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亍十
这便是很多高明的杀人，俱都生的十分普通的原因。便就是被人看到，匆匆一瞥，很难留下让人记住的特点。换成火工头陀就不行了，立时就会有人说，那人很丑，非常之丑，天下绝不会又第二个如此丑陋之人。
戴上人皮面具的火工头陀，亦有了一张普通的脸。教给他如何联络上殷素素的方法之后，夏想正欲离开，却听火工头陀道：“主人，小人有一事想拜托主人。”
“你说。”夏想回道。
火工头陀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说道：“主人，这是少林的九阳神功秘笈，望主人闲暇时替小人交还给少林。”
“好。”夏想爽快回道。
一句说完，想到马上要去武当，防患于未然的夏想说道：“用九阳神功打我一遍。”
……
和山脚大宅里月余之前满是离愁伤感不同，武当山上收拾行囊的弟子，脸上或心底，皆洋溢着一种终于可以下山行侠仗义的欢愉。
年轻人总是这般正义和简单，而他们通常也极容易获得快乐，比如若是身体条件允许，即使打桩打一整天，他们都不会觉得枯燥。
女子则更为成熟，想法难免更多。是以夏想一出现在武当，便被周芷若缠着问东问西。“夏大哥，此番下山遇到师父，我便就向她提及你我之间的事？”
“好。不过此番你们联手进攻光明顶，我的身份特殊，不便参与。你多加小心。”夏想温言解释道。
张三丰虽派了座下弟子前往，本人亦是不曾参与，周芷若对夏想不参与并不如何奇怪，她追问道：“若是师父让你尽早娶我呢？”
两人相交不久，但次数远非宋远桥那等夫妻可比，因而谈及婚事，她半点不显羞涩。
夏想想了想道：“快则一年，慢则三年，我定去峨眉，娶你过门。”
这个答案周芷若虽非十分满意，却可以接受，她蹙眉嗔道：“三年这么久，我若是想你该怎么办？”
下山之后，待光明顶事了，她自然是要回峨眉的，自不能像在武当一般，与夏想每日皆能见面。
“我会时常去峨眉看你。”夏想再不敢提南风与五两之事。
第十七章 出手吧，武当，张三丰
终究难逃一日的夏想一个时辰后，从丹房出来，行至偏殿，叫住一个小道士，让他去通传，自己要拜见张三丰。
片刻后，小道士急匆匆跑到夏想面前道：“夏前辈，师公说他在演武场等你。”
演武场，老张难道想跟我打一架？
因为点啥啊，难道是要教训我污染了武当道场的清白？不应该啊，因为是白天，周芷若的声音十分克制，不该被人听到才对。
胡乱想着心思的夏想脚下已转道去了演武场，果见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张三丰静立场中。
“张…”
“你的事稍后再说，先说我的。”夏想刚欲说话，就被张三丰打断道。
夏想只好点头。
“为何让无忌学少林九阳神功，你看不起我武当武功？”张三丰怒道。
“……”
“你的武功进展太慢，无法速成，不适合无忌。”原来是因为这个，没想到这老道连这个醋都吃，夏想只好耐心解释道。
张三丰皱眉道：“我一百多岁了都不急，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可着急的。”
“因为时不我待。”夏想说道。
“你到底想让无忌做什么？”张三丰狐疑的看着他道。
“路是他自己选的，我从未替他做过任何选择。”
见问不出什么的张三丰怒道：“不打你一顿，你小子就不肯好好说话。出手吧，武当，张三丰。”
夏想：“……”
“不打！”夏想果断拒绝道。
“不打不行。”张三丰说道。
夏想无奈道：“此次五大派围攻光明顶，你置身事外，我却不行，是以打不了。”
“你要参与此事？”张三丰眉头紧锁道。
夏想点头。
张三丰问道：“你帮明教还是帮六大派？不对，无忌也去，你没道理帮明教，你不放心无忌？”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为了避免这老道又说自己不好好说话，夏想于是敷衍点头。
张三丰打量了他一番，摆摆手道：“好吧，那你走吧。”
“张真人，你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说呢。”夏想忍不住吐槽道。
“你有事找我？”张三丰好奇道。
夏想拿出火工头陀交给他的册子，说道：“这是少林的九阳神功秘笈，有人托我转交少林，我不便去，只好劳烦张真人命座下弟子跑一趟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泛黄书册，封面已破损，但扉页上清楚写着九阳神功几字，张三丰不解道：“你为何自己不去？”
我怕我去了，一个没忍住，少林又灭寺了。
