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时雨
就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艾薇儿就已被八个男生给告白，这在贵族学校是非常少见的，足以证明她的魅力。
“就算艾薇儿胆子超大，博学多闻什么都懂，考试全校第一……我也不会崇拜你的。”程小君给出一个认真的回答。
哪怕脸皮如此之厚，艾薇儿闻言还是脸红了一下下，如果把两个人的对话交换过来，那就是很正常的朋友之间的对话了。三秒过后，那点羞愧消失无踪，艾薇儿踩着愉快的脚步走出电影院。
初夏的阳光照在村里热闹的街上，刚下过雨的道路到处都是湿答答的，两侧带着水滴的木制招牌和行道树闪闪发亮，点缀在街道左右的屋顶斜面以及从窗际垂落的鲜绿藤蔓、怒放的天竺葵都在阳光下散发着眩目的光芒。
两人都穿着便装，悠闲地漫步着，艾薇儿摆动修长的四肢，大咧咧地走在前面，白色软绵衬衫和可爱圆点喇叭裙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小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差不多该回去了。程小君看了下时间，现在的维多利加，应该还在大图书馆顶楼的植物园中，摸索那两幅抽象画吧，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收获。
想起那抽象画，程小君就感到头疼。
抽象画一共三张，是一个多月前，他和维多利加去光辉女神神殿的时候，朱莉·盖尔送给他们的，说是女神的交代。这是他们在神殿中唯一的收获，回去后，他们就一直在研究。
可惜那抽象画实在太抽象，甚至比毕加索的画还过分。
神灵的‘视觉’和普通人是不同的，观测到同一件东西，得到的信息是普通人的亿万倍，要将神灵所观测到的东西，在人类的大脑中表达出来，必然会发生扭曲，变成抽象画——这是程小君和维多利加商量后，得到的答案。
光辉女神本来就处于一种‘黄昏末日’的状态，为了讨好他而拼了老命弄出个神迹，耗尽力气，最后只能传递一点信息给圣女——这是程小君和维多利加推断的，这三幅画的由来。
现在光辉女神差不多跪了，应该是陷入沉睡……真拼，他有那么可怕吗？把一个上位神灵吓成这样？
程小君研究了一周，最后只能宣布无能为力，全部交给维多利加，维多利加不愧是维多利加，两个月时间，成功破解第一副抽象画，提取出里面有用的信息。
那幅画说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那道扭曲世界的光芒，是一道剑光。由此程小君确定，那是自己剥离出来的剑道。剑道平行于时间轴，贯穿过去未来，将着严密的轮回撬开一道缝隙，以此让那些神灵能够意识这个世界的异常，从而让他能够通过神灵，知道自己正在无尽的轮回中，并得到某些拥有的资料。
这个手段有点强，在已知中，以他的剑道是做不到的，那道剑光应该是经过升华，这至少说明一点，在最初，第一周目的时候他的力量没有被压制，还在这个世界和世界意识大干了一场。
从轮回来看，那次自己是失败了，被世界意识压制住，可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成功了，让世界意识没办法弄死他。
现在的他困在这个凡人的身体中，一身本事万不存一，但他相信如果是他全盛时期，定然会有办法对付世界意识，除了这道剑光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布置，让他能够一举结束这轮回。
只是从上次的传承魔法仪式中看到的，他不完整的魔道，可以推断出至少在上一个轮回，他是没有力量的，只能依靠那个仪式将魔道传承给维多利加。这次轮回说明他上一次还是失败了。
这一次，最理想的情况，是第三次轮回。那么打破这个轮回的力量，击败世界意识的变量，到底在哪？怎样才能找到？或许等维多利加破解出另外两幅抽象画，就能够找到线索。
艾薇儿突然停下脚步，程小君正在考虑未来的事情，一下子没注意，直接撞到她身上，“怎么了，艾薇儿？”
“没有，那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刚才的故事。藏身在黑塔里的长袍怪人，在那里惨死的少女……”艾薇儿咬着指甲思索着。程小君嗅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浓浓的案件的味道
403 你有结婚对象了！？
听到艾薇儿的话，嗅到案件的味道——或许是想早点给维多利加弄一个外出许可，程小君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有案子，也就是所谓的疑人偷斧。他思考着电影中的画面，犹豫道：“那座黑塔……是不是和学校的时钟塔很像？”
