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509章

作者:诌州舟

  前不久粘罕南下督军,向兀室分享了妻母的滋味,便动了收几个宋女心思,如果能抓到两个帝姬,还可与粘罕一人一个。

  宋江察言观色,见自己话题打动兀室,心里别提多么得意。

  元帅又如何?

  玩弄人心?你是弟弟。

  当时这场接风宴,持续到傍晚才罢。

  宋江将兀室送走回住处,就见石秀等在大帐门口。

  “太尉。”

  石秀纳头就拜,哭诉道:“昨夜涉县东西南三门皆陷,小弟眼看确实守不住了,才弃城向风月关撤离,请治我没能力战之罪.”

  “快起来,城破与你何干?”

  宋江慌忙扶起,正色说道:“守不住保存实力,也是懂得变通的作法,对了,徐宁、吕方他们怎么样?”

  “此时还没回来,只怕已凶多吉少”

  石秀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宋江的手一颤,但很快又给了上劲儿,并开始安慰他。

  “没关系,说不定只是被擒了,估计很快就能救出来,你昨夜苦战又奔波,快回去好好休息,后面还要救杨雄呢。”

  “哦好.”

  宋江摆手送别石秀,踉跄着进入帐中坐下。

  他喝了一下午酒,此时身体燥热难耐,心中对杨长的恨意,登时又增了几分。

  杨长,你蹦跶不了几天了,我要摧毁你的一切!

  这厮正在天人交战,军师吴用突然寻到大帐,开口便问:“太尉,石秀刚刚来过?”

  “啊?来过。”

  宋江清醒过来,不以为然说道:“他为败军之事,特地来向我请罪,但这怎么能怪他?真是.”

  “先别急下结论,或许涉县这么快丢了,真与他有关呢?”

第369章 人心摇,祸事来

  宋江倏然抬头,蹙眉盯着吴用面露疑色,“军师何意?”

  “太尉还记得去年初,两路金军四路攻打杨长否?”

  “嗯?说明白一些!”

  “当时,石秀与戴宗奉命去协助,戴院长要经常到各地传消息,石秀则多数留在金营为质,听说他曾主动要求留在文水,并在那里见到过时迁”

  吴用话到一半,就看见宋江示意他坐下,一脸严肃提醒道:“石秀与我说这件事,也是我主动交代他别去前线,免得见到杨长的人不好看,至于中途遇到去哨探的时迁,石秀也言辞拒绝了拉拢,这都是信得过的兄弟,不要无端猜度!”

  “太尉说得是,我也相信石秀的为人,只是将最近诸多巧合联想,觉得可以提防一二.”

  “巧合?有啥巧合?”

  宋江此时酒意全无,满脑子都在思考原因。

  吴用歪着身子,压底声音说道:“他说杨长绕过防区,突然出现在南谷之中,然后带领武松等人轻松破了寨,并斩秦明、降索超、擒杨雄,只有他率五千余人逃了出来;

  还有,我们离开涉县不到半日,杨长只用万人就打入城池,事后又是他带着五千人逃出,您不觉得过分巧合了吗?”

  “真要这么讲的话,全程还真就是他一人之言,就连杨雄派回报信的亲兵,此时也被编在他的麾下,不过石秀最是义气,与杨长的交情也不多,不会为了一个贼背叛我,要说真是被时迁所蛊惑,也不应该等到现在,这不合理”

  “我或许想到一个理由。”

  “请试言之。”

  宋江听得心里激动,此时起身做到吴用身边,露出一副求教的学生模样。

  吴用一只手捋须,一只手敲打桌案,喃喃说道:“杨长武力已非常人,他既然能刺杀金军元帅,你说他要潜入杨雄、石秀营地,这两兄弟能挡得住吗?”

  “军师的意思是”

  “会不会是他们受了杨长要挟?先掩护杨长进入南谷汇合,再配合晋军先破谷西大营,再在昨日助其拿下涉县,否则怎么两个地方都一触而溃?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仗,哪一次有如此轻松?”

  “嘶”

  在这个盛夏夜里,宋江倒吸一口凉气,跟着咬牙切齿说道:“若如此,他该杀!”

  “太尉消消气。”

  吴用忙摇动羽扇,一边为老哥哥打扇扇风,一边意味深长提醒:“这都是我的猜想,最好不要冤枉了他,否则让其他兄弟寒心.”

  “这还有啥可说的?杨雄此时在杨长手里,石秀本来就捂不热,还道他真对我忠心,没想到是为杨长细作。”

  宋江气得一拳砸在桌上,跟着又补了一句:“这厮害了秦明等诸多兄弟,是他先寒了大家的心,去找人把他带来”

  “太尉慎重!”

  吴用见宋江怒气上头,赶紧打断并提醒:“石秀号拼命三郎,他要在此图穷匕见,你我岂不遭殃?再者,要是真误会了他,您不也失去一干将?当年长平之战,赵王就是猜忌廉颇,便换上赵括以致大败,太尉不可不察。”

  “怀疑也是你,阻止还是你,那你说怎么办?”

  “风月关这一万兵马,现在有一半都是由石秀节制,直接盘问会引来祸患,不如先找借口将其调离,拿掉兵权再仔细核查,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您觉得呢?”

  “此计甚妙。”

  宋江欣然颔首,附和道:“石秀嫌疑未解之前,留他在此风险极大,那我借口此间有金军打主力,忧心花荣等人的伤势,明日派他回相州照应,顺便再募一批兵备用。”

  “这样最好,等石秀离开风月关,就可以开始调查。”

  “嗯,我让裴宣来办。”

  “最好不要,若让裴宣来查,此事不就定性了?可让解家兄弟,从侧面了解。”

  听了吴用的提醒,宋江当即点头嘱咐道:“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就由军师代我告知他们兄弟。”

  “义不容辞。”

  “唉怎么会这样.”

