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贼眉鼠眼
接着金乡终于注意到丫鬟的用辞,艰难地道:“他,他……昨夜背我回来的?”
丫鬟点头:“是。”
“背”这个动作……是不是还得托起自己臀部呀?
想到自己的香臀被李钦载的手托住,从街边到府邸托了一路,金乡顿时浑身滚烫,连脚趾头都红了。
“他,他怎可……我的侍女呢?”金乡又羞又怒。
丫鬟无辜地道:“贵客的侍女只有一人,她背不动呀。”
金乡羞愤欲绝,咬了咬牙,道:“你让我的侍女进来,侍候我梳理洗漱。”
金乡的侍女进来,很快给她侍候周到。
焕然一新的金乡这才走出房门。
新宅子处处透着一股子新鲜意味,就连门外廊柱都散发着悠悠的清漆芬芳,院子里种着榆树和银杏,树下一方石桌,石桌旁是一个小池塘,池塘上有一座奇妍嶙峋的假山。
金乡走出房门,赫然便发现坐在石桌旁的李钦载。
李钦载背对着她,正坐在石凳上发呆。
长发挽髻,玉带锦衣,背影高大却透着一股孤独。
安静的李钦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金乡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拥有了一切的男人,为何会如此孤独。
随即金乡又狠狠攥住了拳头,心底里一个声音不停在告诉自己。
“他是婕儿的夫君,他是婕儿的夫君……”
世上没有为所欲为的人,也没有肆无忌惮的情。
一切人与事,都需要束缚,需要克制。
金乡的表情瞬间黯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叹息声惊醒了石桌旁发呆的李钦载,转头望着金乡,李钦载笑了。
“你醒了?”
金乡俏脸一红,昨夜虽然喝醉了,但零碎的记忆还是有的,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很丢脸。
努力镇定地挺起胸,金乡不停催眠自己:“莫慌,莫慌,不过是喝醉了而已,父王喝醉时的丑态比我过分多了,昨夜那点小事算得什么。”
催眠打气之后,金乡走到李钦载面前,迟疑了片刻,还是裣衽一礼:“多谢李县伯昨夜收留。”
李钦载惊奇地道:“咦?你居然会说人话……”
满脸羞涩的金乡立马破功,怒气值瞬间碾压了那点小小的羞怯和情愫。
“什么意思?我以前没说过人话吗?”金乡咬牙怒道。
李钦载无辜地看着她:“你以前说没说过人话,自己心里没数吗?”
“什么诈骗犯,登徒子,臭不要脸,都是你说的。”
金乡一滞,接着生硬地道:“我说错了吗?”
“你没错,不过昨夜咱俩可反过来了……”李钦载不怀好意地笑。
金乡顿时紧张起来:“我,我昨夜……做了什么?”
“你昨夜像一滩鼻涕一样黏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李钦载嫌弃地撇嘴:“酒品不好就不要喝酒,喝醉了又哭又闹,还连累别人,多难看。”
金乡俏脸又红了,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涩,无地自容地垂头望地,随即抬头小心翼翼地道:“我……我昨夜还做了什么?”
李钦载叹道:“你昨夜还不停向我索吻,亲了我好几下,把你背回房后仍不肯放过我,还很风骚地叫我喝糖水呢……”
金乡脸色红得像煮熟的螃蟹,整个人都快炸了。
“你,你胡说!我断不可能如此!”金乡羞愤欲绝。
李钦载没理她,自顾道:“当时我使劲挣扎,使劲挣扎,可你的力气好大……”
默默仰头望天,李钦载一脸屈辱:“……柔柔弱弱的女子,没想到喝了酒居然力拔山兮气盖世,若非我拼命反抗,昨夜差点被你得手了。”
金乡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震惊地盯着他的表情。
渐渐地,金乡不再羞涩,脸上的怒气却越来越盛。
“越说越离谱,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就算喝醉了也是安安静静,不哭也不闹,你莫胡乱诬陷。”金乡冷哼道。
李钦载愈发沮丧,黯然叹道:“居然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回头我得跟你父王聊聊,这一波若不加钱,实在说不过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铁证如山
小仙女屙的粑粑都是香的,理论上,小仙女跟貔貅一样,是不屙粑粑的。
同理,小仙女喝醉了也不会哭不会闹,她只会安静且典雅地睡去,直到第二天的鸟鸣唤醒一帘幽梦。
金乡县主感到无地自容,因为她依稀记得昨夜自己干了什么。
人喝醉酒事实上都会有残存的记忆的,真正喝断片完全失忆,其实是非常小概率事件,那些口口声声自己断了片的人,不过是推卸责任的借口。
金乡很清楚自己昨夜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她趴在李钦载肩上,絮絮叨叨数落两人的恩怨,她拧李钦载腰间的软肉,正着拧,反着拧,她又哭又闹,涕泪横流,还把鼻涕擦在李钦载的衣裳上……
多年的清冷形象,一夜之间全毁了。
金乡不想活了,清纯冷艳路线崩塌,以后再走什么路线?路越走越窄了啊。
傲娇的县主仰起鼻孔,眼神却透出一股心虚。
“反正……我昨夜什么都没干!”金乡努力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李钦载敷衍地道:“是,你什么都没干,昨夜我背回来的是一头猪,用来祭祀祖先的。”
“你……!”金乡咬牙。
李钦载打了个呵欠,道:“今日我要回甘井庄了,这座宅子是我的新府邸,县主总住在长安馆驿里多有不便,看在我家婆娘的面子上,你暂时住这里吧,府里的管家下人你随便用。”
金乡冷冷道:“我才不住这里!”
