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367章

作者:柜柜

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母后为何会如此,因为他自从出生以来,就接受皇家教育,被告知自己是这皇国最为尊贵的一族,是李氏的嫡子,所以就算在得知司言救了他的性命以后,他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因为难道不是吗?他是皇子啊,难道救他一命不是天经地义么!

可自己母后不仅在里面,给那之前在灵皇妃寝宫里,与其苟合的男人顺从地斟茶,现在反手还给了他两个耳光,这令二皇子彻底茫然了,好像之前所建立的世界观都随之崩塌,也无法理解自己母后这反常的行为。

他见徐皇后气得脸上都是气氛的潮红之色,然后又是那么恨铁不成钢地在瞪着他。

其实从徐皇后的角度出发,她本身的状态就已经很紧张,但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居然还在外面辱骂她与钟言帝,甚至在扬言徐皇后有辱国体,在令他们李氏蒙羞,因此她怎能不恼!

要知道,今天坐在里面的男人。

他可是开国皇帝呀!这天炎皇国,是他一个人开创,其实这是他钟家的皇朝,而不是自己丈夫李家的,但二皇子却一直在强调,这是他们李氏的皇国,是李氏的家业,并且还声称是钟言帝是狗贼,是上不得台面的角色,所以徐皇后怎能不恼他。

要知道,今日他们所有的权势,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钟言帝所赠予,当年他明明可以把皇国托付给高家和白家,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一直都十分倚重李氏。

而且也因为钟言帝的嘱托,高家和白家,都不敢在明面上,对李熙真有忤逆之意。

这二皇子恐怕不知道,别提是他自己,就连他父皇见到里面坐着的男人,都不敢如此大声喧哗,唯有以兄长敬畏之。只因为,李家如今所有的荣耀,都只是钟言帝当年的选择。

“母后…你……你怎能为了一个外人打皇儿呀!你可是从来都没有打过皇儿,你是父皇的女人,是皇儿的母后,怎能去给那狗杂种下跪,去给他斟茶,你…你其心可诛呀,母后!你怎能对得起父皇和我李氏,你是我李氏的女人,怎能这般放荡。”二皇子气得是一边哭喊一边直跺脚,“母后,你…你居然还打我,这是将孩儿置于何地呀!”

“孽子,你这孽子!给本宫把嘴给闭上!”

徐皇后怒喝一声,也显露出了法相,就迫使自己儿子‘噗通’一声,当场给跪在了地上。

而且因为情绪激动,徐清儿更是被气得那高耸的胸脯在不断起伏,就连小腿肚都好像是有点发抖。

二皇子在被如此呵斥之后,或许知道这各中可能是有着原因,所以 也唯有强忍住,不再发出声音。

他虽然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但他本性很自私,有着如今的境遇,只会往不好的方向去考虑,他以为自己母后,或许与此时坐在内屋的那男子,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所以才会如此。只因为这人才出来之时,就直呼他母后小名,称呼徐皇后为清儿,要知道,即使是他父皇,也唯有在很私下的时候,才会如此喊徐皇后的闺名呀。

二皇子感到格外屈辱,毕竟现在时辰已经是入夜了,而且还是在他母后的寝宫里,这最为私密的地方。

二皇子此时此刻,只想着现在赶紧通知父皇,让父皇把那无耻的狗贼给千刀万剐,活活折磨死!

但因为二皇子能看见里头,徐皇后干脆把另一张帘幕也放下来,彻底挡住了自己儿子的视线。

徐皇后在回到自己内屋之后,就再次对司言请安,并且道:“兄长,是清儿没有管教好这孽子,孽子今天是冒犯你了,还望兄长能谅解。”

司言轻轻‘嗯’了一声,就应声道:“小孩子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先让他在外头站着吧。”

徐皇后连忙应声,然后才又诚惶诚恐地坐下来。

司言见她如此,心中虽然微动,但却仍旧没有轻缓自己的语气,还是带着一丝严厉。

“清儿,当年我让你辅佐熙真,成为他的贤内助,这些你还都记得吧。”司言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我那时候也告诉你,如果他过分的作为,你也要阻止他,如果哪一天我回来,你也需得把这些都如实告知我,你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承诺的吗?。

