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贼眉鼠眼
金乡笑道:“夫君好像也没拒绝呀,倒是挺喜欢的。”
顿了顿,金乡仿佛想起什么,装作不经意地道:“那位金神医,夫君也惦记很久了吧?”
李钦载一愣:“啥意思?”
金乡哼道:“还装!妾身和阿姐远赴洛阳那段日子,你和金神医干什么了?”
李钦载大怒:“你,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夫君敢发誓?”
“我拿弘壁三十年单身发誓,我与金神医清清白白,从无逾礼。”李钦载正色道。
金乡气得狠狠捶了他一下:“当你的儿子真是命苦,莫名其妙被单身,弘壁招谁惹谁了!这种誓莫乱发,真若是应验了,哭都没处哭,弘壁可是你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他若单身,咱家就没指望了。”
说着金乡又幽幽地道:“妾身与阿姐非妒妇,夫君就算与金神医真有什么,咱家后院不过多个姐妹而已,夫君又何必瞒着妾身。”
李钦载仔细想了想,自己对金达妍真有男女之情吗?
跟她从相识到相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金达妍的性格本就清冷,两人相处下来更像是君子淡如水的朋友之交。
当然,男人对所谓的感情其实是很包容的,主要是看脸。
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纯洁友情,除非其中一方是真的丑,丑得让另一方清心寡欲,毫无邪念。
单论容貌身材,金达妍倒是很合李钦载的审美,至今还在后悔那晚喝醉酒后断片儿,明明对她做了什么,却根本回忆不起来。
思绪越飘越远,李钦载嘴角不由浮起荡漾的微笑。
李钦载的身份地位与妻妾人数是不成正比的,长安城的权贵谁不是妻妾成群,人走在自家院子里迎面碰到自己的侍妾,说不定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而李郡公,妻妾却只有可怜的两三个,偌大的后院空荡荡跟闹鬼似的。
所以,多一个神医婆娘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还能长命百岁呢。
……
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着,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丫鬟侍候穿戴过后,李钦载走出房门便觉得双腿有点发软。
昨晚有点忘形了,今日得让厨子弄几个猪腰子烤了,补一补。
走出房门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想着今日干点什么,看看时辰已是下午,过不了多久要天黑了,今天好像啥事都干不了。
很好,咸鱼至少白天还晒晒太阳,李钦载现在连咸鱼都不如。
正坐着发呆,金达妍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李钦载坐在院子里,金达妍下意识便转身打算躲开,然后脚步一顿,还是走进了院子。
李钦载倒是不尴尬,该不该干的反正也干了,忏悔不存在,逃避更不可能,就耍流氓了,咋?
两人的目光相遇,金达妍下意识扭头,但见到李钦载眼里的笑意,金达妍不知是怒是羞,努力地克制躲避他目光的冲动,不甘示弱地直视他。
扫了他一眼,金达妍突然冷冷道:“你又虚了。”
李钦载一愣,接着大声咳嗽起来。
特么的职业病非要发作到我身上吗?而且……看人真准!
说起自己的专业,金达妍从容了很多,仍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
“虽然年轻,也要注意保养身子,否则不必等到年迈,四五十岁就不行了,尤其是你这种人……”金达妍淡淡地道。
李钦载愕然:“我是哪种人?”
“家里妻妾成群的狗男……嗯,富贵男人。”
李钦载咬牙,女人,你特么在玩火。
看了看天色,李钦载突然奇怪地道:“现在是下午,你没去医馆?莫非经营不善倒闭了?”
金达妍眼神闪过一丝阴郁,淡淡地道:“太累了,今日想歇息一下,医馆关门一天。”
李钦载了然,咸鱼这种生活方式是会传染的,神医也不能免俗。
没注意金达妍眼里的阴郁,李钦载点了点头,道:“歇息也好,大夫又不是牲口,不能终日无休,以后不妨定个规矩,比如医馆开五天休两天。”
“或是医馆再聘两个大夫轮班干,朝臣每月都有休沐之日,大夫凭什么不能休息。”
金达妍嗯了一声,感觉两人又没话聊了,于是转身离去。
走出后院,金达妍闪身躲到拱门边,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仰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刚才跟李钦载聊天,她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勇气,才努力维持表情的平静。
那一晚后,金达妍不知为何心理出现了变化,每次见到李钦载,总觉得浑身发烫,从头发到脚趾都仿佛不对劲了。
刚才也是如此,尽管只是短短几句话,她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他看出异常,谁都不知道,刚才她的心跳有多快。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两人能够平淡如朋友般来往的,那晚醉酒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对了。
“我一定是病了……”金达妍喃喃叹息。
右手三指下意识地搭上自己左手腕的脉搏,金达妍站在拱门外,静静地给自己诊脉。
情不知所起,世间可有药医?
