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诌州舟
“李副将的意思.”
“杨长现在位置,距离我们还有二十里,猜他定是虚晃一枪,想要我们放弃警惕,然后趁夜发动突袭,听说秀容、定襄都是这么丢的.”
“传闻杨长本领通天,他对都元帅直截了当,会对我们花功夫?不过你说得有理,先以不变应万变”
郭企忠回到县衙身不解甲,等到下午窗外变得有些昏暗,第五批斥候又回衙报告动态,言杨长一路向北没停留,此时大军已接近雁门山。
杨长真要略过县城,直接攻打山上关隘?
此人百战百胜,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不过长城上关隘众多,雁门关最为险要,他就那么有信心?
他可是杨长,他击败过粘罕、斡离不、讹里朵、挞懒、兀室、斜也所有元帅,敢径直去打雁门关,就一定有其倚仗。
要是雁门关先丢了,我们岂不是瓮中之鳖?
就在郭企忠天人交战之际,副将李百胜匆匆忙忙闯了进去,嚷嚷道:“郭刺史,刚刚得到最新情报,杨长已至雁门山下”
“我已经知道,此人没按咱们预料来,眼下离天黑已不足一个时辰,从雁门山折返回县城,有四十余里路程,夜里行军异常缓慢,应该不会冲咱们来了,估计会在山下休整,明天直接上山夺关。”
“雁门关险要无比,等到他们精疲力尽,咱们再以元帅之计,从后击之.”
“那可是杨长,对金作战百战百胜,没把握他会直接去?”
李百胜听得直接怔住,他虽然名字也是百胜,却不敢在杨长前托大。
郭企忠见他不说话,当即追问:“让你查杨长的补给线,现在可有些眉目了?”
“有的,有的,杨长与打太原一样,他习惯了从水路运输,刚城南哨探传来消息,滹沱河下游有船逆流而上,应该是他的运粮船。”
“有多少艘?”
“暂时就十几艘,我猜后续还没赶到,而杨长也随军带了一些粮食,等有需要再由陆路转运。”
郭企忠听后颔首捋须,喃喃道:“雁门关我们帮不上忙,但帮着骚扰补给线没问题,你马上带五百人出城,想办法毁了这批船。”
“不是说不出击?”李百胜一脸惊讶。
“此一时,彼一时。”
郭企忠正色说道:“杨长主力在雁门山,距离滹沱河至少五六十里,他即便知道船队遇袭,又能作甚?”
“有道理。”李百胜点头附和:“我尽力而为,能骚扰就骚扰,有伏兵就退。”
“就这意思,速速点兵出城,再晚就天黑了。”
“是。”
李百胜领命出城。
天色将黑未黑之际,他率五百骑至滹沱河旁,对靠岸船队发动奇袭。
阮小七‘仓惶’应战,最终以损失四艘船为代价,率败兵夺船逃离战场。
李百胜完成任务,哼着小曲儿在夜幕下走马,却不知道自己的回城队伍,混入了二十来个夜枭高手。
八月二十五,天将明未明。
时迁率夜枭军内应,打开雁门县北门迎杨志入城,这是两人拿定襄之后二次合作,已配合得相当默契。
副将李百胜混战中为时迁所杀,代刺史郭企忠不敌杨志被生擒,但被擒后宁死不降。
下午被押到雁门大营,郭企忠见了杨长依旧不降,折可求便上前小声提醒:“此人家眷皆在上京,他不是不能降,而是不敢降.”
“哦?”
杨长看了看郭企忠,又将折可求打量一番,最后笑道:“我认为他敢,还会帮我取雁门关。”
“嗯?”
第326章 扈三娘,中箭
折可求一脸不解,拱手正欲出言请教,便见杨长笑谓左后:“诸公,你们看折将军体态,是否与郭刺史相似?”
“嗯?”
“太尉眼光锐利,我看差不了太多。”
卢俊义捋髯附和时,郭企忠隐隐有不好预感,随后就听到杨长呼喊,他便会意激动挣扎起来。
“左右,与我拔了他衣甲。”
“你们要杀便杀,何故羞辱于我?”
“借郭将军披挂一用,等我破了雁门关就还你!”
“奸贼!”
郭企忠激动大骂:“用折可求冒充我赚关?当兀室元帅不能识破?死了这条心吧!”
“我给你脸了?”刘唐听得无名火起,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叱曰:“我家太尉行事,需要你来评头论足?”
“你家太尉?”
郭企忠被扇得嘴角带血,冷冷回应:“尔等一身的匪气,穿上官袍也是贼,想我郭家世代名门,岂能与贼为伍?笑话!”
“郭家又如何?不一样附逆金狗?当为祖宗争光?我呸!还不如俺泥腿子.”
“好了。”
杨长止住刘唐,沉声喝道:“不用多费唇舌,拔了衣甲带下去。”
“杨长,你是不会得逞的,不会得逞.不会”
当郭企忠被押出大帐,杨长才笑着与众人打趣:“这厮心虚,所以急了,也怕了”
“哈哈。”
“太尉。”
众人都在大笑,唯独折可求表情尴尬,他叫住杨长提醒:“其实郭企忠说得没错,兀室并非等闲之辈,末将即便外形与郭很相似,但毕竟不是他真人,即便冒充也是徒劳.”
