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时雨
安普罗兹沉重地点了点头，荷曼妮从祖灵那里得知自己的死亡时间而杀害前任村长的事情，让他难受，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温和地笑道：“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们两个也一起参加吧。”
“维多利加……”
“你先问。”
“我想说，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如果祖灵真的那么灵验的话，我们就应该互相配合。现在我们有两个机会，先知道对方的想法才能够最大利益化……”
“啰嗦，你先去啦！”维多利加怒气冲冲地推着他。
程小君被推向教堂，“好吧好吧，我先，别推了，呀，别拍我屁股啊，有好多人在看着呢……
398 你不应该是女人
站在外面，可以看到教堂里面那又高又窄的天花板，越到上面越细，窗户上安装着彩色的玻璃，微弱的日光透射进来，白色的小光点不停洒落，有如鹅毛大雪飞舞。
他走进教堂，前方宽广的大厅，排着五排的长椅，石长椅上洒有花朵，不过此刻长椅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那些少年少女排成一个长队，一个个走进教堂最深处。教堂整体而言是暗色调着，空气中凝固了威严和庄重，谢尔吉斯和安普罗兹就在那最昏暗之处，以摇曳的烛火取光。
程小君排在队伍的后面，观察着因烛火摇曳带来的晦明变化配合教堂本身所产生的神秘气氛，以及位于其中的谢尔吉斯。他如同传说中的那些用神秘的舞蹈，夸张的表情和语言，请神上身说出鬼神之语的神婆一样，回答着那些少年的问题。
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不得而知，不过维多利加不反对这个仪式，还推着他过来，应该是察觉到了里面神秘的力量，应该是有几分的真实。
少年少女一个个问话完毕，得到答案后，各自反应不同，有的欢喜有的哭泣有的甚至满脸惊惧。等前面的人都完结后，安普罗兹立即将玻璃杯中倒满水，递给谢尔吉斯，谢尔吉斯一口将玻璃杯中的水给喝干，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女。
程小君回头看了看距离他有六七米之远的维多利加，维多利加则仰头看着彩窗，仿佛对他会问什么一点都不关心。
对于位阶远在神灵之上的程小君而言，一个神灵的预言实在算不了什么，可能是对已有信息的推演，可能是看到某个可能性，但绝对不可能绝对意义上的预知未来。
区区一个本土神灵，察觉到世界轮回真相是不可能的，帮助他帮忙对抗世界意识更是天方夜谭，不过，现在的他能力尽失，能够从这里得到某些信息，知道未来的某个可能性，也是好的。
现在最好的方法，应该是知道原著剧情，然后打破剧情，从而结束轮回……他不认为，被伟大存在和他干预后的世界，神灵能看到未来，神灵能看到的最多也只是原著的未来。
那么询问的未来，就应该是已经确定是主角之一的维多利加的未来，也许能问出原著剧情。除了这些利弊外，与他本人而言，也是希望维多利加能够有个美好的未来。
考虑清楚后，程小君干脆地问道：“维多利加……和我的未来会如何？”
他本来只想问维多利加的未来，可想到久城一弥应该也是主角之一，就多加了几个字。
“你的问题太空泛。”谢尔吉斯说着，又道一句‘我试试’就闭上眼睛，片刻后，他双眼暴睁，那只剩下眼白没有眼瞳的眼睛闪着白光，光芒下一瞬间就消失，教堂变得更暗了一些。
程小君面色一凝，之前那些少年少女问问题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这样异象。谢尔吉斯可怕的眼睛，脸上的青筋，手由于过于用力将椅子的扶手捏地作响，都说明了他这个问题比其他少年少女全部问题加起来都要费劲。
“你们两个都不会死。”谢尔吉斯以沙哑的声音喃喃说着，他的话有些浑浊，勉强能够辨认地出，“那是在……距离现在几年之后……会吹起撼动世界的狂风。”
几年后，撼动世界的狂风……程小君思索起来。还没等他想明白里面的含义，谢尔吉斯又道：“你们轻若鸿毛的身躯，将会因为狂风而各奔东西。不过不用担心……”
