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妖神记事 第180章

“叶王大人对不住了，近日下方的工坊较为繁忙，杂音剧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坐在御馔津的面前，源氏的家主源赖光微笑着说到。

“呵，看样子你们的人造式神计划进度还不错嘛，都有这样的动静了的话，说明已经进入大量生产了吧。”御馔津轻声一笑，随即说到，对于源氏家现在正弄些什么，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自从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妖灾之后，阴阳寮和枭之间达成了关于释放无辜妖怪的协议，这也让原本以此来制造式神的源氏开始了不可避免的衰落。而就在几年之前源赖光成为源氏的家主之后，他便开始着手让源氏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即人造式神的道路。

曾经囚禁众妖的地牢现如今已经被改造为了工坊，里面的“工匠”们正日夜劳作，制造着新一代的源氏式神。

“那是自然，在诀别了过去的式神使用方式之后，我们必须尽快的掌握新的力量，否则家族的地位将进一步的动摇。”源赖光回应着御馔津，在之后他切入正题，继续的向着御馔津疑问着说到。

“我听闻最近叶王大人十分的关注着我们源氏，怎么？是我等近来有做过了什么事情吗？”源赖光的态度十分的直接，直接的点出了御馔津在调查他们的事实，而对此，御馔津也没有隐瞒的直接说到。

“我最近勘破了一起有关邪神的秘密活动，其中发现有源氏特征的人参与其中……”隐去了主要的细节，御馔津向源赖光述说前几日有在处理诹访子事件时候的发现，在听闻御馔津的话语之后，源赖光微微的一怔。

“源氏特征的人……邪神……”

“是的，因此我想问一下源氏家主，你们曾说十三年前的妖灾中源氏的叛者是受到了邪神的蛊惑与侵蚀，之后便保证已经将族中所有邪神的崇拜者清除，这是真吗？”以凌厉的目光看着源赖光，御馔津慢慢的质问道，而源赖光则是神情面色一顿之后，严肃说到。

“差不多是这样的……但其中有需要纠正的地方，源氏之中的邪神崇拜者并非单单只是受到了邪神的蛊惑，祭拜那邪神本身就是源氏内部密不外传的古老传统，源氏秘密祭祀邪神，已经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说那些崇拜者只是因为邪神的蛊惑而产生……只是一种针对阴阳寮质问的说辞罢了。”

“祭祀邪神……是源氏的传统？”听着源赖光这样确认的话，御馔津不由得神情之上，显现出了一丝惊异。

“不错，对于那蛇之邪神的信仰是自源氏诞生以来便一直的存续着的，直至前几年，我肃清了京内的家族中所有的邪神祭拜者为止……”说到这里，源赖光的嘴角微翘，他看着御馔津，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到。

“实不相瞒，围绕着该如何的对待族中的邪神崇拜，源氏已经事实产生分裂了。”

“分裂？你要求彻底废除邪神的信仰而有其他族人不愿意吗？”听着源赖光的述说，御馔津好奇的回应。

“正是如此，由于这份邪神崇拜在源氏之中存在了太久，十分根深蒂固，有很多的长老都深受影响，这些长老拒绝变革并固执万分，视那邪神为源氏的家神，他们在看清楚我的想法之后一度阻挠过我担任家主，但是最后并没有成功。”源赖光一边进行着回忆，一边继续的说着。

“所以你对那些长老们动手了？”稍微了解源赖光的御馔津听到这里，直接的说到。

“不错，在即将当上家主的前夕，我便纠集了力量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们发动了袭击，先发制人之下，他们损失巨大，随后通通都逃出了平安京，逃向了曾经的源氏先祖为祭祀邪神而秘密修建的禁地，并启动了其中的禁制将其与外界隔绝开来，并推举了我那原本被拘禁在禁地的弟弟，源赖明为家主，至此源氏正式的分裂……”

