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546章

作者:柜柜

念看到桌上放了一张纸条,里面提醒道

“吃!多吃点肉,别被那秃驴给洗脑了,他就是瞎讲!嗯,你都瘦了!肯定是没吃好呀!”

念是如此看完,是那么讶异,而且令她奇怪的是,这些菜色,居然都是她所喜欢的,当年,她在娘亲身边之时,诗韵就经常给她做水煮鱼,似乎是连这手法,都那么一模一样。

这天,念是破戒了,把一桌子菜,都吃了个干净,而且她似乎也无所谓。

她本来就没正式出家,心里负担几乎不存在。

而且,令她意外的是,这样的情况,在她去雷音寺诵经之时,几乎是每次都会发生,并且足足持续了好几个月。

她一回来,那桌山就已经摆放好了刚刚出锅的热菜,而且,那桌前在她来之前,就似乎是坐着人,那人,一直在等待着她回家。

就像是当初娘亲那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洗我衣裳?

念品尝着这些菜,却也不由感觉到,这些家常小菜,滋味都尤其好。

她早已是神境,完成了辟谷,也不是对血食有欲望的种族,事实上对食物的渴求并不强烈,但当这些食材都摆放在她面前之时,她却又忍不住动筷子,尤其是当它们都冒出着冉冉热气之时,念儿的思绪,总是会回到以前。

回到在她还是小时候,她们母女还被那对老夫妇收留,在那江河边生活的日子。

她那时候虽然是不爱说话,但却特别贪玩,总是自己在森林里到处乱跑,经常是玩到差不多黄昏,有时候甚至天黑才会回家。念记得,每当她回到家,娘亲都是做好了一桌菜,在等她回来。

不过即使是她在吃饭,娘亲还是会唠叨,责备她太贪玩,总是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有时候气急起来还会打她的手心儿。可唯独是那收留她们母女的二老,则都对念儿笑眯眯,在抚摸她的头,并且是出声劝诗韵别发脾气了,先让孩子管自己吃吧。

那二老是自己没有子嗣,所以在收留了诗韵母女之后,对她们是尤为照顾,对这孩子,亦是非常宠爱,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这些都是念的童年记忆,所以她也是尤为怀念。

对那二老,她从来都是当自己的亲人看待。

事实上,念也是在长大之后,才知道二老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

只是,当她今日再次吃到这些家常小炒菜和炖汤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绪似乎也是在微微动摇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胸口逐渐荡漾开来了。

她感觉,这里面似乎是有娘亲的味道,甚至,是她娘亲诗韵,所亲自烹饪的。

念一个人坐在小屋里,低着头,仿佛是陷入了长久的沉吟。

当念再次吃过肉食之后,其实她隐隐感觉,如来或许知道了这件事,如来尤为敏感,但他却从不点破,反而每次念来雷音寺诵经,他便是会先笑眯眯地先旁敲侧击问道:“徒儿,你知道为何我们佛门不杀生吗?”

念看了他一眼,便是不答。

如来笑眯眯又道:“徒儿,你知道为师割肉喂鹰的故事吗?”

念看都懒得看他,只管自己诵经。

如来念了声佛号,便是再次道:“割肉喂鹰好痛呀,当年为师的胳膊上被自己弄下了好大几块,真是鲜血淋漓呢,但为师大义,为了那生命,却也甘愿付出。”

如来说的煞有其事,并且还声情并茂地稍微作了个动作,示意大概是这个位置。

念依旧是在沉默,知道过了会,她才道:“师尊,那世间疾苦若多,弱肉强食,你为何还坐在大雷音寺里,为何不四处去割肉给他们吃?”

如来微微一笑道:“只因为师明白,这世间疾苦实在太多,所以也唯有思想,唯有理念的超脱,才能解决一切,所以为师为了渡化世人,为了渡化万族,才坐在这大雷音寺里。为师并非是无所作为,而是正在有所为,有所发生,有所改变。”

念又再次道:“而今天庭神魔欺压我人族,师尊,你也是神族,你说众生平等,可为何对神族欺压、奴役我人族视而不见,不去救难我人族,反而仍旧是坐在大雷音寺里诵经,在与我讲大道理,在高谈阔论呢?”

