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但高辉、夏末禅等年轻人还是策划和组织了一场庆祝活动，当最终的开票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把张晓舟拉上一辆早已经改装好的花车，大家一起推着它从联盟总部出发，一路向南，到高速公路后折返向西，一直走到国土学校南门再转向北，最后在国土学校的广场重新向东走到联盟总部前的广场上。
人们甚至动用了发电机给数码相机们充电，然后到处拍照记录下这对于远山联盟来说有着深刻意义的一刻，人们聚集在花车巡游路线两侧，举着临时用各种颜色的布条或是纸片制成旗帜，拼命地挥动着，欢呼着。
因为隧道又重新被积水淹没，他们甚至没有办法把花车推到城南去游行，只能简简单单地走了这么一段路，实在是太不过瘾，但对于张晓舟来说，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成为他一生中最美好也最深刻的回忆。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并不仅仅是一次选举，更重要的是，这次选举代表着远山所有幸存者们在经过一年的分裂、对立甚至是敌对之后，终于聚合在了一起，他们的力量终于可以融合在一起，全力去面对来自这个世界的挑战。而对于那些来自城南的人们，这对他们来说更加意味着新生活的真正开始。
“你该发表就职演讲了。”人们把张晓舟从花车上抬下来，让他与自己的妻子相拥，与他最信任的伙伴们一一拥抱庆祝，最后把他送到了广场上的那个高台上。
整个联盟一半以上的人都聚到了这里，广场上站不下，很多人便站到了周围的房子里，站在台上，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全是充满了期颐的目光。
喧哗声随着张晓舟走到话筒前而慢慢地停了下来，人们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发言。
但张晓舟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并不是没有准备，三天前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写一篇就职演讲的稿子，并且已经把它完完整整的背了下来。他明白人们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他更加不是怯场。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研究员，那他也许会因为要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而感到极度紧张，甚至无法正常的呼吸，更别说当众演讲。但他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许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也许多次站出来鼓舞人们拼死奋战。他当然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人，但他此刻的心情其实非常平静，手心干燥而温暖。
但他却依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此时，此地，他所说的话必将载入联盟史册，成为远山幸存者们，乃至他们子孙后代记忆的一部分，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不想照本宣科，不想按部就班，更不想为了迎合人们的希望而用那些四平八稳的陈词滥调来应付他们。
也许是太久没有使用过，音响设备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噪音，一名工作人员慌张地跑上来调试，就在这个过程中，张晓舟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等到噪音终于停止，他终于拿起话筒。
“各位联盟的成员们，各位远山的幸存者们，各位同胞们。”他平稳地说道。“今天，对于我本人，对于整个联盟，乃至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这不是因为我个人当选为远山联盟第一任主席，而是因为，这一天的到来，意味着我们远山所有的幸存者们，终于放下了成见，放下了利益之争，放下了所有的门户之别，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和未来，真正融合在了一起。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不是见证联盟主席的诞生，而是在共同见证远山联盟的正式成立，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必将是一个伟大的，足以令我们所有人都感到骄傲的时刻！这一刻，将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我们经历了动荡的一年，我们经历了彷徨、恐惧、无助甚至是堕落，许多人白白地死去，他们因为莽撞、因为自私、因为恐惧，因为对未来失去了希望，甚至是因为内斗，因为种种微不足道的理由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而他们，本应该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他们当中很多人原本应该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欢庆新生活的开始，他们原本应该成为我们可以依靠，可以仰仗的伙伴，应该能够为我们征服这个世界而贡献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贡献出自己的知识和力量。但他们却没有能够等到这一天。”
