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特别难打发，其他人最多只用冰冷的眼神看一眼，他们就会退缩回去，事后说自己的坏话，再不济，来一记回旋踢就好。
可就只有这么两个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沾上了就撕不下来。
一个是她所能习惯的，最多的能够接触到的同龄的人，是那个处处不让着自己，却又能够几乎无限包容自己的男生。
另外一个就是在对比之下，显得性格极其恶劣的小木曾，起码在冬马的眼里看来的确是这种样子。
她像是总也不知道好歹一样，步步逼近。即使自己表现出了抗拒也当作看不到听不见一样，想尽了各种办法让她做这种事、那种事，像是永远也不知道后退。
虽然很恶劣，但是总是刚好卡在她的要害上。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小木曾也格外的特殊。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两个人会一步一步，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愿意朝自己走过来。
偷偷地捏着拳的小木曾问道：“所以，你们两个人是的确在一起了是不是？”
冬马只好找了个边角能够停下来的地方停车。
“我们……”冬马稍微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我们只是做了那种事情而已。”
既没有告白的仪式，也没有海誓山盟的承诺。
只不过是简单的上过一次床而以，什么都不代表。
“那……那种事情？”
小木曾的心脏绷得很紧，似乎什么都想不到，只能够在内心祈求并不是那样的。
从冬马的嘴里面听到了绝对不想听到的话。
“我们两个昨天晚上睡过了。”
第111节 第98章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怎么可以？”
小木曾难以克制地发出了询问。
“啊？”
仓皇着的小木曾，突然发现事情的结果往一个她没有设想到的方向飞速远离了，就连她声音里面的颤抖也没有发现。
“我是说，你们两个……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吧？”
这种事情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生来说也太早了一点。
虽然有着处女是会被嘲笑的说法，他们这里也是私立的学校，可他们这里也是重点学校，并不像是其它学校那么混乱。
冬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因为涉及到的是自己的事情，那羞人的红意再度占据了这只犬科生物的智商高地，仅仅是谈论出来这件事情就已经占据了她仅剩不多的理智。
更不要说注意到另外一个人的变化了。
怯懦的，吞吞吐吐而又勇敢地说着：“有……什么吗？”
“我事后有吃药的，又不会生孩子。”冬马开始谈论起来的话题都显得更加深入起来。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他们两个之间的话题。
这种完全陌生的，让小木曾没有去思考过的东西猛然之间带来了一种很强烈的撕裂感。
生活、感情，都像是被面前这个好友给撕下来一块给带走了。
“可是……？”小木曾瞪大了眼，不知道自己要以一个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说话。
而冬马的两只手不断互相捏着。
“不要……指责我了，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大胆，但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抵挡不住的。你去听过歌剧吗？就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突然泪如雨下的感觉。”
“可是你们可以从恋爱开始先谈起啊？”小木曾不解地问道。
怎么就可以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上了本垒？
“我们……也算是在一起两年了。现在想想，总归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这样，你不怕以后会后悔吗？你还是第一次吧？”
重新捡起来了完美的伪装，躲在最好的闺蜜下的小木曾。
他可真是一个完美的骗子啊。
就那么在大家之间谈笑，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嗯。”冬马充满否定意味地摇了摇头。
“比起以后后悔两个人在一起，后悔没有在一起才是最痛苦的。前面至少努力过了，也尝过了味道，而什么都不去做的后悔，会连任何的风景都看不见。”
“我现在才知道，我们错过了两年。如果还要继续错过下去，又会是多久呢？”
已经很难熬了。
已经难熬的她快要死掉了。
现在才得到了一点点的甜味，她是再怎么也不可能放下来自己的手的，停下来继续往前的步伐的。
“你恋爱脑上头了，和纱，清醒一点。不管怎么样，你们连告白都还没有吧？”
昨天的生日会明显就是他要送给和纱的告白，自己也已经充满恶意地让这个仪式尽量不要发生的那么快。
蛮横无理地搅在里面，又加上自己爸爸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压根没有一点点机会去完成那样的事情。
他们还没有告白啊，还没有在一起啊！
怎能能够，怎么就能？
——滚上了床，在一起了？
“可是……我可能从很早开始就喜欢上了他了。”冬马有些感叹地说道。
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清醒。
她也没有发现自己是如此期待着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背叛了自己，如此真切而不带伪装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情感。
只是被触碰，只是被亲吻。
就已经让人扭得像是一条蛆虫一样扭来扭去。
“所以只是早晚的区别吧？”
只要他大胆一点，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抗拒的。
根本，就阻止不了那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自己的第一次不是应该慎之又慎吗？”
用“这个年纪了居然还是处女”，用这样的事情来给女孩子贴上标签，贴上不被人喜欢、不受欢迎的标签。
不管是男性抑或则是女性，当大家都认可了这件事情以后，能够享受到的只是男生吧？
她所认识的冬马，可不像是能够为这种风气而影响到的人。
“不，只不过是一层什么也代表不了的东西而已。”
她母亲还总是以为她自己是那个永远18岁青春活力的少女呢。
“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讲这句话。可每一次恋爱都是一段新的感情，都是无数个第一次，不能用这样的事情来局限女性的。我们又不是货品，一旦被开封了，就是二手的。”
“女孩的贞洁只存在于心中。”
这些大多数来源于偶尔之间冬马的母亲谈论起为什么她没有父亲而说的辩解。
比如因为那时候喜欢，所以上床了，试着在一起而努力过了，不过后来发现不合适，所以就选择离婚不再联系。
虽然这样对于自己将要出生的女儿很抱歉，可是两个人勉强往前走，带来的却是身为母亲的她可能要长达十几年的痛苦。
难不成还能把那时候已经成型了的她给打了吗？
反正，对于她们现在是单亲家庭的事情，冬马曜子总是能够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也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她现在还可以在一大堆老男人里面闲逛。
曾经冬马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不做那样的人，不会去做这种像是交际花一样的女人。
得到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不会随随便便得去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后来才发现有些事情原来真的和冬马曜子说的一样。
有些事情和感情的激流来得是如此的迅速。
只让女孩子头晕脑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女孩子真是情感的奴隶。
冬马只好又叹了口气。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这里不管再怎么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都不可能倒回去重新来过。还不如帮我祈求一下希望他以后不要变成那种坏男生吧。”
看了看还是难以接受的小木曾。
虽然有点微妙的感觉到她被刺伤了，但是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出去的。
“很抱歉了小木曾。”冬马充满歉意地询问道，“我可以叫你雪菜吗？”
对于她所偶尔表露出来的对于夏生的好感也曾经那么隐隐地刺伤过她，让她觉得害怕过。
可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是走在了前面。
说起来一定程度上还是要感谢她。
“嗯……嗯……”
小木曾也只好迟钝地答应。
冬马稍微放空了一下精神，开始畅想起来了未来的故事。
“我想，我的确也是想和他谈一场中学生的恋爱的。”
“一直以来，我都很反对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母亲她是一个会用‘涩情狂’这样的词来称呼她自己的人，在肚子里面还怀着我的时候，就离婚了，独自一个人把我生了下来。很可笑吧？我倒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很反感这种随随便便的行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遗传的原因。曾经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当真的能够让人心动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无法去克制住自己了。”
“他会让我哭、让我笑，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打自己的枕头，甚至用各种不同的心情来弹奏感情。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心情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冬马出神地看着车窗前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