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武侠大穿梭 第7章

作者:亍十

  “叔,喝点?”夏想问道。

  瘸子心不在焉道:“好,喝点,喝点。”

  一碗酒下肚,瘸子突然朝夏想问道:“满娃,你比孩哥大,又是打小跟着你师父学武,刀法是不是比孩哥厉害?”

  “我师父说,孩哥天生就是练刀的料子。”

  瘸子喝了口闷酒。

  夏想问道:“叔,你担心孩哥请不来沙里飞?”

  瘸子没说话。

  “别担心叔,就算沙里飞不来,还有我。”夏想朝他宽慰道。

  瘸子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

  夏想玩笑道:“叔,我不是我师父,关键时刻走不了气儿。”

  瘸子:“……”

  如果是等两个小时,打几副马掌,剪几张皮子再歇个畔儿,喝口茶或是打个牙祭,很快就会过去。亦或者打一火包,再睡上一个小时五十七分钟又几十秒,也算惬意。

  就算是等一天,也有一天的过法,总归不难熬。

  难熬的是漫无目的的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双旗镇的人熬了一个晚上,又熬到晌午,终于熬不住了。

  镇口的驼背率先忍不住道:“你看他那俩眼,轱辘轱辘转,一看就不是个好种。”

  “他总不能不要他媳妇儿吧。”有人回道。

  “女人是男人的擦脚布,哪寻不下。”

  “有好戏看啦。”

  “等死吧,一刀仙明天就到,都等死吧。”

  他们旁若无人的议论,声音这么大,全被同样焦急等待的好妹听到。她心里这份等待,比所有人都急都苦。

第十一章 骨哨响

  “全镇人跟着他倒霉。”

  “我看小辫子会回来的。”

  “难说。”

  “瘸子和咱乡里乡亲的,那还会哄咱。”

  “看看,他媳妇儿来了。”

  没错,在屋里听着这些议论,好妹心里憋闷,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低头从他们身边路过,那模样,好像自己真犯了多大的错。

  也就是夏想宿醉未醒,否则说不得又要拔刀。

  好妹一直走到镇外,费力爬上高高的土台,避开了那些能杀了她的闲话,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心里才好受了些。

  而镇上的人却没有因此消停,他们又涌到了瘸子家。

  把酒量比夏想大得多的瘸子团团围住。

  “瘸大哥,小辫子怎么还不回来?”

  “小辫子根本不认识大游侠,你胡说。”

  “你把小辫子给我们找回来。”

  “对,得找回来!”

  有人替瘸子辩解道:“哎呀,瘸大哥根本不是那号人,他不会看着咱双旗镇遭难不管的。”

  “人心隔肚皮。”

  “要是人不回来咋办?”

  “天还亮着,再等等嘛。”

  这一次,瘸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担心的看了眼窗外,他之前看到好妹出去了。只是他也听到了他们的话,所以没拦着。

  好妹站在土台,一会儿看看西边,待看够了西边沉闷的黄沙,就转头看向东边。日头偏移,这边的沙子,比西边的光泽要暗一些。

  之所以不断变换方向,是她也不知道孩哥会打哪边回来,但不想错过孩哥打马回来,能瞅见的第一眼。

  她把手拢在袖子里,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到她袖子里的纤细手指,是如何紧张纠缠。但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

  日头西斜,

  余晖把远处的沙子照的发红,也把土台上好妹的人影拉长。

  远处而来的一人一马,

  仿佛也发出这样的光芒。

  “孩哥!”站在土台上的好妹大喊一声,笑靥如花。

  她因为激动和呐喊的脸蛋,比天边的火烧云还红。

  当晚。

  瘸子家欢乐的好似过年。

  人也像吃席那么多。

  “嘿,咱们孩哥可真行,能把有名的沙里飞请来。今个儿,咱们要他喝酒。”

  “对,喝一碗。”

  “喝。”

  孩哥急忙道:“我不能喝,我真的不会喝。”

  “英雄。”

  “没错,给孩哥满上,满上。”

  有人提着酒坛给孩哥倒酒,还有人说道:“我给你们说,这一刀仙哪,他就不是沙里飞的对手。不信,你等着瞧,咱往后看。”

  孩哥笑着把碗里的酒喝完。

  旁边的人看到,立马说道:“快满上,再来一碗。”

  好妹在一旁看着,许是灯光太暗,她有点分不清这些人的脸是陌生还是熟悉,但见他们围着孩哥,不停的称赞他,她就觉得开心。

  一晚上银铃般的笑声就没断过。

  “沙里飞会一刀仙,有好戏看啦。”

  “有好戏,有好戏看。”

  夏想和孩哥所在的那桌,大概半尺距离。说有好戏的这位估摸着喝的差不多了,主动给夏想倒酒,昨儿低估了西北酒水脾性的夏想忙摆手拒绝。

  “嚓,流沙角锋,嗖,游蛇甩尾。哗,手起刀落,噗,血光冲天。”气氛一浪接一浪,稍稍消停的当儿,脚喝红了的酒鬼老马靠着柱子哼唱道。

  “说的好。”

  好湿好湿,全程打酱油的夏想也给他点赞。

  “你说他们俩谁能赢?”

  问话的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接上道:“我说一刀仙。”

  众人:“……”

  坐在瘸子右手边的镇民拍桌子道:“沙里飞也是条咬狼的狗!”

  “打赌!”

  “打赌就打赌,一只羊。”

  “好,一只羊。谁要是反悔,谁是地上爬的。”

  夏想没在意他们说什么,他看到晚上全程没笑脸的瘸子突然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只见瘸子去柴房翻找了一阵,最后在柴堆里摸出把刀,抽出一看,上面锈迹斑斑,刀口都找不见了。

  “叔,心里不踏实?”

  乍一听到声音,把自顾自忙活的瘸子吓了一跳,将刀一丢,扭头朝夏想道:“你咋过来了?”

  “我喝多了,来找尿桶。”夏想胡诌道。

  瘸子骂道:“满屋子的人找啥尿桶,去外面对付。”

  “叔,你跟着我尿不出来。”

  “我也尿。”

  “……”

  男人的尿就像女人的胸沟,挤挤总是有的。

  这顿酒,险些喝到天光发白。

  人散尽后,

  好妹扶着喝了酒的孩哥回屋,却不见吹灭油灯,屋里不时传出些笑声,想来两人没有歇息而是在叙话。

  夏想这条单身狗原本想回柴房,但走了几步,听到厨房里有声响,只见瘸子点了盏油灯,正磨着他那把锈刀。

  喝酒时夏想就看出来了,吃盐更多的瘸子心里不踏实,没打扰他,夏想回了柴房,照旧是这个家里第一个睡着的。

  日出东方。

  那么大一轮赤金火球缓缓升起,发出明艳刺眼的光芒,却好似依旧驱不散笼罩在双旗镇上头的阴云。

  孩哥一早就坐在了两杆旗杆底下,正对着一刀仙即将出现的镇口,不过他不是等一刀仙,他在等沙里飞。

  沙里飞那日收了钱,和他约好今个儿日上三竿,双旗杆下见。

  陪孩哥一起等的,还有不远处的一条狗。夏想若是能起早过来,大抵会觉得,这狗长得有点像二哈。

  日头渐高,镇上的人多了起来。生火、裁剪、打铁、缝补…一切如常,但任谁都知道,今个儿和往常不一样。

  从他们脸上如出一辙的凝重就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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