讲述完源氏所遭遇到的事情，源赖光喝了一口身前的茶水，微笑着看向眼前正在消化信息的御馔津。

源赖光？源赖明？因为对于大蛇祭祀的问题而导致了源氏内部的分裂吗……从结果上来看源赖光是这场博弈的赢家，他继承了最为正统的名分以及绝大部分源氏的资源，而源赖明那边似乎除了一堆长老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禁地……这么说来的话，参与诹访子事件的那一群大蛇的凡人手下很有可能就是来自于源赖明的源氏。

初步理清楚当前源氏当前的状况之后，御馔津微微的点头，随后又继续的向着源赖光问到。

“那么，源氏之中，关于那邪神崇拜传统的起源究竟是什么？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要祭祀邪神，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御馔津继续问着，她想要搞清楚源氏究竟是为什么跟大蛇扯上了关系的，大蛇这个古神为什么就这样成了源氏秘密崇拜的对象？然而源赖光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御馔津的意料。

“起源？为什么要祭祀那邪神？抱歉，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因为对于源氏来说，祭祀那蛇之邪神是一个被赋予的任务……”

“被赋予的任务？”

“呵，你别忘了，我们源氏一族的来源是什么？”源赖光笑着继续问到，而御馔津则立即发现了问题所在。

“源氏的来源……你们是被降入臣籍的皇族，你的意思是源氏邪神祭祀的传统是由皇族赋予的？”带着一丝惊讶异的神情，御馔津说到，而源赖光对此则是摆了一摆手指，继续说到。

“或者是说，从皇族那里继承过来的，蛇之邪神的祭祀源点，是从皇族开始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 皇家

“不错，祭祀那蛇之邪神的传统并非源氏凭空产生，而是承袭自源氏的源头，皇家，我等源氏自从与皇家分离之初开始，便一直担任着祭祀邪神的工作，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向着蛇之邪神献祭八名具有灵力天赋的童女，皇家还在大权在握之际曾以暗示与密令的手段胁迫平安京中所有的贵族都要配合我们的祭祀工作，提供有资质的童女。

“但是近数十年来，由于贵族们的快速崛起以及皇家的衰落，越来越多的贵族不再愿意遵从于皇家所在暗地里制订的那不成文的规定，所以我们的祭祀活动也因为祭品的缺乏越来越难办，我们无奈的开始向着民间寻找作为祭品的童女，同时也开始越来越多的使用一些阴暗强制的手段。呵呵，你知道的，这最终酿成了十三年前的姑获鸟事件，并由此引发了妖灾。”

“妖灾之后，因为你与枭的干涉，我们不再能够寻求祭品祭祀邪神，族中的祭祀派的力量迅速衰弱，我趁机夺取了家主之位并驱逐祭祀派的成员导致家族分裂。现在我所治下的源氏已经和蛇之邪神没了瓜葛。

“因此，我对那邪神的了解也不会比你多多少，如果叶王大人你想要继续的探知关于蛇之邪神的事情的话，要找的不是我，在这平安京中对于这件事情更加清楚的……除了我那些在禁地之中的族人之外，就只有御所之中的皇家了……”

……

平安京，大内裏，天皇御所之中。

清凉殿，这里原本是朝廷官员平日里组织朝议或者各种集会的地方，而现如今由于没有什么活动也不是朝议的时间，因此这座大殿显得是格外的空旷。此时在这旷辽无人的大殿之中，一袭白色狩衣的御馔津正坐在一边的位置之上，回想着方才源氏家主的话语，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

在听了源赖光的说辞之后，御馔津并没有在源氏家多做停留，告辞源赖光之后便简单的针对刚刚的源赖光所说的话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占卜，确定一下其真实性后便去藤原家找了妹红，其目的，是让妹红用藤原家的力量给自己安排一次单独的会面，而这次会面很快便被促成了。

清凉殿上，御馔津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她要等的人终于到了，从宫殿的一侧，一名青年男子在左右宫女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入。

这是一名体态消瘦，面色苍白，略显病态的青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素衣，头戴冠冕，容貌憔悴，额前的黑发有着一束明显的赤色挑染。男子在宫女的搀扶这些慢慢的走到了清凉殿的主座之上，缓缓的坐下，面对着这名男子，御馔津微微行礼。

