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446章

作者:诌州舟

  行至正午,竟然追上了耶律涂山,这厮昨夜跑得非常果断,使他几千部曲保留完好。

  两位耶律见面心照不宣,在耶律余睹的分析与引导下,多了耶律涂山作旁证,而同行的习室虽然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认同这解释合理,毕竟耶律余睹还有救命之恩。

  合军继续前行,来到崞县以南十里处。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飞扬的旗帜遮天蔽日,高耸的大纛尤为显眼。

  习室立刻激动起来,指着大纛方向呼喊:“快看,那是兀室元帅的增援大军,我们迎上前去。”

  “好。”

  “嗯。”

  耶律余睹、耶律涂山对视一眼,跟着习室打马飞奔向北而去。

  少顷,援军阵中一将前出,在半路截住三人回军谒见。

  来将名为温迪罕蒲里特,是斜也(完颜杲)帐下的大将,所以那大纛,不代表左副元帅兀室。

  习室等人兵败、丢城、失地,向直属统帅兀室请罪或许无事,但面对更高职位的都元帅斜也,众人不知道要受何处罚。

  当时几人心里都惴惴不安,也坚定了甩锅给‘内应’的想法。

  温迪罕蒲里特将三人引至斜也处,习室当即将耶律余睹分析做为汇报,两位耶律则很识时务应声附和。

  斜也听后眉头微蹙,先盯着习室轻声安慰:“你不要太激动,那杨长确实凶猛,与我们金国的仇又多添一笔,但他不可能永远得胜,你好好回去养伤,后面的事交给我们。”

  “多谢元帅。”

  “至于你提到的内应,折可求不是被派往定襄,那么秀容内应又是谁呢?总不能是他留了后手?”

  “这个嘛”

  习室露出为难表情,他看了耶律余睹一眼,才回身说道:“具体是谁我们真不好说,不过杨长是从秀容北门突破,那里守将为千户阿替纪”

  “阿替纪乃我女真人,他有什么理由背叛大金?”

  “这”

  “你们知道原因否?”

  斜也质问习室的同时,也看向耶律余睹、耶律涂山,心说我宁愿相信你们背叛,也不相信自己人会叛国。

  本来有习室出面解释,耶律余睹怕暴露不想搭话,但刚才斜也提到叛徒折可求,似乎认定折可求为内应,那么他的话便不足信。

  耶律余睹觉得已经安全,遂在斜也点名发言之后,在耶律涂山注视下站出来。

  那一刻,他仿佛一道光,一个英雄。

  其实这个问题答案,耶律余睹早就想好了,他行礼回应曰:“回禀元帅,这事或许与蒲察石家奴有关。”

  “为什么?说详细些!”斜也语气明显加重。

  习室、耶律涂山听后也为之一惊,毕竟就是斜也让蒲察石家奴任监军,耶律余睹此时相当于在打脸。

  “蒲察石家奴在阳曲兵败被擒,然后被杨长多次拿到阵前威胁,而在秀容失守的前两天,监军都被押到南门外鞭笞羞辱,企图引诱我们出城交战,但伊都副将严令坚守不出,听说阿替纪与监军有旧,或许不忍”

  “你这推测,倒也合理。”

  看到耶律余睹不卑不亢,言语中并未对蒲察石家奴抹黑,斜也就坡下驴颔首表示认可,跟着又补了一句:“若阿替纪叛国,此时必然还活着,等我率军杀回秀容,就都清楚了。”

  “秀容已然失守,元帅现在还要南下?”习室惊呼。

  斜也对曰:“既然杨长强占秀容,那么石岭关必然空虚,此次我带来五万大军,兀室后续还有三万人马,约十天后就能跟来,双方兵力悬殊这么大,岂能拱手让出忻州?”

  习室听后恍然大悟,欣喜西路军主力集结迅速,而兀室元帅此时没有一起南下,应是在后方调动粮草。

  即便折可求背叛金国,即便杨长现在占领了忻州,他们现在要分兵防守,优势仍然在金军一方。

  想到这里,习室一脸兴奋。

  “是末将狭隘了,杨长在忻州也就两万来人,即便折可求背叛咱们大金,他的部曲也就万余,加起来也就三四万人,而我们总兵力超十万,可以对秀容、定襄、石岭关各个击破,若是先拿下石岭关断后,必能将杨长困死忻州!”

  斜也捋须微笑着点头,心说还得我来力挽狂澜,正好趁机整合西路金军,彻底清除粘罕的爪牙。

  “没错,优势在我,另外,折可求家人都在云中,我能威胁他一次,就能威胁第二次,杨长今次必死,我说的!”

  “我说元帅高见!”

  “元帅高见!”

  耶律余睹跟着习室附和,暗忖对方统计金军总兵力时,把自己两万部曲也算上,可我真不想与杨长为敌。

  人家能万军中取首,纵有百万兵又如何?拦得住吗?

  斜也在旁察言观色,看到耶律余睹皮笑肉不笑,遂扬手说道:“两位将军作战辛苦,忻州的后续战斗不用参加了,你们与习室同回云中休整。”

  “安?”