“我们曾经被胆怯控制，曾经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做出一些违背我们良知，甚至是有违法律的事情。我们曾经以邻为壑，把本应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同类当做竞争对手，我们曾经勇于内斗，却不敢向我们真正的敌人开战！我们在无休无止的内耗中白白地浪费了我们本来应该把握的机会！联盟今天所做的事情，一年前我们就应该并且也有能力去做！如果我们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就放弃所有争端，勇敢地站出来面对这个世界，那我们的成就绝不会仅限于此。”
“我不是要指责任何人，因为我们都犯过许多错误，我也不是要旧事重提，撕开我们心头同样的伤口，但在这一刻，我有责任，也必须要如实地告诉大家，我们正在面临着什么。我坚信联盟必将拥有一个绚烂的未来，但如果我们不能看清现实，如果我们不能从现在开始就做好一切准备，终止分歧和内耗，并且为之付出汗水、泪水甚至是鲜血，那我们就将停滞于此，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悲剧就有可能再一次上演。”
“我们必须明白，就在此时此刻，我们面临着的，并不是高枕无忧的生活，而是随时都有可能存在的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们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就，但对于这个世界，我们依然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相对于这个世界，我们依然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一场更严重的灾害就有可能让我们面临绝境。如果我们不能正视我们曾经经历，曾经遭遇的痛苦，不能正确地从中吸取经验和教训，那我们将要面临，将是失败和灭亡！”
“这些话或许会让你们感到失望，但我作为联盟主席，必须要让你们清楚地看到这一点。而我所能做的，并不是编织一个美好的假象，空洞地告诉你们未来会有多美好，而是和你们所有人一起，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努力去实现我们所有的目标。我不能马上带给你们安逸的生活，不能给予你们脱离现实的承诺，我能够给予你们的，唯有更多的汗水，更多的辛劳，也许还有更多的鲜血和眼泪。因为这就是我们所有人都面临的现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给予我们所有人的痛苦的考验，”
“我看到有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不，我的朋友，我的兄弟，这并不意味着未来就没有希望。幸福的定义并不仅仅是安逸的生活，幸福还在于成功之后的喜悦，在于努力改变这个世界，亲手创造出美好生活的过程，甚至在于战胜自己，战胜痛苦和困难的过程！也许我们的生活将是艰苦的，但我坚信，当我们从无到有地建设出我们的城市，开垦出我们的田地，收获我们自己种植的粮食，一步步把我们都曾经生活过，但却已经远离我们的世界重新复制出来，我们将获得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将远远超越这些东西本身带给我们的愉悦。”
“我坚信我们将会成功，我坚信，一切困难都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全心全力地投入到这个伟大的事业当中，我们就一定能够获得成功！只要我们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只要我们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智慧和力量贡献出现，我们就一定能够获得成功！也许你们要问我，我的政策是什么？那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我的政策！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创造这样一个环境，给予每一个人公平的权利和机会，给予每一个人充分的尊重和重视，团结我们所有的力量，去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去战胜这个世界！”
“过程也许将是漫长而又苦难的，但我保证我会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我保证我的团队将会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我们不会说，你们给我去做什么，我们会说，请你们跟我们去做什么！在这个时刻，我请求你们给予我们最大的信任和支持，我请求你们，把自己的力量交给我们，和我们一起向前！”
