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亍十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更擅剑道。”夏想回道。
林仙儿嗔道：“你会的可真多。”
原以为有好戏可看的铃铃又被塞了一嘴狗粮，心塞的一批，有本事别光塞我的心啊，哼。
月上枝头，光华皎洁，给大地、平湖乃至一切，都披上一层纤薄的银纱，梦幻、清冷、孤寂、一触即破。
洗完澡的李翠花，只披了一件比月光稍厚的薄纱，出现在了林仙儿的房间。
第十三章 福音
月挂中天，天下没有两个月亮，亦不会有第二个令他如此魂牵梦萦的女人。李翠花出现在林仙儿房间的时候，李寻欢到了兴云庄。
这里本是他的家园，他自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得到过最大的荣耀，却如何也想不到，岁月变迁，他再来时竟是变成了陌生人。
他仔细咀嚼着其中滋味，神色黯然萧索。
但龙啸云既在悦来客栈见过他，那么他回了保定，无论如何，也是要来拜访这位大哥的。
虬髯大汉亦是神色黯然，悄声道：“少爷，进去吧。”
“既已来了，迟早总要进去的，是吗？”李寻欢叹了口气，苦笑道。
只是他刚踏上台阶，便有一阵冷风袭过，他正欲紧紧身上的袍子，却闻到风里裹挟着一股异味，皱眉道：“血腥味？”
铁传甲也闻到了，身子一僵。
“不好！”话音一落，李寻欢人已跃出，化作数道残影，入了兴云庄。
暗处。
抽着旱烟的老头感慨道：“旁人只知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却不知他的轻功比之一流轻功高手，其实分毫不差。”
“爷爷，兴云庄里发生了什么事？”见李寻欢如此失态，孙小红好奇道。
烟雾后头的老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停止抽烟，那一点火星随即熄灭，他站起身道：“去找你二叔问问。”
……
林仙儿的房间，夏想自然是在的。
不知是天气寒凉，她穿的这么少太过寒冷还是过于紧张，总之李翠花的身子颤抖的厉害。
“将衣服脱了。”林仙儿说道。
夏想看了神色冷漠的林仙儿一眼，又想起她之前要求自己必须在场，总觉得这就是一场古代不良pua。
李翠花身子抖的更厉害，但见夏想和林仙儿，俱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选择了依言照做。
林仙儿仔细打量她的身子，那副眼神，更像是工厂里一丝不苟的质检。一寸一寸看完她不够丰盈的胸，扁平的臀，还算纤长的腿，林仙儿皱眉道：“她的底子太差了。”
“这些交给我。”夏想说道。
之后是今晚的第一课。
课时名叫，见证一个女人，如何最大化的利用的自己的身体，降服一个男人。主讲人林仙儿，教具夏想。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林仙儿再给李翠花授课前，朝夏想问道：“被人这么看，你好像没有半点不适？”
因为被看习惯了？
夏想回道：“因为我谨记你之前的教导，我眼下是个么得感情的工具人。”
“行了，你出去吧。”林仙儿嗔道。
出了门，夏想总觉得即使没有自己，她应该也是可以教的。刚才的第一课，更像是在借着授课之名，以权谋私？
翌日。
戴上人皮面具的夏想，又化身散财童子，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银子。而林仙儿则待在家中，加紧给李翠花授课。
夏想银子的主要去向，一是找人宣传回春堂，这种花费较少。二是找人“现身说法”，编造各种男人之痛，经过回春堂的医治，复又生龙活虎，火力更胜往昔。
这种涉及脸面，是以花费不菲。
接连数日，将夏想从运通赌坊洗劫的银子，花去了大半。但效果不错，保定府如今名声最响的一间医馆，便是田力回春堂。
而且它并不如何遭同行嫉恨，因为它不止只看男科，并且只看难言之隐。将术业专攻几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回春堂迎来了头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病人。
之前的都是“演员”。
人叫赵大牛，在家中排行老大，人称赵大爷。生的面大嘴阔，约五尺高（一尺按33.3厘米算），夏想比他高近一个头，是以一眼就看到他略显稀疏的头顶。
“哪方面出了问题？”戴着面具的夏想言简意赅。
赵大牛皱眉道：“不用切脉？”
“先问诊。想必你没少被切脉，可医好了你的毛病？”夏想反问。
