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442章

作者:诌州舟

  贺权转身如蒙大赦,他想立功又不想担分享,离去时不停抚胸顺气,感慨自己太不容易。

  此时杨长的官职爵位,其实不如前任上级童贯,但浑身带着杀气不怒自威,气场比童贯强了千百倍,所以给贺权巨大压力。

  贺权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刚才情绪波动逃不过杨长的感知,那想混日子钻营的心态,在杨某人眼里行不通。

  杨长摇头回身继续眺望,看到视线远方有两条黑线,他知道那是官道旁岔路,通往附近的小村庄,只不过此时没看到人烟。

  向左,还是向右?见好就收,还是继续?

  每每遇到纠结,一定伴随着取舍。

  人生每天都有不同选择,重要选择会影响人生走向。

  杨长一个人站了很久,转身离开时才做出决定,他还是不准备太激进冒险,那样反而会让赵构坐收渔利,而以现有的状态稳稳发育,与金人继续消耗才是王道。

  作个不恰当的比喻,大毛有能力一鼓作气灭掉二毛,但那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不如以战养战拖垮对手。

  相通关节,神清气爽。

  杨长随后来到关下,看到鲁智深、刘唐等人围在一起聊天,他颔首与众人点头致意,便准备去各营巡视一圈。

  就在此时,时迁突然从斜里闪出,神秘说道:“太尉,请借一步说话。”

  “嗯?”

  杨长闻言目光一凛,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随即指了指前方空旷。

  时迁会意跟进,等到左右无人时,才小声汇报:“刚刚有夜枭侦察归来,探到智真长老已经圆寂。”

  “消息确切?”

  杨长惊得双目圆睁,心说难怪要背着鲁智深,但对情报表示怀疑。

  时迁点头补充:“小弟已经叫人去核实,估计晚些就会有确切消息,另外.”

  “还有?”

  “嗯,您还记得周通吗?”

  “如何不记得?我亲自为他报的仇。”

  杨长蹙着眉作答,直觉也不是好消息。

  果然,只听时迁小声说道:“周通的坟茔,今早被金人掘开,鞭尸泄愤.”

  “什么?”

  杨长震怒,失态大骂:“这群禽兽,自寻死路!”

  “太尉.”

  时迁想提醒小声,奈何当即已经晚了。

  刘唐等人听到动静,都争相赶过来询问原因,杨长遂将周通之事相告,众人闻言皆怒难自己,纷纷要求出兵秀容。

  是的,杨长突然改了主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金人做事太没底线,让他根本不愿再等。

  到了夜里,时迁将新得到的情报,集中向杨长作了汇报,也包括智真长老一事。

  杨长听完眉头紧蹙,喃喃说道:“长老在金军围山当天圆寂?这是不是有些过分凑巧?”

  “谁说不是呢?听说金军刚到山脚,智真长老也刚刚圆寂,连瞻仰遗体都没赶上,就悻悻撤离了五台山,之后也没再骚扰”

  时迁如实汇报完,又小声补了一句:“你说有一有一种可能,智真长老不愿为金人做事,故意以圆寂方式躲避?也顺带保住了文殊院”

  “不好说,只有询问文殊院的僧众,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你要注意保密,等打下秀容与定襄之后,再告诉鲁大师。”

  “小弟明白,什么时候动手?先打秀容是吧?要不要派内应”

  “不必!”

  杨长伸手打断时迁,一脸严肃说道:“等会就升帐点将,明天一早开拔北进,秀容、定襄一起打,我两边都有内应。”

  “真有内应?”

  “真有!”

  “真有内应?”

  “真有!”

  此时此刻,秀容城内,习室居所。

  包扎成独眼的习室,也就内应问题与副将伊都,正在私下交流意见。

  “石岭关以我们的人为主,如把关门失守的责任摘出,并指出有人是杨长的内应,对兀室元帅可以这样说,但此时斜也元帅已至代州,显得我们没有担当.”

  “昨夜月光大盛,末将在关上亲自确认,首先是关门被拿下,杨长的主力才出现,说明当时夺门的人少,而石岭关大门刚加固,只要不是从内部打开,几不可能被正面攻破,这就反正有内应存在,并且就是那三部外人!”

  “伊副将,汉人有句俗话,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要在外乱说,免得落人口实。”

  “还要甚证据?”

  伊都激动得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骂道:“我昨夜在石岭关激战,三部兵马皆不为所动,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娘的有问题!”

  “嘶你冷静点”

  习室听后脑袋镇痛,摆手示意对方坐下同时,小声提醒道:“即便他们都有问题,也不能同时指出来,若是三部人马同时发难,这秀容城以及你我头颅,岂不拱手送给杨长?”

  “那”

  “先定一个怀疑对象,我写军牒连夜送到代州,再让两位元帅自行定夺,不过耶律余睹可以排除,他当时人在秀容。”

  “那就折可求!”

第317章 少看点兵法,没用

  “折可求本是宋将,刚刚投降金国不久,说他通敌有说服力,只不过他有近万部曲,背后还关联着三个州,所以此事先不要声张,他既是都元帅招降,就等都元帅来处置”

  “我省得。”

  “对了。”习室话锋一转,突然好奇问道:“听说你今日在城外掘坟,声势还闹得很大,却为何故?”

