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相簿 第345章

作者:赫莱尔

  “也没有算是好久没有见吧?”

  “可是比起当初在轻音乐同好会里面朝夕相处的时光,现在的确算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小木曾微笑着回应了冬马和纱的抱怨,和她拥抱在了一起。

  天天见面和几个星期才见一次面的感觉真的是不同的。

  掂量了一下冬马,小木曾撅着嘴说道:“你真的是……感觉你好像变重了。”

  “可能只是因为冬天,身上穿得比较多的缘故。”

  “哈哈,是呢,我也感觉自己像是胖了好多。”从脸上露出了一点后怕的情绪,“只不过我的体重好像难得的没有什么变化,还让我担心了好一阵子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好好按时休息,所以体重降低了,再加上厚厚的衣服才显得体重没有一丁点变化吧?”夏生忍不住说道。

  一到了冬天如果不是刻意脱掉衣服称量,起码人的体重都会往上浮动个几千克,当然也有过年了家里面通常都会做的比较丰盛的缘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想要不变胖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过个冬天长胖个几十斤压根就不是低概率事件,反倒是高概率事件。

  “哈……哈哈……”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小木曾说道,“毕竟人的高中只有一次嘛,现在不好好努力以后肯定是会后悔的。”

  可是,如果钱足够到位的话,成绩这些事情反倒是次要的不是么?

  夏生的心里总是忍不住去想这种现实。

  小木曾原本没有必要做这么多的努力的,可是因为那是小木曾自己的选择,有什么立场让别人不为了她自己的未来而努力向前奔跑呢?

  “我还以为你会跑呢,当初问你时间的时候你总是不说出来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离开。”冬马充满抱怨的腔调说道。

  “可那不是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嘛,所以现在知道了就通知你们了。”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小木曾轻声安抚着冬马和纱的情绪,“好了,我们先进去找一个地方坐着吧。因为下雪的缘故,现在我也在等机场的通知呢。”

  非常自然地和冬马和纱像是两姐妹搂在一起,小木曾带着两人一起前往机场的内部。

  “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下雪了。”小木曾感叹地说道。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在下雪。

  曾经小木曾非常的喜欢雪,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名字里面带有雪,而是雪真的很美好的景色。

  可现在带来的也就只能剩下来无穷尽的困扰了。

  针对特殊的人,自然是有特殊的对待。

  关于小木曾的离开,自然邀请了自己在峰城大附属里面的朋友,然后再卡着时间点再让他们两个人来。

  心里面想要说抱歉的是,自己并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两个人,反而是思考再三之后才拨打了电话,为他们两个安排了一个绝对会迟到的时间点。

  这样等到他们两个人到机场,留给自己的时间就刚刚好不够多了。既可以满足想要在离开之前再看一眼自己的好朋友一面的心情,也可以再看到那个自己现在不可能再去触碰的那个男生一面。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因为一场大雪而改变了计划。

  飞机绝对没有办法准时起飞,说不定还可能会取消航班,所以说起来是自己的送别会,但是似乎又变成了轻音乐同好会的社团聚会。

  到底为什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明明自己并不是想要过得像是现在这样离不开团聚氛围的人啊?

  而且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度过这可能多出来的几个小时?甚至可能是好几天?

  东京什么时候才能不下雪呢?

  “对了,其他人也在哦。”想了想,小木曾还是先提前说道。

  自己离开并不是只邀请了他们两个的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先说明的。

  “全部都在么?”冬马问道。

  “嗯。”小木曾点点头,“大家都在。”

  “来的这么早?”

  夏生倒是觉得有点微妙的讶异。

  因为自己和冬马和纱是开着自己的车来的,而无论是饭冢武也还是水泽依绪又或则是北原春希是绝对没有自己的车的。虽然在路上因为堵车的缘故稍微停滞了那么一点时间,可是按道理来说是绝对不应该都比自己来得早。

  “可能是因为提前出发的缘故吧,一开始没有下这么大的雪的。”直视着对方的目光,小木曾不带有任何一点退缩地看了回去。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是刻意给他们两个安排了一个比较晚的时间点的原因的。

  相比起从微小的细节里面发现了不同的夏生,冬马和纱就没有那样细微的心思了——虽然不是独家专送有点,嗯,微妙的觉得不舒服,但是也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总比悄无声息的离开要好的太多。

  “好了。”像是调解员一样平衡了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冬马强硬地插入了夏生的质疑里面,“那我们就先在机场里面等一等吧,如果到时候航班取消掉了的话,还能搭我们的车回家。”

  “这个,恐怕不行,我父亲也开着车来送我的,如果航班被取消掉的话,回去的时候我得搭父亲的车。”小木曾充满歉意地说道,回绝了冬马的好意。

  当然,这并不是故意的,而是冬马自己有点欠缺考量了一些,但充满热情的心思总不是假的。

  “理所当然嘛……”在片刻的停顿之后,冬马讪笑着回答。

  虽然自己没有过那样的体验,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说出了自己心里面觉得的,可以帮助对方的方法,可是一想到对方的家庭环境,没有理由孩子出国但是父母却不来送一送自己吧?

