消减了不少,甚至她对于零还多出了几分同情。

……你真的是空空如也的“零”啊。

在那具强大的不讲道理的躯壳之中,只有一个空荡荡一无所有的灵魂,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温度。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一份同情,就足够抹消你当时对我的恨意了?”

零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他确确实实是不太理解,当时的零可怜吗?这一点可是说不好,但要说零自己对于当初的那个黑历史是什么态度,那他的想法由始至终都没有过改变。

……我就想穿越回去掐死那个傻逼!

那一刻,小初松开了怀抱,露出了笑容,“怎么说呢,要说完全消解了对阿零的恨意的话,当然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说,我只是理解了当初的阿零为何会如此去做,但要说因此就放下仇恨……也太不讲道理了。”

“也是,总不能知道boss很惨,就对他过去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一笔勾销了。”

这也是零很多时候不能理解的一件事,貌似只要给一个大boss安排一个悲惨的过去,好像就能把他犯下的错误一笔勾销。

凭什么,他有实际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忏悔吗?他有实际的为了自己的错误去弥补吗?他有实际的为此付出惨烈而且无可挽回的代价吗?

如果都没有,那么所谓的悲惨身世撑死只能算是“交代犯罪动机”,算什么“洗白”?

就如同当时的小初,仅仅只是理解了零的“犯罪动机”,但就算犯罪动机如何可怜,犯罪事实本身不会改变,小初绝不可能仅仅如此就原谅了零。

“那么为什么?”

“因为,当时的我已经决定了,不只是你……我想要原谅当时的一切,因为错误的是将这一切变得疯狂的这个世界,我已经决定要纠正这一切了,哪怕要放弃我自己的一切,我已经……太累了。”

“……”

零再一次回忆了起来,小初当时的眼神,那坚毅之后浓浓的疲惫。

她本来只是个柔弱无力的少女,却被强行赋予了修正整个世界的使命,伊古德拉希尔的半身将调停者权限给予了她,注定了她必须要承担起这份重担。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会先用各种手段狠狠的折磨这个人,直到将他的心性,能力和意志都打磨的无比坚韧。

但这过程也必然是无比的痛苦,那段过程小初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直至今日作为小初最贴心的伙伴,零也从不知道小初当时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起码可以肯定一点,当时小初站在零面前的时候,早已经身心俱疲,被操蛋的命运磨炼的坚韧的同时,也让她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这应该就是她对于当时整个世界,以及背后操纵着一切的那位高高在上的“母亲大人”的想法,所以,她才决定要动用调停者权能,自爆来终结这一切。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放弃一切,那么所谓仇恨之类,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是的,并不是小初放下了仇恨,只是她已经决定要自我毁灭来终结一切,仇恨对她来说已经变得无所谓。

而后,小初战胜了零,并且输了半招的零终于开始为此动摇,开始思考自己失去的人性,最终决定放弃一切“从零开始”……

“说实话,阿零决定放弃一切那一刻开始,我对阿零的最后那一丝仇恨也不剩多少了……”

“……”

是被那份不讲道理的洒脱打动了吗?还是“羡慕”那种情况下的零,依旧还有“重来一次”的勇气?

毕竟当时的小初可是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想法,她只想赶紧终结一切。

对于零的“仇恨”到此为止,但距离“爱”可是十万八千里,小初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当时她仅仅只是磨灭了仇恨,对于零的态度只是普通一般路过路人而已。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两人的命运会在那之后产生什么样的交集……

之后,小初与世界树同归于尽,自爆将世界树打的宕机,而她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也被伊古德拉希尔的半身察觉,满足了她最后的愿望。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想要抛开所有责任,再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只想要一个平和顺遂的普通人生。

伊古德拉希尔满足了她的愿望,也可能是这位母亲大人的半身本身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将这个孩子折磨的这么惨,该给她一点补偿。

于是,小初如愿以偿的转生成了一位人类,抛下了调停者权限和所有的力量。

由此,那位原初的圣骑士一分为二,记忆转生成了名为暮海杏子的人类,而力量则回到了创始村,重新以蛋的姿态开始了新的轮回。

那之后,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轮回,终末的圣骑士与神代勇吾的灵魂合二为一,又经历了与秋山辽和一乘寺贤的相遇,自爆封印了千年兽。

因此阴差阳错的获得了千年兽的力量,而被千年兽算计,跨越时空给合体前的神代勇吾种入了黑暗种子,开始了这一出轮回,促使了零的诞生……

经历了这种种,零一步步取回了人性,拿回了失去的情感,并因为人类的影响而变得与普通数码兽越来越不同。

终于,命运的邂逅来了,在档案岛的那个湖边,零遇到了不知道第几次转生的小初……

“……算了,傻逼就傻逼!”

如此大喊着的他一头朝着被海龙兽袭击的小初冲了出去,那纵身一跃,推动了一切的开始……

即便到了这里,小初对于零的感情也仅仅只是感谢救命之恩,并且为了替死在恶魔兽手中的伙伴报仇,而与零一起开始了旅途。

在那过程之中,一步步的前进,一步步的变强,直到将一个个几乎无法战胜的强大敌人击溃。

这期间,小初那原本已经死寂的灵魂,也似乎重新被感染点燃,因此,当小初与杏子再遇的时候,第一次正面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仇恨早已经消散,现在留下的……只有想要一直陪伴在零身边的想念,这份意志让分散的灵魂重新合一,诞生了如今的小初。

“所以,现在的阿零完全不用在意过去的那些事……”金发的大姐姐凑到了少年的耳边,轻笑着开口,“……我们是命运相连的最棒搭档,对吧?”

小初与杏子合体时的对话,小初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至于她对于零的情感转变,那复杂的心理变化也未曾和外人提及,这是小初第一次正式对零说清楚这一切。

“……咳咳,所以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听你说过这些?”

零有些无奈的发问,小初则是笑着眨了眨眼,“你也从来没告诉我,你一直还在为了这件事纠结愧疚呀?”

“……呃”

好的,确实是零根本没有问过,所以小初也就一直没有回答,但是零没有问的缘由是担心小初有没有真的放下,以为是小初照顾他的心情才刻意没有点破。

而小初没有回答的缘由……大概是因为她以为零早就已经放下了。

所以说……

“有些话如果不确定的话,就应该大方了当的说出来,很多时候直接正面A上去就行了,瞻前顾后只会让机会溜走哦~”

“……那是,真要什么话都能第一时间说清楚,好多恋爱番第一集开场十分钟就能大结局,然后大家就可以直接快进到结婚生娃了。”

零过去一直都想吐槽这些,却没有想到居然自己也遇到了这种操蛋的情况,早知道小初的心理变化,他还那么纠结做什么?

不过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一直以来的一个最大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然后,两人的注意力就转到了一旁的三藏兽身上。

“哈哈,真是怎么说呢……”三藏兽无奈的挠了挠脸颊,“……贫僧下定决心用了这种缺德的战术,都已经做好当个恶人的准备了,结果被两位那么简单两句话就破解了,显得贫僧的决心有些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