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造化之门开始的永恒征程 第39章

作者:纳米核心

在听到伊莉雅的身世以及注定要被作为小圣杯而牺牲的命运,以及她的身体状况会随着英灵从者的一个个死去而不断恶化,无论是卫宫士郎还是远坂凛都有些接受不了。

一个本来就是半吊子的魔术师,心智什么的都还停留在普通人的程度,另一个虽然接受的是传统的魔术师教育,但由于长辈早逝,魔术师思维尚未根深蒂固,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至于Archer和Saber,一个担任了抑制力的刽子手不知多久,另一个也是战场老兵,当然不会对区区这点悲剧就动容。

之后又听到Caster一方已经在解决伊莉雅体内的问题,卫宫士郎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担心对方是在忽悠自己,毕竟光靠口舌可是没法当作事实的。

不过即使是半吊子魔术师的他也是知道的,进入陌生人甚至敌对者的魔术工房是多么的无谋,因此也说不出让他进去看看之类的话。

鉴于对方现在正在处理伊莉雅的问题,贸然强攻的话且不说能不能攻下来,伊莉雅出事的概率差不多百分之百,不想伤害到那个雪一般的小小少女的卫宫士郎决定暂时撤退,等到伊莉雅安全了再说。

远坂凛当然不同意,与卫宫激烈的争吵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对方被说服,带着自家从者一起撤退了。

“唉——”

看着洋馆门前的庭院被两位从者的对战搞得一片狼藉,懒得清理的李念叹了口气也返身回到工房里了。

几天后,伊莉雅的新身体顺利的完成了,灵魂转移的过程也是有惊无险,现在的伊莉雅已经真正的重获新生。在将仍在昏睡中的少女通过空间转移送到卫宫宅之后,李念等人开始了对这次行动最大的战利品——小圣杯——的处理。

作为圣杯战争的关键道具,小圣杯除了暂时存储战死英灵的灵魂外,还是作为打开大圣杯的钥匙和祭坛,当足够多的从者灵魂进入小圣杯后,就好激发内部隐藏的机制,开始召唤大圣杯的力量,使其显现,等待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利用其中庞大的魔力进行许愿。

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自从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被此世一切之恶污染的大圣杯中的魔力已经不再是没有属性的无色之力,而是纯粹的恶意凝聚而成的黑泥,不但不能帮助人完成愿望,甚至光是暴露在现世就会引发巨大的灾难,十年前的冬木市大火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本来在圣杯战争决出最后一组胜利者之前是没有办法召唤出大圣杯的,或者说没人想过能够这么做。但是另一条世界线上的圣杯大战中天草四郎时贞的做法给了我们启示,即使圣杯战争还未决出胜利者也是可以许愿哒!

深受启发的李念自然就动起了提前掌握大圣杯的念头,而且此时的他也确实有着获取大圣杯的王牌。对于神代的传奇魔女来说,即使是千年传承的爱因兹贝伦制造的圣杯系统,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终于从不可自拔的科学修仙中回到自身魔女本职的美狄亚,再度穿上了那一身魔术师法袍。

通过对小圣杯机制的解析以及在圆藏山大空洞内部的大圣杯的实地考察,很快的美狄亚就布置出了提前召唤大圣杯的魔术阵。

期间则是由李念带着Rider、Assassin多次找上Saber和Archer,也不把他们打死,就是一次次的将他们击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美狄亚调整大圣杯降临仪式争取时间。

新的大圣杯降临仪式通过欺骗圣杯系统的判断机制,可以使得大圣杯误以为英灵已经全部战死,圣杯战争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自行从灵脉中浮现出来。

随着仪式的启动,作为祭品放在祭坛上方的伊莉雅旧躯在一阵火光中燃尽,只剩下一尊黄金制成的华丽酒杯悬浮在半空——这正是传说中的圣杯。

原本空无一物的黄金之杯中,涌起了漆黑色的液体。圣经中象征着装过耶稣之血的神圣之杯,内里装盛的却是如此邪恶的事物。光是看到这些漆黑的液体,就仿佛看到邪恶本身,耳边传来的阵阵呢喃低语,就仿佛邪神的蛊惑,诱使着觊觎圣杯者投身其中,投入到邪恶的怀抱中。

好在在场之人早有准备,包括Caster、Rider、Assassin在内的英灵因为会被黑泥直接吞噬,极度受克制,早早的已经躲到了岩壁上突出的高台上。即使是橙子、樱等人类,也对这种看着就不是好东西的黑泥避而远之,同样躲得远远的。

只有李念,脱去了一切伪装的他是唯一还站在场中的人,眼看着即将被涌来的黑泥吞噬。

“哥哥……!”

