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招展的岁月 第28章

作者:角儿18

  三人顿时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不过都是年轻人,随着几碗炸酱面下肚,这事儿也就抛诸脑后了。

  江华和钟跃民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不远的拐角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华指着那个人说道:“那不是周晓白吗?”

  钟跃民头有点大:“我以为她放弃了,怎么又出现了,我的天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江华撇撇嘴说:“人家对你一往情深,肯定是想放下,冷静了一段时间发现无法放下这段感情,怎么到你这里这么嫌弃,你个渣男。”

  说话这点儿功夫,周晓白也看到钟跃民,袅袅婷婷的走过。

  “跃民,好久不见了。”

  钟跃民也是大大方方的说:“是啊,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参军去了。”

  江华仔细看看大量了一下周晓白,数月不见,这姑娘有些消瘦,看样子是相思的不轻,搞不好还是茶不思饭不想。

  周晓白问道:“你的事情定下来了吗,是去当兵还是去农村。”

  “去农村,去西北圣地。”

  周晓白似乎在积攒勇气一样,最后鼓足勇气说道:“你能跟我回一趟家吗,我求你了。”

  钟跃民看看江华,江华把脑袋转过去,这事他可不能代替钟跃民做决定,该何去何从,得他自己拿主意。

  好好的想了想,钟跃民点点头,周晓白脸上浮现喜色,她认为事情出现转机了,江华只能说这姑娘想多了。

  俩人推着自行车走了,江华一个人回家,没什么事情做,干脆做点美食犒劳一下自己吧。

  从马鹿身上割下一大块肉,得有五六斤,趁着今天没别人,自己一会儿造个尽兴。

  红焖鹿肉,再加白葡萄酒,想想就美得很。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华哥,我、我老三、三啊,我来找你玩了。”

  气运之子,绝对的气运之子,要不然怎么每次开荤,这位憨厚的老三就能出现了。

  老三一抹鼻涕说道:“哥,真、真香啊。”

  “红焖鹿肉,老三啊,你赶巧了,今天就我们俩,你就可劲的造吧。”

  老三提提裤子,高兴的说:“那、那感情好、好啊,哥,这个东西给你。”

  老三递给江华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细看之下好像是古墨,互相撞击友金属的声音,江华自然而然联想到古墨中的瑰宝李墨,当然究竟是不是他也拿不准,但最少也是古墨中的精品。

  江华热情的说道:“老三,还是你懂哥啊,知道哥喜欢这些玩意,你先坐,桌上有糖,菜一会儿就好。”

  老三已经坐在桌子边上,剥开一个大白兔塞嘴里了,这孩子还是比较好打发的。

  老三今天可是原形毕露,大口的造肉,一个人干下去一半,许是因为熟悉了,也就不那么端着了。

  “老三,我马上要去农村了。”

  老三正在埋头苦干,突然抬起头看看江华。

  “哥,你、你去农、农村干嘛?”

  “去接受锻炼,老三你就在城里好好的,等哥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老三眼睛里似乎有泪花,但是很快又憨厚的笑着说:“好的,我、我听哥、哥的,好好、好好的。”

  把老三送走,江华开始收拾东西,他记得原来电视里,钟跃民和郑桐两个人把自己的裤子换狗吃,到最后拿膏药给唯一的裤子打补丁,所以衣服裤子要多带。

  江华把家里所有俩人能够穿得到的衣服都给装好了,这东西有备无患啊,等到了西北那边的物资更为匮乏,到时候就是想补充,有钱有票也不一定有东西。

  “铛铛铛。”

  这敲门声听着耳熟,绝不是钟跃民的习惯,倒像是老三,不过他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老三站在门口,一边提溜腰带,一边擦着鼻涕,看见讲话开门,露出那憨厚的笑容。

  “老三,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什么东西落下了?”

  “哥,我专、专门回、回来找你的。”老三从挎包里又掏出几件玩意儿:“哥,你、你说,你要、要去农村了,以、以后不能给、给你这、这些玩具了,我、我又偷拿了几个给你,留、留个念想吧。”

  江华感觉自己都要流眼泪了,老三绝对的憨厚人,也是绝对的气运之子,这家伙拿过来的三个东西一看就不简单:一块砚台,摸着温润如玉,似乎还刻着字,一个压手杯,看着似乎雍正朝的玩意,还有一个章料,这色泽一看就是满血的鸡血石。

  老三还知道四处看看,然后说道:“哥,你、你等着,这、这几天,我每、每天给你拿点玩、玩意过来。”

  这孩子太知道疼人了。

  “你自己小心点,这几天,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老三欢天喜地的走了,拐角处钟跃民推着自行车,一脸便秘的模样回来了。

  “你这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吃了半个苍蝇一样的恶心。”

  钟跃民抬头看了一眼江华,无精打采的说:“周晓白竟然带我去见家长了,直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第53章 伤别离

  “人周晓白这是爱到情浓时,难以自制了,你小子偷着乐吧,只要答应下来你的个人问题算是解决了。”

  钟跃民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不知道我这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不过周晓白他爹到看上去是个人物,那股劲儿我都说不出来。”

  江华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周晓白他爹好歹现在也是手握大权的巨擘,这股劲儿你要是能说上来,你还得了。

  钟跃民闻闻屋里的味,不满的说:“哥,我不在家你就开荤啊,吃的什么好东西,还有没有了?”