徐皇后刚才其实还有着一丝怀疑,但当司言提起这些两人之间的这些往事之时,徐皇后再也不敢多想,她真正知道,钟言帝回来了,而且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因为当年这些嘱咐,都是钟言帝私底下对她的交代,她当初是跪着应下了这些。

所以她也赶忙出声,以有些慌张的语气对他解释道:“兄长,自从你把皇国托付给熙真之后,熙真一直矜矜业业,把人族的大义扛在肩上,也从未放松过自己,而今我们的国土虽然未曾有当年那么大,但那时候我们皇国也是内忧外患,在风雨里飘摇,因此才会割让土地给异族,但现今我们天炎国,已经富足了许多,年轻一辈的人才也有不少,而且各地还大兴学风,天炎皇国也是在欣欣向荣。”

司言听着这些,神色稍作缓和,但他又立即质问道:“那当年迫害白家,以及之前高家受到袭击,是否李熙真所为。”

徐皇后顿时吃了一惊,这才出声试探道:“兄长,你…你已经和高家还有白家见过了么?”

“没有。”司言道,“他们都不知道我回来了,你是我来见的第一个人。”

“这样呀。”徐皇后先暗暗松了口气,“我以为兄长已经与他们相认了。”

司言知道她的顾虑,就道:“如今我还不适合出面,而且我也不能见他们,他们对我有太高的期望,如果我站出来,他们肯定希望我把熙真拉下来,但我没这个意思,如果熙真做得好,他也理应是天炎国的共主,反而我私下还会辅佐他。”

徐皇后捂着自己胸口,镇定了一会,才道:

“兄长,当年熙真是否有策划白家的那场袭击,这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或许真是熙真所为,但那时候白家也对熙真逼迫得很紧,熙真也没办法呀!”徐皇后抿着朱唇,“兄长,你一走就是两万多年,熙真当年从你手上接到的皇国,可是一个烂摊子,他也付出了许多,或许白家,乃至于今天的高家,这些事情确实是他所为,但身在帝位,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之,兄长,这些你应该也是懂得的。”

司言沉吟了下,高家和白家这两件事,司言确实不能太主观来判断李熙真的对错,因为他自己毕竟没有亲身经历,也无法下定一个结论。

司言唯有轻轻一点头,然后才又道:“高家和白家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但那三座城邦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听闻熙真登基的第七个年头,神玄国夺走了天炎皇国三座城池,屠城七天,把七十七万百姓,杀光的杀光,当成奴隶的当成奴隶,千里之巨,全都化作了赤地!听闻那件事是李熙真的授意,所以他当初才没有出兵,是不是真的,如果他真为了自身的统治,而把自己的子民当做牲畜一样对待,让异族屠杀,即使他劳苦功高,又有何德何能,能当这个皇帝!即使我能容他!那七十七万的百姓冤魂,也容不得他!!”

当司言声音嘹亮起来,徐皇后显然有些被吓到,何况司言在敲桌之时,明显很用力,曾经身为钟言帝的霸气,那开国皇帝的帝王之气,都超过李熙真不知道多少。令徐皇后不由自主再度惊恐起来,身子都颤抖了下,她连忙道:“兄长,这…这件事清儿也不知道,熙真从未告诉过我,我也从未问起过,其实熙真也知道我权利很大,才如此宠爱那灵霏,借此来打压我,我…现在兄长问我,我也弄不清楚。”

司言闻言,闭眼思索了片刻,缓声道:“清儿,那你去与把这件事弄清楚,最好在他来你这过夜的时候,问问彻底,然后再来告诉我真相。”

徐皇后在那么一瞬间,有过一丝犹豫,但到了最后,她还是点头应声道:“是,清儿知道了,待清儿把这件事的原委弄清楚,就一定来禀报兄长。”

“那好,这就交给你了。”

在又饮了一口茶之后,司言见徐清儿还那么慌张失措的模样,这才终于柔下声音道:“清儿,你也别怕我,我虽然已经回来了,但也不会为难你。”

言毕,司言起身道:“今天,我先走了,过两天我等你的消息,到时候你需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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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你是朕的心魔

“兄长!”见他起身徐皇后就唤住了他道,“兄长,你…你这些年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消失了如此漫长的岁月?”

