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相簿 第342章

作者:赫莱尔

  放下了手里面的报纸,老人的目光从厅堂里面的三个人的脸上扫过,拄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在下人的拥护下离开。

  等到安乐冈清离开,冬马这才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感觉爷爷好像并不喜欢我。”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约约有这上面的担忧。

  不假辞色的安乐冈清虽然有些方面和自己的母亲冬马曜子很像,可是毕竟两个人很陌生,还是让人有一种生疏的感觉。

  “还有……”

  “没事的。”夏生安慰道,“只是因为以前他吃过亏而已。”

  接下来夏生把之前他为自己儿子,也就是夏生的父亲安排的第一次失败的婚姻的故事和冬马说了个明白。

  “因为曾经安排过,后来遭受到激烈的反抗之后,所以现在有些害怕而已,实际上并不是对你有意见。他和你性格有点像,都是嘴上面说的硬,但是心底里其实软的很。”

  当然,这一点撒谎了。

  老人们通常都是固执的。

  “我爹后来发现自己并不喜欢那么早安排给自己的婚姻,然后接触了一点西方思想想着要独立自主,然后就叛逃出了家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然后原配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后来郁郁而终。”

  冬马很少听到他说起来自己的故事,所以听的时候格外认真,也没有想到居然是那样的结果。

  张大了嘴表示了惊讶。

  “是这样吗?”冬马怔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你父亲?”

  “成为了花花公子,现在成天在外面飘着呢。”夏生无奈地回答道,“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回来。”

  还好自己家是姓安乐冈,而不是泽越。

  要不然肯定就更加麻烦了,按照和段正淳父子一样的命运,说不定自己现在喜欢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他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姐姐或则妹妹。

  这种若无其事的回答,让冬马到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虽然说出来很轻松,可是代入自己的话,面对一个从来不回家的亲人心底里面总是会有一点点执念的吧?

  “哥哥你是在说爸爸吗?”花火说道。

  “嗯,在说爸爸。”又抽过空安慰了一下还有许多不明白的花火。

  虽说这样的孩子容易早熟,明白大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是情情爱爱的复杂就连大人自己也弄不懂,更不要说现在的花火了。

  她要怎么才能理解自己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早就有了妻子,并且自己的母亲说不定才是法律上面的第三者,甚至更多者的事实呢?

  冬马看着夏生和自己年幼的妹妹之间互相协调的场景,然后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点红晕。想起了昨天晚上相见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小花火喊自己母亲的经历。

  自己才什么年纪?哪里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等到自己想好了什么时候要一个孩子……

  坐在地上,一边喝着早茶,冬马不由得真的开始想起了那样得未来,胡思乱想着没有什么具体画面的事情。而对于夏生来说,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之后就能马上就和冬马和纱结婚,所以现在还得抽空出来安抚一下年幼的花火对于父母之间的疑惑。

  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因为不太习惯日式跪坐的缘故,冬马觉得自己的脚盘起来有些麻了,所以有些没有丝毫礼仪地正常瘫坐在地上。尽管这是日式的传统礼仪,可是在那样一个国际化的家庭里面冬马小的时候和自己母亲在一起都是坐在凳子上围着餐桌的,像是现在这样必须得盘起来双腿规规矩矩坐着的时间并不多。

  夏生当然看到在这样充满了日式情调的房子里面,像是到了夏天所以毫无形象伸开双腿长坐地面上的冬马。

  “不冷吗?”夏生好奇地问道。

  泥轰因为多发地震的关系基本上并不集中供暖,像现在这样的老房子也是没有暖气覆盖的,即使特别有钱,还都是采取比较通俗常见的被炉取暖。

  不过介于冬马和纱这种家里宅的属性,不怎么出门的冬马和纱穿得还算得上是清凉。短裙,应该可以说是短裙,然后下身裹着长长的冬天才穿的连裤袜。虽然没有暴露出任何属于人体的肌肤,但依然让人好奇着为什么女生冬天总是可以穿着的像是夏天一样。

  笔直而修长的腿毫不带有遮蔽地伸直着就放在人的眼前,让人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斯特拉斯堡的冬天,冬马跑啊跑,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才终于在异国他乡,以为是在自己的梦境里面见到了那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不过还好的是并没有因为在冬天里面狂奔,所以跌出了不少破洞。

  自己也没有和她分离。

  “姐姐你不觉得冷吗?”同样觉得有点好奇的花火问道。

  和现在还热衷于打扮的年轻人,小花火的一切穿着都还是为了冬天里面的温暖,所以看起来有些臃肿。

  对于年幼的未来的小姑子报以微笑,冬马缩起了自己的腿盘坐在地上。

  “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冷呢。”

  “那我们赶快去被炉里面吧。”花火提议道,“我想在被炉里吃早餐。”

  从小长桌上拿走了早餐的餐盘,小花火便催促着大家一起去另外一个有被炉的房间。

  大家跟随着花火从这个会客的冰凉的大厅里面出去,前往另外的私人的卧室。

  “你在想什么?”因为冬马刚刚有些出神,夏生好奇地问道。

  “没有什么。”看着夏生关心自己的眼眸,回想起刚刚有些迟疑的念头,不禁有些惭愧。

  自己是在担心什么呢?

