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树下的猎人 第1547章

作者:牧官

我不同,当我的力量抵达巅峰时,我已是无法自杀、也不可能被消灭的意志。

我强大的力量足以创造最细节的故事,不费吹灰之力去充实一切概念与故事意义,最后来让自己完美脱身。

给你说说我是怎么做的吧。

我自发地冷却自己,将能量收容降低,改变自己的形态。

太完整的物质维度让我的力量无限强大,让我的思考速度无限快,但那种高能量的真空状态也让我变得毫无意义,于是我蜷缩自己的身体,开始收容自己的物质维度,将自己的能量跌落,然后再通过时间维度展开自己的身躯,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把时间作为维度展开点来让自己进入休眠。

即使休眠,我也能通过最低效率的思考,制定后来的规则,塑造后来的一切。

你们已知的、包含你们未知的所有事物、概念,都在我思考速度达到无限时想象了出来。你可以这样想,我凭空想创造出了你们的一切事象。

这个过程并不复杂。

因为我冷却和降物质维的缘故,可以形成固态的原子产生了,它在不断降温中凝聚和碰撞,在我可控的时间轨迹下,生成你可知的宇宙。

宇宙,群星,时间,一切都顺理成章产生了。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创造意义之塔,那是代表我生命走向另一种形态的事象,可以让我的存在拥有确切意义。当然,它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痛苦的缓解,反倒会衍生更加剧烈的痛苦来折磨我。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分担你们不承担的那部分痛苦,要给予你们时间,将你们的动态和静态完全分开,划分你们的生死。

我这样做疯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做能固定一个理想的世界,让我知道自己可以脱身前往哪里。

在你看来那没有希望和未来的世界,正是我梦寐以求想去的。

我知道,创造一个意义广度能够与我并肩的生命来取代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换了个维度选择,等待一个意义高度与我并肩的生命。

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个至少在一个维度支点上、与我达到同等高度的故事内生命,无论是哪个维度。

因为这是取代我和与我交流的基础。

但是,登顶意义之塔后来到我这里的生命,在知晓一切后还能无怨无悔取代我,这样的生命太难找了,几乎完全不存在,如果可能存在的话,那应该就是你。

你有可能让我脱身现在的痛楚,让我进入那意义之塔的故事里,像个平凡的故事内生命一样活着,只需要承担一丝微不足道的苦痛,而你会需要得到我的力量来改变故事的一切,选择最终留在我的位置,承担我所面临的所有折磨,

我知道你是唯一可能会的那个,因为创造你的本意大致为此。”

王辑沉默思考后,说道:“我所在世界的样子……”

“都是理所当然的。”

真理之主打断道:

“甚至是命中注定的。

我承受着所有负面和意图毁灭我们的力量,为故事修建起意义之塔,我做这些并不指望从你们身上获得能被定义为幸福的意义。你们在生命进化的这条路上,只会制造了更多痛苦给我承担,而我容许你们这样,是因为我需要有个能登顶意义顶端的生命。

只要一个就够了。

所以我让你们彼此吞噬和进步,我确信,你们纯粹的生命本性在贪婪之路上,创造出的苦难必然大于幸福。

为了保证痛苦来的不是那样剧烈,我在创世初便留下了星空体系,用神国来稳定意义之塔的根基。

最早的神是21厘米的氢线,我给了它们在故事内足够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制造神国。

神国相比于你们可以分担我更多的痛苦,因为意义相对缺乏且易于控制。意义更多、贪婪无度的你们反倒像是寄生虫一样,只会为获得更多幸福和欢愉而将痛苦施加我身。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取代者,而不是无数贪婪的种族,来摧垮意义之塔的根基。

所以你所持立场痛恨的神国,实质上只是我的一种合理控制而已。

对于超出意义的贪婪种族,我会让它合理承担自己应当承受的痛楚,比如说它们会被播下毁灭种,亦或者成为神国。

你觉得不合理吗?

不,非常合理。

也许在你看来,神国是意义荒芜且痛苦永恒的;但事实上就生命性而言,它们的意义和快乐已经足够。

你不愿意做一个神国的生物,也不想看到所有同类从高度意义跌落到低谷。

但我愿意。

首字母A,我愿意做一个神国的生物。

因为即使是这样,也比我现在的状态要舒服很多。

我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这样的生命,我这样说你可能无法理解,因为你无法理解超越一切的痛楚是怎样的,你也没有承受过这样的生命之重。

有人告诉你了,我在意义之塔的最底部,是的。

我在意义之塔的最底部,也在它的顶部,我无处不在,用自己的思想和意志、用自己一切力量,承担着那些本应该毁灭你们、让你们成为真空粒子的毁灭力量;忍受着你们本该承受却没有承受的折磨,你们所有力量都来源于我,但是你们没有给我任何回馈。

我不需要任何崇拜、任何信仰,我只需要脱身这永世折磨,我只需要你。

你通往这里的哲人石也是我给你的,这种东西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我为什么笃定会有人来试图取代我呢?

因为我摸清了你们生命的性质,你们就和最初的我一样贪求力量并不惜代价的向前。在过去像你这样登顶意义之塔的生命其实有很多,它们很多都轻易突破了我的考验,野心勃勃地来到这里,不知死活的向我发起挑战。

然后我只是把它们本应承受的痛苦还给它们,它们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