“啊，没错，就是这个，学校的黑塔怪谈！”艾薇儿高兴得整张脸亮了起来。
程小君疑惑：“黑塔怪谈？”
“电影中那座塔的塔尖，和学校的时钟塔几乎一样，肯定是那个黑塔怪谈。”艾薇儿对怪谈充满了热情，来到学校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是把这座有几百年历史的学校，各种或还在流传，或已经隐匿在时间中只能在书本中找到的怪谈，都翻了个遍。
在这个学校，她就是怪谈百科大全，区区一个凡人，在对怪谈的知世储备上，竟不逊色于维多利加，着实可怖。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大约二、三十年前，苏瓦尔王国有个很有名的炼金术师……他戴着面具穿长袍，穿着厚重手套，模样诡异，这个奇怪的人受到王妃的宠爱，于是慢慢开始干涉国政……”
“然后炼金术师在这个学园的时钟塔里盖了一间工作室，在这里苦修，不断增强恐怖的力量。虽然没有人能忤逆他，可是政敌也不断增加。”
“怪谈从这里开始。对于他的力量心存恐惧的国王，派出皇家骑士团来到学校暗杀他，可是无论再怎么用毒箭射杀，都没办法杀死炼金术师。后来，在包围中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骑士怎么找都找不到……据说他有不老不死的能力，面具和长袍是用来隐藏不会变老的身体……”
“从那之后，时钟塔里面就藏着怪人，每天在夜里徘，徊，不，去，哇啊啊啊啊啊！”
他们边说边走着，艾薇儿说完内容向他做鬼脸搞怪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座与大图书馆等高的塔。圣玛格丽特学院的时钟塔，一座早已经荒废，多少年都无人进来的破旧古塔。
“这就是黑塔幻想的原型吗？”程小君望着时钟塔，艾薇儿立即跑过去，用力掰动门把，想要开门进去。
圣玛格丽特学园大图书馆。
金色的妖精待在植物园，正表情严肃地看着书。她的四周散落着十几本厚重的书籍，本来她看书的速度就十分凶残，这一个多月她除了研究抽象画外，其余时间几乎都花在研究魔法上，以让程小君目瞪口呆的速度吸收着他的生命魔道，阅读术和多视觉术早已学会，让她看书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凶残。
此刻的她，真正意义上的，同时看十几本书，每一本书都被纳入视觉范围内，以本来就惊人的资质，加上中阶阅读术带来的思维速度和记忆力的加成，快速吸收消化着书本中的内容。
这样疯狂阅读，除了本身的兴趣外，也是想要解开那两幅抽象画的寓意。抽象画中的某些符号和文字，以她现在的知识储量，还不能完全解析，只能加大阅读量，寻找线索。
片刻后，她放下书慵懒地抽着烟斗，然后右手拿着烟斗伸了个懒腰，尽管她的阅读速度和消化能力都有提升，可凡人的身躯还在限制着她，看太久就会精力不济，大脑产生疲劳。
“……无聊。”她把身边的书籍拨开，整个人躺了下来。
接着，她就像小孩子一样，两脚不停‘啪哒啪哒’地舞动，脚边的书本被她踢飞，如此还不够，她开始滚了起来，同时双脚继续踢着，把地板上所有的书籍都踢地到处散落。
“无聊就是无聊啊！该怎么说呢，会死！等到无聊一直淹到喉咙，我就会窒息而死，就医学上来说是可能的。啊……”
维多利加滚到累了，坐起来，小手伸向迷宫楼梯的扶手，出神地望着遥远下方的图书馆入口。这个广大的知识殿室里面，只有维多利加一个人，没有其他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今天还真慢……”维多利加低声喃喃自语，她叹了口气，靠在扶手上把身子往下探，金发朝着遥远的下方大厅垂落。
“真是的，跳下去算了。这么一来虽然会死，至少在那一瞬间会很刺激，很爽快……哇啊啊啊啊！”维多利加突然大叫起来，翡翠绿的眼睛中浮现泪珠，她回头，“好、好痛……啊？”
“不许有这么危险的想法！”程小君板着脸。
维多利加捂着头，狠狠地瞪着程小君，然后……吼，萌虎掏心！这招百试不爽，再次将程小君击败。程小君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撞到背后楼梯边的书架，书架边缘一本金色封面的书籍落下。
程小君立即出手，在书本距离维多利加脑袋一个拳头距离的时刻，抓住了书，另一只手强硬地牵住维多利加的小手，朝植物园的里面走去，“别站在楼梯口玩闹，很危险的。”
“还不是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维多利加气呼呼的嘴巴鼓了起来，白里透红的小脸如同刚出蒸笼的小包子。
“想给你个惊喜嘛……”
“你用了我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