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从喝酒开始 第319章

作者:百里刀

  宁小七吩咐:“将左笑花尸体挖出来。”

  老杂头看了眼县令,发现县令没说话,只好回答:“是。”

  他带着众人来到埋左笑花的地方,开始挖坟。这种乱坟岗,心情好时埋完尸给起个坟包,但是肯定有坟无碑。心情不好也就随便埋了,连坟包都懒得堆。

  反正乱坟岗埋人无数,都是乞丐、流民、罪犯等没人认领的尸体。

  老杂头挖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变臭。众人捂着鼻子看宁小七如何处理。

  就见宁小七到坑边瞧了一眼,看向县令说话。余光却锁定丁夏,看见丁夏惊慌的眼神。

  县令也发生了丁夏惊慌的眼神,但他仍希望宁小七说出埋着的死人是左笑花。

  然而,他还是听到了不愿听到的结果。

  “此人不是左笑花。”宁小七道。

  哗!

  县尉惊道:“什么?不是左笑花?”

  “当时我在场,被砍之人确实左笑花。”有捕快说道。

  傻啊,你说这话。这个捕快不知自己此时已被同僚在心里骂个狗血淋头。

  宁小七不管那傻捕快,醉眼朦胧看出对方与此案无关。他盯着丁夏,问道:“丁夏,你还有何话说?”

  丁夏额头冒汗,却是反问道:“宁神捕,我不知你是何意。”

  “何意?左笑花斩首前由你验明正身,可斩的却不是左笑花,你说我是何意?”

  宁小七的话,让众人的目光聚向丁夏。刚才失言的捕快,才后知后觉地想打自己耳光。宁小七说被斩首的不是左笑花,他偏说是,岂不是说,他参与了掉包左笑花。

  丁夏嘴硬道:“是我验明正身没错,我认为左笑花已被斩首,不知宁捕快你何出此言?况且,不只我一人认为被斩的是左笑花。”

  “我敬重你,称你一声神捕。可你本来查找袁熬,却突然无缘无故怀疑我,说斩的不是左笑花。”

  “我敢问宁捕快,凭何说尸体不是左笑花?我可是有人证,你却空口无凭。”

  那多嘴的捕快连忙后悔极了,不过他当时看到那首级的样子,确实与押送来时左笑花的样子一样啊。

  再说,现在坑里原尸体已成这样,谁看得出来原来是谁?宁小七有何证据,说这尸体不是左笑花?

  “我当然有证据。”宁小七坦然道。

  “左笑花是我亲手所抓,我自然熟悉他。我还可以告诉大家一个最简单、最普通的常理,每个人的牙齿都不一样。”

  “所以,每个人的牙齿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不信你们自己看自己的牙齿,再看别人的牙齿。再不然,可用面团放嘴里,印下自己的牙印与别人的对比,一看便知我说得没错。”

  “而我见过左笑花笑,看过左笑花说话,我对他的牙齿有记忆。作为一名神捕,记忆好是必需的。”

  “所以,此人尸体虽已腐烂看不出样貌,但他的牙齿没烂,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丁夏道:“宁小七,这不过是你一家之言。你说牙齿不对就不对?我们又如何知道左笑花的牙齿是不是这样?”

  宁小七笑道:“就知你不会承认。可你却忘了,左笑花的四肢是被我打断的。他的骨头,哪里裂、哪里碎,碎了多少块,裂成什么样,我都一清二楚。”

  丁夏的脸,终于大变色。

  此时不要说县尉,就算是其他捕头、捕快,也都看出端倪。

  这个丁夏,绝对有鬼!

  宁小七指着坑里的尸体说道:“而这个掉包冒充左笑花的人,四肢虽也被打断,用的却不是我的手法。丁夏啊丁夏,你们当时肯定想不到,我会来月洋城挖坟验尸吧。”

  其实,宁小七自己也没想不到,打断四肢这样的事,也能成为他的证据。看来,打断四肢这样的做法,是对的。

  丁夏内心承认,宁小七说得对。

  当时谁会想到宁小七要来翻此案?

  左笑花死都死了,宁小七来翻此案有何意思?

  其实,即便想要预防宁小七事后验尸,也无法做到用宁小七的手法,将冒充左笑花的人手脚打断得像宁小七打断的一样。

  那样做,首先要将左笑花的四肢全部摸一遍骨,然后再按照左笑花四肢断骨的样子,将冒充顶替者四肢打断,使之最后与左笑花一样。

  原理是这样,谁都懂。

  但宁小七所用的手法,却不懂。所以无法做到让冒充者的四肢断得如左笑花一样。

  县尉知道此事重大,是时候先把自己撇清。他顿时下令:

  “来人,卸了丁夏的刀和双臂!”

  丁夏没有反抗,有县尉与其他捕头在场,他反抗没用。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我冤枉!”丁夏大喊:“也许是老杂头记错了地方,挖错尸骸!”

第394章 搜屋

  面对丁夏的狡辩,老杂头吓得向宁小七跪下,说道:

  “宁神捕明鉴,小老儿我没记错,左笑花就埋在此处!”

