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风云
她的神情很是喜悦，是从未有过的喜悦，甚至连那双眼眸之中，都流露出了喜悦的泪花。
郑苍山的余光见到教主连连示意，赶忙低语传音：
‘东方小友，我家小姐神魂受创分不清现实。还请你配合一番，有劳了！’
‘嗯……’
“雪儿，你不开心嘛？”卫如画和凌清雪差不多高，但此刻如哄婴儿般从背后抱着她微微摇摆：
“娘亲给你唱歌好不好？以前你在娘亲的肚子了可闹腾了，但一唱歌你就乖乖的了……”
可能是记忆的缺失或是神魂受创，没人听的懂她在唱什么。
但音色婉约柔和，即便没有词句，但听曲调却是上佳之作。
而且声音中包含着浓厚的感情，像是在传递着她对孩儿的母爱，清晰得令人心中充满了悲伤。
如卫擎天夫妇，每次听到她自顾自的吟唱，心中便刺痛万分。
为了让她开心，夫妇二人便将襁褓当成了孙女，只要卫如画过的开心就好。
直至唱完，卫如画才轻声细语的说着：
“雪儿乖乖，不要不开心，娘亲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娘亲……永远都会陪着我……’这句轻语如一记重锤，直接击中了凌清雪的心脏，令她身形都踉跄了起来。
即便有奶奶将她抚养长大，可老人去世后她便孤苦无依。
她恨过父母，为什么要抛弃她。
可来到仙界得知了真相，她知道世事无常怨不得父母，却依旧难过心中这道坎。
然而生母卫如画眼下神魂分离，却把手中襁褓磨得这般老旧、又何曾……抛弃过她。
一瞬间。
一股莫名的心酸和委屈直冲她的心神。
尤其是母亲卫如画如今命不久矣，让她感到无比的痛惜、抑制不住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卫如画刚想侧头做个丑脸逗她笑，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慌了神：“雪儿怎么哭了？！不哭不哭！”
她连忙擦拭着凌清雪脸上的泪水：“雪儿不哭，是在外受了委屈嘛？告诉娘亲！娘亲替你做主！！”
然而她这一声声担忧的劝慰，当场让凌清雪想要抑制泪水的念头破碎！
生怕暴露的她低着头、侧身拉开距离后，快步离去：“恕晚辈无礼，先行告辞。”
‘看来，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卫擎天夫妇二人暗暗感慨，连忙快步拦住了卫如画：
“如画你认错人了，看，这才是你的……”
“不！！！”在二老震惊的目光中，卫如画发了疯般用力推开二人泣声嘶吼：
“她是雪儿！她就是雪儿！！她脸上被人沾了东西！一定是有人在欺负她！！！”
这突然的变故，令在场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卫如画很少发疯，只要手中有襁褓，除了行为举止憨态了些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这种状况太罕见了！
突然！
卫擎天瞳孔一缩，猛然转身看向飞走的凌清雪：
“那不是你的脸？！！”
他女儿的先天道体，可破世间一切虚妄！！
第395章 娘知道，你在外受了委屈。神秘的冥府修士到来
而刚才女儿突然抱住这东方家弟子的举动，太过突兀从未有过。
或许，是先天道体感应到了什么。
若说这人是他的孙女，显然不可能。
至于面具什么的，都是行走在外的必备法宝。
但不管如何，只要女儿卫如画想要，即便天上的星辰他也要摘下来！
“小友止步！！！”
轰！！！
仙王境强者的强大威压，席卷而来迅速笼罩了凌清雪。
然而在九天圣地道胎面前，所谓威压根本不能阻止她。
‘咦？！！’看着对方毫不受阻的闪身离去，卫擎天都惊了惊。
可未等他闪身拦截，身旁卫如画似是知道她要走，声如杜鹃啼血：
“雪儿！！别走！！！”
仅仅是四个字，令人闻之落泪，可见此刻的卫如画有多害怕。
而更让卫擎天夫妇和郑苍山伤感的是，此刻卫如画的神魂受到了剧烈的波动，已然无法维持生机。
哪怕通天教用秘法为她维持神魂的宝器，此刻也从她识海中脱离、黯淡无光的跌落在地。
她那一头秀发也在此刻枯黄，如同她的生机在渐渐消逝着。
可卫如画似是毫无察觉，快步冲向了远处站定的倩影：
“孩子，是娘亲错了！娘亲怕你被杀才放下你的……”
噗通。
小路蜿蜒，卫如画直接摔在了地上。
漂亮的衣裙上沾满了泥土，可她丝毫不顾及、爬起身继续踉跄着向前跑去：
“这次娘亲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如画！！！”双目通红的卫擎天如老狼悲吼，想要上前却被一旁泪流满面的夫人姚璃，拦了下来：
“让孩子去！让她去吧！！”
要不是当年卫如画和凌尘陷入死局，又怎么可能抛弃那丫头。
如今卫如画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又如何忍心拦下她，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雪儿乖，娘亲……娘亲这就带你回家！”
听着身后满是悲伤的呼唤，凌清雪缓缓转身看向了跌倒在地、无力起身伸着手的卫如画。
此刻，不远处的卫擎天和夫人姚璃，甚至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她。
希望她能过去，陪着他们的女儿演完这最后一场戏。
看着卫如画那愈发枯黄的头发，凌清雪失去眼中的泪水，闪身来到了卫如画的身边。
未等她伸手扶起，卫如画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孩子，娘，娘知道是你。也知道……也知道你在外面……受了许多委屈。是娘……不好……”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让凌清雪腮帮一紧，眼中泪水再次决堤。
可这次，她没有不言不语，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哽咽着低语：
“孩儿……不孝！让……让娘亲，挂怀……”
她终是压制不了心中的思念、亦是抵不过心中的悲伤。
“雪儿……没有错，雪儿是最乖的。”这一刻的卫如画就和以前一样，只要抱住襁褓就镇定了下来。
她神情温柔的将凌清雪揽入怀中，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虽然说话有气无力，但依旧充满着母爱的温柔：
“雪儿不哭……哭花脸……就不漂亮了。这是哪家孩子给你帖的……丑丑的，等娘亲……等娘亲……给你去出气！”
凌清雪察觉她的手伸了过来、想要撕下人皮面具，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卫如画的话，让她松开了力道：
“雪儿不怕，娘亲……轻轻的……”
人皮面具有些牢固，凌清雪便捏住她的手微微发力，将整张人皮给撕了下来。
当她露出真容的霎那。
轰！！
轰！！！
卫擎天夫妇和郑苍山，只觉得大脑如遭雷击，整个人惊得浑身发麻，连周身气息都抑制不住的四散开来！
而在暗中关注这一幕的沧澜派强者，更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原因无他。
只因这东方家的女子，和卫如画长得太像了！！
更令卫擎天震惊的是，这女子容貌还和凌尘有几分相似之处！
对于那个窝囊女婿，他气的牙痒如何能不认识。
再加上之前这女子，直接无视了他的仙王威压，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种体质：先天圣体道胎！！
这种体质天生亲和大道、加上圣体光芒护体，便能无视世间任何禁制！！
想通这些后，卫擎天瞪着老眼、人都开始晃荡了：
‘清雪！她是清雪！！’
难怪，难怪这丫头会如此悲伤！
他还以为是对方演技好。
没想到，这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可此情此景，夫妇二人并没有亲人相见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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