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436章

作者:诌州舟

  东门早上为杨长击溃,近两万辽兵逃出不足五千,同样受到惊吓的耶律涂山,下午派人商议合军一起。

  耶律涂山已回传情报,他提出如合军都挡不住杨长,两部兵马就直接撤回忻州请罪,毕竟无论兀室还是斜也,都不能逼几万辽军送死。

  正所谓法不责众,一个人容易被针对,多人就可以分摊伤害,耶律余睹现在有了退路,而杨长态度模棱两可,并没说何时派人来见自己,于是让他感到骑虎难下。

  耶律余睹很想马上撤,又怕夜里灯火通明太碍眼,若是惹得杨长半路埋伏,他怕步耶律高八与蒲察石家奴后尘,让自己仅有的本钱缩水。

  进退两难,坐立不安。

  初秋暑热,夜虫扰耳。

  韩福奴见他帐内踱步,忍不住出言劝道:“将军,既然是说好的事,建议还是等一等,杨长不好惹啊。”

  “等?等多久?”

  耶律余睹闻言驻足,蹙眉叹曰:“杨长要多拖咱们几天,耶律涂山岂能不生疑?他催促我明天移师,就怕两头要、要头不做人”

  “我明日再去趟阳曲?”

  “杨长那般强横,怕你又白走一趟,待在现在这里很危险,我要是明早就移师北上,你猜他会出兵阻拦么?”

  “这可不好说,不过杨长勇猛无匹,变卦爽约真的好么?”

  韩福奴的言外之意,不希望耶律余睹得知杨长。

  耶律余睹听罢一声苦笑,说道:“想都能想到结局,与杨长合作就是以虎谋皮,还不如直接撤回忻州请罪,国相不会放任斜也乱来.”

  “您决定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决定?现在前进后退都是深渊,就是不知那边更危险”

  “是谁?”

  杨长一个闪身入帐,终于惊动了门口侍卫蒲答。

  耶律余睹听喝即收声,并与韩福奴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杨长背对侍卫蒲答,反手持剑鞘挡住刀砍。

  轻松飘逸看傻了众人,蒲答那一刻觉得自己被侮辱,撤刀又准备看向杨长腰间。

  韩福奴呆了一瞬,急得伸手大喊:“蒲答,快住手!”

  “无妨。”

  杨长轻蔑笑了笑,他就像后背有眼一样,剑鞘轻晃又挡住刀锋。

  当的一声。

  蒲答惊愕之余,那剑鞘突然向外一摆,重重打在腹部甲衣上,顿觉五内俱焚,同时身体失重飞出,在数步外摔成狗吃屎。

  “刺刺客!”

  “不是,他不是,你们快出去,将军,他就杨太尉。”

  “啊?”

  “不像吗?”

  杨长今夜没着甲,就是普通的侠客打扮。

  耶律余睹哪里肯信?但被刚才恐怖景象惊住,傻傻看见杨长从身前走过,然后金刀大马坐在自己位上。

  “杨太尉?您怎么来了?”

  “呵呵,这不是你的要求么?坐啊,别拘礼。”

  杨长这自来熟的模样,反而把耶律余睹整不会了。

  他一脸尴尬走到下首落座,随后指着韩福奴骂道:“可能这厮没讲清楚,末将怎敢劳驾太尉亲至?请太尉恕罪”

  “无妨,既是你我谈事,让旁人带话不方便,所以我亲自来了。”

  “太尉真是雷厉风行,只是末将这大营戒备森严,今夜还特意增派了巡逻,不知您是如何突破”

  “戒备森严?还要突破?哈哈.”

  杨长朗声大笑,跟着意味深长问道:“耶律将军的大营,不知比你们元帅如何?”

  “自是不能相比。”

  耶律余睹谦虚摇头时,看到杨长指着补充如炸雷,言曰:“斡离不就是我杀的,就是用的这把剑,一剑封喉!”

  “嘶”

  韩福奴倒吸一口凉,逾矩抢话向杨长追问:“莫非太尉就是杨过?”

  “不然呢?”

  杨长嘴角一抽,回头盯着耶律余睹,正色道:“咱们抓紧时间,你怎么考虑?”

  “全凭太尉安排.”