“无所谓,爱住不住,不住赶紧走,白送你一根棍儿,一个破碗,诗和远方在等着你。”
金乡气得眼眶泛红:“你……混账!”
李钦载懒洋洋地起身拍了拍屁股:“这话说的,你今天才知道我是混账?我要走了,你自便。”
正要离开,金乡突然叫住了他,李钦载回头,见她咬着下唇半晌没出声,俏脸却越来越红。
“有事赶紧说,摆出便秘的模样,我能通便咋?”
金乡努力维持高傲的模样,道:“昨夜的事……不准对外人说,尤其不准对婕儿说。”
李钦载精神一振:“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不说可以,加钱!”
两人站在院子里,斗嘴也好,玩笑也好,气氛不知为何越来越怪异。
李钦载咂咂嘴,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种熟悉感。
当初在甘井庄时,他和崔婕也是这般相识,然后相爱相杀……
如今自己成了亲,怎么又冒出一个女人?
虽说跟婆娘的闺蜜暧昧确实很刺激,但此举是不是略有些渣?
幸好前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沉默。
“五少郎,宫中来了天使,陛下急召五少郎觐见。”吴管家隔着后院的月亮门高声禀道。
李钦载回过神,整理了一下衣冠后,快步走向前院。
院子里独留金乡一人。
看着角落金黄的银杏叶飘落,金乡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相思情愁,今生无解。舍不得,放不下。
道德化身为脚镣,始终跨不出那一步。
……
李钦载赶到太极宫,刚进宫门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一队队宦官宫女在羽林禁卫的押送下,鱼贯走出宫门,这些宦官宫女被一条长绳串成一串,人群里偶尔发出凄厉的哭声,押送他们的羽林卫却毫不客气,一鞭子狠狠抽下去,哭声立止。
李钦载愕然:“发生啥事了?”
领他进宫的宦官垂头躬腰,没敢吱声,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仿佛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气氛太压抑了,李钦载进宫也不止一次两次,唯独这一次,他强烈感觉到窒息,仿佛老天爷将太极宫方圆内的空气抽干了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钦载心头一紧,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宫里一定发生了大事。
于是李钦载也不敢吱声,行走步履仪态愈发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处。
怂是怂了点儿,但至少安全呀。
随宦官来到安仁殿,李钦载刚进殿门,便见许敬宗和上官仪赫然在座,李治阴沉着脸,整个人处于暴怒的状态中。
李钦载上前见礼,李治嗯了一声,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走近了李钦载才发觉,殿内许敬宗和上官仪脸色不对劲。
“呃,陛下,不知召臣觐见所为何事?”李钦载小心地问道。
李治冷冷道:“你问许敬宗。”
李钦载望向许敬宗,眼神示意他说一说。
许敬宗无奈地道:“宫里出事了,有人行厌胜之术,诅咒天子。”
李钦载咳了咳:“不懂就问,……请教许右相,啥叫‘厌胜’之术?”
许敬宗只好从头到尾跟他解释了一遍,顺便把今日清晨匿名谏书的事也说了。
许敬宗说完,李钦载眼皮直跳。
宫闱之中行厌胜术,而且诅咒的对象还是天子,谁特么嫌命长了?活腻了自己吊颈呀,何必牵连九族。
上一篇:神诡世界:我靠挂机苟长生!
下一篇:日月风华