“我坚信我们将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最后的胜利！我们将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这个世界，虽然我们措手不及，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我们不会屈服，我们终将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联盟万岁！人类万岁！”
第638节 第15章 等级
张晓舟的就职演说也许不能说有多好，从文字和感染力来说，也许还比不上他之前所写的那份稿子，但所讲的，却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真心的希望着，人们能够放下私心杂念，摒弃门户之别，能够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去征服这个世界。
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的演讲对于那些张党的年轻人们来说是一种鼓舞，但对于那些反对派来说，却只是一次还算过得去的老生常谈，他们固然不会在眼下这个时候站出来给张晓舟和自己找不自在，但他们也绝不会因为一次演讲就改变自己已有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张晓舟很快就任命了远山联盟行政体系的各级负责人，梁宇出任内务部长，成为行政体系的第一人，在远山人类统一之后，已经没有对外交际的需求，他待人接物上的弱点在这种时候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其他职务则多半由之前就在城北联盟中任职的人员和万泽一系的前国土学校管委会委员担任。
张晓舟和万泽一起找他们单独谈了话，希望他们能够在新的框架下继续为联盟贡献力量，大多数人至少在表面上都表达了积极的态度，表示愿意为联盟鞠躬尽瘁。
包括很早以前就已经参与学习组活动的那些联盟成员在内的许多张党中人都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了联盟行政体系，进行进一步的培养、观察和考核。
行政体系中唯一的变化在于王牧林，他在当选联盟人民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后，辞去了丛林开发部主任的职务，而这个部门则随后改组为联盟民政部，由秦继承担任常务副部长。
钱伟则继续出任联盟武装部部长兼联盟常备军参谋长，前国土学校护校队队长辛玉坤出任武装部副部长、常备军副旅长兼联盟教导队主任，两人一起负责对联盟的常备军和民兵体系正式进行整编，并且任命各个选区的民兵队长。齐峰担任联盟常备军第一营的营长，武文达担任政委，王永军、龙|云鸿和前国土学校护校队的副队长孙永鑫分别担任副营长。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让张晓舟感到担忧的因为人员缺乏流动和晋升机会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思路，在高辉的建议和大家的完善下，联盟准备推行广泛的等级备案制度。
以公务员为例，最低级的公务员为实习生，只要是通过了联盟的公务员培训，考试合格就能登记备案为政务一级，获得相应的薪酬待遇。
实习三个月后，再一次进行考试，并且由联盟人力资源部私下对他的工作实绩和廉政情况、工作作风进行走访调查，笔试和走访调查都合格，则可以成为联盟的正式公务员，登记备案为政务二级。此后每隔三年进行一次理论考试、工作实绩和廉政作风的三重考核，三项考核均合格者，将自然向上晋升，登记更高一级的政务等级并获得更高的薪酬。如果理论考试不合格，将维持原等级；如果工作实绩考核不合格，将降一级；而廉政作风考核不合格，将视违规的情节轻重进行连降数级乃至提起公诉的处分。
联盟公务员的收入将由岗位工资，政务等级津贴，绩效考核金和养老金四个部分组成，前三者为实际收入，养老金为未来保障，如果出现贪腐违纪，养老金将全部清零。
理论上，一个人如果从十六岁开始就在联盟行政体系中担任实习生，并且每一次都表现合格获得晋升，那他在六十岁退休的时候将能够达到政务十六级，这也是政务体系的最高等级，只要他仍在担任联盟公务员，即使没有担任任何领导职务只是普通公务员，他的收入也将远远超过联盟主席。在他退休后，他的政务等级所获得的养老金将让他能够保持体面而又受人尊敬的生活。
军队也是如此，新入伍的士兵为列兵，完成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且通过考核后，将成为三等兵，此后每三年进行一次军事技能、实绩和作风考核，合格者将自然晋升为二等兵，一等兵，下士，中士，上士，三级士官，二级士官，一级士官，三级士官长，二级士官长，一级士官长。三级士官在军中地位与连长平级，只是没有指挥权，但可以在军官全部牺牲后自动获得临时指挥权，而三级士官长则与副团长平级。
出于身体状况和体能的考虑，军事等级只设十三级，如果成为一级士官长三年后依然没有能够成为军官的，将建议退役并保留一级士官长待遇。士兵如果在成为士官后退役并且愿意从事公务员工作的，可以将军事等级提高一级转为政务等级。如果退役后没有从事公务员工作，将可以获得相应等级的退役金。
政务等级不能转为军事等级。
个人获得联盟杰出贡献勋章和英勇勋章的，经联盟人民委员会审核批准，可以提升一级政务或军事等级。