  耶律余睹脑瓜子嗡嗡的,心说难怪杨长悄无声息出现,原来就是刺杀斡离不的杨过,自己哪敢提意见?还是以退为进的好。

  杨长将他打量一番,很快就平静回应:“想重建辽国吗?我来助你。”

第312章 夜营惊雷

  重建辽国?

  这么刺激?

  耶律余睹望着杨长发呆,他对金国虽有怨言,却从未有如此野心。

  一则自己卷入政治斗争被迫叛辽,却给金人带路加速辽国灭亡,这份‘劣迹’很难去聚集残辽势力;二是他虽然出自皇族耶律,但不是阿保机的嫡系子孙,建国缺乏身份上认同。

  “怎么?我没说清楚?”

  “不是.”

  耶律余睹出神被杨长打断,连忙摆手解释:“太尉高看了,我就是前朝老卒,焉能图谋复国?您有交待请直言,余睹尽力配合.”

  “呵”杨长玩味一笑,说道:“昔日左金吾卫上将军,现在竟以前朝老卒自称,这谦虚得过了头不好,既是合作,就得讲究互利互惠,我岂能独占你的便宜?”

  “可我既无复国之心,也无复国之力”

  耶律余睹话未说完,杨长转身指着韩福奴,“辽国皇帝穿什么,你下来便找人照做一身,天气马上就要变冷,到时给上将军添件衣服。”

  “啊?”

  韩福奴听得不禁一愣,心说这不是赵匡胤干的事吗?咱辽国也不用这样玩啊。

  杨长见两人皆错愕,跟着意味深长补充:“只要穿上衣服,自然生出复国之心,至于复国需要力量,这不还有我吗?”

  “这”

  耶律余睹欲言又止。

  此时护卫闻讯赶来,却在韩福奴示意之下,被侍卫长蒲答挡在外。

  杨长近在咫尺,以他身手行刺易如反掌,耶律余睹不敢拒绝,随即接话追问:“复国并非易事,不知太尉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灭了西路金军,你就可以在云中复国。”

  “灭西路金军?这谈何容易?况且金国的军力,可不止东西两路,西北、北部以及高丽,都有大量驻军,我即便能在云中复国,后续也未必能守”

  耶律余睹可不傻,当面把担忧道出。

  杨长听罢,郑重安慰道:“这事儿不用担心,我能眼睁睁看到盟友挨打?你不会以为我灭了西路金军,这事就完了吧?”

  “太尉的意思.”

  “我乃河东、河北制置大使,东路金军盘踞在我的地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吗?等到鄙人收复河北,金人还顾得上云中?”

  “嘶”

  耶律余睹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杨长拿起桌上铜酒杯,轻松一捏使其化作碎渣,就仿佛捏碎金军一般。

  这什么怪力?

  他还想着等杨长一会离去,多调些护卫将其围杀在营地,那样自己的困局顿时消除,但看到这一幕心头瞬间一凉。

  万一留不住,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冲动。

  想到这里,耶律余睹连忙回问:“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北门耶律涂山,可能为你所用?”

  “可试着去争取.”

  “光靠嘴没用的,你明日即带兵北上,然后与之合兵一处,记得扎营靠后一些,我会帮你‘以德服人’。”

  杨长说得轻描淡写,耶律余睹听得云里雾里,但等他想明白以德服人,立刻咽了咽口水。

  “不知太尉何时动手?我好提前做准备.”

  “准备什么?伏兵吗?”

  “不,不是.”

  “此事我自有计较,让你在耶律涂山后方扎营,不就是给你机会先走?”

  耶律余睹恍然大悟,又不假思索追问:“然后呢?”

  “然后?”杨长嘴角微扬,言曰:“退回忻州等我消息,具体该做什么,你懂。”

  “呃是.”

  “对了,那监军蒲察石家奴,今天上午已被生擒,听说此人一直针对你?”

  “安?”

  耶律余睹面露不解,心中也生气不好预感,随后就听杨长幽幽道:“此人暂时监在阳曲,等我们灭了西路金军,就把他当作礼物相送,上将军意下如何?”

  “好好.”

  杨长这话显然是威胁,耶律余睹此时才知自己没得选。

  一旦拒绝与杨长合作,对方只需把蒲察石家奴放回,耶律余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到这时他已经彻底服气。

  看到耶律余睹表情转变,杨长终于会心一笑站起身。

  “既然事情已谈妥,我不便再继续打扰,告辞了.”

  “我送送太尉。”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