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送你过去的人回来汇报说哪一天接收你的是爱茵斯坦对吧？那一天特斯拉一夜未归，你觉得她是和谁在一起？”
“……”
那个人……原来在我的人生之中……来过吗……
刚刚赶到伦敦……是特意来看我的吗？可是为什么呢……刻意来看我的话……为什么不肯见我呢。
这个黑发的男孩先是低下了头，忽然又猛地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奥托，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嘴巴长着颤动的样子，滑稽的像是一条在地上干死的鱼。
“你先前说，那位北美支部的那位南希公主。你已经见过了对吧？”然而这个时候，奥托却突然转开了话题。“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然而瓦尔特闻言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像是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也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或者说……”这个金发的男人满是恶趣味的笑了起来。“你觉得，她距离【伟大】的定义，又有多少距离呢？”
“主教大人……”瓦尔特干涩着嗓子说道，变换了对于奥托的称呼。“我现在可能不太又心情讨论这个问……”
“哈哈哈哈哈……”然而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奥托的大笑打断了。“不太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
他大笑着反问道。
“【崇高之人应当是生于露天之中的，因为当他第一次睁开眼仰望苍穹之时，纵然是太阳都不应该阻拦他的视线，何况屋顶】这是你诞生的那一日他给你的评价。”
这个金发的男人张开双臂，像是念着什么歌剧的戏词一般大声念诵着。
“爱迪生之流，纵然再如何冷傲，智慧，拥有财富，富有才学，究其终点，也不过是我这般的东西罢了。永远在向着伟大的定义背道而驰。而你！才是有资格去尝试着伟大的人啊。”
“……”
瓦尔特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说道。“他自比屋顶吗？”
“不，我才是屋顶。”奥托眉头一扬。“他的话，应该是太阳才对。”
“所以他才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怕我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瓦尔特摇了摇头。“这种理由，太牵强了。”
“我倒是觉得一点不牵强呢。”奥托笑了。“人直视太阳久了，是会瞎掉的。而只要暴露在阳光之中，就必然会有影子。”
“纵然崇高之人……亦是如此。”
他上前了几步，走到瓦尔特的身边，和他面对面，错过一个身位。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到快要落幕的时候，我还能等待，也有时间等待。”
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并不强迫你做什么选择，那个人也不会，至于其他人的意见，并不重要，你也大可不必去参考。”
瓦尔特侧过脸，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边，比自己要高上一些的男人，表情有些复杂。
“倒不如说，我们之所以将这个选择的权力交给你，其实恰恰在于我们的选择，正是让你自己来寻找这个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
说罢，他最后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很期待。”
然后，转身离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妈（好像有那里不对的样子？）
“……”
黑发的男人沉默着感受着那只温热的手缓缓从他的肩膀上离开。身边的脚步声一步步的响起，由身侧，缓缓向身后更远的地方的去了。
渐渐……不可听闻……
他愣愣的凝视着面前入水的月色和起伏的波涛。那人脚步在他的耳中逐渐的轻了，最终，只有潮汐的起伏声，和远处依稀的海鸟鸣声还存在于这个世间，万事万物都好像静了下来，天地之间像是只有他一人还活着一般，静的好像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身后金发的男人离开的方向，而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只有沙滩上依稀的足印还留存着，蔓延到视线之外。
这个人……走了啊……
他看着奥托离开的方向，表情有些复杂。
坦白来说，他对奥托的第一印象其实并不如何美好。倒不是说奥托有什么令人生厌的地方，这位天命的主教英俊而优雅，语气温和，气态从容，话语之间不仅可以透露出他渊博的学识，光是没有任何盛气凌人这一点，对于他的身份来说，就足以为人称道。
更何况，瓦尔特同样能感受到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并不虚假的善意和真诚。
他确实是没有说谎的，任何一句——很奇怪的，他就是会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好像他并不屑于在任何一件事情上撒谎，即使是有所隐瞒这种事情，也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的。
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亦是清晰而明显的。
即使是特斯拉也不知道的是，其实瓦尔特很不喜欢那位名叫爱迪生的“南希公主”，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即使她是那样绝色的美人，有那样惊人的财富，即使她有着明显与他们相同的立场。相同的敌人。
但是，她身上那种只属于大人物的气质，同样冰冷的让人灵魂都为之发凉。
如果是有所需要，如果是经过她的衡量能够在她需要的战场上获得足够价值的胜利，那么在她的眼中，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如果能够复仇，或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之类的什么样子的理由战胜崩坏，财富也好，地位也好，亲情也好，人的神明，甚至于她自己的生命，也是毫不犹豫就可以抛弃的东西。
瓦尔特很难说这样的理念到底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他并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什么作为领袖蔑视生命的重量就是错误这种话。只是他也同样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欢这种理念，他自己的观念，和这种理念，冲突而违背。
【爱迪生之流，纵然再如何冷傲，智慧，拥有财富，富有才学，究其终点，也不过是我这般的东西罢了】
他脑中想起了奥托先前说的那句话。
是啊，在这一点上，他是毫无疑问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瓦尔特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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