除此以外，对于有特殊技能的人才也实行人才等级测评及等级备案制度，一至四级为从事专业技能岗位的就业等级，准备由正在筹备中的远山高等学院负责考核并授予。而四级至八级则为专业等级，由联盟人民委员会委托组建的评审委员会负责考核评定合格后，由联盟人民委员会负责授予。获得后，可以每月获取联盟给予的专业技能人才津贴。而九级和十级则为专家级，由联盟人民委员会对那些做出了杰出贡献的专业技能人才授予，属于一种终生荣誉，同时享受联盟给予的专家津贴。
一个人可以获得多重专业技能人才或者是专家级的测评和等级备案，同时获得多重津贴，即使没有从事相关的工作，只要考核评定合格后就能获得相应的津贴，这也是为了鼓励人们去学习和掌握更多的知识和技能。
联盟现在已经把所有可能有用的书籍都收集了起来，并且存放在可靠的地方，派专人负责保护，但只有少数获得批准的人才能够在满足了特定条件后借阅。张晓舟准备在能够造纸和制墨水以后专门安排一些人去誊写这些书籍，然后建立一座图书馆免费给联盟成员们借阅，鼓励人们自学或者是相互教学。
高辉主管的远山学园也随之宣布了一条新的规定，任何学生只要能够通过基本文化考核，同时有一项专业技能考核达到二级，或者是有两项专业技能达到一级，就可以申请提前毕业。
这个举措也许不能完全消除张晓舟对联盟极度缺乏人员流动而有可能出现的一潭死水的情况，但最起码，能够给予人们一个明确的奋斗的目标，防止人们因为长期得不到晋升而失去动力并且滋生不满，与之相比，联盟在实施这样的政策后必须承担的额外支出，在张晓舟看来根本就不值得考虑。
高辉最初拿出的初稿当然与最后的制度大相径庭，他拿出的东西与其说是一份等级备案制度，倒不如说是一份角色扮演游戏的角色职业等级、技能和头衔设定策划，而且和某种名为DND的游戏明显有着很大的关联。但就像他之前所做的冒险者协会的策划案一样，这份方案在被找出了其中的闪光点后，很快就被人们根据之前那个世界已有的做法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实际情况改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和高辉的那份东西还有哪怕一丁点儿关系。
“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趣。”他不满地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东西已经被你们改得一点儿逼格都没有了吗？”
张晓舟的回答则是曲起中指，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第639节 第16章 制硝
“我要吐了。”唐涛紧紧地抓着李橘的衣服，脸已经憋得通红。
他感觉那无孔不入的臭味已经从四面八方而来，马上就要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马上就好了。”李橘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低声地说道。
之前自己建房子就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底限，但他们却万万想不到，还没过多久，底线就又一次崩塌到了这种地步。
“我一定是疯了！”唐涛脸色惨白地说道，同时终于再也忍不住，丢下手中的尿桶狂奔了出去。
“我去！你小子！”李橘大声地叫道，但一股恶臭在这时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扑面涌入他的身体，让他的体内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于是他很快也落荒而逃。
“我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要跟着你来干这种事情！”唐涛这时候已经把口罩和用来堵住鼻孔的那两团布扯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站在这里依然能够闻到臭味，但比起房间里的味道，已经可以用天堂来形容了。
“要是成功不了，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他对刚刚狂奔出来，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的李橘说道。
“那要是成功了呢？”
“……要是成功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唐涛赌气地说道。
“好！”李橘说道。“那你等着吧！”
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因为这个方法是他从一本网络小说里看的，谁知道是作者瞎编的还是确有其事？而且作者也没有写得太详细，他们现在所做的，其实也是一步步试验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李橘突然也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要来淌这滩浑水呢？老老实实地像其他人那样找个师傅学点什么不好，非要异想天开一步登天。
联盟的远期科技规划是十天前张贴出来的，因为很多技术都是知道原理而不知道具体的工艺、配方等等细节，联盟于是公开向全联盟集思广益，征求方案、办法和人才，并且把联盟专业技术等级测评及等级备案制度也公布了出来，鼓励大家在工作之余积极进行自学或者是拜师学艺，获取专业技术人才的津贴。
很显然，两个东西是联动的，联盟急需的专业技术人才肯定和联盟的远期科技规划是配套的，甚至可以说，这个制度就是为了发掘和培养满足远期科技规划的人才。