  耶律余睹很是诧异,急忙看向耶律涂山,好像在说他什么意思?

  斜也继续解释:“为了对付杨长,我把云中驻军几乎抽尽,现在大同剩的兵马不多,我怕西北残辽趁虚而入。”

  “原来如此。”

  “末将听令。”

  “安心去吧,护送习室去好好养伤,等我们的捷报。”

  两军刚刚分道扬镳,温迪罕蒲里特就来到斜也身边,沉声提醒道:“元帅,我观耶律余睹兵马未损,这厮此次又是消极待战,您为何要放他回云中?陛下不是”

  “每次能全身而退,是他耶律余睹的本事,蒲察石家奴监军都没用,我又何必强留他出战?说不定留下还会坏事。”

  “您的意思.”

  “折可求能叛金,这两耶律就不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320章 保险丝,卢俊义

  斜也率军顺滹沱河南下,黄昏前至张庄安营过夜。

  再有二十里,即为忻州界。

  不看轻对手,乃是良将的品质。

  杨长与金军开战以来,至今还都未尝一败,这样的人哪敢轻视?

  斜也虽在人前夸口,暗地里却也谨慎行事,并不冒险赶夜路。

  临时营寨刚搭好,斜也坐在中军大帐内休息,闭目养神等待开饭,怎料来了不速之客。

  折可求恰巧北撤至此,温迪罕蒲里特见他只身入营,不像是已背叛金国的样子,遂将其带到中军见斜也。

  “元帅,折将军求见。”

  “谁?”

  “折可求将军。”

  “嗯?进来!”

  斜也一个激灵坐起,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直到折可求被温迪罕蒲里特领入。

  “元帅,末将有负厚望、丢城失地,特来请罪”

  “丢城失地?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什么?”

  折可求听到一脸惊愕,心说这是什么问题?连忙抱拳解释:“元帅容禀,定襄城池虽坚,末将兵力也不算少,但架不住有内应”

  “打住!”斜也听到内应二字就来火,当即挥手打断并蹙眉质问:“可杨长主力都在秀容,定襄纵有内应通敌开城,折将军难道就挡不住?你的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杨长主力在秀容?他难道又增兵了?”

  折可求喃喃自语,抱拳继续为自己辩解:“末将也曾率部力战,但兵力上确实处于劣势,杨志、鲁智深都很勇猛,若不是看到大势已去,我是不会撤出定襄.”

  “杨志?不是杨长?”

  “对啊,若是杨长亲至,末将损兵必定更多,但杨志也是一员猛将,鲁智深就更不必说,这和尚曾倒拔垂杨柳.”

  “知道了。”

  斜也听到有点懵,主要是折可求的汇报,与习室所说大不一样,他需要花时间思考,随即撇开杨志、鲁智深,继续追问相关问题。

  “你说自己兵力劣势,能不能告诉我多劣势?”

  “对方约有一万五千众,末将的部曲仅有一万二,算上五百驻军本来能打,但要通过城池作为屏障,却没想到被内应打开城门”

  “内应是吧?你能否告诉我,他姓甚名谁?”

  “嗯?”折可求愣了愣,连忙苦涩着摇头回道:“内应不是单单一人,当时东西南三门俱开,末将想当都挡不住。”

  “还有多人?”

  斜也没想到是这般回应,遂忍着怒意扶案站了起来,对着折可求沉声质问:“定襄有这么多内应,为什么早不投敌、晚不投敌,偏偏等到折将军去了,才选择背叛我大金国,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么?”

  “不是因为杨长之前没来么?”

  折可求‘理所应当’给出答案,看到斜也脸色不对又急忙补充:“还可能与贺权有关,此人是几年之前,童贯擢升守忻州的将领,与城内不少将吏同期为官,他曾在定襄城下煽动,末将当时没有引起重视.”

  “贺权?忻州守将?”

  “元帅有所不知,当年粘罕元帅南下伐宋,贺权举忻州归顺大金,他后来随大军南征,在辽州没了消息,估计那时就投了杨长。”

  “你这想法,倒很有新意.”

  斜也意味深长看了折可求一眼,马上又问了一句他很关键的问题,“你在定襄损伤可大?一万二千兵还剩多少?”

  “折了三四千人,勉强还有八千”

  “哦?竟损兵三成?温迪罕蒲里特,折将军走得匆忙,估计军粮捉襟见肘,今夜我们的晚饭,让给他们先吃,不够就让火房加做,不能漏掉一个士兵,听到了没有!”

  “末将领命!”

  见温迪罕蒲里特大声回应,折可求慌忙向斜也抱拳,说道:“元帅不必如此,我们怎能反客为主?还是.”

  “就这样定了,你们先去。”

  “折将军,请。”

  “欸”

  折可求无法推却好意,遂跟着温迪罕蒲里特离去,斜也则在帐中来回踱步。

  习室写军牒怀疑折可求通敌,而此人也果真丢了定襄城,可他家眷都攥在自己手里,背叛金国就不怕被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