事实从最初的时候,徐清儿并没有像最初那样贪恋权势,反而也一直以人族的命运为己任,很多时候都在督促李熙真,并且心中也在盼望着,若是有朝一日钟言帝能回来有多好。所以当她此刻冷静下来之后,那种昔日对这位长辈的思念之情,也在逐渐从心底泛起。

“去了哪里么。”司言轻轻地自言自语了声,“这也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吧,我被困在一个地方很久,之后也遇到了一些人,但总之,我已经回来了,清儿,你要记住兄长的话,只要熙真没有对百姓犯过大错,他对高家和白家暗地里的所作所为,我个人可以既往不咎,我还能在暗中辅佐他,让他继续当皇帝,我也绝不会对他有任何偏见,清儿,你也是如此,你要知道,我当年最倚重的就是熙真,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徐皇后娇躯微微颤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明白的是,自己眼前这男人,这些年以来或许已经承受了许多苦难,他脸上比以前风霜,更加沧了些。

钟言帝或许并非是躲起来了,其实徐清儿也知道钟言帝的性格,他一定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一定有着必须去承受的劫难,才会从人间消失。

而且徐清儿还能明显感觉到,钟言帝此时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当年那么浓烈,似乎连修为都有些受损。

“是,清儿明白。”徐皇后低头道,“待清儿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一定会对兄长如实相告。”

司言先‘嗯’了声,而也是这时候,司言才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她一笑,道:“清儿,隔了这么久,能与你相认,为兄也很高兴。”

徐皇后当即受宠若惊道:“清儿也十分开心,兄长居然还挂念着清儿!”

唯有当司言对她微笑之时,徐清儿才感觉那个亲切的长辈又回来了,也不由令她心口一暖。

不过,这种感觉也并未维持多久,她心中还是被钟言帝忽然出现,那种未知的惶恐所占据着。即便钟言帝已经对她作出了承诺,但她依然无法让心安定下来。

“对了,清儿,熙真好像和九天之上有些关系,你得问问清楚,他与哪位天神有了交情,又依附了谁,这件事也十分重要,我们是人族,虽然借助神族的权势有时候也不得已,但就怕熙真对上面有了什么不必要的承诺。”

徐皇后连忙道:“是,清儿明白,定然替兄长弄清楚。”

“夜已经深了,我就先走了。”他道。

徐皇后连忙道:“兄长,让清儿派人送你出去!”

“无妨,你这里我很熟,我自有办法脱身,不会被守卫所察觉。”

徐皇后送司言走到门外,而此时那二皇子仍旧是被法相给镇住在外面,只因为他才不过是个炼气境界,司言一个法相威压,他根本就动弹不了。

因为刚才徐皇后拉下了两层帘幕,二皇子完全就看不清,也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青云界使者,从自己母后内屋走出来之时,那神情是那么淡然,好像这里就是他的住所和家一样,大方得就像是这座寝宫真正的主人。

至于徐皇后,他母后则是低眉顺眼,犹如一个小女人般跟在后头。这是二皇子从未见过的状态,即使是在他父皇面前,他母后都从未有过这般温顺!

司言瞧着这仍旧在瞪着自己的二皇子,就对徐皇后道:“他是你的嫡子,我之前才出手救了他一命,不过他性子太浮躁,这样不好,以后得改改,知道么。”

徐皇后当然不会告诉二皇子司言的真正身份,因此只是连忙出声应下了。

待司言走了之后,徐皇后就替二皇子散去了法相威压的影响,令他能站起来。

但谁知道,那二皇子当即就怒不可遏地暴跳如雷起来,大声嘶吼道:“母后你…你不守妇道啊,你与那狗杂种到底是何关系,为何你对他言听计从?!我要去与父皇揭发你,揭发你们的奸情!母亲,你…你居然还跪他,居然还跪他啊!你是我二皇子的生母,你这是侮辱了我李氏呀!也是侮辱了父皇与我,我们李氏可是天炎皇国最为尊贵的一族啊!”

可徐皇后脸上,此刻居然浮现出了一丝狠戾,这幅模样,也把二皇子也给吓了一跳。

“闭嘴!”徐皇后厉声的同时就再次是一个耳光打出去,把二皇子脸都大肿了,并且厉声道,“你如此心浮气躁,怎能在以后取代崇义,成为太子,你若真是这般扶不起,本宫宁可当没你这儿子,将你活活打死了事!”