如来再次笑道:“徒儿,也正是因此,他们才更需要理念的超脱,唯有思想,唯有信仰,才能改变这些,而这,也是为师经常在雷音寺讲法的原因,为师,一直在试图作出努力,也一直是在努力。”

“师尊,可你无法改变现状,不是么。”念再次补充道,“即使你年年诵经,即使你年年坐在大雷音寺,但你自己也清楚,即使你在这佛界大雷音寺坐上一百万年,一千万年,你也无法改变这一切,难道不是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天庭依旧是统治万界,天帝也不会改变心意,神族也不会改变本身的欲望。”

如来仍旧是显然较为漠然,他那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起伏,直到过了会,他才念叨了一句道:“缘起缘灭缘终尽,有因必有果,万事,总会是有个结局,只是,并非如今而已。”

如来在如此提及之时,仿佛是给这次争论,最后下了个定语,但念听完,她那神情之上,却不由是多了几分嫌恶,她又如此低声 骂道:“秃驴。”

如来微微一笑,只是应允了,并且像是在调侃她,忽然久违地反唇相讥道:“那你是秃驴的弟子。”

“哼。”

周围的经文声音再次响亮起来,逐渐盖过了所有。

只是,如来却是在此时,他忽然是抬了抬头,看向了那灵山的后面,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这感觉是十分微妙,似有若无。

末了,他身后的菩提树轻轻摇曳了下,他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也就不在意了。

……

如来虽然是不教授念神通道法,但念却是在自己修炼。

她以前在娘亲身边之时,是学过许多道法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在某方面特别突出,她是学什么,好像都差不多,无论术法,是武道,剑道、刀道,好像都差不多,但这也同样意味着,她几乎是学什么,都尤为优秀。

念是个天才,而且是个极有性格的天才。

她只是凭借娘亲当年的教导,加上自己的琢磨,就轻易是进入了神境,她来到了大雷音之后,这境界也一直是在增长。

虽然因为如来经常唤她去雷音寺诵经,减少了她的修行时间,有些抑制她的境界修为,但这影响,也并非是决定性,只是起到了一个附加作用而已。毕竟念本来的修行时间也不多,她在外界之时,更喜欢到处看看和游玩。

当年,她是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被如来给骗来了灵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连家都回不了,连娘亲也见不到。

但她知道的功法却并不完善,尤其是她娘亲当年教导给她的剑法,即使是她娘自己,都仍旧是有所欠缺,她娘诗韵,也仅仅是学习了前半部这残篇而已,所以念是自己将其修缮了一番,这剑法的后半部,近乎全都是她自己所编写的。

编写一部功法,所需要的代价其实很大,心血耗费同样是如此。

她那一本书册,看似只有薄薄一本,但里面仅仅是一个道文字符,如果化解起来,就会有海量的字符,足足多达几十万字,那一小本道文剑薄,这里面不知道是有多少内容。

可当她某天回来之时,她发现不仅是桌上有刚做好的饭菜,连那剑薄,也已经是被人动过了。

这剑薄之上,有许多被修改过的痕迹,似乎是对其中进行了修订和指正,虽然大致思路没变,但在许多关键的截点上,都有些少许修正,这些修正,亦是用道文注释。

念很沉默,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自己的心情,同样,她也更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为她做这一切。

所以,在某一天去大雷音寺诵经之时,恰好是如来不在,如来去了九天应邀讲法,这大雷音寺,唯有一位佛陀在打理,念就找了个借口,她先走一步,回到了自己那小屋里,这一次,她是屏蔽了自己气息,令不被对方察觉回来了。

结果,当念一回到自己的小宅院,就见一个男人在那里劈柴,那柴火是前端时间烧光了,他就又伐木,把柴火给堆放得老高。

而且这小院子里,还晾晒着许多衣裳,这些都是念儿的衣裳,有些还是俗家时期的衣裙,也都被他给晾晒在外头,在随着风和和煦的阳光,轻轻飘动着。

司言是听见了这后头有脚步声,他随之回头,是见到了念儿在自己身后。

末了,等到念儿讶异了下,司言便是对她有点仓促地一笑,好像是显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近距离与自己女儿站在一起,他下意识居然是想逃,而并非是想要沟通。

