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诌州舟
“上面的金狗听着,我乃杨将军麾下先锋大将刘唐,不想死就快快献城投降!”
“看不到大军压境?你们还在等什么?”
“想想银术可,想想拔速离,对了,之前投降你的刘嗣初,就是爷爷砍的脑袋。”
城下刘唐持续叫骂,娄室则凝眉捋须不说话,他对宋作战屡战屡胜。
唯独杨长这个名字,值得他犹豫和思考。
最近一個月,太原金军频繁调动作战,取得了傲人战绩。
前几天击败折可求,娄室通过审讯战俘得知,这是最后一路的太原救兵。
既然汾州没了威胁,他便抽调兵马回师再阳曲,同时分兵攻打平定军。
杨长拦在平北与威胜,占据地利优势易守难攻,若实在啃不动这硬骨头,西路军从平定而出真定,一样可以攻入大宋腹地。
汾州这两年战火不断,当地百姓或流亡或为奴掠走,州内已很久没人种粮,娄室认为留军过多有补给压力,且断定杨长不敢出兵,就着急调走了金军主力,自己也留在最后部署防御。
可娄室千算万算,没算到杨长居然敢出兵。
这厮想干什么?
趁金军战后疲敝,想当鹬蚌相争的渔夫?
就这区区万人,也妄图收复太原?
耶律马五陪在娄室身边,他作为完颜突合速的副将,也要留在汾州拱卫太原。
他见城下骂声不断,娄室却像没听到一样,便小声提醒:“将军,根据之前战俘交待,刘唐是杨长麾下步军统制,同时也是平北军守将之一,我看此人头发颜色赤红,定是赤发鬼刘唐无疑。”
“嗯?”
娄室眼中寒光外泄,冷哼道:“我看得见,银术可的仇,有此人一份.”
“汾州驻军都在孝义,您看是趁着出城交战,派人去向突合速求援,还是用骄兵计撤军?”
“刘唐身后就万人,而城中有五千骑兵,我用得着骄兵计?”
“可咱们的将士疲敝,杨长又有万夫不当之勇”
耶律马五虽为与杨长交战,却听营中许多人对他夸赞,便情不自禁为这名字忌惮。
“杨长固然厉害,但是”
娄室话到一半,瞟了远方眼一眼,突然瘪嘴道:“汉人兵法‘兵不厌诈’,就不会是刘唐借杨长之名,故意来赚我城池么?我料定杨长不在此地,你附耳过来.”
“啊?哦”
耶律马五身体前倾,听了娄室交待深以为然。
随后,他走上前扶住墙砖,厉声喝阻刘唐:“喂,城下那红发匹夫,你骂够了没有?”
“没有,爷爷没有。”
刘唐摆手一甩,似犯浑的不良少年,继续叫嚣:“伱们不敢出城,爷爷就一直骂下去!”
“哼”
耶律马五轻蔑一笑,戏谑问道:“说杨长来了,他现在哪里?”
“将军就在后面。”
刘唐头也不回手指身后,表情依旧如刚才般桀骜:“尔等出城就能见到,怎么?不敢了?”
“好好好,既然你们赶着送死,我不得不成全,伸出脖子等着!”
耶律马五回应完,转身即向娄室请缨:“末将愿出城斩杀刘唐,请将城中骑兵拨我四千,我亲率两千由南门,其余两千从东西两门出,三面夹击,搅乱敌军阵脚,必获大胜!”
“四千金军打一万,按说取胜很轻松,你的思路也对”
娄室话还没说完,身后突有传令兵赶到,以铿锵发言打断了他:“报告将军,介休城东西北三门,同时发现宋军游骑。”
“什么?三门都有?”
耶律马五计谋被识破,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娄室则悠然笑曰:“看来这红发小子,也并不是单纯的莽夫,懂得提前派遣哨探警戒,这样三门齐出就不可行。”
“我看那刘唐模样,就不像是有大智慧的,莫非主将另有其人?”
“敌军阵中,确实有少量战马,但是没有白马,许是朱仝或韩滔?”
“那现在怎么办?”
耶律马五计被识破,此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娄室淡然嘱咐曰:“这样,你带三千精骑出南门,我在城上观察指挥,等会注意看令旗行动,看到红旗立刻回城。”
“是!”
