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老师……”雷电芽衣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您这样练真的有意义吗？”
“啊芽衣你看……”宫铭啊哈哈的笑着试图转移话题。“我们都订婚了就不要叫的这么生分了嘛。”
“老师您不要想转移话题。”然而往常无往不利每次都能让雷电芽衣红着脸闭嘴的战术这一次却没有起到效果。女孩认真的盯着她面前的这个人，凝视着他的双眸。
“您很清楚的不是吗？您很清楚您这样练下去并没有意义的。纵然您剑道造诣再高，达到过再怎样的高峰，这样从头再来的话也并不能帮您节省比您教导的学生更少的时间。纵然再走一次您对一切都已经明晰于胸，悟性当作是无限大也不为过。但是剑道除了悟性更多的是水磨功夫，无论心里多了解那一剑应该怎么挥出身体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宫铭沉默了，脸上的笑容坚硬了起来。
“您的目标是什么呢？”雷电芽衣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教导过她剑道的男人。“您要是仅仅是想成为一个普通人里面的剑道大师或许以您现在的情况不出几年就可以做到。给您十年的时间您可以超越历史上任何一个普通人。但是那之后呢？您又要怎么样？除非龙化不然您没有非人的天赋，但是龙化一旦失控您就会成为不逊色于律者的灾厄。”
“我还有虚无之焰，掌握了虚无之焰之后……”宫铭申辩道，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雷电芽衣打断了。
“这话您骗得了别人，骗的了您自己吗？”雷电芽衣摇了摇头。
“您和我都清楚所谓的虚无之焰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您的生命权能在人体极点出扭曲出来的产物。别人要是试图使用虚无之焰以那个共振频率不到还没使出来自己的手臂就会废掉。但是那个频率是根本不是刻意寻找出来的，是用肉体记住的。您觉得您需要多久才能达到那个极点？需要多久才能重新找到那个频率？需要多久才能重新用肉体记住它？这是没得取巧的水磨工夫。您说过您上次用了用了一百七十年，这一次您打算用多久？一百二十年？还是一百年？”
“……”
“我可以等您的，老师。”雷电芽衣看着她面前的这个人。“五十年一百年多久我都可以等你。但是世界不等您啊，末日预言还有多久就会降临没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
“芽衣我……”
“您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您的技术，您的指挥能力，您的教导能力。”雷电芽衣对宫铭轻声说道。
“您仍然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人，只是您已经不属于战场了。”
“……我休息一下。”
宫铭默然了片刻之后，丢下这句话，转身向训练场外走去。离开的背影落在雷电芽衣的眼中，满是萧索。
藏青色长发的女孩在他的身后朝他的方向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安慰他什么。然而就在话即将说出口的一霎那，她还是沉默了下来，默默看着宫铭走出训练场。
她是刚刚说那些话的人，所以无论有多么不甘心，安慰的话都不能由她来说。
便宜那群家伙了。她抿了抿唇。
……
当宫铭走出训练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时间已经临近新年，天黑的极早。黄昏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白色的训练服渲染上一层淡黄，他走着走着，似乎是走累了。在路边找了一个椅子做了下来，静静的发呆。
不得不说圣芙蕾雅真的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地方，明明已经时值隆冬却到处都是穿着短裙短裤以及各种单薄的训练服或者装甲走来走去的女孩子。和寻常的女生在冬天还要穿各种裤袜和防寒神器不同，她们是真的完全不需要这种东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长腿，不下雪的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夏天的错觉，简直是男人的天堂。
嗯，如果你忽略这些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姑娘每个都能手撕虎豹一脚踹飞一头牛的话。
就连宫铭想到这里都不由得笑了一下，靠着身后长椅的椅背上，仰着头，抬起手背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真是美好的生活啊……
他如此想着，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意念一动。
漆黑的鳞片瞬间从他手臂上像是出芽一般破出，杀意疯狂的从他心中涌起，双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鲜红色。
杀！
“回去。”
哦。
随着回去两个字从他口中突出，黑鳞顿时又消失在了皮下，像是一只被主人喝住的小狗。
出来。
【杀！】
回去。
【哦。】
出啦。
【杀！】
回去。
【哦。】
他似乎来了什么恶趣味，乐此不疲的戏弄着手臂上的黑鳞，直到似乎连杀意都来了脾气无论他怎么呼唤都不出来了。才叹了口气停止了自己的恶行。
战场已经不属于你了。
雷电芽衣这句话突然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其实刚刚雷电芽衣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但是并没有直接点明。
如果需要一百年他才能拥有和非人对抗的力量的话——他还能活多久？
“是啊，战场已经不属于我。”
这个在战场上厮杀了五百年的男人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摇了摇头，站起身在夕阳下往自己小楼走去。
昏黄的阳光照耀着他的身体，将他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
“已经……不属于我了啊……”
第三百七十四章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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