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相簿 第17章

作者:赫莱尔

  “夏生君原来是个固执的人。”

  “我不太喜欢欠着别人的人情。”

  “哦~这样的男生挺不错的,很可靠。”

  从重机车的箱子里面另外拿出了一个头盔,这本来是备着给有些人用的。

  “戴上。”

  把钱给塞到了对方自制的购物袋里,跨坐上了机车。

  “上来吧。”

  不过,安乐冈夏生很快就后悔了。

  “那个,夏生君。”跨坐上了机车的小木曾雪菜突然说道,“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家就在这附近哦,所以能不能开往别的地方,到时候再开回来。”

  哪里来的这么多一环套一环的套路啊?

  只不过是借了她一笔钱而已,小木曾这是要连本带利全部都给榨出来吗?

  见到夏生没回话,小木曾雪菜又补充道:“虽然带着头盔的关系,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也要以防万一不是吗?毕竟大家对骑着机车的人的印象都是些不良少年,要是被家里人人知道了我坐在不良少年的机车上,到时候我回家会挨骂的。”

  有理有据,使人幸福,信服。

  “小木曾,你的数学成绩怎么样?”

  “诶?”

  “我觉得你以后很适合去放贷,或则去做会计、审计之类的活。”

  她会把有些人套到倾家荡产压注的吧?

  小木曾又一次跳出了聊天的预设。

  “是吗?可是我明明是英文更好哦,说不定以后会去做翻译或则是教师之类的。”

  在这上面,已经完完全全陷入了小木曾雪菜的节奏里面,夏生就不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你想去哪?”发动了机车,夏生问道。

  “随便,随便哪儿都行,今天的我是不良太妹。不,是被不良少年劫持的女生。”

  “你以为是好莱坞片吗?自己是女主角?”

  “做梦也不行吗?”

  “那可不像是高岭之花能够做的梦,说的梦话。”

  “可重机车也不是王子的座驾,童话里面的白马王子是骑着白马的。”同样来自于小木曾雪菜有力的回击。

  夏生选了一个人并不多的道路。

  因为骑着机车穿行上下学的缘故,夏生还是对东京都的地形十分熟悉的。

  作为报复,是机车陡然加快的速度。

  “小木曾,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现代人的座驾,就是机车。”

  还有一个女生受到惊吓的大喊。

  重机车的轰鸣声响彻在城市中,直直往天际下的地平线奔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Wooooooooo~~Hoooooooooooooo~”

  …………

  …………

  安乐冈夏生进了房门,没有在客厅里看到那个黑发的女生。

  在地下室练琴吧?那个家伙?

  今天他好好报复了一下那个总是玩着千层套路的小木曾,下了车的她脸色都发白了。

  不过,也算是久违的舒心。

  本来夏生觉得,像是冬马和纱这样气质清冷的女生,一定和机车非常的相配,也一直觉得她会是第一个坐上机车后座的女生。

  可是哪里想到,会是另外一个人呢?

  你说一段路,就是一段路?

  他带着小木曾一路狂冲到了城市的边缘,最后才带着被玩坏的小木曾慢慢骑行回到了原来在的地方。

  因为害怕翻车,但又不敢说话的小木曾一直抓着他的后背,要是没穿衣服的话,说不定都要留下来抓痕了。

  先去了一趟厨房,按照惯例地蒸饭,做了几个小菜。

  然后去到地下室。

  远远传来的,是吊嗓子的声音。

  哆来咪发嗦来西多。

  还有带着音调的啊啊啊啊啊之类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感兴趣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以为自己有在钢琴上有天赋,就随随便便浪费自己的时间。

  夏生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层出不穷的各种乐器。

  这栋房子按照剧情里面的介绍,是绪方理奈曾经住的房子,因为去往国外打拼了才卖给了冬马曜子,所以地下室里才有这么多的乐器。

  在乐器的森林里面找到了带着监听耳机,在那里进行简单歌唱的冬马和纱。

  “冬马,吃饭了。”

  眼前的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夏生想到了《重庆森林》里面的台词。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很多东西上面都有了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果酱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会过期?」

  熬夜的人大多数都看不到日出。

  对和纱的爱,什么时候会过期?

  难道她完全不会变吗?

  难道一切都无法更改?

  如果一切都不可以重新来过的话,那么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离开自己原本的世界,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再一次目睹同样的事情发生吗?

  “你,染了头发?”

  摘下了耳机的冬马和纱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男生。

  这突然改变了的形象,让她刚刚还有点迟疑。

  以为自己是太阳,所以把头发的颜色也改了?

  “换个发色,换个心情。”

  夏生用应付小木曾雪菜同样的话应付了过去。

  “上楼吧,该吃饭了。”

  转身离开,只留下了拖鞋汲拉在地面上的声音。

  冬马和纱沉默着跟上。

  她倒要看看安乐冈夏生什么时候才会求她加入轻音乐同好会。

  上了楼,两个人在客厅安静地对坐着吃饭,一直到结束,也没有再搭话。

  仿佛他们两个就是在一家餐馆遇到,由于没有了空位置,不得不拼桌的陌生人。

  一点点抿着汤,这是冬马和纱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到底是谁要求谁?

  只听说过欠钱的是大爷,可没有听过求人的也是大爷。

  冬马和纱推了推自己的汤碗。

  “我还要一碗。”

  如果是以前,说不定夏生会多嘴几句。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却什么都要人来帮忙……

  可现在的确没生起这种想法了。

  站起身子又给冬马和纱添了一碗汤。

  又大概足足磨了个十几分钟。

  冬马和纱重重地把手里的碗拍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地推开椅子走开。

  看着冬马和纱离开的背影,安乐冈夏生的心里面只有那么一个想法。

  真是古怪,也真是难伺候。

  再看看面前的桌子上,被扫荡地干干净净的饭桌。

  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自己以前是怎么忍下来的?

  爱情,能够让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面去。

  要是换个人,就算是自己亲妈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也会多嘴两句的吧?

  不过,谁让自己喜欢上了呢?

  一个人洗着碗。

  一个人擦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