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湖有酒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辈新人换旧人,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轻狂之气,今日择徒盛会,都无需拘束,这里,是你们一展才华、名扬天下的舞台,若不甘平庸,若心怀壮志,那就化风为情、指云作意,用你们手中之笔,书写心中的万丈豪情,今日,我们将见证后辈天骄的崛起!”
书狂双臂伸出,朗声说道,声音在浩瀚广场之上响彻,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若不甘平庸,若心怀壮志,那就以手中笔书写万丈豪情,这是年轻人的舞台,而他们,将见证少年天骄崛起!
场中,无数无数年轻一辈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这里,是他们的舞台,今日,他们可以纵情疏狂!
“择徒规则很简单,我们七人各出自己书写的一幅书帖,想入谁人门下,只需将其书帖临摹一幅即可,好了,废话不再多说,年轻人们,各显神通吧!”说完,书狂不再多言,又坐回了蒲团。
而后,只见七位天至尊手掌一挥,七道华光顿时飞向虚空,接下来,七幅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的书帖悬浮与天穹之上,金光流转其上,一股浩瀚威压笼罩全场。
抬头看去,七幅书帖,静静悬浮,却威压骇人,诸人惊讶不已,书狂说临摹一幅完整书帖便可成为天尊弟子,听起来很简单,然而做起来必然是艰难无比。
七幅书法,各自占据一个方位,可以随意挑选临摹书帖。
辽阔广场之上,人流开始涌动,各自朝着自己想要临摹的书帖走去。
萧寒也动了,他没有怎么去看其他六幅书帖,而且直奔书狂那幅狂草法帖而去,楚尘羽,上官婉儿,白夜,白秋灵等人,全都跟萧寒的选择一样。
走在书狂那一幅狂草书帖之下,萧寒这才抬头看去,书帖之上,笔走龙蛇,笔墨纵横间有着气吞山河的磅礴大气,出现在眼前的,仿佛不是一幅书帖,而是一方浩瀚的万里山河。
萧寒目光眯起,开始辨认书帖之上的内容,此帖,名为《问天帖》: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隅隈多有,谁知其数?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属?列星安陈?
……
全帖,总记九九八十一问,书狂执笔抒豪情,向天八十一问!
书帖延展,犹如山河巨画般铺陈开来,书狂向天连发八十一问,振聋发聩,读完,一股震撼之感犹如江河浪潮滚滚袭来,令人久久不能平复。
站在问天帖下,一众年轻人,心潮激荡,震撼无比。
傲世书狂,欲问青天!
第489章 诡异之帖
《问天帖》悬浮虚空,犹如一幅山河巨画般铺展开来,书狂问青天,九九八十一问,每一问,扣动人心,震撼心灵,让人有种欲探寻那神秘天道的强烈冲动。
天意自古高难测。
这八十一问,既是对天道的探寻,也是对生命的探求,书狂之问,浩渺深邃,发人深省,仿佛让人受到了一股来自冥冥中的大道洗礼。
这一幅问天帖之下,汇聚着众多年轻一辈,还未动手临帖,他们已深受震撼,大师风范,令人神往!
广场之上,七幅书帖悬空,因此场中分为七大区域,不过七大区域中,又数书狂的问天帖下汇聚的年轻一辈最多,此次择徒盛会,很多年轻一辈皆是仰慕书狂之名而来,毕竟都是年轻人,自然都向往书狂那般风采,虽说明知书狂的考验很难,但是很多年轻人依旧义无反顾地来到了问天帖之下,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何况,即便过不了考验,那又何妨?我为此奋力一搏过,至少心无遗憾。
年少,就要有敢为之心,即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又何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很傻,但,这是一种气魄,同样,这也是一种狂!
少年自有少年狂!
