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时雨
还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而且接下来，这魔神的一击恐怕还有进一步的演化。
程小君叹一口气，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绝望色彩。你的这一击确实厉害，针对魔神的一击，演化无尽可能，近乎无懈可击，哪怕拥有毁天灭地毁灭宇宙的力量，对此亦无可奈何。是您棋胜一招。
但是，您可知道，在下为什么要舍弃魔神的道果，选择智慧之轮？那是因为，我在智慧之轮上面，看到了超越魔神的潜力啊！
程小君抬起头望着天，双目中战意如火，点燃亿万载时光，背后金色的智慧之光，通天彻地，照遍宇宙。那么就让我们来验证一下，我的判断，是正确还是错误？我的道路和你的道路，谁强谁弱
472 你要好好照顾她
“智慧之轮，解锁！”
智慧之轮是一条全新的道路，前方是未知，没有前人的经验做参考，所以程小君步步小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尽量选择最稳妥的道路，以自己的智慧来解析万物，解析能力体系，得到的所有一切都会完美地契合他自身，不会有太大风险。
但是，并不意味着智慧之轮只要这样的能耐，若是如此，又岂会让他情愿放弃魔神道果，而选择这样一条道路。
智慧之轮还有更多的潜力没被开发。
而现在，程小君所做的，就是解除部分自我限制。魔神体系中，一旦成就魔神之后，力量就会几何倍数成长，那种可怕的如同病毒一样侵染宇宙的魔染，正是魔神最大的特征。
智慧之轮，吸收过魔神体系的知识，自然而然也演化出了类似的手段。
在程小君解除对这部分力量的自我限制之后，无尽的智慧之光以他自身为起点，迅速的，超越光速，超越空间地扩张。
与魔神先从空间上扩张，当完全掌控整个宇宙的物质和能量后，再在从时间轴上扩张侵占宇宙的过去和未来不同，智慧之轮一开始就从空间和时间上同时扩张。
金色的智慧之光在空间上，以在超光速洒遍宇宙，在时间上渗透未来，程小君轻声道：
“既然你占据过去，那么，我就占据未来！”
“这个宇宙，现在，未来，所有的智慧生命，借你们的智慧一用！”
“智慧之轮，转！”
话落，智慧之轮转动，智慧之光中出现一种无形的波动，从地球上所有的人类思维中拂过，刹那冲出地球，随着智慧之光以超光速自一个个智慧生命，无数智慧生命构成的文明拂过。
时间和空间，现在和未来。
地球，银河系，本星系群，人类，外星人，碳基生命，硅基生命，元素生命，气态生命，高能生命，光谱生命……无数智慧生命组成文明，昌盛的，衰弱的，消亡的，初生的，重生的，现在未来所有的文明，所有的智慧个体，智慧全部融入其中。
与物质资源不同，物质有限，你拿一点，我就少一点，你掌控一点，我就被削弱一点，所以需要争夺，总量不变。
而智慧资源，却在交流中越来越多，智慧在学习在交流中不断增长，他从所有智慧生命和文明中复制知识，从他们的思维中复制智慧，没有争夺，自身的智慧却如滚雪球一样不断扩张。
无穷的智慧，化作无穷的力量，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变强着，每一个眨眼都强大万倍，智慧之轮不断变大。
然而和魔神可以无限量地掌控物质和能量不同，智慧之轮在得到无限的智慧的同时，自身也受到影响。纯金色的智慧之轮，快速地染上了黑色，在与金色不断纠缠着，互相侵蚀着。
智慧，与三观，与思想，与自我息息相关，紧密相连。
因此智慧是有属性的，若是把建立在人类道德体系上，称之为光明智慧，那么与之违逆的，则是‘黑暗智慧’，黑暗智慧和光明智慧，并没有强弱之分，只有智慧生命为了生存而演化出来的智慧。人类的智慧，对某些种族来说也是黑暗智慧。
例如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能建立起学园都市，能弄出能力体系，毫无疑问是一个大智慧者，然而他的智慧是反人类的黑暗向智慧。学园都市，无数做黑暗实验的研究员，一个个都是人类中的精英，拥有着超越普通人的智慧，然而是反人类的黑暗向智慧。
他们无所顾忌，突破人类的底线，把人类单做道具当作牲畜当作试验品，只为了实现自己的理念。