“陛下……”

“咳咳……免礼吧，麻仓卿……”

不错，此时这一名显得病恹恹的青年正是当今的天皇，朱雀天皇，御馔津动用了藤原家的关系，最终所见到的正是他，为了了解皇家的事情，御馔津选择直接找上了天皇本人。

当今的日本，皇权已然衰败，崛起的贵族们正逐步的把握着越来越多的权利，而其中的佼佼者便是藤原家，历代把持着关白一职的他们通过联姻等各种手段逐步的侵蚀着皇权，无限制的对天皇施加着影响，把持朝政，天皇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被藤原家给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

现如今的朱雀天皇八岁即位，同时体弱多病，从一开始可以说就是藤原家的傀儡，也真是因为这样，对于藤原家的安排他无法拒绝。

在传播信仰以及构筑近畿人鬼两境新秩序的时候，御馔津有时会利用一下人境朝廷的行政能力，这个时候她通常就会依靠妹红去影响藤原家，通过藤原家再去影响朝政，由此来达到目的，像今天这类的操作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呵呵……麻仓卿坐在这清凉殿之上，这样的情形真是罕见啊，说吧，你有什么事？朱雀天皇微微的调侃了几下，随后缓缓说到，他对于御馔津的态度并没有摆什么架子，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仅是实力强大的大阴阳师，还和藤原家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陛下，一些关于皇家的问题罢了。”

“皇家的问题……是什么？”听着御馔津的话语，朱雀天皇的神色略显疑惑。

“对于十三年前，妖灾最后所显现的蛇之邪神，陛下可有什么了解的吗？”并没有带着多大的礼仪，御馔津向着朱雀天皇直接的发问道，随后只见他神色一怔，立即有些慌忙的说到。

“不，不曾了解……”

“不曾了解吗？陛下，我刚刚是由源氏家主那儿过来，对于皇家所牵扯的一些事情已有所耳闻，还请不要隐瞒……放心吧，我并没有对于皇家不利的意思，今日的所见所闻，也绝对不会传闻出去的……”见到有些略显慌乱的朱雀天皇，御馔津带着一丝安抚的语气说到，而朱雀天皇听到了源氏家主之后面色一变，沉寂两秒之后叹息一声，随后略显无奈的慢慢说到。

“唉……事到如今的话，这项事情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相关的事情可以告诉你，麻仓卿，只是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不要将此事传扬……”

“你尽管放心的说，陛下。”御馔津直言的说着，而朱雀天皇也是顿了一下，才开口继续的说到。

“你既然已经见过了源赖光，那就恐怕知道了蛇之邪神的祭祀问题，是的，蛇之邪神的祭祀任务确实是由皇家给予源氏的。不，准确的来说，皇家正是为了摆脱祭祀蛇之邪神，才分离出的源氏，源氏正是因为专门去祭祀蛇之邪神而诞生的……”

“源氏是因为专门去祭祀邪神而出现的？所谓因为财政无法负担，所以将一部分皇家成员降为臣籍的说法只是个幌子？”

“不错……这一开始确实是个幌子，源氏的出现确实单纯只是为了为皇家接手这一块烫手的山芋。”微微的点了点头，朱雀天皇确认着说到。

“那么皇家是为什么跟那蛇神扯上关系的呢？”御馔津接着问到，无论如何，作为皇家完全不应该跟八岐大蛇这种喜好人祭的邪神古神扯到一块才对。

“这个事情……就需要追述到数百年前，平城京时候了麻仓卿，作为阴阳师你应该知道吧，平城京之时朝中所发生的大事……”

“你是说，大怨灵，早良亲王之乱？”

第四百二十八章 蛇神

要是说旧都时代最为有名的大事件，那毫无疑问就是恒武天皇时，早良亲王的怨魂作祟了，曾作为太子的早良亲王因为被牵连而遭到流放，最终惨死，其怨灵回归报复，杀死皇族成员，并且随即引发了干旱与瘟疫等一系列的天灾，让当权者与寻常百姓都苦不堪言。