“你放心换装,我会亲自给你乔装,最后不能说一模一样,也会是大差不差。”
“这”
“放心,太尉易容术很厉害,你就等着立功吧。”
听到杨志提醒,折可求表情复杂看向杨长,轻声补充曰:“末将家眷困在大同,记得太尉曾经答应过,不让末将抛头露面,免得暴露身份影响家人,您现在.”
“谁让你抛头露面了?不是要扮着郭企忠吗?”
“啊?这倒是”
折可求恍然大悟,却在转了转眼睛后,吞咽着口水继续:“即便将末将扮得相似,可一旦开口就会露馅,此计始终”
“郭企忠有气节不愿降,但他身边士兵则不一样,总有人想活下去,所以你只需跟着,会有人配合你赚关。”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杨长如此说,折可求担忧稍微缓解,但有忍不住提醒:“对了,末将若扮他真赚开雁门关,事后郭企忠的家人”
“担心他家人受牵连?我对郭企忠其实并不在乎,只是看在郭子仪面子上,给他一个投降善待的机会,不识趣也就不强求。”
“不是。”
折可求看了看旁人,小声提醒道:“就是因为是郭子仪后人,我怕影响此谋影响太尉名声,说您为赚城池不择手段”
“名声?呵.”
杨长抬手不屑一笑,冷冷对曰:“战场上各凭手段,管他阳谋还是阴谋?能成功就是好谋,何况咱们没牵连平民,金人若事后处理他家人,那是金人自己的问题,咋的?郭子仪的后人,就不能死吗?”
“不,不是.”
“你先去换衣甲,我待会就来。”
“是”
折可求应声离去,杨长随后又对众人感叹:“这世上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保后代万万年,唯有做好自己,问心无愧。”
“是啊。”
“有道理。”
“哥哥说得对,先人厉害只是先人,自己不争气也白搭。”
在众人感叹声中,杨长出帐为折可求乔装改扮。
他早前捡到的【障眼法】,基本都用来伪装所用,与想象中法术相去甚远,但也是一个很实用技能,能让乔装者几欲乱真。
半个时辰后,一队五六百人抗着郭字旗,带着狼狈匆匆去往雁门山中,杨长则率部远远跟着。
杨长之所以没飞关夺门,是因雁门关不是单一的关隘,而是依托山体险要地势,连接长城的独特军事防御体系,并非拿下关门就能一往无前。
这个时代的雁门关,虽没达到明朝时期‘两关四口十八隘’的极致状态,却也连山带崖环环相扣,侥幸突破一点还有许多点。
杨长不熟悉雁门关地形,再则兀室已提前做有准备,便不愿意去打草惊蛇。
时迁、杨志联手夺城期间,杨长在雁门山脚挡住关上之敌,并顺手消灭了十数名哨探,造成了雁门关情报中断,不知道郭企忠已经被擒。
折可求扮成郭企忠,率‘败兵’逃回雁门关各关门、隘口叫门,同行有机敏的时迁做提点,以及策反的郭企忠亲兵配合,一夜之间连取七个关隘,包括最重要的西陉关。
次日折可求与杨长,两部人马一前一后配合,类似前方引怪后方输出,持续顺利向雁门山腹地推进,直到遭遇到金将多昂帜烈。
多昂帜烈所在位置地势较高,无意间发现前面关隘有打斗之声,便强硬要求核对郭企忠身份,折可求哪敢只身入关?
杨长已拿下雁门关大半据点,即便被识破也要继续强攻破城,他便取代折可求与时迁组成‘飞贼二人组’,一个一个据点慢慢拔除。
好在雁门山谷道地形狭窄,兀室将主力屯于雁门关以北朔州境内,山中各处驻军总计不足万人,杨长在前强势破关夺门,期间没有遭遇到一次恶战。
尽管有杨长开路,但谷道狭窄通行速度慢,他占领整个雁门防线,足足花了五天时间。
而山下金军大营,元帅兀室闻关隘尽失,遂引军退往朔州鄯阳(今朔县),留下杨长山头吹风。
这就走了?
杨长站在山头眺望,看到长城以北大地披黄,金军在就他眼前从容撤退,似乎不担心追击。
是啊,在山上虽然看着很近,但下到山底却要走很久,他此次北伐速度极快,过程就仿佛看片托进度条,拉得太快营养已经跟不上,再继续追击无法保证补给。
山风拂面,吹来北地冷风,凉意沁人。
杨长现在的修为,已完全不惧严寒酷暑,但身边人却没这本事,就连没杀过瘾的刘唐,此时也没嚷嚷着追下山。
眼见他蹙眉沉思,似乎对进兵感到纠结,毕竟夸口要一鼓作气,将西路金军彻底击溃,直至拿下云中乃止,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一则北方草原广袤,继续进兵会让补给线崩溃,如果在金人疆域以战养战,所带的马匹又不足以游击;二是杨长忧心平北战事,觉得雁门关口子已经收住,等处理完后方风险再来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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