  不就是因为面对着的是他,所以才决定好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吗?

  只是生个孩子的话,自己也是那么想的吧?

  “真的没有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们两个要不要生孩子。”

  “不用担心这种事情的,你什么时候想生就生,又不是一定要生孩子才能成为媳妇,要是真的是那样不就显得女性是个生育的机器了吗?也许有些男性是因为女性能够生孩子才能在一起的,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夏生安慰起了冬马,“我们现在一起,剩下来的事情以后再说。”

  生孩子这种事情啊……

  年轻的人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觉得恐惧的吧?

  对于自己能不能抚养好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年轻生命。再加上冬马自己的遭遇,所以对于那样的状况会有一些迷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282节 第262章 前往机场

  对于离开,应该抱有什么样的心态呢?

  车窗打开,从外面的世界路过冬日的寒风,车子对于它自己的目的地由远及近一点点逼近了机场。在安静的没有播放电台的车厢里面还能够从窗外传来的汽车驶过路面的呼啸声里面微弱地听到呼吸声。

  本来夏生以为小木曾会不告而别,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也许她是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将自己离开的日期给说了出来,所以现在夏生得以和冬马和纱一起前往机场为她送行。

  说起来,也没有给人一点选择机会吧?

  只是提醒了自己什么时候要走,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冬马和纱坐在副驾驶上,因为要面对这种分别的事情,所以现在显得更加符合她日常给人的气质了。

  冰冷、沉默。

  不过现在到没有什么好怕的。

  冬马和纱枕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最近的问题。

  小木曾确实要离开不错,可能稍微要注意一点的就是那个叫做濑能千晶的演剧部部长,不过冬马和纱觉得那样的人一定不可能谈得上一场好恋爱。像那样一个完全不会尊重别人心情的人,比自己还要恶劣,她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是那个年纪还小的小姑子。

  虽然……她的年纪现在真的还小,可是冬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也许是眼神?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之类的,冬马和纱认为那个叫做花火的小姑子接触的时间长了会有些不正常。

  比如说对自己和他的经历还有过去显得非常的热衷,尽管强调过他们两个是兄妹,可包含恶意的去猜想——一个和自己长的相像的人不论怎么说都很怀疑她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决定吧?

  不过偶尔想想对方可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会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那个年纪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呢?

  所谓的爱啊……

  扭过头来,冬马看着坐在自己身侧沉默着开着车的男生。

  有点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下面伸进去,摸摸上面完全迥异于自己肚皮的肌肤。

  算是一种病吗?

  可是……自己的母亲总是说,女人一辈子都是在寻找安全感的生物,父亲、丈夫、孩子,总得有一个要为自己提供这种体验,为此甚至不惜去找情人来满足这种感觉。

  所以一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的思维啊、一直以来的认知、种种之类的什么东西都会跟着变化了,好让自己能够达到那个目标。

  改变自己的底线压根就不算是什么严重的选择。

  想到这里,冬马摇了摇自己的头,忍不住在心里面叹气一声。

  因为这件事情,纯洁的友谊真的开始变色了。

  自己开始用看待情敌的目光去看待小木曾,并且到现在为止都还抱有着一定的警惕。

  不过,还好。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起码是以4年为一个记录的,到时候自己早就已经结婚了吧?

  正当冬马和纱的脑海里面在过着各种五花八门的心思的时候汽车突然停顿了下来,车子轻轻一晃,冬马只感觉从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上传来了极大的阻力,阻止着自己脑袋碰到汽车上出现事故。

  只听到夏生咒骂了一声。

  因为路上突然别到了自己车子面前,所以不得不踩下了刹车,免得两个人追尾。

  “真的是不要命了。”

  因为心里面装着别的事情的缘故,所以往日的风度也很难保持下来了。

  随着距离飞机场的距离越来越短,就觉得心情变得急躁。

  “偶尔会有一些这种人的吧。”拍了拍对方的手,冬马安慰道。

  都说开车的人容易得路怒症,在自己学车的时候冬马也偶尔觉得的确是这样,当然,这样的情绪大多数是对那个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那个教练的。

  如果不能赶快结束驾校生活,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和那个教练呆上一整个暑假就觉得折磨的要死,所以咬着牙以比学其它乐器还要快的速度很快走完了全部的流程。

  “早知道我就开好车出来了,看看这个人还敢不敢加塞。”夏生不满地抱怨道。

  开车的大多好车,要是公路上出现了豪车一般都很容易通过外观认出来,即使心里面充满了好奇和热情也会谨慎的和那辆车保持一定距离,以避免自己撞在那上面——毕竟赔不起。

  “好了啦,没有什么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