“没错，正是早良亲王的怨灵之乱，在当时，自早良亲王死后，他的怨魂迅速的回归平城京掀起无边灾祸，震动朝野，无论多么强大的术士都无法与早良亲王相抗衡，无论朝廷还是民间，都一片惨像……”回忆着听闻的故事，朱雀天皇缓缓的说到，而御馔津想了一想又直接说到。

“所以……早良亲王之乱和皇家祭祀蛇之邪神有关？”

“不错，正是因为祭祀了那邪神，我们才最终摆脱了早良亲王的复仇。”以一种略微怪异的语气，朱雀天皇缓缓说到，而御馔津听了之后微微皱眉。

“因为祭祀了邪神才摆脱了早良亲王的怨灵……这是怎么一回事？邪神帮你们对付了早良亲王吗？”

“咳咳……麻仓卿，这容我慢慢的说吧……”

此后，朱雀天皇开始详细的讲解了当时的事情。在早良亲王怨魂横行无忌，危害祸乱之时，朝廷上下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是祈求诸天神祗，还是请阴阳师驱魔斗法，都无济于事，没有一尊神祗回应人类的祈祷，试图驱魔的阴阳师被怨灵反噬惨死，整个朝廷与皇族都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尽显绝望。

在这个时候，当时的恒武天皇本身也被早良亲王的怨魂所诅咒，开始身染重病，每况日下，而就在恒武天皇近乎绝望之际，一个梦境为事情带来了转机，皇族的先祖，倭建命出现在了恒武天皇的梦中。

“什么？你说倭建命向恒武天皇托梦了？”听着朱雀天皇的话语，御馔津不禁脱口说到，她可是知道当时的倭建命其实没死，而且借由天丛云剑成为了大蛇的神使！

“是的，虽然难以置信，不过那出现在恒武天皇梦中的存在确实自称倭建命，他声称自己有办法对付早良亲王的怨魂……”朱雀天皇微微的点头确认说到，而此时御馔津心中的疑虑就更大了。

“那么……倭建命是建议如何对付早良亲王的？”

“他说……皇族需恢复古祭，重祀蛇神，向其祷告，蛇神即可回应祈祷，平息怨魂……”

在梦中听闻倭建命的话语之后，恒武天皇很是疑惑，因为倭建命所说重祀蛇神，也就是说皇族以前供奉过什么所谓的蛇神，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皇家祭祀之中有着蛇神的存在。

最终，带着疑惑的恒武天皇翻找了皇家珍藏的古书典籍，最终在一本不知时代的残破古籍之中他确实的找到了关于蛇神的相应记载，并且根据古籍之上的记载他确实在曾经的皇族故地挖出了许许多多年代久远的，印有蛇形标志的祭器，这让恒武天皇感到感到万分惊奇，在疑惑着曾经的先祖是否真的祭祀过这样的神明。

不过疑惑归疑惑，已经被怨魂逼到山穷水尽地步的恒武天皇决定了死马当活马医，以掘出的诸多祭器，按照无名古籍之中记载的方式，对于不知名的蛇神，开始了祭祀。

在祭祀了蛇神之后，奇迹果然发生了，恒武天皇的身体开始逐渐的康复，而且怨魂所带来的其他灾害也有着明显的减弱，获得康复的恒武天皇因此开始对于蛇神的存在深信不疑，开始更加专注的进行祭祀了。

“蛇神使得天皇康复了吗……”听着朱雀天皇的话语，御馔津喃语着说到。

“不错，不过这还只是开始，蛇神影响力的扩大，还要从一个巫女说起……”带着严肃的神情，朱雀天皇继续的说到，听了他的话御馔津疑惑微起。

“巫女？”

