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楼听风云
杨戈蹲下来,也盯着它的爪子:“开啊!”
小黄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取开爪子。
外圆内方的铜板上,“熙平通宝”四个字朝上。
小黄不认字儿,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家老爹。
杨戈盯着铜板看了几秒,下定决心一拍大腿:“合该大爷今天摸鱼!”
他捡起铜板吹了吹铜板上的灰尘收进怀里,起身回屋去取洗漱的面巾面盆牙刷。
小黄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屋,直到杨戈告诉它今儿吃肉包子,它才兴高采烈冲进院子里左右撒欢……
……
少倾,肉包子特有的香气,就飘满了整间院子。
磨盘大的蒸屉,一蒸就是三层。
爷俩守在灶台前,眼巴巴的瞅着蒸笼直咽口水。
杨戈偏过脸看小黄:“香吧?”
小黄盯着蒸笼,摇了摇尾巴。
杨戈自豪的仰起头:“你爸厉害不?”
小黄敷衍的舔了舔他的面颊。
杨戈“嘿嘿嘿”的笑。
适时,小黄突然支棱起耳朵,一脸严肃警惕的望向院门方向。
杨戈疑惑的顺着它的目光望过去,就听到院门被人轻轻敲响。
那轻得就像是唯恐主人家听到了的敲门声,不属于常来这间院子的任何一个人。
“汪汪汪……”
小黄一溜烟的窜出灶屋,一改嘤嘤怪的声线,用低沉而凶狠的吠叫声提醒自家老爸,来人它不认识。
杨戈站起身来,回应了一声“来了”,不紧不慢的过去开门。
“吱呀。”
院门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院门外。
“跳蚤?”
杨戈疑惑的看着门外背着一个长条檀木匣子、讪笑着擦汗的男人:“你跑这儿来作甚?客栈出事了吗?”
跳蚤大名付迁,之所以叫跳蚤,是因为这厮生得……浓缩了些,又长了一张尖嘴猴腮的猥琐面目、嘴还毒,这才在客栈的咸鱼们当中混了一个跳蚤的诨号。
跳蚤虚着腰、讪笑着,满脸的汗水,全然没有了在客栈里见到杨戈时的随性:“回、回二爷的话,客栈没出事,小人是奉……奉道尊之命,前来交还二爷遗失之物。”
说话间,他从背上取下长条檀木匣子,双手捧着献给杨戈,两条腿颤抖得跟触了电一样。
在客栈和杨戈厮混得久了,他都险些忘了眼前这位爷不单单是条咸得连面都懒得翻的大号咸鱼,还是杀人如麻的天下第一!
直到昨晚他们楼外楼道尊给他发信号,他赶过去看到了道尊手上的伤口,以及那具无头尸体……
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回魂了!
“道尊?”
杨戈讶异的看着眼前这厮,笑着调侃道:“没看出来啊跳蚤哥,你竟然就是楼外楼派来的卧底!”
他笑得风轻云淡,然而跳蚤听到他这句话,面容一下子迅速由白转红、由红转黑,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二爷明鉴,小人自打到了咱们客栈,可从未向楼中传递过不利于您的消息啊……”
杨戈笑道:“站稳喽,我又没说要把你怎样。”
他漫步从院门内走出来,打开跳蚤手里的檀木匣子,果不其然,里边躺着昨日那黑甲人的佩刀“风雪”。
他将其从中匣子中取出来,抽刀出鞘,竖在身前二指慢慢抚过镜面般的狭长刀身,手指只在刀柄前感受到了些许毛刺,刀刃完整无缺……
昨日这柄刀还曾与冷月宝刀正面碰撞!
“好刀!”
他还刀入鞘,将其放入檀木匣子中,将匣子从跳蚤手中接过来,而后侧目看向巷弄中用独轮车推着铆钉铁箱的一串人影:“这又是什么?”
跳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豆大汗珠,唯唯诺诺的笑着应声道:“这是您遗失的……二十万两黄金!”
“我遗失的?”
杨戈失笑道:“二十万两黄金?”
一两黄金合十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也就是二百万两白银。
他丢的是三百万两白银,对外说的是丢了五百万两,而道尊也知道他丢的是三百万两。
也就是说,道尊这是自掏腰包,给他把那两百万白银的缺口……给补上了!
这份儿摆他上台的歉意够不够真诚,暂且不提。
能在一夜之间调集二十万两黄金……楼外楼的实力,当真不容小觑!
杨戈猜想,他们应该是连夜从京城调过来的。
跳蚤点头哈腰的赔着笑说“是”。
“你们的钱,我不要。”
杨戈敛了笑容,徐徐摇头:“我只要我自己的钱,谁拿的,谁给我送回来……你们若真有心赔礼道歉,就尽快把拿我钱的人挖出来,别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什么不知道,昨日那人也不会找上你们楼外楼!”
跳蚤面色一变,当下还想说点什么,杨戈却已经拎着檀木匣子、唤着小黄转身进屋去。
跳蚤只能把都到了嘴边的话强行咽下去,捏掌一揖到底目送杨戈进屋,重重的关上院门。
“嘭。”
院门儿关上的那一刹那间,跳蚤整个人一松,下意识的张大嘴如同上案的鱼一样的剧烈的喘息着,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
他突然发现,只有客栈里的那个杨二郎才是他们认识的那条大号咸鱼……
而客栈之外的杨二郎,就是那位名震天下的“显圣真君”杨二郎!
