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贼眉鼠眼
还有更乱的,武敏之不知是啥心态,居然跟他的外婆,也就是武后和韩国夫人的亲娘杨氏……嗯,坊间传闻。
这就有点震碎三观了。
后世说娱乐圈就是一个圈,其实大唐的权贵圈……它也是一个圈儿,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听到武敏之的名字,李素节和李显都不吱声了,李显虽然是武后亲生的,武敏之算是他的表哥,但李显也没那胆子主动招惹武家的人。
荞儿年纪小,无知者无畏,闻言盯着契苾贞道:“想不想报仇?”
契苾贞此刻全身都在隐隐作痛,昨晚被揍的遭遇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立马毫不犹豫地道:“当然要报仇!”
“你爹契苾大将军怎么说?”
契苾贞颓然道:“我爹说,大丈夫审时度势,不可逞匹夫之勇……”
“啥意思?”
李素节凑在荞儿耳边轻声道:“就是怂了的意思。”
荞儿哦了一身,拍了拍小胸脯,道:“我不怂!叫声师兄,师兄帮你报仇。”
契苾贞也是个愣货,立马脱口道:“师兄,请帮师弟我报此大仇!”
“走你!”荞儿一拍契苾贞肩膀,二人大步流星朝马车走去。
李素节和李显大吃一惊,这么草率的吗?先生前几日刚惹了武元爽,今日先生的儿子又惹武敏之,父子俩跟武家的八字有多不合。
李素节兄弟俩互视一眼,气氛都烘到这儿了,不同流合污实在不合适,大家同出一门,遇事不讲义气,以后怎么混?
于是二人咬了咬牙,一脸悲壮地跟着荞儿上了马车。
豪华宽敞的马车内,众混账满满当当挤在里面,众人隐隐以荞儿为首。
荞儿面无表情,从怀里默默掏出一堆鸡零狗碎。
有弹弓,有石子儿,有炮仗,还有一包用纸层层包裹起来的东西,不知是啥。
惹是生非方面求知欲极强的众混账们好奇地提问。
“我也不知是啥,从我爹的衣裳内襟里偷出来的……”荞儿思维清晰地道:“能被我爹藏得如此隐秘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来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定有奇效。”
荞儿这时也终于露出了门派大师兄的威势和气质,指着李素节道:“你人手多,去打听武敏之今日在作甚,速速来报。”
又指着契苾贞:“你是苦主,去召集你家部曲,多带点人马,以防敌人的疯狂反扑。”
契苾贞兴奋抱拳:“得令!”
荞儿又指着李显:“你既然跟来了,也要做点事,便由你安排人手准备善后,以及备好车马,策应咱们事成后撤退。”
众混账面面相觑,不由大感钦佩。
不愧是先生的亲儿子,平日里不显山露水,遇到事儿了,能力便显现出来。
踩点,策应,聚势,善后,方方面面都谋划好了,思路可以说非常清晰了。
……
李素节派出去打听的人很快就有了消息。
武敏之今日午后要在平康坊的一家酒楼里宴请宾客。
荞儿当机立断:“派人提前混进那家酒楼,然后……”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包神秘的不知用途的药粉,递给李素节。
李素节心里有点忐忑,总感觉自己跟着荞儿师兄混,可能会惹祸。
可转念一想,自己是皇子,有啥人不敢得罪?
他在李治面前虽然不算得宠,但终究是李治亲生的,总比武敏之那个便宜货强吧?
在荞儿的带头下,众混账商议了一番,李素节派了身边一个比较伶俐的随从混入了酒楼,然后荞儿又带着他们将酒楼对面一座民居包下,众人搭着梯子趴在房顶。
事先经过踩点,房顶的视角恰好能看到武敏之宴客的阁子。
等到午后,一名穿着月白长衫,走路姿势说不出怪异的年轻男子走进阁楼,坐了下来。
李素节指着那人悄悄告诉荞儿,他便是武敏之,昨晚揍了契苾贞的罪魁祸首。
荞儿点头,不动声色地继续等待。
等了一炷香时辰,另一名穿着紫色长衫的男子也走进了阁楼,武敏之急忙上前行礼,宾主二人落座,酒菜这时也端上了桌。
趴在房顶远远看着阁楼动静的李素节等人脸色剧变。
李素节颤声问道:“师兄,你那包药粉……已经下在酒菜里了?”
荞儿不明所以地道:“下了啊,不是你的人去下的药吗?”
眼见阁楼内,宾主二人同时端杯,饮尽了酒,又执箸挟菜送入口中,李素节脸色苍白地喃喃道:“完了,我命休矣!”
脸色同样难看的李显也喃喃道:“我命亦休矣!”