夏想说道：“方才不是说了，我要出趟远门，自然无法分心去办此事。”
“这倒也是，带着秘笈去攻打明教确实不大妥当，万一落入明教中人手中，就不好了。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弟子将此秘笈送去少林的。”张三丰点头道。
下山。
远行。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若不为杀人，夏想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如今有美相伴，所有感受，却是美好与苦痛各半。
美好的部分千篇一律。
却往往各有各的痛苦。
如夏想的则是，月挂中天，万籁俱静时，小昭总是旁敲侧击问他，“夏大哥，你是在替小姐守身如玉吗？”
简直欺人太甚。
于是夏想开始嗑灵芝，效果虽不如九重九阳神功那般好，但半个时辰便就半个时辰，聊胜于无。若就这么一路嗑到光明顶，夏想估摸着没准体内平湖的规模都能大出一圈。
还是要找点事做。
幸运的是，他们很快遇到了少林队伍。
“夏大哥，为何看到少林弟子，你如此兴奋，你同他们，有何渊源吗？”跟在夏想身边，见他眼睛放光的小昭好奇道。
夏想不答反问道：“你不是羡慕素素内力深厚吗，你想不想要？”见她神色有变，夏想急忙补充道：“我说的是内力。”
小昭不解道：“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内力，这和少林僧人有关？我没有发现小姐武功里，有少林派的影子啊。”
那可能是我敏感了。
夏想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昭确实很快便就弄清楚了，而少林队伍里，则丢了两个和尚。没有丝毫耽搁，夏想把内力灌入小昭体内，又找地方处理了神秘空间里的两具尸体。
同时夜晚变的宁静又祥和。
小昭打坐练功，将那两道出自同源但不属于她的内力炼化。翌日，练功至半夜才睡下的小昭精神稍差，夏想则和平素一般神清气爽。
今日，少林又丢了两个和尚。
又是宁静祥和的一夜。
半月下来，少林百人队伍只剩了一半，莫大的恐惧在一众和尚之间弥漫。夏想如果直接出面掳人，少林众人或许都不会如此惶恐，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是以人往往敬鬼神，殊不知若真有鬼神，行事恐亦有底线，而人时常没有。
“师叔，如此多的弟子，绝不会是自己偷偷逃了，是不是魔教中人出手，想将六大派逐个击破？”圆音凑在空闻耳边说道。
之前人丢的少时，为了防止生出谣言，空闻曾一口咬定那几个僧人是贪生怕死，不敢与魔教作战，临阵脱逃。但眼下人越丢越多，这种说法显是站不住脚了。
空闻沉声道：“魔教中人诡计多端，行事歹毒，自今日起，所有弟子同吃同住，不给他们任何可趁之机！”
“是，师叔。”圆音回道。
但他们同住的梦想，在投店时便被掌柜的无情扑灭了。
掌柜的带着浓重的口音拒绝道：“这么多人住一间，不行不行，和尚也不行，谁知你们在房间里搞什么，眼下官府查的紧，我这是正经客店。”
与掌柜交涉的空闻：“……”
命显然比住的舒服更为重要，住不了店，少林众人选择借宿破庙。他们虽非苦行僧，却不代表不能吃苦。
在圆音的安排下，八个弟子轮流值夜，余下弟子则俱都睡在破庙之中。身边有宝相庄严，少林弟子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
一觉睡醒，八个守夜的弟子不见了。
第十八章 嗑灵芝
湖在月下。
月在湖中。
今夜夏想和小昭住的是湖景房，已经吸收了近八十个少林弟子内力的小昭，内力虽还及不上殷素素，但已然可算是江湖一流高手。
“今夜不想练功了。”小昭意有所指道。
夏想娴熟的摸出了灵芝。
片刻后，小昭是湖，夏想是月，乐不思蜀，美不胜收。
清晨。
枕着夏想臂弯的小昭将日渐丰腴的白皙身子往他怀里挤了挤，问道：“总是盯着少林一派，是否不太好？”
不能盯着一只羊往死里薅的道理夏想自然是懂的，尤其少林肉眼可见的快被薅秃了，他点头道：“那便起身吧，今日加快些脚力，争取追上华山或是崆峒派。”
“还不想起。”小昭扭了扭身子。
我懂。
夏想又摸出了灵芝。
他们化身湖月的时候，空闻和圆音互相看了看彼此布满血丝的双眼，却有一种仅凭文字难以描述的巨大狂喜充斥在他们内心。
十二个，还是十二个，一个都没丢，我们守了一夜，一夜不合眼，那些宵小果然不敢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