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李源大声质问着，看样子是对费伦的现状非常不满了。
虽然是诸神中少有的清醒者，更是已经摆脱了信仰的桎梏，但是久远岁月带来的习惯依然根深蒂固，耶各似乎完全没感觉到现在的诸神高高在上，凡人永无出头之日，非信仰者永世不得超生的秩序有什么问题。
毕竟他已经作为神祇不知道多少万年了，而且还是个死神，死亡原力中的阴沉与死寂几乎与他一体，他很难像克蓝沃一样对凡物抱有多大的怜悯与善意情绪，更不会对那些无信者死后的悲惨遭遇有什么恻隐之心——克蓝沃也就是现在封神没多久才会有这种情绪，等时间长了照样会变得跟他一样。
至于凡人文明的进程……祂是死神，只要世间还流传着祂的名字，生命还会死亡，祂就不会陨落，因此根本没怎么关心过凡人的文明程度如何。
不过现在眼前这位大佬很显然是对这种秩序看不过眼，所以耶各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您是想要彻底推翻诸神的统治吗……”
“是的，我看不惯这种神灵始终高高在上，凡人的一切必须遵从神灵意志的狗屎秩序！信仰本应是由个人发自内心的认同延伸而来的，而不是像你们这样用无信者之墙的迫害哄吓而来！更别说你们诸神一次次的打断费伦文明进程，唯恐凡人之力比肩神明，这是何等的短视与愚蠢啊……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难道您是耐瑟瑞尔文明意志的继承者或者赞同者吗？”
在费伦，同样拥有类似意志的，除了当初巅峰时期的耐瑟瑞尔帝国，就是更早之前的地精机械文明了，那都是欲以凡人之身对等诸神的可怕文明。
而眼前这位强者既然以人类的姿态现身，那很有可能就是认同耐瑟瑞尔文明的存在……
不过，这样的强者，居然会认同那些凡人的理念吗？真是无法理解……
耶各到底是天生的古神，没有经历过凡人的生命，所以不太理解李源这种曾经是凡人的存在的想法。
不过耶各对于李源的这种“神灵不应比凡人高贵”的态度也没多少反感。
毕竟他本身就是已经超脱信仰桎梏的古神，对于凡人的崇拜与奉献几乎无所求，对于凡物的境遇，他更多的是持着漠视的态度。
“不，就算是耐瑟瑞尔，虽然他们的魔法发展的不错，但文明程度也还是太落后了！”李源摇头否认了耶各的猜测：“我只是看这个世界的现状非常不满，想要带来变革而已。”
“那么您是警告我不要挡着您的道吗？”耶各也有些明白了过来。
“不，我是想要邀请你加入到我这边！打破诸神秩序，顺便把那位神上神掀翻！”
耶各：“……”顺便把神上神掀翻……这口气可真是大到没边……
不过现在人家是大爷，祂受制于人也只能认了，再加上双方之间的利益并非不可调和，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仔细思考了双方立场之后，耶各最终同意了李源的邀请。
在李源的示意下指着冥河发誓不会泄露秘密也不会与李源为敌之后，祂才被放开了压制恢复了自由。
这下子，耶各这位远古死神算是被拖上李源的贼船了。
……
李源敢放言要把等同于混元大能、至高天帝的神上神掀下台，当然不是毫无根据的狂言。
实际上当他的大罗道果投影到这方世界中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
那就是——AO并不是完全的神上神。
更准确的说，AO的神上神之位，只是假格！
神道修行与仙道、武道等等道路都有所不同。
在仙道与武道，修行更多的是向内求，主张的是向外体悟天地法则，向内完善身心道果，最终获得完全独立的自我根源，自成天地宇宙，最终于虚无之中自开天地称尊做祖。
但是神道却是完完全全的向外求，掌控天地法则，掌控宇宙原力，直到掌控宇宙本身，这就是一条一路向上的“权限”之路。
当获得宇宙至高权限之时，自然就成为了至高之神，神上之神。
但是如果这权限不是在拥有者本身，而是在一个器物上呢？
是的，引发了圣者浩劫的命运泥板就是这样一件至高神器。
正是因为掌握着命运泥板，AO才能拥有神上之神的伟力与权威，当祂丢失命运泥板的时候，却只能做到将所有信仰神祇扫出神国，甚至影响不到耶各这种原力古神——可见祂这个神上神的水分到底有多大！
而当耶各从李源口中得知了这位陛下的真相之后，终于对自己搭上的这条船有了更多的信心，总算是真心实意的打算跟在李源身后一起走上“造反”之路了。
顺带的，他也知道了李源那邪恶的“病毒式侵染控制计划”，并了解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已经中了招，因此不得不出言恳求李源放过克蓝沃一马。
对于这个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子，耶各深知对方的秉性，本就对凡人的悲惨遭遇深有怜悯的年轻死神，是不会反对这种对凡人文明有利的机遇的。
毕竟祂过去曾经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过想要拆掉那堵无信者之墙了。
至于说作为信仰神的克蓝沃会不会受到诸神秩序崩塌的影响——大不了耶各将自己的部分原力权限赠送给克蓝沃，怎么也不会让祂就这么陨落的。
“哦？既然你对克蓝沃这么有信心，那就由你去说服他吧！”李源点了点头，他对于能多一个帮手也是乐见其成的：“至于欧米伽之力的侵染控制，等他同意之后，我自然会收回的！”
“多谢陛下！”耶各恭敬的行礼，很显然祂是把李源当作和AO等同的至高强者了
第四百章 耶各的交友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陛下！”当一脸神色复杂的克蓝沃被耶各带到李源面前来时，李源就知道，这事果然成了。
“很好，克蓝沃你可以说是费伦诸神中我最看好的一个，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革命队伍中来！”
“陛下，午夜……不，是密斯特拉祂真的必须要死吗？”
耶各已经把李源的大致计划告诉了克蓝沃，虽然关于很多细节方面的事情还没有说，但是魔法女神是第一个扑街倒霉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这下子克蓝沃的心情就格外复杂了。
祂知道，现在的密斯特拉并不是午夜，那位与自己一同冒险、相恋、后来又因为误会和阴谋分开的魔法师，在接过魔法女神神位的一瞬间就已经不在了。
即使这个密斯特拉同样拥有午夜的记忆，面对祂克蓝沃时也经常摆出一副愧疚与关心的模样，但是克蓝沃内心深处很清楚，这只是假象而已。
但是就这样把魔法女神当作祭品摆在祭坛上，克蓝沃依然无法淡然处之——无他，就算是密斯特拉的伪装，就算是假象，但这已经是午夜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了。
就这样抹杀掉杀死午夜的仇人，顺便也抹杀掉午夜最后的残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