一边看着的樱不放心的呼喊出声。

而李念给予的只是一个自信的微笑,接着就被黑泥吞噬进去了。

“轰隆隆——”

随着美狄亚发动的魔术,山腹内部的大空洞地面上升起了一圈厚有数米,高有十几米的围墙,将整个大圣杯的基盘完整的包围了起来,阻止了黑泥的进一步扩散。

好在此时圣杯战争还未真正决出胜利者,黑泥的涌出速度并不快,按照现在的速度推算,至少还要有两三天的时间才会将围墙内部灌满。

且不提圣杯外面的樱等人在等待之余防备着外来干扰,李念在通过黑泥进入圣杯内部之后,只是在一瞬间,就感觉到无数嘈杂的噪音伴随着强烈的精神冲击直冲入脑海之中。

那是无数罪恶,无数邪恶,无数欲望,无数杀戮,凡是人类所能做的恶统统包含在其中,直欲将进入这里的人统统同化为它们的一份子。

不仅仅是外来的精神冲击,就连李念自己的心灵内部,也一波又一波的泛起了无数杂念。

“看你每天都是美人在怀,却还是个X男,你装什么假清高呢,这么多美人环绕周身,还不都是予取予求,快去上了她们啊……”

“……”

“你的武力无疑已经超越凡人了,为什么还要遵循凡人的规矩,为什么不凭借力量为所欲为,酒池肉林什么的尽可以享受……”

“……”

“为什么要对剩下的御主从者手下留情?只不过是从前看过的二次元角色而已,为什么不动手灭掉祂们……”

“……”

各种靠谱不靠谱的阴暗念头一个个的从心底翻涌而出,此时的李念主念头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我心里还有这么多的阴私念头没有洗干净啊,难怪一直没法突破到拳意实质……

终究多年的人仙武道不是白修炼的,类似的心魔劫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不过这次是外魔勾动内魔,使得原先以为早已摒弃的念头阴渣再度泛起,冲击起了主念头。

万一这一轮劫难过不去,主念头被各种杂念代替,虽然肉身还活着,但人却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好在李念早有准备,在进入黑泥的一瞬间就观想起了一尊神像。那神像羽衣星冠,盘坐星海,身后立着一座似有无穷玄妙、无穷道理的巨大门户,这门户就好像是整个宇宙的道理、物质、时空、灵魂的源头,既是宇宙开辟之门户,亦是宇宙终结之归宿。再看那神像的面貌,赫然就是李念本人的样貌。

只是一观想这幅图景,那无穷的神念瞬间就被镇压下去,外来的精神冲击也再不能入。身心立得清净,李念的心神霎时间就晋入到一种无情无欲、与道合真的心境中。

这幅观想图是当初李念接触天魂,觉醒了那尊疑似自己主体的大能的部分智慧时出现的,对于精神修行十分有效,不但能够摒除外魔、镇压心魔,更是能够带动心神进入到一种悟道的境界中去,李念能够在短短几年内修成巅峰人仙,这幅观想图功不可没。

终于站稳了脚跟的李念,一边利用观想出的巨大门户将暴露出的所有杂念统统吞噬,转化为纯净的精神力量反补主神念,另一边更是拳意外放,将外来的无数嘈杂精神冲击统统引入到那观想出来的门户中,返本归元,化作纯净的元气念力,反补自身。

终于有了余裕的李念睁开双眼,看到了大圣杯内部的景色。

这是一片没有色彩的世界,无论天与地,都是由黑白灰构成,就好像老式黑白电视机一样,时不时的还像信号不稳定一样闪烁着。

李念知道,这其实还是幻象,是圣杯借助无尽魔力根据来访者的记忆构成的。但是好像因为李念早已做好准备,精神抱元守一,圣杯无法获得李念的记忆,因此此刻展现在李念面前的还是冬木市的环境。

知道这个幻境本质上还是圣杯中的意识用来蛊惑人的,李念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安哥拉纽曼的意思,直接运转拳意,全力冲击起了这一个不稳定的精神幻境。

“嘭——”

幻境世界宛如易碎的玻璃一般破碎,李念的精神更加深入了大圣杯一层,看到了此世所有之恶的本质。

那是60亿人世世代代对于“恶”的理解与欲望,排斥与向往,信仰与唾弃,无数种种关于“恶”的概念结合了冬木市数百年来地脉中沉积的灵力以及某位被单纯当作祭品的普通人类男性的意识共同构筑成了此世之恶的本质,那无穷的黑泥只是沾染了恶意的魔力在物质界的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