  “还有点残羹剩饭,你将就着吃吧。”

  看着碗里边屈指可数的肉块,钟跃民的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别不满了,我不是也没想到周晓白家相女婿,竟然没有管饭。”

  不提还好,一提相女婿,钟跃民的脸更黑了。

  接下来,四个人就候着祖国的召唤,收拾好行李,就等着滚出京城去。

  老三基本上天天来,每次都不空手,总能从仓库里捡几个好东西,弄的江华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是不是大智若愚那种类型的。

  郑桐带来的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袁军他爸出来了,还复职了。”

  钟跃民惊叫道:“不是吧,这孙子这么好命,走狗屎运了,找他去,不敲他一顿老莫这事儿过不去。”

  “袁军!!!”

  三个人在袁军家楼下扯着脖子喊,窗户打开了,袁军那圆滚滚的脑袋探出来。

  “嗨,是你们啊,快上来吧,老爷子不在家。”

  仨人走进袁军家里,原本一片狼藉的家里,现在收拾的井井有条,袁军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看起来倍儿精神。

  钟跃民调笑着说:“好嘛,一不小心你小子也是一身绿了,怎么着,袁副连长这是脱离群众啊。”

  袁军笑着说:“嗨,这不是老爷子出来了吗,看我竟然当不上兵,一个电话就往老部队挂过去了,哥们这不就当上兵了吗,就是不能陪着哥几个去西北了。”

  江华宽慰道:“行了,你这也不算背叛,有好的出路当然要去了,不过袁军同志,正式通知你啊,从今往后,你的津贴就不属于你了,要是哥几个在西北过不好,你得火力支援啊。”

  袁军一拍胸脯说道:“那必须的,哪怕把全班战友都抢了,我也得供好你们啦。”

  郑桐摇头晃脑的说:“这还像句人话,你们家老爷子了,不是出来了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为祖国奉献啊。”

  袁军骄傲的说:“老爷子这一出来,多少老战友排队请客,要庆祝一下,今儿又去会老战友了,不到晚上十一二点回不来。”

  钟跃民大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啊,老莫走去,袁军请客,今儿非得好好的宰你一顿方解心头之恨啊。”

  袁军也是乐呵呵的说:“没有问题,不就是老莫吗,今儿这客我请的心甘情愿,老莫走起,必须来一顿尽兴的才行。”

  袁军破财破大发了,他老爹这些天为了表示对儿子的关爱,给了他好几十的零花钱,这一下子差点全造进去。

  说不嫉妒他那是假的,钟跃民和郑桐内心也有一些小嫉妒,但是哥们义气、朋友情谊,把这些嫉妒给压的死死的。

  张海洋第二天也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来到钟家,这家伙口气牛皮哄哄,直冲天际。

  “看把你给你给牛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到了部队,还不是一样当新兵训练仨月,小心被老兵给锤了。”

  张海洋一拍胸脯,傲娇的说:“咱张海洋是何等样人,能被那些老兵油子给欺负了,你就看着吧,看咱怎么技惊四座。”

  “好啊,到时候给我们报捷啊,我们在西北等着你的喜报。”

  大伙儿其实都知道,这一分别可能就是好多年再难相见,但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豪情壮志冲淡了分别的忧愁。

  去西北的要比去部队的早,江华、钟跃民和郑桐带着行李来到车站,一个个家长忧心忡忡的与自己的孩子话别,火车站离一片愁云惨淡的哭声。

  钟跃民大吼一声:“大丈夫当纵横天下,这才刚开始,哭什么玩意儿,好玩的这才开始了,有什么好哭的。”

  送行的袁军和张海洋立马鼓掌:“好,豪情万丈,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莫效小儿女态。”

  奎勇和奎元匆匆赶来,看见即将上车都三人,奎勇拿出个小布包递给江华。

  “华子,我终于知道你当初说的话什么意思了,要是没你,我也得跟着去西北,到时候家里可就顾不上了。”

  奎元笑着说:“华子,谢谢了,这包里是我老娘烙的饼还有煮的鸡蛋,带着路上垫垫饥吧,有困难来封信,我们哥俩头拱地也帮你办了。”

  除了几个小伙伴,没有其他人来送行,其实之前江华已经去各个叔叔伯伯家辞行了,虽然大家对他不去部队都感到可惜,但是也没说什么,倒是个个都给了不少钱和票,同时叮嘱江华一定要多来信。

  火车缓缓地开动,月台上一片哭声响起,分别总是让人抓心挠肝的,钟跃民也没说什么,这个场景说多了,估计要挨揍的。

  这时月台的一根立柱后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炎热的天气下,这个人影围着一个红围脖,正不停的冲着钟跃民招手。

  仨人都知道那个身影就是周晓白,郑桐默默的低下头,江华转过身去,只有钟跃民还盯着周晓白看。

  周晓白跟着火车超前跑,一边跑一边喊道:“跃民,跃民,千万别忘了我,一定要给我来信啊。”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红围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钟跃民叹了口气坐下。

第54章 旅途

  江华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钟跃民,不管怎么样,你欠人家的欠大发了。”

  郑桐也点头应和:“没错,你当初就不该招惹人家,现在好了,你又不能给人家一个说法,还让人家对你死心塌地,钟跃民你缺德缺大发了。”

  钟跃民也是懊恼的说:“我哪知道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上去拍她了。”

  郑桐毫不客气的说:“你那就是见色起意,说白了你就是个好色的玩意儿。”

  江华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说,女人不能随便惹,曾经有一个人惹了一个女人,直接导致整个民族的命运江河日下。”

  郑桐对这种历史轶事最感兴趣了,于是追问道:“谁啊,什么人?惹了哪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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