黑暗智慧和光明智慧一样，具有很强的侵染性，一旦那些三观未成熟的孩子被侵染，就容易被塑造成同样的三观，相信着黑暗智慧，甚至于许多三观不坚定的成人，一样会被感染。
举例来说，如人体实验，除了各方面的问题外，毫无疑问对生物科技进步，对人类基因奥秘研究，有着极大作用。反人类者，打着为人类，为种族，为科学进步的牌子，称只要开放人体实验，人类的永生，甚至人类成神，都能够在不久之后达成。
所有阻挡人体实验的都是愚蠢的目光短浅的人，为了科学，为了人类，为了未来，牺牲是必须的。
哪怕原本反对人体实验，看到的残酷事实而愤怒的人，若是三观不坚定，或者三观未成型，都可能被他们的话术蛊惑，成为黑暗智慧的俘虏，从人体实验的反对者，变成人体实验的拥护者。
这些拥护者甚至比那些研究员更加的狂热，如疯狗一样到处为反人类的实验做辩解，撕咬那些反对人体实验的人，对受害者也是轻飘飘一句‘为人类的进步，为了科学’的合理必要的牺牲。
宇宙中，这样可怕的黑暗智慧才是主流，基于人类道德的‘光明智慧’仅仅是智慧之海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人类的道德体系，是无数的巧合下的产物，和太阳和地球，和人类的生存环境，和最初智慧诞生的方式，和人类交流方式，生活习性，传承方式等等，各方面碰撞下，最终成型的。
而在整个宇宙空间，在千百亿年的时间尺度中，这样的‘光明智慧’实在渺小，宇宙中，不同智慧生命的生存环境不同，生命遗传信息不同，交流方式不同，生命形态不同，甚至生与死的概念都不同，整个宇宙，几乎找不到其他和人类道德观念完全相符的文明。
他们的道德体系契合本身的文明，而对人类文明来说，他们的智慧往往就是‘黑暗智慧’，含有各种反人类思想。
无穷无尽的智慧为程小君所用，获得对抗神话体系的力量的同时，也让程小君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现在开始，他的敌人不仅仅是神话体系，不仅仅是背后的那位魔神，还有他自己，他必须时时刻刻战胜‘黑暗智慧’，保持住自我。以人类的立场，行反人类之事，还可以分对错善恶，而以其他物种的立场，做出在人类看来毫无底线的事情，有时候却没有对错之分。
一旦深入体验对方的道理，理解对方的行为，就可能模糊自己的三观，思维发生冲突。一旦他有一次战败，就会被庞大的黑暗思想吞噬，三观被扭曲，灵魂被粉碎，自我被修改，从而陨落。
这不是此世之恶之类的东西能够比拟的，这是无数次穷尽心力的思想交锋，这是连续亿万兆场战斗，只要一场战败，就会粉身碎骨的残酷死战。不过只要完全战胜黑暗智慧，自然能够让智慧之光的力量完全占据未来，和神话体系分庭抗礼。
承受着一波波黑暗思维的冲击，程小君满是金光的双目中渐渐染上黑色，“或许，这才是智慧之轮真正的修行方式，不从死亡中重生，不承受超越极限亿万倍的重量，又怎能超越魔神……”
金光渐渐被吞没，黑色疯狂扩张，席卷。
程小君个人的智慧，这样的黑暗智慧面前，实在渺小，很快金色就成为黑暗宇宙星空中，唯一的一点星光。
最后的光芒一次次的爆炸，又一次次被黑暗淹没，十次，百次，万次，十万次，千万次，亿次，十亿次，百亿次，兆次，十兆次……每一次星光的晦明变化，都是一次智慧的交锋，星光虽然渺小，却从没有熄灭过，一次次顽强地爆发出自己的光。
程小君站在现在，望向过去，双目已完全被染黑，但……他举起手掌，不管光明智慧，黑暗智慧，都是我手中的力量。
这样无限的力量，他从来没有这样强大过。他手掌上，纹路开始演化，这场战斗的所有可能性在其中推演，在无限的智慧的支持下，整个宇宙的生灭都被他握在手掌中。
不管他能不能降服黑暗智慧，他必定能够占据这个宇宙的未来，与占据宇宙过去的神话体系，隔空相望。
那时候，他的力量足以击溃神话体系，但是，推演出的答案告诉他，那时候桔梗和御坂美琴也必将迷失在轮回中，自我消亡，他就算能够取得胜利也救不回她们。
对于这样的结果程小君并没有惊讶，或者说，除了智慧之轮的核心，其他地方都被黑暗侵占的他，没有了惊讶的情绪。
这次的推演的主体，是以击溃神话体系为目标，救不回她们不算意外。下一秒，程小君抹去这次推演的结果，以拯救桔梗和御坂美琴为第一目标，重新推演，然后手掌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