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木立日
口F牲小玩
夏毅把手放在凌严头上，给他打入一些生机，丝毫不惧怕他那已经化作半边白骨的脸，那脸虽然可怖，但并不可憎,反而有些可怜。
“我想到凌家找不到我的地...哪里都可以!”
“东玄域，六小洲，甚至是废去修为成为凡人!
“夏师.....你别不说话啊，我还有救吗?
“你当初也和我一-....我在等 ....我知道你会来来...
凌严知道断天之变,也知道夏毅曾一度和现在的他- 样，他觉得夏毅知道帮助他解脱的办法，因此他之所以能坚持夏毅到来,便是他心中对夏毅还怀有期望。
夏毅要紧牙冠，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近乎拥有执念般的人，他在见到自己后意志竟然短暂的压过了幽冥的侵蚀,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名为希望的东西吧。
是这无穷无尽血海中唯一的光。
“抱歉...
但夏毅此刻只能低下头道歉,他救不了凌严，没可能的，甚至连让凌严成为冥都不行,和当初在断天城不同，这次的冥门打开的关键就是他凌严,而不是断天城积累了万载的怨念。
凌严不死，冥门不退，他化作幽冥危害更大,只能让他彻底烟消云散,否则连同断天渊下被重重封印的冥门都会再一次突破封印危害世间，届时拿什么去阻挡幽冥?
“...什么?”
凌严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无神的眼睛落下血泪。
“就算是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做错过什么?”
他疯狂的摇着头，或许他认为自己的意志还能再坚持坚持,但再怎么坚持下去也无济于事，夏毅此举非常残忍，也非常温柔。
“你没做错什么，但为了东玄众生需要你去死，我知道这很残忍，可我没有办法,换做我是你我会杀了我自己。
夏毅说完，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断刃血饮，他深知什么是舍弃，不知道多少世的努力才换来了这个机会, 夏毅现在必须承认自已很自私。: __
.好...眼前的人不是尤雨儿，只是一个没多少关系的同门师兄弟。
！
3
或许，自己不试图反抗的话,凌严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自己，凌严在太玄殿能稳坐大师兄宝座,如果不是自己，凌家也不会狗急跳墙。
自己成功改变了部分人的命运，也因此改写了另- -部分人的命运，命运往往就是如此残酷，夏毅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可他也要对得起自己。
如果眼前之人是雨儿，即使内心挣扎，夏毅猜测自己最后应该会放下东玄,准确的说应该有很多次这种情况出现了，某-世的自己肯定经历过，东玄和雨儿,选择雨儿，他对得起自己。
而凌严和东玄，选择东玄，他对得起自己，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圣贤并非真无私，只是不求回报罢了，圣贤可以牺牲很多，但也有决不可让步的东西。
有句话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圣贤就真的没有错了吗?
的确没有,至少对他自己而言,即使是圣贤也不过是相对于大多数人的认同。
对于被牺牲的少数人而言,圣贤和邪魔并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我不---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吧? - 定有什么...-.有的!”
“告诉我!告诉我! !”
凌严疯狂的抓住自己的脑袋，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脱落，他的身体已经死了，他的灵魂,他的意志也快了。
“即使是让整个东玄陪葬，我都没有办法救你。
夏毅再次摇头，凌严只能魂飞魄散，他没有理由让东玄陪葬后还冒着自己也回不来的风险在幽冥里伴随他。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圣贤最大的缺陷，就是对于杀生之事再也不会感到自责了吧，因为他无论如何都念头通达，认为自己杀得对。
而那句人非圣贤其实也需要再改改，而是人非生而为圣贤,否则圣贤也有过!
.“....夏师兄，到头来连你也和他们一样吗?
凌严看.上去极为失望,这句话带着无穷无尽的绝望,仿佛在质问夏毅的内心，告诉夏毅他仍就是牺牲少部分选择大多数的那种人。
“不，如果你的命更重，我会考虑，可惜你不够。”
夏毅淡然的回答了他，夏毅只为对得起自己，并非什么小部分和大多数，因为夏毅是好人,他要对得起自己，舍得牺牲,那他就是圣贤,如果夏毅是恶人，他要对得起自己,那就是邪魔。
“.....只是想不被约束而....”.
最后，凌严低着头看着自己只剩下白骨的双手,又看了看眼前眉目冷淡的夏毅,他知道这其实不怪夏毅，说了那么多只是他自己贪婪的想要活下去。
而夏毅之前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了，他一刻不死，东玄域一刻难安。
如果往前往后都是死的话，那自己作为凌家最后的希望,至少也不应祸及其他人，这是他最后的善良，也是为东玄作出过卓越贡献的凌家最后的大义。
“师兄，动手吧。”
想到如此种种,凌严的内心竟然开始平复下来,他的意志不知为何完全胜过了冥,只是冥的侵蚀仍就不会停。
“我本可以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我也- -直 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想做英雄，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带领凌家，其实这期间我也想了很多。”
“在种种邪念之下，我才发现自己是怎样的人
凌严说着说着忽然大笑，放声大笑，夏毅眼中的凌严在这一刻给人-种英雄迟暮的感觉，而凌严那无神的双眼此刻竟也开始绽放出神采。
“坚持到现在，我渴望被救，但也渴望趁现在死去,我不愿看到无辜者为了我的自私而死，夏师兄，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会和你做一样的行为，但我们又不完全一样,哪怕面前的人是我挚爱。
“这一点，你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