  都是自己的生活经验在作祟,让自己忘记了这一点,才显得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真的很抱歉。”小木曾充满了泥轰人味道的又重新郑重地说了一句。

  “倒是我应该要说很抱歉。”

  要是自己做事的时候能够多思考一点就不会让对方陷入两难的困境里面。

  要拒绝旁人的好意,又想着不能够伤害到他人,这样的事情未免太麻烦了一些。

  “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也不用像是刚刚认识那样充满了社交口吻吧?”骨子里面毕竟还是冲国人的夏生尽管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不少时间了,可心里面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这种交流方式,如果不开口打断这种两个人反复向对方道歉的趋势,说不定又要在这种在别人看来无意义的对话里面循环上好长一段时间。

  以往的冬马和小木曾两个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境地,为什么到现在变成了这样呢?

  要说起来转变,到底是谁转变了?

  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回荡了一圈,夏生很快明白过来是冬马改变了。

  只要没有开口,那么就不会被拒绝,两个人自然就不会陷入这种泥轰社交怪圈里。

  以前神经大条的冬马哪里会象是现在这样主动提出要给别人帮忙的人?

  典型的傲娇性格的人就算存心要帮一个人的忙,她也只会固执地留到最后,然后等着别人来发现她本来是打算帮忙的。哪怕是心里面想的实在是不行,可也不会主动说出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说出来了,所以改变了。

  “说的也是呢,突然感觉好像有点微妙的不一样了。”抱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小木曾。

  冬马虽然温柔,可也绝对不会是那种会热心肠到主动开口的地步。

  她只会是那种在大家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微微一笑,带着一副你们都一点不让人省心的不耐烦的态度,然后站出来为大家解决麻烦,让人觉得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

  果然,热情的恋爱是可以扭转一个人神智的。

  那个像是坚冰一样,一直觉得不会变化的冬马和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样子。

  更不要说自己了。

  深深的悲哀,需要热烈的高兴才能掩埋起来。

  “啊,和纱!”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一样,一直文雅地小木曾难得的大声地在公共场合惊叫了起来,“你说出来了。”

  “什么啊?”只留下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冬马一个人在不自觉的状态里面对眼前的一切表示不解,“我说了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如果没有办法回去的话,就坐你的车?”

  “嗯……我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迟钝的冬马和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变。

  “可是你以前是绝对不可能说这种话的,你还记得当时邀你一起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有多么困难吗?”一脸兴奋表情的小木曾开始扒起了过去的冬马和纱的“黑料”。

  “明明自己心里面想的不行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好好说出口来。当时看的我是一个急啊……”

  小木曾的脸上充满了回味的神情,仿佛把一切记忆都重现在了现在。

  冬马和纱又从她的脸上发现了那种故意要捉弄自己的神色了。

  “那…那种事情……”可还是忍不住心虚的看了四周一眼,顺着小木曾的话,冬马也跟着惊慌的发现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会这么说的吧?”

  自己以前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绝对不承认。

  冬马和纱现在已经失忆了,真的。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的好朋友掌握着你的黑料,然后在过去了很久以后再翻出来更加让人觉得羞恼的了。

  这让冬马和纱想起来小木曾每一次去KTV里面的时候都会点一首《恶女》,而且还故意把那种歌唱成小女生撒娇的样子。

  小木曾果然就是个坏女人。

  而且就是那种最坏最坏的女人。

  不安地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冬马和纱梗着脖子说道:“都是那么远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差不多了,怪不得你的成绩那么好。”

  要是世界上有一个按钮,按下去了之后就可以让一切过去发生的,现在想起来会觉得后悔的事情全部都取消应该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过去的冬马和纱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河流的上游也是河流的一部分。

  “而且后来我还不是被你们拖上了这艘烂船了吗?”

  再怎么说,自己后来不是也成为了轻音乐同好会的一员了吗?

第285节 第265章 綺麗で儚いもの

  世界上充满了希望的祝福有很多,比如终有一日会有一个人陪伴你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天边云卷云舒。

  可是将这样的祝福也透露了一个残忍的现实。

  只有缺少了什么,才会希望着什么。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不是我。

  小说的主角不是自己,电影的主角不是自己,社会上的弄潮儿不是自己,情侣也没有自己的那一份,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甚至可能还不如大多数人。

  也许有人会说,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不如意,可是有些时候不如意的情况未免有点太多了,多到了让人绝望的地步。

  当然,小木曾自觉自己应该没有到那种特别凄惨的地步,甚至就连活着也算是一种奢望。

  可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不同的困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