只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才合适。

他是亏欠这个女儿的,司言根本对不起她,从她出生至今,他们之间除了血缘的维系,似乎除此之外,亦是再无其他了。

当年,他走了,无论是本体还是转世身,都离开了。

是诗韵独自一人,历经艰辛,在一个山洞里生下了她,她出生那天,甚至是险些丧命于神魔的口腹。

司言对她们母子的愧疚,并非是三言两语,而是已然烙印在了道心之上。

而且此时此刻,念儿同样是感觉到很古怪,这男子潜入她的屋子,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是为了改写了剑薄,按理说,两人非亲非故,那么这男子,必然是对她有所爱慕才是。

可当他站在自己前面之时,念儿却并未看到那些,她所看到的,是这男子的羞愧,是这男子,他在偷偷抬头,在看着她之时,那眼眸中唯有爱怜和怜惜,并无一丝一毫的欲念。

“这…这个,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快。”司言挠挠头道,“要吃饭吗?我给你做。”

但念儿心神微动,她看了迎风飘扬的那些衣裙和僧衣,先一皱眉。

司言赶忙道:“老是放着不好,衣裳都皱了,天气好,爹……我给你洗洗!”

“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你却洗我衣裳?”她颇为不善地反问道。

——————分割线

求月票呀!!

求月票支持!!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尊者目击

当念儿如此问及之时,这司言剩下的只有窘迫不安。

按道理讲,念儿到底是个大姑娘,这男女之事,那当然是要分开,何况他们之间如今又不认识,怎么他司言是在人家离开之时,不仅是进了她的家,更是把她这些衣裳给翻找了出来,洗过之后,以至于都晾晒好了。

司言的身边,是放着一把斧子,他在紧张之下,这会是居然又把斧子给拿起来了,这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想行凶,又或者图谋不轨呢。

但其实呢,是他如今碰到了这个情况,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言现在是以自己转世身,誉的面貌出现在念儿面前,他是在心底有一种希望,他希望念儿会认出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如果念儿喊他一声爹爹,或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只不过,念却根本不认识。

即使娘亲经常与她提及爹爹的故事,但却未给她看过画像之类。

而且,即使是看过,这么个大活人在面前,念恐怕也认不出来。

司言是内心感觉胆怯,他知道自己辜负这么个女儿,所以,如果当他主动提及之时,那念儿会如何想,是会高兴,还是会怨恨他,这些,司言甚至都不无法想象。

同样,他也无法开口。

但念在左右看了一下司言之后,就又走到了院子的另一侧,她指着自己那贴身的肚兜,反问道:“你连这个都洗?”

这肚兜是淡粉色,娘亲当年把这肚兜给她之时,还在上面绣了几朵小花儿。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司言连忙试图解释道,“就看着它们在那里,我仔细看了下,也瞧不出个端倪,我就想给你洗洗,万…万一是脏的呢!”

念儿的脸色微变道:“你还仔细瞧了瞧?”

司言知道是自己失语了,顿时是感觉到自己手忙脚乱起来。

其实他为了确认,哪里是还仔细看了下,他都还凑近稍微嗅了嗅。

这个,应该不奇怪吧?

想必这诸天万界之内,所有的父母,在自己儿女的房间里,找到你了一些放置的衣裳,为了确认,凑近去嗅一下有没有味道,这肯定是情理之中吧?

嗯!肯定是这样的!

何况他知道这是亲生女儿,哪里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即使是刚才在洗衣裳之时,司言都依然属于父亲的心态,感觉必须照顾女儿生活,为女儿打理一下屋子。

只不过对于念,他却完全是个陌生的男人,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当然是会有戒备。

而且念儿是早已出落得十分美丽。

念儿最大的魅力,或许是在于她可以给旁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