而杨戈拎着风雪刀走进里屋,随手就将风雪刀搁到兵器架上……就搁在了冷月宝刀之下、东瀛名刀三日月宗近之上。
一放下刀,他就突然想起锅里的大肉包子,转身火急火燎的快步往伙房冲去:“呀,我的大肉包子!”
……
父子俩结结实实的饱餐了一顿,噎得直翻白眼、腻的直摆头。
收拾完伙房后,杨戈拎着两大包肉包子出门,牵着小黄去了老刘家陪着老掌柜闲聊了许久,在老刘家吃过了中午饭后才溜溜达达的从老刘家出来。
从老刘家出来,杨戈牵着小黄去客栈逛了一圈儿,给辛勤的赵猹投喂了几个大肉包子,顺道让李青他们也都尝了尝他的手艺,跳蚤面色僵硬的隐藏在人群中,躲着他的目光,却发现他压根就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父子俩从客栈出来,都已经是下午了,他牵着小黄去白事店买了一大包元宝蜡烛香,然后去上右所衙门将寄养在上右所的二黑取了出来……没办法,他那间小院子着实伺候不了二黑这种宝驹,也只能沾一沾绣衣卫的光。
一人一马一狗从路亭东门出城,顺着闪闪发光的汴河一路撒着欢的往小渔村奔去。
杨戈在前边和二黑并肩狂奔,边跑边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小黄你别歇啊,快跟上!”
小黄在后边追得舌头耷拉在外边,边追边气恼的大叫:“汪汪汪……”
夕阳温暖的阳光倾泻在一人一马一狗的身上,给他们镶上了一圈金边之余,还将他们年轻的身姿拉得好长好长。
长长的影子,也随着他们奔跑的姿态不断向前晃动,仿佛皮影戏一样镌刻进了人生。
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为多年后的恍惚埋下了伏笔……
第192章 活在当下
朝廷两大特务机关与江湖最大情报组织,如同屁股上被捅了一刀的公牛,“嗷”的一声就狂奔了起来,一起发力穷搜天下!
海量三大组织的人员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沿着江浙到路亭县的八百里运河水道搜查,所有在那个时途径运河周围的习武之人、骡马车队,以及超过二十余人的人员聚集,都受到了三大组织的审查。
许多无辜的习武之人,上午才被楼外楼的人审问过,中午绣衣卫的人就找上门来,好说歹说才打发了绣衣卫的人,晚上西厂的人又摸上门来……
在江淮,甚至曾发生过三家一起找上了一伙自号黑云三鹰的山贼,对视了一眼后默契的联手杀上山寨,三大匪首闻讯赶来却被自报名号的三家人马当场吓尿的笑谈。
每一个听到这个笑谈的江湖中人,大抵都能想象到那三大匪首听到绣衣卫、西厂、楼外楼这三块招牌时的剧烈内心活动:‘我XXX何德何能,能让你们三家一起联手来砍我啊?我他娘的是劫了皇纲吗?我他娘就是劫了皇纲,你们楼外楼也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啊?’
总而言之,就是杨戈虎视眈眈的盯着两家大佬,两家大佬虎视眈眈的盯着三家,三家虎视眈眈的盯着天下所有有能力做下此事的势力和人物。
这都还没有算上在各自地盘、摇旗呐喊的敲边鼓的明教和白莲教。
一时之间,整个神州江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原先“车马慢、十年磨剑一鸣惊人”的生活节奏,似乎都一下子快了许多,有许多无名之辈忽然成名,也有许多成名已久的江湖宿老忽然就身败名裂,还有许多名不经传的小势力忽然起势,许多飞黄腾达许久的大势力突然分崩离析。
这就令很多消息闭塞,以及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最强功的习武之人,重出江湖之后就只觉得自己仿佛不是搁家里待了三五月,而是三五十年……
也是在这个时候,天下群雄终于见到了杨戈这位新晋天下第一的恐怖影响力!
身不入庙堂,却能让整个朝廷都为他一人地动山摇!
足不履江湖,却能让整个江湖都因他一人兵荒马乱……
他的确是没有组建任何的势力。
但他自身,已经是天下至强的大势力之一!
……
“清一色对对胡暗杠开花!”
杨戈帅气的一巴掌将幺鸡拍在桌上,眉飞色舞的嬉笑道:“满牌,家家六十文!”
“卧槽?”
“你肯定是偷牌了!”
“二爷牛逼!”
同桌的萧宝七、流氓和跳蚤三人震惊的看着他手里那张幺鸡,恨不得上前推倒他的底牌查一查这厮是不是诈胡!
这个送财童子,竟然也会做清一色?
连远处正支着耳朵吃瓜的赵猹,都忍不住凑到杨戈身后,掰着指头清他手里的牌。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杨戈骄傲的一挥手:“洒家已经悟透麻将至高奥义,看洒家接下来怎么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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