程小君抬头看着他，安普罗兹非常关注自己两个有趣的新朋友的未来，在他们的注视下，谢尔吉斯缓缓道：
“你们的心会紧紧相连，永不分开。”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安普罗兹瞪大眼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担任谢尔吉斯的助手有些年了，每年的仪式上听过许多少年少女的问题，以及谢尔吉斯的回答，所以他心里十分百分一万分的确定，这说的是一对情侣！外面的世界，果然……两个女孩子居然……他的脸蛋染上桃红色。
在他们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谢尔吉斯突然身体一抖，白沫从嘴角流出，“错了，扭曲了，世界扭曲了！”
“一道光，从未来照射过来的光，扭曲了世界……”他身体猛地前倾，以那只有眼白的可怕眼睛瞪着程小君，“扭曲，你也被扭曲了，你不应该是个女人，不应该！”
“……”程小君有些懵，身份暴露了？就这样暴露了？
下一秒，黑色的眼珠出现，谢尔吉斯恢复了正常。他仿佛用尽了力气，疲惫不堪，在安普罗兹的伺候下喝口水恢复一点力气，对程小君挥挥手，“你可以离开了，下一个。”
程小君心情复杂地离开。
“维多利加，到你了。”安普罗兹走过来通知维多利加，他感觉自己心跳地很快，外面的世界超乎他想象的精彩，久城一弥已经给了他个惊喜，维多利加呢，会不会有新的惊喜。
对程小君而言，喜是没有，惊倒是不少。区区一个本土神灵居然看穿他的本来面目？知道他是个男人？冷静下来，程小君很快否定这个可能，他不认为接近甚至相当于真理的伟大存在所做的，会被一个神灵看穿。这个预言该做何解？那未来的光又是什么？世界扭曲？没等他想出答案，维多利加就低着头从教堂中走出来了，她的眼眶里积满泪水，似乎受到很大打击。
程小君抛下对预言的疑惑，关心道：“你问了什么？”
“不会增加了。”维多利加抹着眼泪。
“什么？”
“身高。”
“………身高！”果然是大事。程小君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维多利加满脸同情，他摸摸维多利加的头，安慰道：“没事的，回去后改良一下饮食，多吃菜，均衡下营养，肯定能够长高的。”
“就是被你摸得才长不高的！
399 久城，张嘴
“向回归的祖灵，展示丰饶的生活……”安普罗兹说。
一旁的少女凑过来插口道：“祖先会以我们听不懂的阴间语言说话，没有任何事能够瞒过死者的灵魂。”
“嗯嗯，就是这样……晚上安普罗兹大人会戴上黑色的面具扮演祖先。”另一个人男孩补充着。
夏至祭是这个村子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这些个少年少女语气中都隐含着兴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然后……一个少女用这个节日才能吃到的特色点心，成功把维多利加勾引走。
安普罗兹看着被抛弃的程小君，勉强安慰一句，“维多利加还是个小孩子……并不是说你在她心中还没有点心重要。”
不需要你的安慰！
程小君一眼把安普罗兹瞪走。安普罗兹才离开，有着金色钻头发型的古雷温警官，就带着三个双手被束缚住的青年走了过来，他们这个队伍太显眼，引得村民纷纷瞩目。古雷温警官对此倒是很习惯，走到程小君面前问，“那个家伙呢？该回去了，早点回去也许还能瞒得住。”
“维多利加不在，不过夏至祭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节目，看完再走吧，不差这点时间。”程小君一顿，接着道：“……这是维多利加出生以来，第一次和族人一起过这么热闹的节日。”
古雷温警官沉默，他知道，不仅仅是第一次和族人过节，甚至是第一次过节。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小不点从小就被关在放满书籍的高塔中，父亲也从来没让她一起过节日，热闹的节日对她来说仅仅是一个词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