这个政策让很多人的跃跃欲试，年纪大的那些多半是因为自己多少懂点技术，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评上一个专业技术人才，而年轻人们则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年轻，应该能够学会其中的一两种专业技术，要求不高，只要能考到五级，拿到一点津贴，生活应该就会轻松多了。
李橘和唐涛也是这样想的，非但如此，两人还把远期科技规划的项目抄了一份，拿回自己的树屋慢慢研究，想看看什么方向适合自己，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李橘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小说里看到的这个情节。
在阴湿的环境下，用黏土和细沙铺底，混合适量草木灰调节酸碱度，然后浇上尿或者是稀粪水，控制温度并且通风供氧，定期淋水保持湿润，让硝化细菌大量生长，十几二十天之后就能够获得土硝。
他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这个信息报告了上去，没有想到的是，联盟很快就给出了回应，非但如此，还直接把他从龙首村调了回来，给他拨了一块居民点外的地方，专门负责这个事情。联盟的官员同时承诺，只要他能成功解决这个对于联盟来说非常重要的技术难题，他最少能评一个五级技术人才，如果能够实现规模化产业化，甚至有可能获得更高的评级。
这样的前景让他动了心，他抱着要死一起死的态度，把自己的死党唐涛半骗半哄地也给拖进了这个事情里。
国土学校原来的几位老师也来帮他们梳理和制定了试验的方式，他们选定了几种材料作为基底，然后又选定了几种材料的浓度配比，准备进行对照试验，看在什么情况下能够大量培育出硝化细菌。机加工厂甚至还派了一个人过来，给他们在每个房间都安装了通风装置。
甚至就连联盟主席张晓舟也专门过来和他们面谈了一次，让他们深受鼓舞，决心一定要凭借这个事情名留青史。
但现实却无比残酷。
一开始的时候气味还不算多重，勉强还能忍受，但随着料一天天地加上去，高温之下那些东西发出的气味很快就开始变成一种残酷的折磨，让他们俩痛不欲生。
但各方各面一直都在关注他们的进展，这又让他们没法做出放弃的举动来。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唐涛叹息着说道。
“还有四间屋子……”李橘咬着牙说道。“不赶快弄的话，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硝化细菌说不定就死了……”
“死就死吧！”唐涛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重新塞好鼻孔，带上口罩，跟在李橘身后悲壮地向那些房子走去。
……
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发生在他们身上，联盟远期科技规划涉及的面太广，凭借俩们现有人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只能集中精力去解决那些更加紧迫，或者是个人力量无法解决的问题。
像土法制硝这样少数人就能进行的研究课题，联盟采取的做法是给有志于此的人们创造条件，让他们自己来进行。当然，联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工作完全寄托在李橘他们两个年轻人身上。在城南也有一组人在做着类似的工作，只是试验的方式和他们稍有不同。
两组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时开展试验，最后看哪一边的方法更高效，更易于推广就采取哪一边的方法。成功者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奖励，但失败者也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锻炼，获得了学习和实践的机会，未来依然有新的任务可以交给他们。
有趣的是，愿意报名参与这些研究的大多是国土学校的学生，他们本身就不愿意伐木种地，宁愿做这些听起来高尚，做起来相对轻松的研究工作。他们也不太在意自己没有土地，没有什么私有财产的问题。
而那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联盟成员们，却更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开辟属于自己的土地，牢牢地把这些联盟承诺给予他们每一个人的财产紧握在手里。
最新一次收获季的歉收并没有让他们意志消沉，相反，他们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对土地的开发当中，决定赶在干旱季来临之前完成两季作物的种植。这样，他们就不必再辛辛苦苦地去抽水挑水，干旱季可以作为每年的休整期。
更多的田地被开辟了出来，而在这个时候，联盟也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孕妇的分娩。
第640节 第17章 新生命
惨叫声从早上羊水破了之后就一直开始，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因为太热，通风不好，也没有办法把门关上，那可怕的声音就一直都没有办法隔绝起来。
于是设在康华医院下层的联盟总部一整天的时间里都一直在听她的惨叫，搞得工作人员们和来办事的人都很尴尬，完全无心工作。
“联盟应该另外找地方办公了。”梁宇这样对张晓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