赵大牛想想是这个理，说道：“太快了，越来越快。”
“没了？”
赵大牛摇头。
“有多快？”
“就这么快。”赵大牛回道。
夏想：“……”
问完诊，夏想替他把了脉，脉象尚算平稳，耐得住猛药。于是起身去柜台，取出一小瓶油和几副草药，说道：“油外敷，活动前抹一点，感觉有些许麻痹是正常反应。草药煎服，一天一次，连服七日，即可见效。诊金三百文，药七百文，总计一两银子。”
这些药都来自平一指送的那本奇书。
一两银子？
这价格简直便宜的让赵大牛怀疑夏想是个庸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只是夏想没指望医馆挣钱，以至价定的只比成本稍高。
何况不是还令收三百文诊金，这诊金不低了。他自己天赋异禀，因而实是不知有这种苦难的人，会花费多少冤枉银子。
不过几日后，赵大牛威震怡红院，将田力回春堂的名头，推向新高。
医馆进展顺利，李翠花亦学的飞快，用林仙儿的话，她天赋极高。一个丑女，却拥有这样的天赋，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但夏想却不得不承认林仙儿是对的。
因为士别几日，倘若不去看她的正面，完全忘记她的长相，她无论站立或是行走的背影，竟是有些撩人。
是夜。
夏想做了一台手术。
是怜花宝鉴里记载，最凶险的一种人皮面具，削骨换皮。
旁的面具尚可摘下，这个一经换上，待伤口愈合，就是一张全新的人脸。
虽然没有麻药，但有内力和点穴以及夏想的一双魔术手，手术完成的十分顺利，但李翠花包着纱布，加之尚未恢复，暂时还看不出手术效果。
“她真的会和我一模一样？”此刻屋里只剩他们两人，又做了一回商女的林仙儿趴在夏想怀里问道。
夏想摇头，“应当会有七八分相似。”
之所以选中李翠花，当然和她原本的美丑无关，是她的脸骨，和林仙儿十分接近，动起刀来，改动极小。
但即使这样，亦做不到让两人完全一模一样。
“如此像我，你会不会动心？”
第十四章 飞刀
有一说一，夏想绝不会动心。
这或许和职业有关。
做头发的或许会爱上他的客人，搞说唱兼职做头发的，没准也会爱上他的客人，但像夏想这种搞整形的，医患之间产生感情的例子，相对比较少。
而同是用刀的李寻欢，便就是会做头发，亦不会和任何人产生纠葛。
他在这一旬间，几近踏遍保定府的每一寸土地，皆都没发现龙啸云和林诗音的身影。有时候，没找到虽不是好消息，但也不是最坏的消息。
当时一入兴云庄，见到满地尸体，他立时吓的魂飞魄散，好在并未找到属于龙啸云和林诗音的尸首，让他心情稍定。
“难怪龙四爷一去不返，少爷，是仇家寻仇？”铁传甲骇然道。
李寻欢沉默摇头，他也不知。
这之后数天，他就像疯了一般，疯狂找寻林诗音。其实不止是龙啸云和林诗音消失了，梅花盗亦不见了。
但一众江湖名侠，无法将兴云庄的惨祸，安在李寻欢头上，因为彼时，他正被他们围困在悦来客栈。何况李寻欢散尽家财，将李园都转赠给龙啸云，本就难以让他们做文章。
林仙儿也不见了。
游龙生等年轻名侠公子，亦如李寻欢一般“疯了”，他们满城寻觅林仙儿，力度比之李寻欢有过之而不及，城里凡有C，能侧看成峰的女子，俱都有被他们认错人的经历。
还有两件绝大部分人都懒得关心的小事，一是丘独死了，他的青魔手丢了。二是回燕楼的说书人，不再是那对爷孙。
老人带着孙小红回了趟家。
听完孙驼子的叙述，老人叹道：“竟然是他的徒弟，难怪行事如此乖张狠辣，看来江湖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听说二叔他的手臂是夏想砍断的，连孙小红亦不再替夏想说话了，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
一片树叶落下。
落在了李寻欢身上。
鲜嫩的枝叶，绿意盎然，落于头顶…李寻欢摸着手上的叶子，喃喃道：“如此富有生命力，为何会凋落呢？”
正积极寻人的铁传甲不知有此插曲，忙道：“少爷，龙四爷一家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李寻欢微怔，却是坚定点头，朝旁边路过的妇人问道：“这位大娘，请问可否见过一位…”
“没有，老婆子活了这把年纪，既没见过胸脯比娃娃头还大的女子，亦没见过什么美若天仙的女子，你去问旁人吧。”李寻欢的话还未说完，就已被打断。
可见保定府苦找林姓女子久矣。
而对于有些妇人来说，一遍遍被问已是十分不耐，再听他们的描述之词，更是想一巴掌拍死他们。觉得他们一点不像寻人，而是来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