二皇子见她是这幅模样,也知道母后是动了真怒,就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随之噤声了。

徐皇后见状,这才低下声音,冷冷地对他嘱咐道:“南生,你要记住,今日之事,你对谁都不准提起,知道么,你见过他,这件事你必须保密,以后你见到这位青云界的使者,也必须恭敬,不能用丝毫逾越,也绝对不能对你父皇提起半个字,否则,你我母子的下场,可能都不会好!”

“是…是,皇儿知道了。”二皇子即使心里不服,但此时也唯有如此点头应道。

……

至于此时,在东海的海面上,正有两尊神祇,在不断观察着海面,试图搜寻在海底之下的那座遗迹。但即使他们祭出了法宝,从海底开始开始探索,却仍旧是没有丝毫的踪迹。

李熙真此时也已经从皇宫之中飞赴,对这先到的两尊神问道:“两位道兄,可曾找那座宫殿的踪迹了。”

这两尊神,同样在天庭有着官职,即使不大,但却在下界,也已经非同小可。

而且这两尊神,都是出自监天司,监天司设立在九界,负责监视天下诸天万界的动向,如果有异象,便是会禀报九天,当年青云界建造天域,便是监天司所观测到。所以在探查以及寻找方面,监天司都相当有经验,因此天庭那位在得知天狼星君遭到不测之后,才派遣这两人下界。

那身材魁梧的黑面神祇,名为东延天神。

至于消瘦,但长相还颇为俊美的,名为均崖天神。

东延天神摇头道:“那座遗迹好像消失了,根本无法在下面寻找到它的踪迹,即使是连一点术法和神力的残留都没有的。”

“而且即使是我们催动法宝也寻不到它,真是古怪了。”均崖天神看着李熙真道,“是否你亲眼所见,天狼星君当时已经身亡?那天狼星君虽然不是正统星宿,修为也比不上我等,但实力也好歹也刚刚入了四昊境界,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

“确实是朕亲眼所见呀。”李熙真不由感慨道,“而且我不仅是见到天狼道友惨死,我更是在里面见到了一尊神帝!”

两位天神闻言,身形都不由一怔。

“那尊神帝当时九个命轮勾火都已经打开,所有神境光轮都尽数开启,就连空间都因为他那澎湃的法力而扭曲,但只是一个眨眼,就已经见不到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东延与均崖天神听了以后,先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问询了李熙真是否有那座遗迹的碑文之后,才出声道:“此事我们也不好下定论了,在整个宇宙的诸天万界之中,都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只要这些秘密都不曾影响到这现世,我们也不应该去探究。”

均崖天神过来拍了拍李熙真的肩膀,笑道:“道友,我们先回你那皇宫吧,我与东延老弟可是会在你这里住一些日子,这些日子可要你多多关照了。”

李熙真也心领神会,当即大笑道:“这是自然,待两位道兄走之时,朕还有厚礼美女奉上,到时候还希望两位道兄喜欢呀!”

东延与均崖天神都当即大笑起来,纷纷应声称好。

只不过,也是在这时候,当他们双方才回到皇宫,李熙真就见他那内阁之首,杨安慌慌张张地从另一边过来了。

“参见陛下,见过两位上神。”杨安先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爱卿,这个时辰你还来找朕,难道是有要事?”李熙真不由出声道。

“陛下,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杨安近前道,“陛下…那个人找到了!”

“哦!”李熙真顿时欣喜道,“他在何处,何时才能将他押来?!”

“估计要押过来,中间还需得几日,但钟言的追悼仪式,就是在后天了,这时间上有冲突。”杨安仍旧是耳语道。

“这根本不碍事。”李熙真挥挥手道,“既然时间有冲突,那就往后压几天,关键是那个人一定要到场才好。”

“是,谨遵陛下旨意。”杨安恭敬地退到了一边,“老臣一定让他们早日抵达皇城!”

李熙真在沉吟之后,这才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朗声道:“兄长,你是朕的心魔呀,从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是朕的心魔,但朕今日,终将要破你这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