  “嘿嘿,将军有所不知,你猜那是谁的坟?”

  “谁的?”

  “杨长在梁山的兄弟,好像叫啥小霸王周通,我也是昨日回来凑巧路过,您说有如此重要的信息,之前守将竟然没上报,简直岂有此理!一气之下就给掘了。”

  看到伊都愤愤然,习室不以为然,回问:“忻州地小民少,就是一个过境之地,以前也没人关注,再说人都已经死了,你掘坟又能干什么?难道用白骨交换人质?”

  “将军有所不知,我这是汉人的一石三鸟之计。”

  “一石三鸟?三只鸟都是啥?说来听听呢。”

  习室问毕表情空洞,心说咱们是马背打天下的民族,遇事勇往直前拼力量和意志,啥时候堕落得玩上计谋了?这不是和弱宋一个德行?

  伊都不以为耻,反而竖起三根手指,神秘兮兮说道:“一为鞭尸泄愤,二为引出叛徒,三为激怒杨长。”

  “啥?”习室听得诧异,但没完全听懂,便握住伊都手掌,郑重问道:“鞭尸泄愤我理解,引出叛徒与激怒杨长,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长重用的人才,都主要是来自之前的梁山,也就是他做贼时同伴,而那周通是他麾下,唯一阵亡的将领,对杨长或其他梁山人,都有举足轻重的意义,掘坟鞭尸必能触怒他们,然后引兵来攻打秀容.”

  “等等,你没确定自己没病?刚被杨长夺了石岭关,我军各营将兵士气正是低迷,你还主动把他们引来秀容?这引出什么叛徒?折可求若真有问题,你我不是直接等死?”

  “将军别急啊。”

  伊都把手猛摆,正色解释道:“首先我不确定内应是谁,既然初步确定是折可求,咱们暗中可加以防范,其次故意引杨长来秀容,也不是末将为了找罪受,而是调虎离山之计,把杨长现有兵马搅散,不就能各个击破了么?”

  习室不置可否,喃喃回应曰:“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实际遇上就怕不行,杨长这人很邪门,你少学点汉人兵法,没什么用处.”

  “呃是.”

  “我马上撰写军牒,不过你既然招惹了杨长,就与我抓好秀容的城防,再难都要等到后方援军,知道了?”

  “若丢秀容,您拿我是问。”

  伊都言语铿锵,说完还郑重其事行礼。

  习室本来打发他走,却又立刻叫住对方,嘱咐道:“去把折可求请来,注意不要说漏嘴。”

  “将军要直接动手?”

  “直接动手?我自己找罪受?”习室一脸无语表情,摇头回道:“说了他得都元帅处置,现在寻他,是有别的事。”

  “哦”

  “我再说清楚一些,若杨长真被激怒引兵来攻,折可求留在秀容就是威胁,所以我想让他去守定襄,那边守军只有两千出头,也需要调一支兵马过去。”

  “定襄?你就不怕定襄丢了?”伊都双目睁如牛眼。

  看着那张不太聪明的脸,此时写满了好奇与不解,习室心说你就这点头脑,也好意思和汉人玩脑子?

  “你不是要调虎离山?我这也是调虎离山之计,而且定襄丢了也不怕。”

  “为何?”

  “因为定襄比秀容距离远,杨长拿下就要分兵驻守,不论是他亲自留守定襄,还是派一个大将镇守,等到后方援军赶来,就能一口吃掉定襄之兵,当然,我更希望是杨长留守,那样元帅直接抢石岭关,然后关门打狗!”

  “妙啊!妙啊!”

  伊都忍不住抚掌赞叹,他现在终于明白军职同样是都统,习室会压过自己成为主将,敢情他脑子比我的好用?

  折可求降金时间短,没‘老油条’耶律余睹脸皮厚,他‘见死不救’撤回秀容,心有一直有一份愧疚。

  所以当习室提出请求,折可求很爽快就同意下来,并且连夜整军赶往定襄。

  八月十七上午,折家军已移师至定襄,中途没生出任何波折。

  习室正庆幸排除潜在之敌,伊都又一脸兴奋赶去汇报,言杨长尽起石岭关兵马北上,兵力约两万人上下。

  “看来杨长是真怒了,居然这么快来打秀容,你有没有信心守住?”

  “将军说哪里话?”

  伊都咧嘴一笑,轻蔑回应曰:“也就两万人而已,算上耶律余睹、耶律余涂山两部,秀容总兵力接近四万,两倍与敌还是守城方,外加杨长此时如此仓促,根本没时间准备攻城器械,我稳赢的好么?”

  “稳赢?”

  习室刚提出质疑,右眼伤处就传来剧烈疼痛,于是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然后语重心长提醒道:“石岭关五万守军,一夜之间就丢了,另外谁说杨长没攻城器械?这厮最喜欢用炮弹配合攻城,你真敢这么乐观?”

  “啊这.”

  伊都被问得一脸尴尬,好一会才组织语言辩道:“石岭关失利,是由于折可求通敌,现在把他调往定襄,最大的威胁已经没了,至于你担心的炮弹问题,我猜杨长定没准备充足,否则一开始就会用,而不是劝降与搦战。”

  “有些道理,但杨长不是一般人,不可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