第一千三百章 薪火传承
阴差阳错成就的往往不是爱情就是仇恨。
金达妍生长在高句丽山区的贫瘠村落里,那里也有纯朴的山民,和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再贫瘠的地方,纵是衣食无着,也拦不住山村年轻人对爱情的向往。
而金达妍无论姿色还是能力,都是村里如同神明般的存在,自然也少不了年轻山民的追求。
可是金达妍从来没动过心。
她生下来仿佛就已被赋予治病救人的使命,这是她短暂一生里唯一应该干的事,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值得她浪费时间精力去做。
如果没有病人,她便专研医书,研究药理,上山采药,或是在山村的几亩薄田里耕种,维持她和爷爷的生计。
她不是普通的年轻人,她是有着绝世医术的神医,从古至今,这种超凡的人要么滥情,要么绝情。
后来山村发生了战争,村里的年轻男子都被征调上了战场,山村里只剩下了老弱妇孺。
再后来,那些出征的年轻男子再也没了消息,没人活着回来,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也不愿回到那个贫瘠的山村。
最后,李钦载放火烧山,金达妍为了保护山民,不得不自投罗网,她的命运从此改变。
她这一生并不长,经历的事也并不多,关于男女之情,她从未渴望过,或许是爷爷对她的教育太严厉,她不敢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直到命运改变,她与李家人无可避免地发生了交集,从此她离开了那座贫瘠的山村,救下了李家祖孙的性命。
当她不再为生计发愁,生活里处处锦衣玉食,治病救人不再是她每天唯一能做的事之后,金达妍平静的心底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她见到了世界,走过了更广阔的天地,也知道李家有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迈着轻悄的步履,踏过她的心间。
或许,这才是人生值得留恋的地方,它本该灿烂。
金达妍背靠在后院拱门旁的墙壁上,阖眼把着自己的脉搏。
心跳很快,脉象不正常,医者不自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生病了。
准确的说,自从上次醉后同眠,金达妍每次看到李钦载时,都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这也是后来她一直躲着李钦载的原因。
今日此刻,也是如此。
不仅心跳剧烈,脸蛋也有些发烫,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搭脉半晌,辨不出究竟,金达妍放弃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可能要找大夫看病了……”
悄悄探头望向院子,李钦载躺在椅子上,晒着下午的太阳,此刻好像已睡着。
见他如此惬意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最近处处不对劲的症状,金达妍不由怒从中来,咬牙恨恨地骂道:“狗男人!”
……
太极宫。
作为老师,李钦载其实是不大负责的。
当然,这跟时代有关系,李钦载的定位准确来说是理科老师,文科方面的教育用不着他操心。
教出一个理科学生需要多久,李钦载不清楚,如果按照前世的教育模式,从小学一年级简单的两位数加减法开始,直到大学的理工化学专业深造,前后二十来年的时光,才能培养出一位合格的理科生。
这样一算,李素节这些小混账们大约还要十几年才能出师。
想想漫长的时光,李钦载要把一群智障调教得不那么智障,心累。
今天天气不大好,大早上便阴云密布。
李钦载被宣城公主派人请来太极宫,因为她会的知识已经教完了,需要补充新的知识。
李钦载只好进宫,首先考了一下数学,惊奇的是,李素节等人掌握得居然还不错,一张试卷做下来,基本都及格了,除了契苾贞。
现在李钦载教的数学,基本相当于初中水平了,小混账们开始接触比较复杂的数学公式,解更难的方程式,也包括平面几何等一些知识。
相比当年背个乘法表都如此艰难,他们今日的成就实在令李钦载感到很惊喜了。
壮怀激烈,仰天长啸。
这群智障有救了!
“不错,不错!”李钦载不吝赞赏,笑得很开怀:“虽说大家只是勉强及格,但,很了不起了!”
李素节等弟子纷纷笑了起来。
“都是先生教得好。”李显毫不犹豫送上一记马屁。
李钦载冷笑道:“不要让我背黑锅,我最近没怎么教你们,都是宣城代师授业,我若亲自教的话,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必须是伤残人士……”
小混账们的笑容僵住了。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大家几乎都及格了,按说我应该夸你们的,但是有个事实我必须让你们知道。”
“算学,还有物理等这些知识,你们学了这几年,根本连皮毛都不算,这些年你们所学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
“最基础的东西,学了好几年,还只混了个勉强及格……”
李钦载叹息着望向众人:“以后那些更深奥的知识怎么办?你们连门框都摸不到,若是按照出师的标准,你们这辈子都只能在我门下求学,根本出不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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