少年狂,又何尝不是一种赤子般的进取之心,心之所向,那便一路狂下去,哪怕遍体鳞伤,世人羡慕那些狂傲不羁之人,但自己却没有那种胆量,这无疑有些可悲,所谓狂,那便是敢为人之所不能,敢当人之所不能当。
但凡轻狂之人,必有惊人之举,想要非同一般,首先那就要有非同一般之心。
就比如此刻站在《问天帖》之下的一众年轻人,可以说,最后其中能够被书狂收为亲传弟子的,可能只有一指之数,甚至一人都没有,然而这里,然而依旧有这么多年轻一辈站在这里,或许这般举动很愚蠢,但是他们依旧来了,怀抱希望,也许你便是刺破黎明之人。
有时候,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这一份失败的资格都没有,有时候,败,也是一种荣耀。
抬头望着悬浮虚空的问天帖,下方的一众年轻人一脸钦慕之色,这种大师风范令他们神往,同样,此刻他们也心潮澎拜,激动非凡,如此近距离体会大师笔墨风采,即便最后失败了,他们也不悔来这一遭。
当然,还未动笔,一切都未可知。
这一刻,这些年轻人眼中皆是透着难言的锐气,那是放手一搏的笃定,那是追逐梦想的坚持!
随后,问天帖下的这些年轻人动了,各自取出文房四宝,开始认真临摹书狂这一幅飘逸非凡的绝世书法。
“这?”然而,一动手,这些年轻人便立即发现不对劲了,这一幅书帖,很古怪,可谓是古怪至极。
楚尘羽、上官婉儿、白夜、白秋灵这四位圣城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皆是皱眉,提着墨笔,脸色沉重。
“怎么会这样?”白夜眉头紧皱,眉宇间充满疑惑之色,他刚才动手临摹了《问天帖》的首句“遂古之初”,然而,下一刻,当他抬头准备临摹下一句之时,却惊讶发现,《问天帖》上的“遂古之初”这四字,居然诡异地发生了变化。
一边临摹,原帖字形却是骤然大变,而书狂却说要临摹跟原贴一模一样的书帖,这,如何临摹?
临摹一幅死帖,轻而易举,然而临摹一幅不断变化的书帖,这,怎么可能做到?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即便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
书狂这考验,无解。
此时此刻,问天帖下的一众年轻一辈都停笔,所有人都发现了临摹这《问天帖》的难处。
这,是一幅活帖。
不可能临摹。
众人知道书狂择徒标准很高,但是却没想到竟是这般难,这简直难于上青天,面对一幅活帖,怎么临摹,终究都满意临摹出一模一样的。
众人情绪有些低落,书狂,欲收之徒,必然是绝顶天骄。
临摹活帖,一般人如何能够做到?
“这书帖,有趣……”萧寒自然也发现了,居然是一幅会自动变化的书帖,这种书帖,简直闻所未闻,如何不有趣?
当然,也很难,不过若是那般简单,那还有什么意思?
“宫主这一帖,着实有些为难这些后辈了。”百丈台阶之上,一位圣书宫天至尊长老苦笑了笑说道。
一旁五位天至尊长老同样也是摇头苦笑,以这些后辈的实力,要想临摹此帖,根本不可能,莫说是这些后辈,即便是他们这些天至尊要临摹起来,若是不具备那种特殊能力,也根本无法临摹出来,由此可见,书狂设置的择徒标准该是何其困难?