  “等金军擒杀了杨长,一切烦恼也就没了。”

  夏夜帐中苦闷,帐外虫儿们叽叽不停,两人一起熬着烦恼,直接到后半夜才睡下。

  次日清晨,宋江唤来石秀交待任务,吴用则率护卫守在附近,一旦石秀找借口要留下,便冲入帐中将其擒住。

  不过,石秀出乎意料的听后,辞别宋江就跨马离去,甚至都没回营交接。

  谷西大寨、涉县连续失败,关键每次都是他逃了出来,自己也没脸留在宋江身边。

  至于带回的五千军民,也不完全死自己嫡系部队,宋江身为御营中军都统制,重新将各营整备合情合理。

  而吴用在其前脚离开,后脚就找到解珍、解宝嘱咐。

  两兄弟哪敢不应?接了命令就亲率亲兵,以奉命劳军作为借口,到石秀营中秘密调查。

  五千步骑分为十个营,两兄弟一大早就分开行动,两个时辰走访了六个营,结果竟没发现半点问题。

  中途等待劳军物资,解宝将解珍拉到一旁,轻声说道:“还以为石秀真有问题,没想到他竟这般干净,回头要让他知道此事,也不知埋怨太尉否”

  “知道又如何?”

  解珍不以为然摇头,叹道:“他与杨雄兄弟情深、秤不离砣,现在杨雄被擒还写信劝降,你觉得太尉会放心?”

  “可石秀真是一腔热血”

  “现在不是在梁山,杨长又莫名其妙发迹,你要学着理解太尉。”

  “我当然理解,但是.”

  解宝突然收声顾盼左右,然后压底声音说道:“兄长,如果平心而论,这些年我们立功远不如石秀,连他都被这般对待,我们与姑舅姐姐.”

  “慎言!”

  解珍用手捂住解宝,沉声提醒:“谨防这话让人听去,太尉对我们恩重如山,要是没有他的提携,你我能排进天罡?打几辈子猎能做到统制官?还能被皇帝赐婚?”

  “我当然明白,但现在不是乱世吗?想长远点总没有错,大家总归亲戚不是?孙立他们也都混得不错,连姑舅姐姐都是兵马统制.”

  “不要胡思乱想,忘了这十几里连营?别看他们现在风光,这十万金军一压上去,能活下来都成问题,别忘了涉县只有万人!”

  “兄长也别忘了杨长,听说他武艺已神鬼莫测,秦明在他手下毫无招架之力,金军之前也屡屡失败,要是这一次还打不过,又待如何?”

  面对亲兄弟的质问,解珍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没想过这问题,但两人毕竟背叛登州数年,亲戚之间已完全没了往来,此时要是舔着脸找回去,一则担心杨长不会接纳,二来会让顾大嫂架在火上,索性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解珍正在思考如何作答,突然一个守关军头找上来,汇报说有一个金国骑兵闯关,撞倒了他麾下两名兵卒,被拦下还嚣张跋扈威吓,现在正惹得群情激奋。

  “竟有此事?你留下继续劳军,我赶过去看看。”

  “劳军不急一时,我也想看看谁这么嚣张,要说不出所以然来,便拔了那金狗的狗皮!”

  看到解宝一脸愤慨,解珍急忙提醒道:“你要跟去也行,但切记不得冲动,人家有十万金军,自然是底气十足,咱别给太尉惹祸。”

  “哦”

  “稍微快些!”

  解珍催促着赶向关前。

  风月关北侧狭窄,两家兵马此时都在关南驻扎,而宋江所部紧贴着关隘扎营,相当于断了十万金军后路。

  当然,宋江一旦敢生歹心,十万金军转身反攻,就如倒悬瓶子放水。

  风月关相当于瓶口,出口小就形成强大压力,宋江一旦挡不住攻势,撤退就会被关隘阻挡,成为逃跑途中绊脚石,所以兀室才这么放心。

  两兄弟来到关前,才知道那是金国传令兵,而且来自粘罕都元帅府,难怪目中无人、语气嚣张。

  而解珍、解宝这三千兵,有部分是从梁山跟到现在,偏偏刚才被撞倒那两人,就是梁山跟到现在的老兵,一身匪气还没完全退尽,要让他们直接认怂忍了,对士气会造成影响。

  解宝了解老兵心理,便顶着压力表示在自己防区,无论是谁路过都要守规矩,他还拿兀室等人入关打比方,当着受伤士兵喝问金兵来意,说不出缘由就要扣下。

  那金兵也是见人下菜碟,看到解家兄弟是将军而不是小卒,当即陪小心说自己是为粘罕传信,但解宝为了让伤兵解气,不依不饶追问其传信内容。

  金兵理亏急欲脱身,便拿出随身军牒验看,但上面全是女真文字,解宝哪里认得半个?

  最后又拉扯了一会,金兵只得告知上京出了大事,但具体什么事却死活不说。

  解珍见好就收,随即做主放金国骑兵入关,自己也赶去告诉宋江。

  宋江听罢,蹙眉叱曰:“你们何故如此?要是兀室揪住不放,引兵反手攻打我军,试问谁能挡得住?”

  “太尉恕罪,皆那是骑兵无礼又嚣张,若我们到后什么都不做,对麾下兄弟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