  若是往日,老杂头这样卑微的人,自然是害怕丁夏这个捕头的。捕头虽说是役不是官,可权力却不小。只需在县令或其他人那里歪他一嘴,他就要吃瓜落。

  但此时此景,他保命要紧,哪里还会顾忌丁夏。

  “左笑花被斩首没多久,我岂能记错。另外的人全都埋在那边,共用一坑。”老杂头指着另一个地方说道。

  “我当时想,左笑花虽作恶多端,可他好歹也是大宗师,江湖人称毒师。若是与其他人埋一起,有损他地位,便将他单独掩埋。”

  “幸好多当时单独埋左笑花,否则今日我难以辩解。”

  这话说得没错,此时老杂头心里正在为自己庆幸,若非将左笑花单独埋葬,此时他是有口难辩。

  宁小七对丁夏道:“丁夏,你说老杂头记错,你自己来挖出左笑花的尸体来。你若挖得出来,便能证明你清白。”

  “宁小七,我这是强人所难。埋尸体的人是老杂头,你却要我挖尸体,好不讲理。”丁夏说道。

  他又说:“宁小七,你会看牙齿,我不会。你打断左笑花的四肢,你会看,可我不会。我对照样貌,被斩之人与左笑花一样。他刚才也说了,斩首时他也在场,被砍之人确实是左笑花。”

  他指着刚才说话的那捕快。

  那捕快后悔自己刚才多嘴。可话已说出,无法收回,又不能否认。他想了想,为自己辩解道:

  “我是见了那首级,样貌与左笑花相似。如今宁神捕说不是左笑花,我也不敢肯定了。”

  宁小七道:“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冒名顶替之人被易容成左笑花的样子。否则行刑当场人数众多,肯定会看出问题。”

  丁夏道:“既然你也说是易容,我分辨不出也是正常,怎能说是我掉包左笑花救走他了?”

  不少人认同丁夏的话。心想若是当初是他们查验正身,此时被怀疑的岂不就是他们?

  从这一点上看,他们心里同情丁夏。

  宁小七道:“你办这事,必定有原因。俗话说,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想要狗看家,就要给狗吃肉。”

  “你救走左笑花,不管是何目的,总要给你点好处。也许你家里藏了些好东西,我们只需往你家里走一遭即可。”

  宁小七看向县令。县令无奈道:“老杂头,你在此埋好尸体。其余人,前往丁夏家。”

  在县令等人看来,宁小七虽说得头头是道,可丁夏的辩解也没错。宁小七是外人,他们自然愿意相信自己人多一些。

  众人又来到丁夏家。丁夏家人看到大队人马涌入,本想热情打招呼,却看到大家神色不对,再一看丁夏是被押着,连忙问发生何事。

  所有人都不回答,看向宁小七。

  宁小七也不怕,直接说道:“丁夏将死犯左笑花掉包拒不交代,现来搜家,看看藏有什么线索。我知你们不知情,不想为难你们。你们让开,让我们搜查。”

  丁夏的家人认得县衙的人,可他们却不认识宁小七。

  “你是谁?”

  “是你要抓我家丁夏?”

  “丁夏绝不会做这事,你是哪里来的捕快,可有证据?”

  宁小七看向丁夏,道:“你还不从实招来,想连累家人吗?”

  丁夏脸色难看,却嘴硬道:“我没有做过,你休想把我家人扯进来。你号称神捕,难道做事就这么无所顾忌么!我没做过之事,硬要栽赃于我!”

  “行,你来教我做事。我要搜家,你家人不让,我该如何做?”宁小七再问丁夏。

  丁夏只好对家人说:“你们让开,让他搜,我问心无愧。”

  若不让宁小七搜,肯定会以阻挠办案为由将他家人抓起来。即便县衙同僚看在他面子上不抓,宁小七也可以去太守府,请太守的人来动手。

  真到那个时候,他家人便不好放出来。

  左笑花是江湖毒师,名头大得很。虽说是宁小七抓到给胡廖镇,但州府过问后,功劳州府也有一份。

  州府会不会护着他,难说。

  背后的人,能不能或者说会不会保他,也难说。

  毕竟,宁小七是御封捕快,能直接面圣的人。

  宁小七抚掌道:“好个问心无愧,希望你一会儿不要再嘴硬,否则,全家连坐!”

  丁夏和他的家人顿时变色,包括县令、县尉以及县衙的人,脸色都不好。毕竟,丁夏算他们的人,宁小七这样做,是在他们地头上作威作福、仗势欺人。也是在打他们的脸,没给他们面子。

  有人悄悄问与丁夏交好的捕快,捕快悄声告诉他宁小七的来历,丁夏的家人才知道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神捕宁小七。

  心中对宁小七的印象,不由厌恶几分。想着事后一定将宁小七的恶劣事迹传遍江湖。

  宁小七用目光示意县令。在宁小七的目光下,县令只好下令:“给我搜!”

  那些捕快开始装模作样的搜查,并无乱翻乱弄。

  宁小七问丁夏:“你的房间在哪里?是你自己带我去,还是我一间间查过去?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连累家人,到时候可怪不得我。”

  丁夏道:“跟我来,休要扰我家人。”

  他带路来到自己的房间,随后沉默以对。

  宁小七再次看向县令,县令只好让人进屋搜查。那些捕快仔细搜查,却没乱翻,随后报告说没有发现。

  众人看向宁小七。丁夏也看向宁小七,脸上竟带少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