“你们几个应该知道,老夫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收弟子这么简单……”书狂拿着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这般随口说了半句。
闻言,六位天至尊长老轻笑了笑,自然明白。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
深邃浩渺的《问天帖》上,震撼人心的字体在不断变幻,笔走龙蛇,诡异至极,这一幅书帖,太过玄妙莫测。
经过几番尝试之后,问天帖之下,人影逐渐减少。
很多人,选择放弃。
他们,已经尽力,面对这一幅活帖,无解。
“唉,欲成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啊……”白夜轻叹一声,有些失落,也是选择了放弃,朝着其它书帖走去,虽说他很想拜书狂为师,但是这择徒标准,太高了。
白夜走了,楚尘羽、上官婉儿、白秋灵也选择了放弃。
圣城四秀都无能无力,场中自然也就无人敢来此触霉头了。
一时间,问天帖下,人潮散去。
此时此刻,那里,只有一道青衫身影,他随意而坐,宣纸铺在地上,手中拿着墨笔,时而抬头观帖,时而低头临帖,一脸认真之色,旁若无人,给人感觉就像是他仿佛屏蔽所有事物,坐忘一切。
他眼中,只有那一幅诡异变幻的问天帖……
第490章 笔落惊风雨
原本大批年轻人汇聚在《问天帖》之下,都试图拜入书狂门下,然而这一幅诡异变幻的书帖,却是让得很多人知难而退,面对一幅活帖,要想临摹出来,这太过困难,甚至已经不是困难了,临活帖,无从下手,让人看不到半分希望。
一时间,问天帖下,只剩下萧寒一人,一袭青衫坐在那一方广阔区域,显得格外的突出,也是让得很多人都投来了惊讶目光。
“是萧寒那家伙,他还没有放弃。”有圣城之人说道,萧寒之名,圣城无人不知,败圣城首秀,嫖圣城第一美人,可谓是声名赫赫,算得上是最近崛起的一位风云人物。
“不知道这家伙能否临摹出这一幅问天帖,不过希望似乎并不大,临摹活帖,这如何能够坐到?”有人出声,心中既希望萧寒能够创造奇迹,可是又对萧寒并不抱什么希望,心中有些矛盾,因为这问天帖的确让人燃不起什么希望之光。
“垂死挣扎罢了。”一处书帖之下,上官缺讥讽道。
“你还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也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白秋灵就在不远处,当即冷冷出声回应。
上官缺看了眼白秋灵,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与白秋灵争辩,那无疑是自取其辱,圣城之中,谁不知白秋灵说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
此刻,百丈台阶之上,书狂等七人也是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投向了萧寒,此刻场中一枝独秀,希望这小子能够真的秀得起来吧。
广场之上,除了问天帖之外,还有六幅书帖,乃是圣宫六大天至尊长老书写,同样造诣非凡,一笔一划,字里行间中,蕴藏奇妙规则,临摹起来,也是相当困难,当然,这些书帖都是死帖,若是精神意志以及书法天赋出众之辈,还是能够触摸到门道,并不是不可能被临摹,相比于书狂那诡异变幻的问天帖,这六幅书帖,可谓相对简单得多,至少,这些书帖让人能够有下笔的机会。
六幅书帖之下,汇聚着六股浩荡的人流,无数年轻一辈都在执笔挥毫,认真临摹书帖,试图搏一个光明未来,这一帖若成,可谓是一步跃龙门,从此可入圣宫修行,而且还有天至尊为师,日后必将成为搅动圣书大陆的天骄,甚至名扬大千世界未尝没有可能。
当广场上这些年轻一辈沉浸在各自所临摹的书帖之后,广场也是陷入了安静,只有那笔摩宣纸的声音时不时响起,都在认真临帖。
数以万计的年轻身影盘坐广场,共同挥毫,那场面震撼无比,一幅书香画卷悄然铺开,场中汇聚的是整个大陆的天骄,今日汇聚一堂,共同谱写一场盛大书法华章。
广场上,诸人各临其帖,自然已经没有人去关注问天帖下一枝独秀的萧寒,只有那场外汇聚的浩瀚人群,目光会时不时好奇投来,不知道这位最近在圣城中声名鹊起的年轻人是否会创造奇迹。
天穹之上,煌煌大日已上中天,金光笼罩下来,将整座圣宫逍遥得愈发璀璨夺目,磅礴气势与书香彼此交融,神圣而庄严。
时间在流逝,广场上的这些年轻一辈依旧在认真临摹,一幅书帖,看似不过数百文字,然而一道临摹起来才会知道其中的困难,一笔一划之间,蕴藏大道威压,若未领悟,根本寸步难行。
相比于其他人一起临摹一帖,萧寒是孤独的,他一个盘坐在问天帖下,手中执笔,不断在地上的宣纸上刻画着。
起先,萧寒在临摹,试图临摹这一幅书帖,然而不管如何尝试,都是失败,而经过一番失败之后,萧寒也终于看出了这一幅问天帖的名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