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晏定邦眼神中忽然爆发出极大的渴望，但她不禁看一眼迟中务的时候，那股火热又一下子完全熄灭了。
迟中务还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完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切……他是不可能不救我的……但现在他还是这样……那就说明——素还真也救不了我……
“你也救不了我……”
晏定邦并未发觉自己的声音如此嘶哑，她缓缓坐下，然后情不自禁伸手缓和了一下刚才强行走步所导致的筋骨酸痛。
“从叶小钗第一次拔剑开始，素某就知道了所谓的契约只是一种人为的术法，而不是天然的法则。”
“嗯……”
“再联想到好友的状况，素某立刻确定了印心洞和南柯梦地一样，都是天下第一人组织的据点；所以素某设法解开了印心洞对好友的一魂二魄的封制。”
“一魂二魄被封，人的思想容易变得偏颇。”
“不错，所思不全，极容易被导入歧途。”
素还真娓娓道来：“等到晏大夫你的事情再也无法遮掩，想必好友也会为了你，不顾一切地向印心洞提出要求，用自己的自由来交换你的青春回归吧？”
“你……你都知道啦？”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当然是永远的青春与美貌了——我真是傻，还以为……”
“呵……你若是想，我也是没意见的。”
晏定邦自觉命不久矣，说起话来倒是没了以前的那么多顾忌。
“你怎么如此鲁莽！”
迟中务突然爆发起来，一拳头砸碎了身旁的小茶桌。
“我……我也不知道……”
晏定邦沮丧不已：“我试过用很多东西去交换你的自由和安全……但得到的回答要不然就是价值不足，要不然就是那些都不属于我。”
晏定邦幽幽地说着：“我一个女人，既然那个都已经抵押给你，也就只剩下这一条命是暂时还是自己的了……”
“唉……”
素还真完全无视两人的苦情戏码，只是推断着：“按迟中务的记忆来看，晏君临想必早就筹划好一切，只等着迟中务你再度上门，用自己的自由来交换晏定邦恢复青春——所以她才会如此大胆地将你放走，还狂言你必将回去拜倒在她脚下。”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野心勃勃，才华横溢，信心十足，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困难。”
晏定邦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所中的乃是药物和术法的混合之术——而晏大夫你……”
“我的身体日益虚弱，但绝不是术法。”
迟中务出声道：“我知道，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检查过——”
“你……你也知道了……”
“你的气息日渐……衰弱，我怎会不知？”
“没错……我老了。”
晏定邦干脆地取下面纱，露出渐渐生出皱纹的脸：“我用我的青春来做交换，现在我老了，想必也不再是你喜欢的类型了——我现在想必很难看吧？”
“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在我心里，你何尝难看过？”
“其实我也猜到了——在你收起了拂水楼的许多镜子，又假借不让冷封尘逃脱而锁上了水井的那时。”
“又过了这些日子，你觉得呢？”
“我……”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到底……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做？”
“这个秘密……”
晏定邦脸上露出意思解脱式的微笑：“我不会告诉你……”
“唉。”
“嗯……素某告退。”
素还真离去后，晏定邦慢慢的说道：“现在是最后一面了吧。”
“不。”
迟中务摇头道：“我还有很多时间等你说出理由来。”
“可是我没有了。”
“我说有，那就一定有。”
“啊？”
“你是被不知名的药物侵蚀了生机，让你体内元气大量流失，形成了快速衰老；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试图用神农琉璃功来为你解除毒素——直到今天才彻底完成。”
“难怪我今天好受了许多。”
“只要毒素清除，想必你……”
“人身元气乃是先天之炁，失之则永失——我已经年轻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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