“对，拥有着强大实力的云游巫女……”回忆着长辈的话语，朱雀天皇继续的开口讲述。

巫女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云游四方的巫女，十分的有名，在听闻平安京怨魂作祟之后她便来到了平安京，面见了恒武天皇，她当面的说这一场怨灵作祟有着不同寻常的蹊跷之处，希望能够进行调查，而没多在意的恒武天皇则是直接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巫女再度的拜见了恒武天皇，述说了这场怨灵作祟的诸多奇异之处，并指出这些奇异的源头似乎直接来自于皇居之中，她希望能够进入皇居进行调查，而恒武天皇因为对方并不估计皇家颜面的原因对于巫女十分的不满，直接的进行了回绝。

随后，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怨魂作祟忽然的剧烈，各种笼罩平城京的灾难急剧恶化，就连恒武天皇本人也再度染上了疾病，无数人死去，就在朝堂上下再度陷入恐慌之际，负责祭祀蛇神的皇族成员这时向恒武天皇声称，是外来的巫女触怒了蛇神，因此放弃了对于怨魂的压制，唯有献祭巫女，才能平息蛇神的愤怒。

已对蛇神深信不疑的恒武天皇当即听信了祭司的话，他们已答应巫女可以进入皇居调查为幌，控制住了巫女，并且将其活祭给了蛇神，蛇神再度显灵，平息了灾难。

至此之后，蛇神通过祭司不断地向着天皇传达着各种信息，天皇几乎全数照做，自最初的巫女之后，皇家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需要收集八名具有灵力的童女献祭给蛇神，而作为馈赠，蛇神将保佑朝廷免受怨魂的危害，甚至蛇神还向天皇传授了能够永固江山，永保朝廷安定的方法。

“那，即是迁都平安京……”

“什么，迁都平安京是蛇神给予的神谕？”听着朱雀天皇的话语，御馔津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到。

“是啊，当时的阴阳世家与朝廷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阴阳寮也还没有建立，对于妖怪鬼物的防御能力十分的孱弱，怨魂的作祟让所有人都极度渴望能有一处安全的居所，而这个时候蛇神降下了神谕，传达了一个地方，也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四神之地……平安京。”

“四神之地……莫非，四神之印也是蛇神所授意制作的？”听到朱雀天皇的话语，御馔津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不错，在迁都平安京后，根据蛇神的神谕我们在京都四个方位的不同隐蔽之处找到了四座四神祭坛，我们虽然不知道其来源但却不妨碍我们将其用术式改造利用，创造出了今日的四神之印，有了四神之力的莫大力量，人类朝廷总算能够在万妖鬼物之中立足……而这一切都是蛇神的馈赠……”眼神抬起，朱雀天皇看向大殿的天花板缓缓的说到。

“当然，这份馈赠并不是无偿的，每隔一段时间我们便要向蛇神献祭八名无辜的童女，这种罪孽的行径让恒武之后的不少天皇对于蛇神越发的感到恐惧与不安，最终，皇家为了自身着想将负责祭祀蛇神的成员分离了出去，成为了现如今的源氏……而其后的故事你也应该知晓了。

“由于藤原他们的崛起，皇家日益的衰落，越来越多的贵族不再遵从于由由皇家所规定，提供童女的潜规则……这也就直接的导致了十三年前源氏无法再凑齐祭品，从而导致了蛇神的怒火，引发了妖灾，最后那大蛇的身姿无疑就是蛇神的化身！不过幸亏……和早良亲王那个时候不一样，这一回天神没有抛弃我们，稻荷大神的神恩拯救了我们……”

带着一丝茫然，朱雀天皇的述说结束了，而御馔津坐在原地顿立良久，终于说到。

“感谢陛下的诉说，然而，我现在还有着最后一个疑问，在早良亲王作祟最为严重的时期，真的没有一尊神明降下神恩吗？即便是本应为皇家的主祭神—天照，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吗？”

听着御馔津的话语，朱雀天皇微微一愣，随后叹息了一口气，慢慢说到。

“没有，即便是天照大神也没有，正是因为无所可求，我们才会选择信奉蛇神……”

第四百二十九章 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