说话间,阁楼里的宾主二人突然停杯止箸,神情微变,接着身躯开始摇摇欲坠……
荞儿大喜,立马从怀里掏出弹弓,瞄准了阁楼里的武敏之:“看我一弹取敌酋首级!”
李素节失声道:“师兄不……”
话没说完,荞儿手里的弹子已激射而出,阁楼内本就摇摇欲坠的武敏之,额头突然一阵剧痛,随即二人同时软软地倒了下去。
射完一弹后,荞儿这才扭头道:“你刚才说啥?”
阁楼里已有护卫发现不对,纷纷冲了进来,将二人扶起,匆匆架了出去。
李素节惨然一笑:“没啥,师兄好准头!”
荞儿也很满意刚才的那一发,徐徐点头道:“不错,今日手感特别好,可惜宴请的那位宾客倒得太快,来不及吃我一发……”
李显哭丧着脸道:“不是可惜,是幸好……师兄,武敏之今日宴请的客人,是我的兄长,太子李弘。”
“师兄把他放倒了,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第七百五十八章 东窗事发
李钦载起床后来到学堂,站在课室里懒洋洋地朝弟子们一瞥,然后……发现亮点了。
课室里几个座位空荡荡的,最跳脱的那几个人不在。
李钦载冷笑:“很好,活腻味了,我的课居然也敢旷。”
默默记下名字,这次一顿鞭子是跑不了了。
随即李钦载一愣,我儿子哪去了?
“荞儿也旷课了?”李钦载愕然问道。
学霸宣城公主小心翼翼地道:“是荞儿师兄带李素节他们走了,他们走得匆忙,不知作甚。”
李钦载愈发吃惊:“荞儿旷课居然还带跑了别人……”
李钦载不由热泪盈眶,真是出息了,上辈子自己曾经干过的事,儿子原样复制了一遍,这就叫传承。
没关系,旷课就旷课,孩子淘气一点挺好的,阳光开朗有活力,童年的美好能治愈一生的伤。
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旷课都那么潇洒不羁……
“继续上课。”李钦载咳了两声道。
如何处置旷课的人,李钦载绝口不提了。
没错,当初办学的宗旨就是“不公平”。
快到傍晚的时候,荞儿和李素节等人终于回了甘井庄。
众人回来的时候神情既惊惶又狼狈,就像被狗追了一路。
李钦载开始时并不以为意,小孩子旷课跑出去玩了一天,很正常嘛,这么小的孩子能惹什么祸。
直到夜晚,李钦载伸着懒腰打算去睡了,打开房门,见荞儿正在门外徘徊,神情踟躇迟疑,一脸的担惊受怕。
“咋了?”李钦载和颜悦色问道,对于白天旷课的事,他也没责备。
偶尔为之的事情,不必太上纲上线,如果后面经常旷课,那就得跟他深聊一下了。
荞儿一惊,随即咬了咬牙,垂头道:“爹,我今日好像闯祸了……”
李钦载露出老父亲的慈祥微笑:“是偷了谁家的鸡蛋,还是抢了谁家娃儿的糖?”
荞儿讷讷道:“比这个……更严重。”
李钦载愕然:“你到底干了啥?”
荞儿目光闪躲,沉默半晌,道:“爹,您年轻的时候是否也经常闯祸?”
“口出什么狂言!爹现在不年轻吗?闯祸当然也闯了不少,多年以前,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荞儿好奇道:“爹闯了祸后,爷爷和曾祖揍不揍您?”
李钦载叹了口气:“当然揍了,抄着棍子满院子追杀,必除之而后快……”
荞儿瘪着嘴儿道:“为何孩子犯了错一定要揍呢?”
“不一定要揍,比如我,还是很讲道理的,除非是在同一件事上一次两次犯了同样的错误,这就必须要揍了,不然不长记性。”
荞儿默默理了一下逻辑,发现自己今日闯的祸的性质属于首次发生的新品种,顿时心安了。
上前拉住李钦载的手,荞儿严肃地道:“爹,您说得对,孩子犯了错,要多讲道理,不要动手,记住您说的话。”
说完荞儿一扭身跑了,背影欢快了许多。
李钦载刚露出微笑,随即反应过来:“哎,你还没说今日闯了啥祸呢……是不是偷庄户人家的鸡了?这可不对啊!”
……
李钦载终究还是没太重视荞儿闯了什么祸。
这大概是成年人的通病,意识里总觉得,那么小的孩子,没体力又没能力,能闯出多大的祸,给他一根竿儿,他也捅不破天。
第二天,李钦载正在学堂上课,李敬玄匆匆跑来,打断了李钦载的课。
李钦载冷眼瞥着他,上课是最神圣的时刻,房子着火了都得老老实实等课上完,这货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打断自己的课。
李敬玄进来后先朝李钦载行了一礼,然后苦笑道:“李县侯,学堂外有人找……”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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