耶律马五随即下城点兵,带三千精骑从介休南门出城。
刚才搦战的刘唐,此时早已后退。
杨长在半里外排开阵势,等待着鱼儿自己来咬钩。
按说为了防止骑兵冲阵,应该把军队直接推至城下,但那样就要忍受守军射击,而半里距离不近也不远,数千骑兵刚刚能展开,但没留够有效的冲锋距离。
在城上观战的娄室,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看到耶律马五率部出城,边走边压住阵脚收拢队伍,但还没来得及发起冲锋,突然敌阵中飞出一个黑点。
轰一声响。
后方城门口,如霹雳炸开。
由于材料紧缺,凌振新造的炮弹,杀伤力不及之前,但炸开的响声更大,对于惊马有奇效。
城门附近战马已受惊,不受控制四处乱窜。
耶律马五不知情,便好奇询问随从:“什么回事?什么声音?”
“不知道!”
嗖嗖嗖.
就在马五疑惑之际,敌阵再飞出三个黑点,但落点不再是城门口,而是金军骑兵各处。
刹那间,那些战马如同野马,相互无规则乱窜,三千骑兵乱作一团。
嗖.
“所有人,跟我杀!”
“杀啊!”
杨长分得五发炮弹,开战第一时间全扔了,随后即骤马舞镗,引兵杀向那团混乱。
耶律马五见军阵大乱,回首城楼却没看到红旗,他不清楚娄室什么意思,只得强撑颓势作战。
娄室看到炮弹飞来,如花在骑兵阵中炸开,一时也傻愣在原地。
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没看到过这等战法,也没看到敌军阵中火炮,那炮弹是如何发出的?
娄室出神的瞬间,杨长扔出最后一发炮弹,却是瞄准城楼上的自己。
好在他反应够灵敏,猛然纵身向旁边一跃,这才避开被炮弹炸伤,但那面红旗被击中。
敌军有这样的利器,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没了红旗号令,跑到城楼后方的娄室,急忙着人鸣金示警,但现在为时已晚,城下两军已然交兵。
娄室还没考虑好下一步,城楼上再落下一发炮弹,这回确是鲁智深丢的。
看到杨长如炮仗扔完,鲁智深便催促军士点火,第一发瞄准骑兵人群丢,结果用力过猛在天上炸开,第二发又丢到敌阵边缘。
鲁智深由于没有准度,最后三发全往城中投出,遂后也提杖纵马狂奔。
杨长以炮弹惊马开局,金军士兵们既要控制马匹,又要分神与敌人作战,更兼他们刚经数场战斗,此时身心疲惫且懈怠,几乎照面就被杀得丢盔卸甲。
“撤回去,撤回去!”
耶律马五听到鸣金,急忙指挥部队往城边撤走,企图让城上守军帮忙,但不知娄室已下撤军令,后方只有一面空城墙。
数千骑兵往回涌,就像茶壶中的汤圆,全堵在嘴口过不去。
而骑兵被步兵贴近,瞬间失去了机动性优势,战斗力反而不如步卒。
场面乱成一锅粥,看到局势已无法挽回,耶律马五只能摆烂,只想想奋力挤进城门。
而杨长打出胜利开局,已经断定能够杀入城内,便让出前排冲锋位置,利用【鹰眼鸮目】查看己方骑哨。
介休城五千金兵,没谁能有娄室重要。
既然已锁定胜局,杨长就要考虑如何完胜,他不相信娄室坐以待毙。
就在他四处观望时,左侧视线突然有目标出现,便立刻打马迎了上去。
骑哨见杨长奔来,忙勒马急禀:“将军,北门刚刚冲出一队骑兵,数量约有上千人之多,朱统制正在与之周旋.”
“知道了。”
杨长回首介休南门方向,只见平北军以压倒优势,如赶猪一样将金兵往里赶。
眼见大势已定,遂对身边人交待几句,随即独自催马去追。
杨长此时没照夜玉狮子,不能保证一定会能追上,而朱仝只有数百骑同行,牵制住娄室也希望渺茫。
希望虽渺,亦要尝试,全凭天意。
杨长单人独马,他经介休西门绕行,脑袋就像摄像头,不停摆动观察。
虽然没了速度优势,这厮还有视野碾压。
完颜阇母的技能,用来对付完颜娄室,颇具讽刺意味。
刚刚南门外的混乱,使得金军兵将失去统一性,都指望回城听从娄室调遣,可他们九死一生逃回城,却听说主将已撤离介休。
当时那种感觉,如同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既悲凉又绝望。
如果早知道要弃城,刚才就不该挤在城门口,城中街道狭窄、房舍挡路,远没有城外逃脱容易。
金军也是人,会疲惫也会胆怯。
此时溃败如同流水,哪还有转身战斗的决心?
他们刚从南门挤进去,入城又要找路再次挤出来,而身后的追兵一刻不停,仿佛追狗入穷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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